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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黄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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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十五人俱乐部里,和这个城市的其他俱乐部一样,大家常常谈起小羽毛的业绩;这是以大胆闻名的一个强盗,追捕他的人们的毫无结果的努力,只是每天替他增加新的名望。报纸谈论他的善良的本性,仿佛他是一位国家要人;在国会和元老院里,常常提出他的问题来质问政府,政府总是答应不久就要把他抓住,但是从来没有实现;特别为了追捕他组织起来的一整队保安队开来开去,小羽毛却总是独往独来,除了一支马枪和他那匹永不困乏的马以外,没有别的帮手,他老是在追踪他的人丛中鬼怪似地溜过了;如果他们人数不多,他就回过头来对他们作战,杀死他们几个,可是他却受到全体穷苦的农民和广漠的田庄里的可怜的农奴们的爱戴和帮助,他们把这个强盗当作挨饿的人们的复仇者,一个公正严酷的公道主持人,具有古代全副武装的游侠的遗风。他向有钱人要了钱,然后用一种仿佛受无数观众注视着的戏剧演员似的态度,拿钱帮助可怜的老太婆或是子女很多的土地劳动者。他的慷慨在农民大众的闲谈中更加夸大了,他们时时刻刻把小羽毛的名字挂在嘴上,但是当政府的士兵问起他的时候,他们却变得又瞎又聋了。

他从这一省走到那一省,像一个完全熟悉全国的人,塞维利亚和科尔多瓦的地主都慷慨地捐钱给他维持生活。一连几个礼拜,大家不知道这个土匪的任何消息,忽然他又在某个田庄或乡村出现,全然不怕任何危险。

在四十五人俱乐部里,大家都直接知道他的消息,正像他是一个屠牛手一样。

“小羽毛前天在我的田庄里,”一个富有的地主说。“田庄总管给了他三十个杜罗,他吃了早饭就走了。”

他们心甘情愿地容忍这一种捐赠,除了对朋友们以外,不公开他的消息。告发会引起警告和各式各样的麻烦。为什么要告发?保安队追捕这个强盗反正是没有结果的,如果他对告发者结下冤仇,他们的田庄和财产就掌握在他手里,没有任何保障,只好听凭他报复了。

侯爵谈起小羽毛和他的举动,一点没有表示愤愤不平,似乎这是一种自然的没法避免的天灾。

“他们是些可怜人,碰上了不幸的事情,就只好走上这条路。我的父亲一一旦愿他安静地躺在地下吧①——他认识大名鼎鼎的何塞·马里②,还和他一起吃过两次早饭呢。我也遇到过好几个没有那么出名的强盗,他们到附近来干恶事。他们是像雄牛一样高尚而且纯朴的动物。别人触犯了他们,他们才会攻击;越是惩罚,他们就越是增加罪恶。”

①但愿他安静地躺在地下吧,在西班牙,讲到已经逝世的家人亲戚,总是这么说的。——世译本

②何塞·马里:西班牙十九世纪有名的强盗。——世译本

他命令过他那些辽阔的田庄上所有的田庄总管和牧人小屋里的人,小羽毛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因此,根据许多田庄总管和放牧雄牛的牧人们说,那个土匪曾经怀着农民对于乐善好施的主人的那种尊敬感,感激地谈起过他,说,谁只要稍微侮辱侯爵老爷一下,他就杀掉谁。可怜人呵!当他又饥饿又疲乏地出现的时候,他要求那么一点可怜东西,是不值得引起他的愤怒和报复的呀。

这位雄牛饲养家常常独个儿骑马驰过他的雄牛放牧着的牧场,他疑心已经有好几次走过小羽毛身边,只是没有认出是他罢了。或许他就是那些模样穷苦的骑者之一,他在那人迹稀少、没有一个像样村庄的寂静的田野上遇到他,他总是举手贴近油腻的阔边帽问候他,带着恭敬的态度说:

“上帝保佑你,侯爵老爷。”

