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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鸳鸯一对半[出书版]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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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头疼:“什么事?”

“明日起,你必须练那重山剑法。我会与你过招,你若输了一回,便得让我亲一次。”

前半句我听着很正常,以前我遇见蒙面人的时候他也提过一回让我练那鸳鸯剑法,只是这后半句,我一听真是又羞又气:“我才不与你过招!”那有这样的比试!我本就比他功夫差,要是答应他,那结果不言而喻,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答应,我便不走,我堂堂男人,竟被你诬为断袖。今夜非要你还我个清白不可。”他往后一躺,手支着头半靠在我的被子上,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半是认真,半是促狭。

我一看他这半推半就的模样,顿时脸上发烫,心里发慌,怎么还你清白?还了你清白,我还有清白么?

  江辰瞅着我笑呵呵地道:“你若不答应,今夜我可就不走了!”
他虽然笑颜如玉,可是这口气却半是讹诈半是威胁,偏偏我还不敢动手去拽他起来,否则铁定是自投罗网,投怀送抱。。。。。
我束手无策,只好一咬牙道:“好,过招就过招,怕你不成!”
他支起身子笑道:“上回答应了我,可没见你练过。这回说话可要算话,不然……”
说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我的唇上,笑的贼兮兮的。
我一阵脸热,正要将他赶出去,戚夫人从房外进来,柔声道:“辰儿,小末面皮薄,你受点冤枉无妨,来日方长,断袖不断袖的,咱们日后有的是时间证明。”
这,这话说的,我再次缴械投降。
戚夫人又对我柔声笑道:“小末早些睡吧,咱们明日去看龙舟赛,看完之后和舅舅一起回来,正好商议一下婚期。”
我心里一沉,这么快?
我将戚夫人和江辰送出门外,站在窗前愣了半晌,这件婚事真的再无转机,我真的要与江辰共此一生么?
心里不由自主浮起一个人的影子,那夜,他站在廊下淡淡倦倦的望着我,轻轻叹了口气,黯然转身。
是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居然见到了云洲,他与我隔江而望,江面烟雨濛濛,心中轻愁如雾,他,默然凝眸,我,欲言又止。
这个梦,居然没有一句话,象是一幅极清极淡的山水画,大片大片的留白。
翌日一早,我就被隔壁的声音给吵醒了,仔细一听原来是少容表妹。
“表哥,我们今日终于可以出去玩了,看完龙舟赛,你可要带我去别的地方转一转,爹爹后日就要回福州了,你还没好好尽地主之谊呢!”
江辰懒洋洋道:“嗯,舅舅若是答应,我便带你出去。”
我叹了口气,打算抽空问问江辰到底还有几个表妹,特别是待字闺中的。
吃过早饭,戚夫人便带着少华兄妹,我与江辰出门去看龙舟赛。
自然,我被戚夫人安排和江辰同乘一轿。上了轿子,我便贴着轿子边朝外看。
街上四处都是卖粽叶和粽子的人,我想起小时候,师父曾为我包过八宝粽子,端着小碗喂我吃。在我心里,他就象是爹爹一样。其实有时候我特想叫他一声爹爹,又怕惊吓了未婚的他,更怕有损他的清誉。
江辰探过身子问道:“小末,你想什么呢?”
“我想师父。”
“哦,想他,那我就不吃醋了。除了师父,你心里最喜欢的男人是谁?”
我实是佩服江辰的口无遮拦,厚颜大胆。我一向觉得这样的肉麻情话应是月黑风高,熄灯放帐之后,两人实在憋的急了,蒙着被子哼哼两声,纾解纾解即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他怎么就能问的出口呢?
我滚烫着脸皮,干咳了一声,扭着脸看轿外。
他又提高了声调:“小末,你除了师父,最喜欢的男人是谁?”
我一看他这不依不饶的架势,大抵是我不说个人物出来,他就要跳下轿子叉腰站在当街质问。
我赶紧息事宁人的嗯哼了一声:“某人。”
“某人是谁?”
