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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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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击掌,后堂走出一名仆妇,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长得干瘪瘦小,却是从小服侍漱玉节梳头的莫嫂。



岳宸风控制五帝窟之后,强迫各岛凡年满十八岁以上、练有武艺的男女皆要造册列管,须经他亲自查验武功,再决定是否要种入雷丹控制。



头两年各岛还心怀侥幸,暗中培养不受雷丹控制的好手,以徐图复兴。后来岳宸风以极残忍的手段大肆报复,几乎杀得火神岛上好手一空,并捉了新继位的神君符赤锦去,恣意淫辱奸污,遭遇极惨,众人才不敢再逾犯,此后无不主动呈报名册,乞入雷丹。



而五帝窟最高深的嫡系武学,名目里都有个“蛇”字,非纯血之人不能练成,如薛百胜的“蛇虺百足”便是其一。帝窟之人称蛇为“帝”五帝即为五蛇,故呼之日“帝字绝学”一名仆妇竟练成了帝字绝学,的确非同小可。但岳宸风宁可相信∶漱玉节便是为了这一天,苦心孤诣隐瞒莫嫂会武的事实,必要时牺牲一路照顾她至今、等同乳母的忠心仆娘,只为换取一枚至关重要的辟神丹。



要破解这着原也不难,只消在查验之时,一掌打死莫嫂便了。



一人都死了,还要种什么雷丹,讨什么解药?



但岳宸风突然讨厌起这种无休无止的小把戏来。



就算打死了莫嫂,漱玉节必定还准备了第三个、第四个……说不定她已想好了几十种死缠斓打又黏腻烦人,最后却总是会成功的小把戏,一直玩到他失去耐性。最终妥协疲软为止。



岳宸风决定好好教训这名看似温软、实在难缠的宫装丽人。就像他始终认为她唯一的去处是一张能牢牢捆绑她修长四肢的金帐大床,她唯一该受到的对待便是浑身剥得赤条条的,以肥润鲜紧的靡红阴户承受他的冲击,悲哀地浪叫哭泣、翻目流涎,身上连一片布也不能有,遑论自尊。



“比起莫嫂,本座认为有一个人更有资格接受雷丹。”



他从容笑着,谁也看不出在他英俊粗犷、正气凛然,充满男性魅力的魁伟外表之下,正转着极其淫虐不堪的念头。“少宗主今日怎地没来?我已许久没见啦,十分想念。”



漱玉节素靥一凝,乌纱雪袖轻轻晃动着。对母亲而言,子女永远都是罩门。



“还是小孩儿呢,整天闹着玩。主人的雷丹与解药俱都珍贵,可不能无端浪费在孩子身上。”



何君盼与杜平川交换眼色,不禁微凛。漱玉节终于惹祸上身一她现在已不再是为了道义责任,出手拯救下属的超然角色,火势越过了她,直接延烧到少宗主身上。



“我觉得少宗主……已不是孩子了。说不定在这一点,少宗主会赞同我多些。”



岳宸风冷冷一笑,突然对着堂外扬声道∶“少宗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畏首畏尾的见不得光,那是鼠辈的行径,直教满厅叔伯长辈瞧扁啦!以后还拿什么来统领五岛?”



漱玉节面色丕变,秀目一睨,锋锐的视线竟如实剑,迳奔槐树而来!



耿照心头“突”的一跳,只觉她的眼神中似有一股威压示警的意涵,正自莫名其妙,忽听身上的小姑娘琼飞悴了一口,咒骂道∶“倒霉!这都能被逮到,关我什么事来?”



一拍树干,拎着耿照的衣领跃下槐树,尖着童音细嗓,叉腰叫道∶“岳宸风,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人怕你,我漱琼飞可不怕!”



第三十九折腿似蝎尾,气若雷卫



她身材本就矮小,提着耿照这样一名健壮男子弯腰跃下,却忘记自己比他矮了大半个头,双脚筒未踏实,耿照已五体投地,头面“啪!”



一声按在土里,还抢在她的靴底之前。



耿照半身受制,心中不住叫苦:“她竟是漱玉节的女儿、五帝窟的少宗主!”