摩拉依玛老爷谈起小羽毛的时候,他常常注意到加拉尔陀带着一种没有经验的人的愤慨,责骂行政当局不能够保护私有财产。

“总有一天他也会在棱科拿达露脸的,我的亲爱的,”侯爵用安达卢西亚式的严肃态度吞吞吐吐地说。

“该死的!……我可不喜欢这样,侯爵老爷。唉!我们付了那么大捐税,为的就是这样吗?……”

真的,他在棱科拿达游览的时候,如果碰上这个土匪,那的确是很不乐意的事情呀。他是个杀雄牛的勇士,在斗牛场上不顾自己的性命;但是这种杀人的职业却像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似的,使他心烦意乱了。

他的一家人都住在田庄里。安古司蒂太太过去在城市里度过困苦的生活,她喜爱田野生活。卡尔曼也乐意。她的热爱劳动的性格使她接近而且参加了田庄劳作,同时眼看着她那广大的财产,享乐着甜蜜的情景。此外,鞍匠的儿女们,外甥儿女,也安慰了她的没有生育,对于她的健康来说,也需要田野的空气。因此加拉尔陀已经把一家人送到田庄里,答应他们过一段时候就跟他们一起来住;但是他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延迟了出门。他住在城里的屋子里,过着像一个未婚男子一样的生活(除了伤疤脸以外,没有别的同伴),有充分自由可以跟堂娜索尔搞恋爱关系。

他以为这是他一生里最幸福的时期。有几次他甚至忘记了棱科拿达和住在那儿的人了。

他和堂娜索尔一起骑了矫健的马溜达,常常穿着他们初次见面那天穿的衣服,常常是单独一对;有几次是由堂何塞陪伴着,利用他的在场来减弱群众看到他们这一对儿所引起的诽谤。他们去看看塞维利亚附近草原上的雄牛,或者是到侯爵的牛棚里去刺小牛,堂娜索尔渴望危险,如果一头年青的雄牛被刺杆刺中了,偏偏不逃跑,反而回过头来攻击她,逼得加拉尔陀走过去帮助她,这时候,她就感到高兴了。

有几次,如果有人来通知,火车站有雄牛在装笼,准备运到各个斗牛场上去举行冬季末期特别斗牛,他们就到思派姆车站去。

堂娜索尔极有兴趣地察看着这个场所,这是全世界最重要的雄牛企业输出中心。沿铁路线有几个广大围场,几十个装着四个轮子和两扇可以升起来的滑门的巨大木笼,排列在那儿等待适合输送的季节,这就是夏季。

这些大笼子曾经走遍全西班牙,装着勇猛的雄牛一直送到远远的斗牛场,然后空笼子回来,再来陆续装运别的雄牛。

人凭着狡猾的人类特有的机巧设想出来的欺骗手段,非常容易地就把这些习惯了田野自由生活的牲畜当作商品运送出去。将要用火车输送出去的雄牛到达这里,在两边夹上刺铁丝网的尘土飞扬的宽阔的马路上奔跑。它们很多是从远省来的,当它们走近恩派姆车站的时候,领导人就驱使它们发狂一般快跑,凭着这种速度,骗进围场去就格外容易了。

前面是牧人长和牧人们,肩膀上搁着刺杆,骑着马尽量快跑,他们后面是那些聪明的老领班牲畜,用它们的大角遮护着领导人。后边才是那些勇猛好斗的雄牛,注定去死的牲畜;它们在中间飞跑,驯服的雄牛紧紧包围着,防止它们离开大群,跟着跑的是强壮的雄牛看守人,手里拿着弹弓,随时准备用石子射击那些打算离群的雄牛的牛角。

一到达围场,前面的骑者向两边让开,敞开大门,于是整个雄牛群就带着雪崩似的尘土、蹄声、呼呼的喘息和畜群铃铛的声音,像势不可当的急流似的冲进围场,在最后一只牲畜进去以后,围场门立刻关上了。许多人骑在墙头上,或是站在过道里,叫喊着或是挥着帽子刺激雄牛群。雄牛群跑过了第一个围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人夫起来了,正像在自由自在的田野上一样。那些领班牲畜富有经验,又听从牧人指挥,早已在差不多就要走进围场门的时候停在一边,镇静地让紧跟在后边的一阵雪朋似的重重喘息着、奔跑着的雄牛冲进第二个围场里去,它们看到前面是一堵白墙,才停止奔跑。