我继续嗯哼:“自家人。”
“自家人,相公?”他的声调又提了两分,我隐约听见轿夫的两声闷笑。
“嗯哪。”我实在被他逼急了,只好先敷衍一下过关。
他满意的笑了:“真是我的好娘子!”
我一个激灵,忙抹了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道:“别这么叫我。”
“那,江末?”
姜末!我倒吸一口凉气,急道:“我,我能不能先不姓江?”
“不成,江氏。”
僵尸!我更是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哀求道:“我,我不要。”
他笑嘻嘻道:“那就,娘子!”
我在心里掂量了掂量,姜末,僵尸,娘子。后者虽然肉麻了些许,但还算温馨合宜,我只能瘸子里面挑将军,从了。
我被“娘子”了一路,到了秦淮河边,已经脸不红心不跳的麻木了,我再次体会到了当日我追着云洲身后叫他哥哥的心情。他那时的不情愿那样的明显,我却当成是他不想和我攀亲戚不想和我亲近,却没想到更深。我果然很愚钝……
我叫了他几年哥哥,他又怎知我心里,并不把他当哥哥呢?一点一滴的误会,似是而非的试探。错过,并非一蹴而就,是天长日久。
河边风景如画,游人如织,熙熙攘攘的比集市还要热闹百倍。秦淮河对于金陵,就象是女子眉间的一点花钿,妩媚风流,画龙点睛。河水不绝,风流不断。我早就听说,秦淮河每年有三大时节最是热闹,一是元宵灯会,一是端午赛龙舟,一是中秋诗会。
江辰指着轿外对我道:“小末,你看那是鹊喜桥,那是摘星台。”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座气派精致的玉石桥横跨过河,直通对岸。河边垂柳依依,柳烟正浓。斜对着鹊喜桥,一座高台临河霸立,气势雄伟。高台上亭台如仙阁,飞檐玲珑峭立,龙生九子盘踞其上,气宇峥嵘。
可惜,桥边威风凛凛的站了数百名带刀侍卫,刀光剑影和这风花雪月的情调实是不符。
轿子行到桥头,几名侍卫拦住了轿子。
戚夫人下了轿子,递上一枚铜牌,侍卫仔细看了看,又将每个轿子的帘子挑开查看一番轿内的情形,这才放行。
四人缓步踏上石桥,我好奇问道:“怎么,这龙舟赛还不是随便让人来看的么?”
江辰低声道:“那倒不是,这龙舟赛百姓都可来看,但皇上也想要与民同乐,所以在这鹊喜桥上设了卡,将闲杂人等普通百姓都隔在桥这边。皇上只给京中亲王、六部尚书,一二书大员发了一道铜牌,可携家眷到摘星楼上与皇上一同看龙舟赛。母亲拿的是舅舅送来的铜牌,舅舅这几日一直跟皇上在一起,等会儿你会见到他。”
我惊了一跳,瞪着眼睛:“你是说,我今日竟然可以见到皇上?”
江辰点头:“嗯,不过,隔着数道屏障,咱们看的只是影影绰绰的一个黄影子罢了。”说完,他又凑到我耳边,嘻嘻笑道:“再说,有什么可看的,夜晚睡觉打呼噜,清早起来长眼屎,每日,还蹲茅房。”
我脸色发红,这话都是我说他的,如今他倒用上了。
他走在我的身边,一手负在身后,一手遥指桥对岸的摘星楼道:“这摘星楼是皇上登基之年建的,听说当年钦天监在此观测到帝星异象,还捡到一块陨石,上刻着:景星庆云出,一代英明主。所以皇上很喜欢这里,元宵灯会之时也常来此观河上花灯。”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当今皇上夺了侄子的天下,生怕别人说他篡夺皇位,所以一直刻意渲染他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全国各处时不时都要出点祥瑞来。
步行在鹊喜桥上,清风徐来,衣衫翩飞。桥下的秦淮河波光如练,水流轻缓,数支龙舟停靠在河的另一端。
走到桥中,一根朱色木柱绑在桥栏杆上,顶上悬挂着一只绣球。微风徐徐,将那绣球吹的飘飘浮浮,七色彩带环绕着,十分好看。
少容问道:“姑姑,那是什么?”