幸而脸孔着地,在尘土间一滚,一时倒也难辨面目,再加上僧衣光头,不止岳宸风没认出来,满座如符赤锦、冷北海等也没看出,只道是哪个倒霉的小和尚冲撞了少宗主,就像乳狗落入三岁顽童手里,折颈断腿也不奇怪。



琼飞拎着他的领子一路拖行,上阶台时也任他头手不住磕碰,撞得瘀青迸血。耿照心知形势极险,稍有不惯便要暴露身份,忍痛不敢出声,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



但一个小女孩拖着一名晕死的小和尚,旁若无人地走入大堂,这画面委实太过诡异,五帝窟众人瞠目结舌,一时都忘了言语。漱玉节皱起线条姣好的柳眉,轻斥道:“胡闹!你这是什么样子?”



琼飞噘着小嘴,扭头道:“娘,你手底下人忒脓包,这贼秃在墙外偷听哩!居然没人发现,四面望风的都死了么?”



无视于众人的错愕,随手将他一扔,起脚踢得连滚了几匝,“砰!”



撞上何君盼的椅脚。



何君盼低呼一声,小巧的莲足往旁边一让,按着扶手便要起身。



琼飞冲她摆摆手,大方道:“何君盼你坐!没相干的。”



俨然一副主上派头。



何君盼转头望了宗主一眼,漱玉节华容一沉,轻声斥责:“什么没相干的?”



吩咐弦子:“把那位小师父带下去,好生照料伤口。莲觉寺的比丘身份不同一般,人一苏醒便来唤我,我要亲自向小师父赔罪。”



众人皆知漱玉节礼佛甚诚,每年一出得黑岛,途中总不忘拜访名山古刹,供养僧人。她于渡头一战姗姗来迟,十之八九是在哪间梵刹里多耽搁了半日,索性于对岸等待,聊作啄螳的黄雀。



琼飞瞅着母亲身畔的黑衣女郎,恶狠狠道:“你敢动他,我便要你好看!”



弦子面上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一双细直的长腿交错着,迳向耿照走去。



琼飞在水神岛颐指气使惯了,岂容旁人当她游丝一般?一闪身拦在弦子面前,脚尖虚点,蓦地掠起一道弯月似的白弧,“唰!”



烟尘一卷,迸散在弦子左斜覆额的浏海之前,小小的靴尖仍虚点在地面上。



若非那道高过头顶的烟弧未散,在空气中留下淡细轨迹,夹杂着几丝被利刃划断似的发毛,谁也料不到这小小女孩出腿竟如此迅捷狠辣。弦子神情淡漠,簌簌落尘扑白了斜贴秀额的大片浏海,她却连睫毛也不眨一下。



岳宸风抚掌大赞:“少宗主,好俊的‘蠍尾蛇鞭腿’!”



琼飞得意洋洋:“算你识货!”



见弦子腰腿微动,正欲起脚,谁知乌影一晃,弦子已到了她背后,身法如鬼如魅,从容抱起耿照,走向后堂。



弦子身高与耿照相近,在女子中算是极为出挑的,单论身长,毫不逊于窈窕出众的染红霞,只是要更清瘦得多;削肩细胸、修颈拔背,紧窄的腰板儿横看便只薄薄一片,纤秀骨感,抱上耿照却也不怎么吃力。



琼飞气得浑身发抖,目中杀机隐现,点足起脚,娇小的身子横空飞至,两条浑圆结实的细直腿子交错而出,叠浪似的蹴向弦子背心!



弦子头也不回,臂弯里还横抱了个耿照,也不见如何动作,忽地便让到了一旁,连迈步抬腿的姿势也没变;一尺之差,琼飞凌厉的蛇鞭腿势落空下地,陡然间收不住势子,向前冲出几步,咬牙回身一勾,腿风扫过才发现人已不在原处,相差仍旧只有一尺。



“你……”



琼飞咬牙抬头,眼神不变,始终虚点着足尖的一条灵活右腿倏地踏实,紧裹着结实大腿的裤布上生出微妙变化,整个人忽然沉了下来,娇小的身子透出迫人威压,似隐有风云流动,全场为之神夺。



感应杀气直奔背门,弦子霍然转身,面上虽冷冰冰的,周身体态却充满警戒。



岳宸风抱胸抚颔,饶富兴致地观察琼飞的架势,满脸的幸灾乐祸。



危急间白影一摇,漱玉节翩然而至,持一柄长近四尺的优雅杖剑将两人隔开,轻声斥责琼飞:“够啦,你不要再胡闹了。”



对弦子使了个眼色。弦子微一躬身,倏地转头钻入内室,动作之快几乎难以看清。



琼飞跺脚道:“娘,连你都欺侮我!我要找爷爷,我要找爷爷!”



