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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呢？”我欣喜不已的站起来了。
“前天到的，回来来休息两天，你们姐妹这是干啥呢？织毛裤？这么大的活？”心灵手巧著称的彩霞姑娘都诧异了。
“恩，我针线活是没法跟你比，不过现在我妈太忙，实在顾不上，就我俩只好上了。你在北京怎么样啊？”我一边倒水一边问。
“哎，别提了，最开始我们实习，是学校给找的个小动漫制作公司给人家描图，觉得作品也不好，待遇也不好，就是能提供住宿，但是好在是中国人开的，不怎么样吧，也没太烂，干了2个月，后来去了个日资的公司，也是干这个，就是我在信里面给你说的，开始觉的挺好，可是一干起活来，把人当机器使，把人当毛驴挫打，主管着急跟你发火还用日文，叽叽呱呱的听不懂，还得听着，低头哈腰的，都不敢想，怎么都觉的自己像老电影里的二鬼子！”
“你别这么想，恶劣坏境最能锻炼人，咱是干活，又不是卖国。”这一段是我闺蜜上一世经历过的，和这一世又来了现在连时间都吻合了，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帮忙。我们都是寒门子弟，自尊心都很强，都希望靠自己的力量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可是现实远远不是你有志气就可以的。
彩霞放下水杯，“我们每天都工作超过12个小时，我眼睛视力都是5。3；10年都没问题，现在却开始头晕，模糊，在那里，中国人就不是人，就是机器。”伤感弥漫到她双眼。我也很难受。
“这么不把人当人看，咱就不伺候了，就是可惜了你的天分和专业，要不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就到我妈的厂子里干吧，一没有那么累，二，干活多，挣钱就多，是按出活量计算奖金的。”我提出了30岁女人的思维方式的建议，不晓得22岁的她是否能接纳。
“我还是想在拼一把，不想这么灰溜溜的回来。你家的厂子，我以后想去还行吗？”她问。
“当然可以了，这还用说，不说我，就说我妈对你的喜欢劲儿，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我们就看你的决定了，你怎么选择都支持。”这个时候的我们都希望自己可以拼一下，我的青春她的青春，都是这样的，这是时代的召唤，尽管，在那些个大城市，能淘到金的是极少数，大多数人都还是背井离乡的在寻找未来的小工蚁，在繁重的机械劳动中维持基本的生活，在一片黯淡中寻找成功的可能，也许是一两年，也许是一辈子……
之后，我们聊起了她在技校的同学和那个极品美术老师，他们学校也在大学扩招军的竞争中，召不到学生，走下了历史舞台，快要关门了，我们的初中同学，上母校高中的那些，今年高考，秀秀和王琼成功的凭借美术专长考入北京公立大学专科，袁丽琴还凭借体育特长考上了师范的本科，其他在高中玩儿的冯海涛去复读，魏小婷去打工了。而当年的榜首靳雅文99年考上一中后，今年高考考上复旦大学，上了一中的红榜……
这个路口，老朋友们，你又将去向何方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晓敏，织的差不多了。”彩霞看着我的毛线活，提议。
“恩，是啊，差不多了”我拿我妹妹的裤子比当了一下，“能给咱分一下线吗，我还真不会分腿呢！”
“瞧你就会读书，我来吧，”她接过来看了看，就开始缩针分线。
