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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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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瑗低眉,婉静的淡淡笑意流出眸间,他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托了一方精致的素漆栎木案,案上似乎置了些……衣物。

“相公边疆赴险,妾身在家中左右无事,闲来倒是制了几件衣袍。”她的语声清越入耳,眸光暖而柔地落了过来“所以,今晚特来给相公试试是否合身。”

闻言,相国公子却是有些诧异。

很早的时候,便听过颜家千金才名卓著,冠绝京中女子,素有“不栉进士”之誉。而他也明白,所谓术业有专攻,举凡自负才学的女子,大抵都不怎么擅针黹女红、膳食烹饪之类。

而大婚前夕,他的泰山老大人——颜尚书特意邀他入府详谈过一遭。言话之间着重提及,他这个女儿因是家中幼女,自小娇惯,不仅妇工有亏,性子也倔犟,日后入了蔚家门,还望他千万涵容。

可,谁想,过门之后,他却发现自己的妻子是难得温婉涵静的好性子,且素性敏慧,平日在诸事上,亦对他助益良多。

而在他记忆中,妻子的确是不擅女红烹饪的。所以,今日的家宴上,尝到她亲手烹的一席珍味时已是有些讶异,而此刻,她带着亲手制的衣袍来,他自然惊诧更甚。

转念间,娉婷丽人已走近了他身边,把那栎木案放了下来,他此时才发现,最上面置着的,竟是一套甲胄。

蔚华胥亦在军中待过多年,对兵器重甲自然是有兴趣的,所以不觉便起了身,而后,抬手展开了那套明光烁烁的甲衣。

才一上手,便感觉到有些异样——这铠甲,绝不寻常。

比起军中惯用的明光甲,他手中这一套,不知轻便了多少。而他以指扣击,发觉其坚韧更甚于铁甲,恐怕劲矢不能透。

“这个,是纸铠。”迎着他微有些疑惑的目光,颜瑗含笑道。

“你是说——这是用纸做的?”蔚华胥素日凝定的神色里透了一分惊异。

“嗯,这套甲胄,是以硬布裱骨,再将竹纸用水浸透、捣烂、洁净填塞其中,最后涂以银漆。”她语声清泠悦耳,款款叙来“这样制出的战甲,轻便了许多,易于轻军途中携带,而其韧性也更胜铁甲一筹。最重要的一点,是造价亦低了许多。”

所以——这样一来,每年就能为大郢省出大笔军费。这些话,不需她说,他自然也明白的。

一瞬时,他的眸光可以称得上是惊喜,但,下一刻又缓缓沉定了下来:“但,这甲上,用的雪域天蚕丝并不廉价。”只这丝一样,便已贵过得分了。

“这个,是特意为相公你做的,自然精致些。”她眸底的柔暖更漫开几分,又清声说“至于日后若军中将士皆用纸铠的话,自然不能用天蚕丝。妾身这些日子,试过了十数种丝线,所幸,发现以吴地的一种素丝和蜀丝相绞,得到的一种新丝,其韧性并不输天蚕丝几分,可价钱却低得多,大可做替代之用。”

蔚华胥静静听了,心中也不由惊叹她的玲珑心思——朝中兵部那些重臣们,每每为军中置办甲胄的巨资愁白了头,而她,竟就这般举重若轻地将问题解决了大半?

他不由得郑重看向妻子,带了几分感念:“真是辛苦你了。”

“哪儿有,”她婉静含笑“只是前些日子闲翻《南史》,其中提到其时曾有人以纸制甲。妾身捺不住心下好奇,便寻了些匠人来,一齐费工夫试了数月,谁想,竟真成了事。”

她只淡淡说来,分毫无居功之意,似乎真的只是闺中的妻子闲极无趣,顺手为丈夫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此刻,颜色如玉的丽人低眉浅笑,映着室中剔亮的琉璃灯光,美得近乎能让任何男子,一眼之下便恍惚了心神……

昔年,帝京人人争传颜家千金的美名。而她,确是名下非虚。

纵观整个长安城的内苑佳丽,又有几人及得颜瑗的琼姿玉貌,比得颜瑗的咏絮才调、媲得颜瑗的玲珑心窍?

