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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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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不是应该在大怒之下废去祁溟月的太子之位吗?

恐惧和不安中,听到耳边响起了低语,“小三儿眼下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何朕会如此待你?”

对上面发生的一切来不及反应的众臣听到这话,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陛下原先是好好的,为何此时会忽然对三皇子如此?于是一个个凝神细听,又睁大了眼望去。

只见三皇子伏在皇座之下,抬起的脸被陛下捏在手中,面露痛苦之色,陛下带着一贯的令人胆寒的笑意,缓缓开口说道:“莫非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母妃曾是安炀的公主,而你贿赂大臣的那些金银钱财,也全是来自安炀,难道你还想以此来夺太子之位吗?”

此言一出,不光是祁涟朔,所有人都被震得呆在了当场,就连祁溟月都露出了微微的讶异。

肖妃竟是安炀的公主?那三皇子。。。。。。群臣望着祁涟朔的目光逐渐变了,不再有半分的同情怜悯,而是警戒的质疑。

肖妃自安炀混入苍赫之内,又藏身于皇宫之中,若说她没有图谋,是任谁都不会相信的,而她的皇子祁涟朔即便是陛下的血脉,但也同时有着安炀的血统,安炀临近苍赫,近些年来对苍赫的隐隐觊觎谁都瞧得出来,若是安炀利用祁涟朔的身份,帮他登上储君之位,一旦祁涟朔掌握了皇权,苍赫岂非成了安炀的囊中之物!

幸而陛下明察,识破了安炀的图谋,又有二皇子及时回宫,苍赫的社稷安危才可无恙,几位老臣松了口气,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赵、李两位大臣,摇了摇头,帮谁不好,偏偏选了最帮不得的皇子,真是自寻死路。

如芒刺在背的眼神令祁涟朔身子一僵,察觉身后大臣们带着冰冷和质疑的眼神,望着眼前祁诩天泛起冷笑的脸,祁涟朔睁大的眼中全是不信和惧意,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父皇知道了?知道了母妃的身份?!若非他从母妃的遗物中发现了些许痕迹,连他都不会知晓自己还有安炀皇族的血脉,以为无人知晓,以为可以登上太子位,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提起祁涟朔瘫软的身子,祁诩天露出嘲讽轻蔑的冷笑,随手将他抛了下去,滚落在大殿正中,祁涟朔面如死灰的瘫在地上,刘易从一旁走了下去,取出怀中放着的一本册子,扔在了他的面前,对仍未回过神来的文武百官说道:“这里记录着肖妃与安炀密使联络的详情,请各位大人过目。”

大臣们怔怔点头,可无人会傻到真个过去查看,既然陛下已有了说辞也有了证据,谁还会如此多事的去质疑陛下的话?一个个若无其事的,再也不去看祁涟朔一眼,已冲着座上的君王连声道贺起来,储君人选已然定下,苍赫有了如此出色的太子,哪能不好好庆贺一番。

祁诩天没有理睬底下的反应,先前知道溟儿身子不适便有些担心,此刻扔下了祁涟朔,他站起身,将站在王座旁的祁溟月抱到了怀中,如往昔一般,放坐在自己的怀里,“溟儿莫要生气,父皇已经把碍事的人处理了,你若身子还是不适,便回寝宫歇会儿可好?”

听到耳边的低语,祁溟月脸色稍缓,眼神一扫,却见到大臣们微露惊讶的脸色,恍然记起以他将要及冠之龄,似乎已不适合再让父皇如此相待,敛下了眼,他却并没有起身,父皇的怀抱自然比龙椅要舒服一些,他人如何看待根本与他无关。

点了点头,许是昨日太过放纵了,此时他也觉得有些疲累,这一世的身子才识情事,还有些不习惯。

祁诩天抚着他的长发,接过刘易递来的衣袍为他掩上,怀抱祁溟月站起了身,“太子人选已定,下月便行加冠礼,立储君,昭告天下,立二皇子祁溟月为苍赫太子!”