于是装笼就开始了。雄牛一条接着一条让布的挥动、叫喊和棒打赶进了一条小巷,小巷尽头就放着两边装着滑门的运送用的木笼子。这笼子似乎是一个小小的隧道,穿过它可以看到那一端外面自由自在的牧场,那儿安静地放牧着牲畜;这跟吸引着牲畜的遥远的牧场布置得很相像。

多疑的牲畜猜到在小隧道里有危险,而且怕踏上那块倾斜的木板,这木板是为了它走上装小轮子的笼子搁上的。必须在屁股上不断的刺痛。敲打、吆喝,逼着它们前进;它们看见前面两边栏杆外边有两排人半身向前探,用吹口哨和挥手挑拨它们。笼子顶上有两个人躲着准备放下滑门,从笼子顶上挂下一块红布,在穿过笼子出口看得见的光亮的空中摇晃。刺痛,叫喊,那不成形的东西在眼前跳舞,都似乎在怂恿它们走向战斗;安静的伙伴们在过道的那一端平平安安放牧着的景象,终于使它们向外面的牧场冲去,想尽快地穿过这短短的隧道,通向木笼的木板斜坡由于一只雄牛冲上去抖动起来了;但是一等它走进大笼子,前面那一扇滑门突然关上了,它正想退出来,后面那一扇也很快关上了。

坚固的铁锁轧拉一响,那牲畜就沉没在寂静的黑暗里,关进弯起腿才睡得下的小地方了。切短了的草从顶上的小洞里塞进来落在它身上;仆役们把装着轮子的牢笼推到附近的铁路上去,立刻又把另外一只大笼子放在小巷尽头,然后反复使用这一套骗术,一直到全部要装送的雄牛都准备停当。

堂娜索尔,由于她对于故乡事物的热烈的渴望,赞赏着这重要的国家企业的处理手续,也想模仿那些牧人。骑马快跑过那广漠的平原,后边紧跟着只要轻轻一动就可以杀死她的长着利角的头颅,她喜欢这样的田野生活。她在灵魂深处感到自己有牧人的性格,这是全体人类从极远极远的祖先那儿遗传下来的,那时候,人类还只知道收集有用的野兽,用它们的生产品和身体组成物维持生活呢。当牧人,只有当雄牛的牧人,在堂娜索尔看来,才是最有趣、最英雄的职业。

加拉尔陀,在好运道所引起的第一阵沉醉状态消失以后,在互相亲昵的时间里,他非常惊奇地注视着堂娜索尔,暗暗发生疑问:是不是所有的贵妇人都像这个一样呢。她的任性,她的性格的变幻不测,使他迷惑不解。他不敢用“你”称呼她;不敢,这可不敢。她从来没有放任他达到这样亲密的程度,有一次,当他试着用吞吞吐吐的言词和犹豫不决的声音这样称呼的时候,他在她闪射金光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么惊奇和愤怒的神色,使得他只好害羞地退缩回来,像以前那样称呼了。

她却正好相反,用“你”称呼他,像斗牛士的高贵的朋友们一样;但是这也只有在两个人的时候,如果她写一封短信给他,通知他不必去访问她,她和亲戚们一起出去了,这时候,她就用客气的“您”字,并没有丝毫爱情的表示,信里只有写给地位低下的朋友们惯用的一种冷冰冰的礼貌。

“这女人!”加拉尔陀沮丧地咕哝着。“她似乎总是跟那些把她的信公开给大家看的流氓发生关系似的,因此她怕了。别人会猜想,她并不相信我是一个上等人物,因为我是一个屠牛手。”

这一位贵妇人的另外一些古怪脾气也使得斗牛士懊丧和发愁。有几次,当他走进她的屋子的时候,一个威风凛凛的仆役冷冰冰地拦住了他,说“太太不在家”,“太太出去了”。他知道这是谎话,感觉到堂娜索尔是在的,跟他非常近,只隔着几重挂着挂毯的门。他一定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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