这般女子,无怪乎当年京华子弟竟折腰?

但这其中,却并不包括一个蔚华胥。

他此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光有些复杂,看向眼前丽人的目光带了那么一丝歉疚——三年了,他对她亏欠良多。

谁想,当初不过一场联合两大家族的官面姻亲,而她却这三载辰光中,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至于这其他几件,只是妾身为相公赶制的冬衣,相公要现在试么?”下一瞬,心思玲珑的女子仿佛分毫也不见他的失神,只是柔声问。

略略一眼扫过,有紫貂大氅,明锦云纹的左衽外袍、月白薄绢中衣……绣样纹络无一不细致工巧,可见她是怎样的用心。

“你放在这儿便是,夜了,你也早些歇息罢。”他的神色虽温暖,但眼底,却是一惯的凝定淡然。

“嗯,相公也莫要操劳过晚,注意些身子。”她依旧带了清婉淡笑,点头应道。

语毕,颜瑗便缓步出了门,仿若她来时一般的平静。

大约一刻钟后,蔚华胥熄了灯烛,快步出了书房,直奔马厩而去。

而,在距他不远处的一丛蓊郁繁盛的紫石竹后,颜瑗静静目送着他离开,神色不动,但纤素五指却紧紧攥起。

蔚华胥……到底,我还是比不得她一分么?

一年长别,日日相思,而望穿了秋水终于待得他征战而回,夫妻聚首。而相聚,便……只是这般么?

若非今日的家宴,若非她方才特意来书房找他……或许,他根本都不会想起她这么一个妻子罢。

结缡三载,整个长安人人争传他们伉俪情深、相敬如宾。

是呵,确是相敬如宾呢……哪怕是主客之间,怕也不及他们来得疏离客套。

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倾尽了心力去爱这个人……

他眼中的歉意,她并非看不懂。可是,她不要他的愧疚,只想要他的真心……那怕一分也好。

仰首,对着空中高悬的那一弯峨嵋月,娉婷丽人紧紧闭了闭眼——求仁得仁,又何怨乎?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那无论结果怎样,也该她一力承受。

但……若到终于承受不起的那一天,她又当如何呢?

似乎——是时候做个决断了罢。

※※※※※※※※※※※※

蔚华胥策马疾驰,通身如雪的神骏奋蹄奔逸、足下生风。

长安城中有一百一十坊和东西两市,而左相府所在的长乐坊,便毗邻着大明宫。所以,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一身便服轻装的相国公子,已立马丹凤门外。

宫城戌时便已经上锁下钥,即便是边关急报也只能自门缝投入,请内侍禀于御前。

而此刻,蔚华胥不过才近宫门,便有右卫军的一名小将上前为礼,而后恭敬地接过禁中宫门的钥匙及符契,为他启了丹凤门。相国公子就这般策马而进,如入无人之境。

一路穿过龙首渠,将至含元殿时,蓦地,一个铁甲戎装的年轻将领急急策马出现在了前方。

“属下楚翊,拜见上将军!”他迅捷地翻身下马,屈膝半跪在了蔚华胥面前。

“何事?”蔚华胥眉头微微一皱,冷淡问道。

“皇后娘娘她……近日微恙,太医说宜安心静养,所以,一概不见客。”楚翊恭声道,一向扬威人前的右武卫大将军,此刻只这简只的两句话,却已微微汗湿了掌心。

“连自家哥哥也不见?”蔚华胥声音沉冷,蓦然神色一变“说,凤儿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的妹妹,他自然了解。除非是病到了人事不醒,否则一年长别,他归了京,第一个闹着回府来看他的定是她。

楚翊神色一紧,知道决计是瞒不过的,只好硬着头皮道:“皇后娘娘她……不在宫中。”