第六十四章 过往


暮色降临,悄无声息的炫天殿内,宫人和侍卫都安静的守在外间,透过重重殿门,层层廊道,苍赫帝的寝宫内,明珠洒下柔和的暖光,隔着帘幔依稀可见,宽大的龙床上正有两人相拥而眠。

祁溟月依在祁诩天的胸前,一时没有睡意,想起今日早朝的那一幕,忽然问道:“父皇打算如何处置他?”随着问话,他的眼神逐渐转冷,却并不指明何人。

听到他的问话,祁诩天轻笑一声,“溟儿莫非是吃味了?为了小三儿?”他岂会不知溟儿口中之人是谁,此刻口中问的随意,心里却着实觉得欣喜,他的溟儿终于也懂得吃味了。

瞪了祁诩天一眼,祁溟月眉间微蹙,父皇根本是明知故问,“是吃味又如何?父皇既然已属于我,溟月便容不得他人在我眼前与你如此亲近,”舒展了眉,他环住了身侧之人的腰,贴近了些在祁诩天唇上落下一个吻,温热的气息拂过脸庞,祁诩天听见耳畔传来的轻语,“看来这回轮到溟月来警告父皇了,往后不许同别人如此亲近,不然,溟月也是要惩罚父皇的。”

“哦?不知溟儿会如何罚我,是用这里。。。。。。”啃咬着他的唇细细轻舔,祁诩天因他的话而眯起了眼,嘴边露出一抹邪笑,“。。。。。。还是这里?”环住祁溟月身子的手往他股间抚去,并不特别使力,却时轻时缓的带着挑逗。

“都不是,”祁溟月扬起了一方眉梢,露出几分暧昧情挑,也伸出了手,竟是探望了祁诩天的身后,“用这里来让父皇受罚,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修长的手指在那隐秘之处转着圈,轻轻按下,隔着一层帛裤,他都能感觉到父皇紧实的臀背肌理,充满了诱人的热力和弹性。

祁诩天扯过了他蠢蠢欲动的手,轻拍一下,“既然父皇等了许多年才尝到溟儿的滋味,溟儿若想如愿,恐怕也等多等几年才是。”并未露出丝毫的不悦,祁诩天勾起了唇,发出一阵沉沉的笑声,“溟儿的醋意让父皇很是高兴,但父皇也知其中滋味并不好受,既然溟儿已答应了不与他人亲近,那父皇也答应你,往后再不随意让人近身,如此可好?”

看来他与父皇都是心胸狭窄之人,容不得他人靠近对方,祁溟月点了点头,尚有些不习惯对一人许下如此承诺,但随着他的答允,见到父皇满意的笑容,胸中升起的暖意和满足感,却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父皇还未回答,打算如何处置祁涟朔,如今他的身份已然曝露,对朝中山下不能没个说法。”

拍抚着溟儿的身子,祁诩天合上了眼,凝神细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父皇打算将他逐出苍赫,送回安炀。”

祁溟月微微一愣,转念一想,便明白了父皇的用意,祁涟朔身为苍赫皇子,同时又有着安炀公主的血脉,若是回去了安炀,身为皇族,恐怕会引起一片动荡,听说安炀也正闹皇储之争,此时祁涟朔的归去,便如将水滴倾入油锅,安炀想要动摇苍赫社稷,此番便让他们尝尝引火烧身的滋味。只不过到时,祁涟朔只怕再不会有什么安生日子可过。

“看来这回安炀是不得不乱了,父皇果然好手段。”祁溟月从不吝啬对身旁男子的称赞和欣赏,想起在流芳馆内琰青对父皇的称呼,看来父皇不止在国事上手段非凡,便是在江湖中,也定有一段叱咤风云的过往。

“父皇能否告诉溟月,琰青是否你在江湖中安插的人手?”

听到他提起琰青,祁诩天似乎又回想起那时的情景,睁开眼望着怀里的少年,露出些许不悦,“溟儿又提他做什么?”

