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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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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没有



直到我看向他的腿时,一片通红刺目,不仅浸透了他的裤子,更是湿淋淋的一直晕开,染红了床榻。



心头咯噔一下,我暗叫着不好。



只有伤到了筋脉才会有如此的出血量,可是这伤,究竟是什么时候碰到的?他身为医者,难道不明白伤了筋脉的出血如果严重,不超过一炷香就会死人吗?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手指很快,迅速的点过他腿上的穴道,血流缓了,却犹未停,皮肉翻卷着可怕的样子,整个身体都白的吓人。



不是嫩白,是失去血色的苍白,是感觉不到温度的惨白。



“你这个笨蛋!”我低声咒骂着,他无声的躺着,没有回应,没有反驳。



此刻,我是多么希望听到他啰嗦的话语,听到他不停嘴的唠叨,说什么都行,只要别这么了无生气的。



手指胡乱的在身上摸索着,竟然一时摸不到金疮药,好不容易抓住了,那个润滑的瓶子竟从指缝中滑落,掉在他的身边。



这才发现,掌心中竟然全是汗水。



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端着一盆热水,“元帅……”



手飞快的扯过被子,挡住了他的身体,我不满的瞪着进门的护卫。



她喘着粗气,“元帅,所有,所有的军医都在军营中治疗伤患,来,来不了。”



是我下的命令,不但要救治‘九音’的伤员,只要‘云梦’的士兵有救活的可能,就一丝希望都不要放过。这一个命令让所有的军医都挤在伤患区,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得空。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坚定的开口,“所有人都出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毛巾沾着热水,小心的擦拭着他的伤口,极近处,还能看到他的伤口在触碰时不自觉的抽疼。



低低的呻吟,细微的差点让我错过,急匆匆的抬眼,对上他有些迷离和痛楚的眼神。



不等他开口,我已经一手点上了他的唇,笑的很轻松,“没事,一点小伤,等我给你上了药就好了,不过有点疼,忍忍。”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我手中的药瓶,牵了牵嘴角,似乎是想笑,“我是大夫,你手上拿着的还是我的药。”



是的,他是大夫,他对自己伤到底有多重我是骗不了的。



他的声音很轻,在门外杂乱的脚步匆匆的马蹄声中几乎被淹没,传入我的耳中时已是根本不清楚了。



我摸出另外一个瓶子,打开瓶口倒出一粒拇指大的药丸,放到他的唇边,“含着。”



他虚弱却固执的摇了摇头,“这‘雪参丸’太珍贵了,我只做了两粒给你保命之用,我还没到要死的地步,不用……”



趁着他开口,药丸被我塞入了他的口中,“我说要用就要用,你给我含着。”



他醒了,我紧张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看着那双平日里清澈的眼睛已经失去了以往的神采,我静静的开口,“你胸前的伤虽然是心口之地但是毕竟伤口不深,我一会给包扎,但是你腿上的伤已经伤及了筋脉,我必须先处理这里。”



他轻应了声,“我自己能行,不如让我自己来。”



我的手按在他的肩头,坚定的摇了摇头,“你是大夫,你的针法无人能及我相信,可是现在的你确认还能那么准的扎下去吗?只怕此刻你连拿针的力道都没有,我虽然不是行医的人,但是练武这么多年,我对筋脉还是很熟悉的,信不信我?”



他腿上的伤还在淌着血,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被划破的经脉,止住血,不然这样下去,我很害怕他会承受不住。



他微笑了下,那笑容在雪白的脸上甚至有些让人害怕,目光看着一旁被我拿出来的布包,“我说穴道,你下针,你可以用内力感知我的筋脉,在进针之后如果你的内劲不能很好的进入我筋脉中,就是被伤的地方,这个时候你稍微用些力,血流会更急,你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清筋脉伤口,再等只怕就被血糊了。”



我重重的点了下头,捏着银针的手有些不自觉的颤。



“血海。”



“曲泉。”



“膝关。”



“阴陵泉。”



这是我第一次顺从他的话,几乎是毫不迟疑的下针,每一次都能感受到他筋脉的小小跳动,而他的声音越来越细,脸色越来越白,唇也开始颤抖。



想也不想,一只手伸出,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掌,“呆子,你给老娘醒着,千万不能昏,知不知道。”



他的手指动了动,“地机……”



我想也不想的又是一根银针落下,这一次筋脉的跳动不如刚才的有力,带着阻塞的感觉,手指中的劲气弹出,只看到伤口一缩,一股血如箭射了出来。



一眼,我便在繁杂的筋脉中找到了他受损的地方,极细的针瞬间挑住筋脉,药粉撒了下去。



他的身体一紧,我甚至能从他的动作中感到他的疼,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仔细的给他的伤处包扎着,清洗着。



当我忙完了他的腿上,开始着手处理他胸口的伤时,那白皙的胸膛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汗珠,我不由的心中一疼。



他已经昏了过去,或许这样对他来说会好一些,至少不会再那么疼了。



他是天下最有名的神医,可是他的伤却只能让我这样的人来处理,上天似乎有些不公平。



他的身体很凉,是失血过多的征兆,他的脉搏也很微弱,让我担心着是不是一不留神,他就会突然的消失了。



给他牵好被子,我握着他的掌心,缓缓给他渡着气,定定的坐在床沿,望着他出神。



枫乱我心



他睡的很是不安稳,眉头皱的紧紧的,而我害怕他不自觉的乱动会让刚刚接上的经脉再次受伤,只能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只要一有躁动,立即抓上他的手脚不让他动。