“几天了?”蔚华胥的声音沉沉压了下来。

“娘娘出宫……已有七日。”楚翊低头答,再不敢看上将军的脸色。

“派了多少人跟着?”相国公子凝了神色,问。

“原本是左武卫中五十人一路尾随的,可是,被皇后娘娘发现,结果……就跟丢了。”右武卫大将军的额间已是冷汗涔涔,话尾甚至带了微微一丝颤音。

整个左相府,谁人不知,蔚相国膝下统共只有这一双儿女,而因相国夫人薛氏早逝,蔚相又累于公务难以抽身,所以幼女蔚凤楼打小便是由长兄蔚华胥一手带大。而上将军他宠妹妹也是长安城出了名的,真真是如珠似宝,捧在手心儿里,放在心尖儿上。若是皇后娘娘她万一真有个山高水长,那……

“原来每年花那么多粮饷养着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蔚华胥一双凤目里带了愠怒之色,却终究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自家妹妹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打小这皇城便是他们兄妹嬉戏玩闹之地,连十六卫的兵士也是他们一起戏弄惯了的。若真要甩掉缀在身后的尾巴,于她而言,也的确算不得什么难事。

“皇上知道了么?”蔚华胥稍稳了心神后问了这么一句。

“应当不知道,陛下他……已经半年多未进过清宁宫了。”帝后疏离在整个大郢都不算什么秘密,所以楚翊说得倒也并没有太多为难。

其实,这止这半年?自六年间帝后大婚之日起,陛下他就没怎么来过清宁宫。想当年,皇后娘娘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幽居一隅,形单影只,这些年下来,唉……

“那父亲他是如何打算的?”凤儿出宫的事,自然不可能瞒过父亲。既然没拦着,大抵是……另有安排罢。

“蔚相他派了邵将军去护着,邵将军同皇后娘娘自小亲厚,又是饮誉江湖的绝顶高手,所以……”才说到这一句,楚翊蓦然觉得上将军的目光透了寒意。

“邵千峤么?”蔚华胥低低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明朗清峥的脸上,神色更冷了几分“五日之内,我要知道他们二人的行踪。否则——”

“楚翊,你自去玄狱罢!”

听到那可怖的两个字,任是上过沙场、经过生死的铁血汉子也不禁机伶伶打了个寒战,急忙扬声利落道:“属下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1、关于纸甲,最早是出自《南史·齐纪下·东昏侯》,不过大量应用在是唐代——用纸做战甲,想想都很了不起呀,而且,据说性能优于笨重的铁甲许多。
2、唐代长安城分为一百一十坊和东西两市,下面附图:(大明宫、兴庆宫、皇城都在上面噢~~)




、昏君妖妃(上)

戌时三刻,大明宫,凌波殿。

旷静的大殿中,莲座琉璃宫灯明华灿然,乌漆七珍纹的高雕紫檀后,年轻的天子正凝神阅着方才内侍送来的奏疏。

此刻的祁景昀,已换了一袭玉色的云纹长衫,腰间束了明锦玉带,又以紫绶缀了一块灵透润泽的双螭碧玉佩……这一身较为随意的常服,让他整个人显出几分名儒士子的书卷气,文质而秀隽。

只是,这几乎与生俱来的一脉清贵之气却仍是未被掩了分毫。

此刻,他的确是在神思凝聚、一字不漏地阅着各地的奏章,但如同这十多年来一样,却并未提了朱砂笔,做下哪怕一个字的批注。

以至于待到明日,内侍将这些一字未批的奏折又原样送回门下省时,文武朝官们会同往常一样得出皇帝俾昼作夜、无心政事的结论。

最终,自然是那位朝野共誉的“贤相”代劳,替他批了这些折子。

又翻开一封黄绫奏章,初阅之下,他便遽然深皱了眉头。

下一刻,年轻的天子忽地起了怒气,蓦然提了案角的紫毫湖颖,悬腕疾书,落下了四个稍显跋扈的浓墨大字!

明黛为他送亲煎的风寒药过来时,甫进殿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已换上了素日喜欢的淡缥色长裙,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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