“溟月想知道更多关于父皇的事,提起琰青只是想知道他为何知晓天音,又为何要对我不利。”将心中所想坦白的说出,祁溟月与祁诩天对视。

因他的话而心生喜悦,祁诩天啄吻着他的唇,脸上的笑意十分明显,“溟儿想要知道父皇的过往,父皇自然会一一相告。”

靠在祁诩天怀中,祁溟月卷着指尖的发丝,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耳边却分外留神,细听父皇讲述当年。

“当年父皇被贬出宫,又混迹于江湖,为了掩饰皇子的身份便戴上了溟儿所见的那副面具,确实收了一些人,也将武林中可利用之处全数掌握在手中,起初只不过是游戏江湖罢了,未曾想随着时日过去,其中竟再无有趣之事,不外乎一些争斗恩怨罢了,父皇觉得腻了,便不再涉足,留下几个下属,让他们接管了一切,便回来开始夺位之争,总觉得朝堂上该有趣一些,可惜也让我失望了,若非有溟儿,父皇真会觉得没意思得很。”将怀中的少年更搂紧了些,祁诩天将过往之事一一道来,语气里不见半分情绪起伏,只有在提到祁溟月之时,才透出了温柔之意。

随着耳畔传来的低沉语声,他手中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听到父皇三言两语便将当年之事说了,语调十分平淡轻缓,却让祁溟月莫名的心痛,父皇当年被逐出宫去,身边没有任何人的陪伴,一人在江湖中飘泊,即使后来成了琰青口中的“尊主”,但其中的危险和艰辛又有谁知,他此刻不提,许是不愿他为过往之事而费神,但他岂会不知,独自一人行走于世间的寂寞。

望着父皇的眼眸,祁溟月毫不掩饰心中的怜惜之意,轻轻抚上他的脸庞,却不曾说什么,祁诩天注视着他的眼,也不说话,他从不需别人的同情,他只相信手中的剑和掌中的权利,但溟儿不同,如同上天的赏赐,已成了他心中唯一重要的存在,此刻他眼中的疼惜和为他流露的伤痛,使他胸中涌起了阵阵的暖意。

轻舒了一口气,祁诩天握住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放到了唇边,啄吻着他的掌心,又将唇落在了他的指尖之上,不断轻吻着,那指尖的微热似乎传到了心底,祁溟月只觉心中一片酥软,倾身过去,含着无限的柔情抚慰,在父皇的唇上落下轻吻。

两唇相贴,却没有平日里的激烈和被情欲煎熬的焦灼,而是如同带着绵绵情意,说不尽的温柔缠绵。张开了唇,互相探索着对方口中的反应,轻舔,细吻,让彼此口中的唾液交融,纠缠于一起的舌和相贴的唇瓣,辗转着,诉说着各自心底的情意。

两人唇分,祁诩天抹着他唇边落下的银丝,望着那殷红的小嘴,又轻吻了数下,“父皇越来越舍不得放开溟儿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便不要放开。”轻舔着嘴角,祁溟月意犹未尽的又迎了上去,搂着他的颈项,舌尖探入祁诩天口中,这一回却是深深的探索,激烈的挑逗,随着两人加深的吻,和不住纠缠的唇舌,响起了微微湿润的响声,透着几分情色旖旎。

“溟儿可别惹火,才受了伤,受不起的,还是多休息几日,父皇才能放心好好疼爱你。”放开祁溟月,祁诩天忍住被挑起的欲火,沉声警告。

叹了口气,祁溟月已觉得没有大碍,睘珠之力能让伤口的愈合好的更快,当时落在他身上的吻痕此时便已淡得看不见了,但既然父皇仍旧担心,他决定还是过个几日再说。

况且他的身子也未完全适应激烈的情事,尤其是处在下方,让他颇有些不习惯,但却并不讨厌,只要是身旁的男人,他想,或许此生都不会觉得腻。

搂住了父皇的颈项,祁溟月满足的叹息,两人相拥着,平息了先前热吻带来的影响,祁溟月想起那日琰青所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若溟月打算去流芳馆找琰青询问一些事,父皇可会介意?”

听他说了这句话,祁诩天停了片刻没有言语,等祁溟月以为他又要不悦之时,却听见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溟儿要去,便去吧,但要记得离他远些,别让父皇再瞧见那日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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