戚夫人低声道:“这就是玲珑珠,等会谁摘了这玲珑珠,谁便是龙舟赛的魁首。”
“不是在桥下赛龙舟么?”
戚夫人道:“这龙舟赛划船快的未必赢,到了桥下,需龙舟上有人一箭射下玲珑珠,还需将那玲珑珠接到手里,方是胜者,所以,这龙舟之上,有许多深藏不露的高手。赛龙舟只是前奏,抢龙珠才是重头戏,精彩之极!”
我仰头看着玲珑珠,这河上清风不断,它挂在高处也一直动来动去的飘飘忽忽,一箭射下已是极难,而掉下之时,桥下诸人都可去抢,更是难得到手,不一小心就要掉进河里。
于是,我情不自禁叹道:“皇上他老人家,可也真会玩。可不是调戏人么?”
江辰忍着笑左右看了看:“嘘,一会说话可要小心,有什么想法,咱们回家细谈。”
步下鹊喜桥的最后几级台阶,沿着青茵石板路步行了片刻,到了摘星楼前。这里更是戒备森严,三步一岗,兵士全副武装佩着真刀真枪。
我顿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陪皇上,真的不如在河边和老百姓挤成一团逍遥自在。
验过铜牌,步上台阶,缓缓登上高台楼阁之内,气氛更是冷凝拘谨,鸦雀无声。
楼内宽绰气派,用雕花画屏一格一格隔开。戚夫人领着我们在楼西一侧的一格中落座,透过画屏上的薄纱隐隐约约可见隔壁已经坐了人,有喃喃低语之声。
少容小声问:“姑姑,什么时刻开始?”
“等皇上从宣武门过来,登上摘星楼亲自敲响铜钟就算开始了。”
我静静地看着对面,这摘星楼果然是观景的绝佳位置,日头半斜天际间,秦淮河的风景一览无余,玲珑珠正巧对着摘星楼,届时可清清楚楚的看见如何夺珠。
突然,我见到对面桥上,走过来一个人。
本是无意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却再也移不开一分!
他从容缓步,一级一级拾级而下,气宇光华,清贵绝世。轻风盈袖,辰光明朗,那道身影,逸如飞鸿,惊艳了水天一色,更震惊了我的心魂。
刹那间,玉石桥上似有数朵青云冉冉浮起,如烟似雾的晃了我的视线,我不知不觉站了起来,几乎想要迎上去,看的更清。
这一幕,是真?是幻?是梦?是醒?
我几乎不能呼吸…… 
抢珠人,求赐婚
他的每一步都似踏在我的心上,随着他的步伐,我的心跳得狂乱不羁,如山洪奔涌,一泻千里,跃出平峡。惊涛骇浪不足以形容心里的狂澜汹涌。震惊之下,周遭都似静如死水,空荡无垠,唯有那个身影,渐行渐近,近到眼前。
全身的力气都似乎被这一幕石桥流水,绿草芳茵,心中故人的画面给悉数化解,委与尘埃。恍恍惚惚中,手里似乎握住了温软有力的一个支撑,我不及去看,不及去想,所有的力气都凝结在了眼眸之上,似一个眨眼眼前便成了虚幻,似一个重些的呼吸就要从梦中惊醒。
“云洲,好久不见。”江辰的一声轻语似是一把利刃,将我崩到极致的神经,砰然一声割断,心上转而是重重的一记闷痛,这不是做梦,真的是他!
好久么?是,好久。半月,已如前生今世般漫长。
云洲先对戚夫人施礼,而后抿了抿唇角看向我,再看向江辰,微微笑了笑:“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一家人。”他的话语在中间稍稍停滞片刻,带着涩涩的尾音。
这句话如一击重击,瞬间将重逢的震惊,喜悦,遗憾,感伤,难以置信等难以说清道明的情愫悉数击碎。现在,所有人的眼里,他的眼里,我是江家未来的儿媳。
江辰拱手微笑:“我也没想到会在京城遇见你,我听赵夜白说你要去福建。”
他浅浅含笑:“我本要去福建,父亲应诏进京,所以我先到京城来见父亲。”
他的目光从我脸上滑过,而后对江辰牵起唇角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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