我瞧了瞧，还真有点儿复杂，转头看到墙上的表，11点半了~该做饭了“我去做饭，今天就再我家吃啊，顺便帮我织毛裤，咱们在好好聊聊，要不下次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所以，不许赖！”不由分说的把灵巧的彩霞姑娘留下来了。
论手巧，还是彩霞第一的，小的时候就特别会做手工，长大后针线活，毛线活更是不错，基本就是看看就会的主，跟我妈有的一拼。小妹也不错，手也挺快，自己已经开始分针了。我乖乖的去洗菜做饭，焖米饭，炒个鸡蛋西红柿，一个木须肉，西红柿和黄瓜是从院子里摘的，院子中央老爸给拾掇出来，种了10来株西红柿和黄瓜，夏天正好摘着吃，正是当季鲜嫩着呢，待客很体面。东西厢房之前没包服装厂的时候就是我家的作坊车间，现在还机器在里面呢，到了旺季还会用到，有空还去整理一下，我家里外都干净整洁。
下午在彩霞姑娘的帮助下，进度飞快，特别是后来，我们俩一人织一条腿，到傍晚我送她回家时候，已经织到了膝盖部位，让我欣喜不已，有一个神一般的助手，太爽了。
晚上晚上赶工的时候，老爸说，后天有好煤可以拉，也说好了拖拉机司机，一大早咱们就过去拣煤，然后让人家给咱送（煤矿家属都是干背煤送煤的活为生的，我老妈也干过，每当想起这些都心酸不已）……
“老妈就别去了，厂子里一堆活呢！”我先把老妈摘出来。
第五天，一大早，我和我妹穿上了工作服骑车和老爸到了煤货场，开始在大煤堆里挑好的煤块，拾满一筐就倒到自己家的小煤堆上，到人家女人们都上班到了的时候，我们拣的差不多了，相熟的王金玉家的婶子也过来帮忙，其他的婶子们也帮忙，“专们的拖拉机”到的时候小王哥哥帮忙一起装车，拉到我们家，卸车，婶子们背煤，我们搭把手，倒个水，这是人家吃饭的活，我们就不能抢人家的活，算账的时候，连拣煤费和卸车费都给了人家，至于我们为什么也要一大早去拣煤呢，老爸的话，忆苦思甜，不能忘本！我妹的想法，自己动手，拣到好煤；我的理解，穷日子过久了，就会这样！
第六天，我把小妹的毛裤织好了，下午，把给老妹的毛衣图样画出来了，小家伙喜欢的不得了，我本打算买新线给她织呢，但是她说我不穿的旧毛衣还挺好的，又是恒源祥毛线的，就别浪费了，要知道，我们俩的生活可是相当节省，从来都是物尽其用，小时候就不用说了，我穿过的衣服鞋子都是先买大号，穿三年，穿到小就很破旧了，再传给小我5岁的妹妹那里，衣服还好，鞋基本就是就是该扔的了，老妈还给缝缝补补的再穿两年，到了拿塑料底换碗的小贩手里时，就破烂的很有水平了。我重生后从老妈开始做生意以来，收入提高，生活改善了很多，穷惯了的本分人不会浪费，我俩的鞋依然穿到报废，我上初二的时候，小妹的个头和脚丫都比我的要大了，才再穿我的旧衣服了。这时候时候，流行穿护士些，就是那种白色帆布鞋，开始的时候质量还行，能穿两三年，到后来出了好多劣质的，鞋底没穿多久就没了橡胶皮露出了黑海绵，修都没法修，我用家里的破补丁粘好砸瓷实，给它制作了内增高的鞋垫，从里面放进去，将就着穿了一年，底帮都坏后报废，就这个方法，让我度过了从99年末到01年末的黑色岁月，将之前置办的鞋子都物尽其用，没让老妈置办一件新衣物……
第七天，在我给小妹的毛衣织花的时候，小妹把老妈的毛裤织好了。
第八天，宝儿提出来想在开学前做点儿特别有意义的事情。“那么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我手里织着毛衣，问她。“姐，你初中毕业的时候做了什么留纪念呢”宝儿一脸向往的问我。
“去学校看了看，相了相学校，回了趟老家，还有就是给老妈看摊一周多吧，算是体验生活了一把。说来也挺遗憾的。”小妹今年也是跳级考高中，不知道是否有意学姐姐，不过刚好过一中分数线，我家人也省心了。这使我想起了上一世老妹的成绩也很好，但是中考的时候成绩不太理想，没有上一中，但是由于是宏志生才去了四中。三年的高中有多压抑，只有孩子自己知道。