此话一出,帝窟众人俱都色变。漱玉节一扯她细细的胳膊,淡然道:“快坐好,别再胡说了。”



琼飞面色倏白,弓腰软股,两膝微颤着向内弯,死咬着牙不发一声,任谁也看出是在母亲手里得了教训。



岳宸风走上前去,亲切挥手道:“小孩儿顽皮些,说两句也就是了,宗主何必如此生气?”



袍袖无风自动,“泼刺”一声鼓如风帆,轻描淡写地朝她臂上拂去,看似劝解,但也可能是令帝窟中人间之丧胆的紫度神掌。



紫度神掌的雷劲刁钻,就算打在漱玉节身上,也能透过掌臂相交钻入琼飞体内,漱玉节轻轻将女儿往旁边一推,敛衽施礼:“小女顽劣,妾身管教无方,倒教主人见笑啦。”



苗条的身子有意无意拦在两人之间,以防岳宸风暴起伤人。



琼飞踉跄退至门边,抬头见弦子正从内堂掀帘而出,小和尚已不在臂间,新仇旧恨并作一处,朝她扑了过去,一边扬声大叫:“楚啸舟!”



弦子正摆出迎敌的架势,忽见一抹乌青衣影从大堂之外直射而来,速度之外犹胜羽箭,眨眼便超过了琼飞,“呼!”



一记手刀朝弦子颈间斩落!总算她应变极快,双臂交叉一架,堪堪接住手刀,掌缘的劲风飕地削落她一边鬓发。



琼飞从她身边一溜烟窜过,交错时不忘起脚一勾,扫得她纤腰弯折,侧着一边身子撞上门框,咬牙跪倒。漱玉节本要出手拦住女儿,这时却轮到岳宸风微一闪身,巧妙地阻挡她的去路;便只这么一耽搁,琼飞已窜入内堂,翻箱倒柜的搜着小和尚。



“人呢?人呢?”



她回头冲弦子大吼:“你把小和尚藏到哪里去啦?楚啸舟!她不说,你把她衣裳剥了,绑出去游街示众!”



弦子按着侧腰扶墙而起,清冷的面上微微咬着一丝波动,只见隐忍,不见其痛。



琼飞用的“蝎尾蛇鞭腿”乃帝字绝学之一,若非她年纪尚小,火候有限,这一脚便能踢得弦子肝脏破裂,吐血而死。



弦子忍痛欲走,楚啸舟却张臂一拦,竟不放行,看他的样子似乎要贯彻琼飞的命令,两张冷冰冰的青白面孔无言对望,充满照镜般的荒谬异戚。



琼飞与耿照没什么深仇大恨,这本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她个性执拗,越是做不到的就越要照她的意思,否则绝不罢休。方才倘若漱玉节随口夸赞她几句,她未必真要拿他如何;此事闹得越僵,琼飞就非得要从他口里拷问出什么来,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她把内堂翻得乱七八糟,始终不见那小和尚的踪影,益发怒气腾腾,忽听一旁有人道:“都翻成这样了还找不着,除非是飞天遁地去啦。如果有个什么暗门之类,倒也还说得通。”



却是岳宸风。



漱玉节、何君盼等人也都进来了。符赤锦则抿着一抹冷笑,双手环抱着硕大绵软的雪腻乳廓,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厌恶,肥满的乳肉溢出臂问,红艳艳的泔亮细襟掸鼓起老大一片。



琼飞猛被点醒,见内外堂间仅仅隔着一面墙,内堂墙内设有一座佛龛,深度、位置却颇不自然,得意大笑:“原来在这里!”



起脚一蹴,“喀啦”一声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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