以往见着他,都是在别人的病榻前,听着他啰嗦却从容不迫的嗓音,将所有的注意力投射到他人的身上。



有他在我是安心的,这安心大部分来自于我知道沄逸会好,镜池会好,月栖会好,身边人的大灾小病我都不用太过于的忧虑,直到今天,那满手温热的血滴在我的衣服上时,我才发现自己抖的有多厉害,当手伸向他的颈项查探脉搏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



我极少依赖人,也从未觉得自己会依赖这么一个啰嗦的呆子,正如那日饭桌上众人的表现一般,他就象一道清流,在让我们习惯的同时逐渐成了必不可少的一员。



床单下的他不着片缕,我却起不了半丝其他的心,只有怜惜只有疼。



“你这个笨蛋,战场上岂是你能随意冲杀的地方?上了战场是不能有人性,只能有血性的地方,你想救人,可是人家又怎么会懂?”我喃喃低语着,手指抚过他的脸颊。



“你是医者,但是医者不能医天下人的性命,你要是死了,岂不是有更多人会得不到医治?哪有人家在前面杀敌,你在后面急匆匆的救人还冲到最前面来的?”怒火是没有,倒是又几分埋怨,“以后,你休想再有任何机会到军营,更别提战场。”



帐外远远的传来士兵们庆贺的喜悦声,有些纷乱有些杂,闹腾嬉笑不断的飘来,而我的面前,只有他微微的呼吸,很轻很轻。



外面有人低低的咳嗽声,我缩回手,站起了身撩开帐子,是守护我大帐的护卫,“元帅,您是不是先把盔甲卸了,再清洗下血污?”



在提醒声中,我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还穿着沉重的盔甲,阵阵散发着血腥气,闻着真是难受,而我居然这么傻傻的穿着它站了几个时辰,也没觉得味不对。



护卫伸手帮我卸着盔甲,我一边脱着一边说,“给我送桶水来吧,我是该好好的清洗下。”



“元帅。”护卫看着我满身血污,“夏日里头咱们也不在乎冷水热水的,您不如去边上的河里洗吧,这一身的血腥气哪是一桶水两桶水能洗掉的?”



话是没错,我正想点头,目光看看身后床榻间的人,又迟疑了。



要是我走了,他乱动怎么办?



笑笑,我随意的摆摆手,“算了,就送一桶水来,我随意的洗洗就行。”



“元帅!”护卫撇了眼我身后,“柳大夫现在是最需要休息的时候,没有数个时辰是不会醒的,您若是不放心,我替您守着,绝不离开半步。”



我知道现在的柳梦枫最需要休息,绝对是醒不来的,我也相信我身边的护卫会尽忠职守绝不会有半分懈怠,更不会偷窥春光。



可我就是不想走,或许只有一直看着他,感受他的存在,我的心就能安宁,就能无比的平静。



“元帅!”见我迟疑,护卫小声的提醒着,“您不是说柳大夫平日里最是洁净,虽然行医时不说,但生活中却是非常讲究的么,您若是被他闻着味,看着血污,不太好吧?”



想起那呆子,看病的时候倒是什么都不介意,一旦清闲下来,不是整理这个就是擦那个,一定要纤尘不染的动作,我的嘴角不由翘了翘。



“替我看着他,一炷香的时间,我去去就回。”丢下一句话,身形如电,窜出了大帐。



靠在水塘中,我疲惫的闭上眼睛,让阵阵的清波洗去我身上的粘腻,一双手在我身上游动着,帮我清理着脏污。



才泡了不过一会,我就坐不住了,飞快的从水里站了起来,“锦渊,我不能呆了,我要回去看呆子。”



金色的大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初夜骗我。”



“我没骗你。”我叹了口气,“我是女子,我不会让任何我关心的男人上战场的,就算你拥有高深的武功,我也不能看着你涉险,你要是再提这个我就赶你回去。”



他撅着嘴巴,哼着不满的语调,“那他怎么受伤的?你带一个没有武功的人都不让我陪你。”



“我……”脑子一阵晕眩,“你以为我想吗?他自己冲进来的,幸亏他不是我男人要是我男人皮都扒掉。”手指点上他的鼻子,“你的鱼皮若是想要,就给老娘乖乖的听话。”



他甩下重重的冷哼,转身扑进水里,啪啦起巨大的水花,溅了我一头一脸,沉入水底中不再理我。



对锦渊的话有威胁,更多的是因为我心疼,害怕。



在意所以不愿意看他们随我冲锋陷阵,我找丈夫是找回来疼爱的,不是找回来替我做事的,再是艰难的事我一个人扛就够了。



柳呆子,这次是我大意,以后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再不让你有机会涉险。



想起那张惨白的脸,那气若游丝的呼吸,我的心又一次飞了回去。



他这样的伤,要吃什么才能补回元气呢?



眼睛一瞥,某尾人鱼正沉在潭底,睁着他的大眼睛,甩着大尾巴,嘟着嘴巴生闷气。



我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中,摸上他的脸重重的吻上他的唇,粉嫩的唇一触碰上我,立即乖乖的反吮了上来。



我的双手抄在他的肋下,拽着他浮上水面,脸上被他细细密密的吻着,好不容易才挣扎出口气,他已经抱了上来。



“锦渊啊,帮我个忙好不好?”我满脸讨好,笑的如花一样。



他猛的一推我,“你想要什么?”



“那个,那个……”我呵呵傻笑着,“你上次给清音吃的东西还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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