“要是有兴趣的话，我跟你去一下S市进货，摆夜市，练练，旅游和体验生活一体化！”
小妹眼睛一亮“行啊，我挺有兴趣的，不过，赚的钱怎么算呢”
“小财迷，拿出你的压岁钱出资，出资一人一半，出力一人一半，分钱一样”我告诉她。
“那行”小财迷样的家伙去看自己的小金库了。
第九天，我妹的毛衣我织到了腋下，老妈给我分了针，之后，我们摆夜市的提议家长同意，反复要求注意安全，少进点儿货。
第十天，我们做凌晨3点的车出发，上午到了S市，中午到了批发市场，根据我的经验，进了些小孩子们的玩具，特别是那种亮闪闪的东西，和一些饰品什么的小东西。下午配齐货到了火车站，在候车室吃了点儿老妈给准备的鸡蛋和泡面，等待晚上九点的车回家。
第十一天，凌晨6点我们到家，累趴下，扛着一大包货好不容易才挤进车，没有座就这么站着回来了，现在已经快到学生返校高峰了，我们又途经北京，所以人多啊，辛苦劲儿可想而知，好在我家妹妹的体质很好，一路上就那么站着睡着了，下了火车人家拿大包，我拿中包，到了家，我去补眠，她整理货物。下午睡了会儿，晚上就去摆摊了。我拿着马扎和毛衣给她织袖子，她在那里卖东西，第一天啊，害羞的不行，也不会招徕客人，一个多钟头过去了，人们都只是看看，都没人问价，这样可不行。
我放下毛衣拿起了小玩具，小青蛙开始让它出声，让银光棒闪动，玩起了银光球，这样，小孩子们就看过来了，逐渐就有人聚过来了，本来还想请个小孩过来帮忙买个东西开个张呢，
看来不用了！
有了开始后面就顺理成章了，小家伙就接待起来，赚不赚到钱不重要，让孩子抛开羞怯的胆小弱点才是重点，我退到后面，拿起毛衣，边织边看她卖东西，有个2周岁左右的小朋友喜欢我们的银光球颤巍巍的站在那里拿起来就不放手了，她的妈妈无奈的笑着问“多少钱啊”我冲宝贝点了点头“3快钱”她拿出50的整钱，小妹还像模像样用小验灯棒验了一下，然后找钱，小模样逗乐了周围的大人。9点半我们收摊的时候，卖了3个荧光球，5个荧光棒，一个小青蛙还有2个大气球！小老板幸福的不得了。
第十二天，我织好了一个袖子，开始织另外的一个，小妹正在看书，准备晚上出摊，中午，三舅来了电话，说明天带着大表弟过来！不是吧，这都快开学了，怎么还让表弟走亲戚呢？
晚上老妈才说，之前刚放假的时候，大表弟小勇就过来了，只不过住了10多天舅妈说想他呢就回去了，事实上是爸妈都忙，不着家，老妹需要做家务，顾学习，还上了个补习班，照顾他就不会那么周到，所以就回去了。现在，我回来了，老妹没有那么多的活，而且估计是假期作业没做完，在督促孩子写作业上三舅夫妻俩产生分歧，就放到我们家来调和了。
“晚上咱们照旧出摊！小勇来了，晚上也让他和宝儿一起，体验一下生活！”我把织了大半的毛衣袖子收拾好，转身让小妹把出摊的货装好，“老妈，舅舅让小勇过来就让他感受我们家的教育氛围的，你不用如临大敌的待客，正常生活就好。”“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让人家孩子去摆摊，不太好吧”老妈不能接受。“妈这是一种现实教育方法，能让孩子克服羞怯的个性，我就不用说了，宝儿不就是成功的例子吗，说实话，宝儿小的时候就跟着一起摆摊卖货呢，现在也算是自己当小老板了，在人前也敢说敢做，敢要价，不好啊！”
“小勇要是不愿意去夜市，那就和我在家赶作业”我补充完和小妹出去摆摊。今天我们的收获更大，我教老妹实行买大送小，买5块以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