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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皇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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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是她,即便再不甘,她宫霓裳,也只能是过去了。
云若裳在老大的扶持之下缓缓站了起来,腿上,背上的伤口止也止不住的落下一堆的血水,这样大量流失的血液,让她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脚步有些虚浮。
可……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柳飘飘也是伤势严重,端木凌墨正呆在房间之中陪着她,那房间……分明是云若裳自己的,如今她却不能进。
愣愣看着房间门口,云若裳蹙紧了眉头。
“去我那里休息一下吧。”老大许是终究看出了云若裳的尴尬,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考。
点了点头,在老大的扶持之下,她终归倒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昏昏沉沉的睡去。
梦中,她回到了小时候。
她年仅十岁,宫家大厅之中,父亲亲切的举起了她,将她举过了头顶,笑着说道,“来,霓裳,给父亲笑一个!”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努力的牵扯着自己的嘴角,可那里的肌肉就是一动不动,怎么能不笑呢,好不容易看见了父亲,不笑父亲会伤心地!
她有些着急了起来,眼看着父亲的笑容一点点的落了下去,她心痛的想哭!
便在这时,母亲关怀的走了过来,娇哂的瞪了父亲一眼,“你看,都是你,裳儿都哭了。”
她没哭啊,可脸上一片温热,她伸手一摸,低头看去,满手竟全是泪水,她略微感觉到诧异,抬起了头想要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抬起头的那一霎那,入目却是母亲的头颅咔的一下子从脖子上滚落了下来!
她挥舞着双手,想要大叫,想要大哭,可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她根本就哭不出来!
她想要大喊,父亲,救救母亲,可是她低下了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处一片血泊之中,父亲的头颅在地上的血液之中翻滚着,大睁着双眼看着她,“若裳,不哭,为我们报仇,报仇!”
“父亲……!父亲……!”终于大叫出声,她转身紧紧抱住了膝盖,可这样的动作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疼痛的瞬间她便颤抖了一下。
即便是这样的疼,她仍旧紧紧地抱住了双膝,不能,不可以,不可以丢下她一个人……
“若裳?若裳?”忽的,一道温和的声音传进心中。
这声音让她一个激灵彻底醒悟过来!
身体微微一僵,回头看见吴浩然坐在她的塌边,正满脸焦急的看着她,好看的眉眼蹙在一起,眼角眉梢是挡不住的愧疚和心疼。
“都怪我,都怪我……”吴浩然开口说话,伸手握住了云若裳的手指,那手掌心的温热让云若裳微微一愣,却并未挣扎。
手心处传来的冰凉,几乎是突兀的让吴浩然一愣,低下了头看向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这种感觉……太像是她了……
他一下子松开了她的手,猛然间站了起来,愣愣看着她,他一定是想她想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痛恨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吴浩然不讲话了。
“吴太医?”眼看着半响过去,吴浩然却并未讲话,云若裳开口询问,手指放到背后已经能够摸到那温热的触觉,看来又出血了吧,好像从进了皇宫,她就一直是负伤的状态。
“嗯,我来给你吃药。”吴浩然回过神来叹了口气。
云若裳静静躺在塌上,这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柳飘飘呢?
许是看到了她的疑惑,吴浩然开口说道,“与你同房的那个女子,被叫道另外一个院子治疗去了,想必好了才会再回来。”
“哦。”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云若裳不动声色的地垂下了眼帘。
喝了一口苦涩的药汁,云若裳眉头一蹙,开口问道,“里面有姜?”
“你不喜欢吃姜?”吴浩然再次眼睛骤亮起来,只让云若裳几乎是下意识的掩饰,“不是!”
那亮起来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闪烁便黯淡了下去。
宫霓裳不喜吃姜,但她生来体寒,所以浩然哥哥曾经试图说服她,可宫霓裳捂着嘴笑着说道,“吃不吃这个东西,是要看机遇的,我就是不喜欢就算是逼着吃了下去,我还是不喜欢。”
自来知道宫霓裳性格倔强,吴浩然只得摇头苦笑,可那笑容之中更多的却是宠溺。
云若裳低下了头,将那苦苦的药水一闭眼全部喝了下去,浓重的姜味扑面而来,辣的她直咳嗽,吴浩然微笑着帮助她顺着气,突然间再次开口,“若裳,我问你一件事情。”
“嗯。”云若裳瞥见吴浩然几乎是少见的认真起来,她当下抬起了头也无比认真的看着他。
“那个老大,你跟她很熟吗?”
老大?云若裳沉思,莫不是她求吴太医做了什么事情?
可熟吗?
云若裳低下了头,想到了老大的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淡淡开口,“吴太医为何这样问?”
“她拜托了我一件事情,所以……”吴浩然目光炯炯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很真诚,他虽然乐于助人,可吴浩然却不是一个会帮助人作恶的人,想必老大拜托他的事情是会给另外的人带来灾难吧。
云若裳低下了头,知道吴浩然这是在问自己,这个人情,他愿意卖给自己。
感动于他对自己的照顾,云若裳继续沉思了一下,“如果没有太给大人造成困扰的话,就帮一帮吧。”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进宫,可既然她是那个人,就帮一帮吧。
吴浩然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打开房门的时候云若裳瞥见老大等在门口处,神色有些凝重。㊣(5)
因为受了重伤,这一段时间,云若裳便养在房间之中,很快半个月过去,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疤,脱落下去之后涂抹上吴浩然给她的祛疤药膏,恢复的极快。
已经能够下床了,可柳飘飘还是没有回来。
夕阳西下,她透过窗口处向外看去,隔壁的空床之上还是没有人,虽然与那个活泼热情的小姑娘一起住过三晚,可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有些想她,现在柳飘飘在这深宫之中做什么?
渐渐地,将在外面的眼神放在那空置的床榻之上,柳飘飘什么时候回来?
云若裳的眼神渐渐迷茫空洞,其实她早就知道,柳飘飘被带到“别的地方”养伤了,怎么会还回来?
030柳飘飘回来了?
又过两日,云若裳能够下床走动之后便与众女子一同去练舞了。
司马茹一如既往的厌恶着她,甚至是比着以往更甚,可柳飘飘不在,这春光满园少不得一个人,司马茹即便为难云若裳也只能让她上。
标准的动作被说成不标准的,众人都已经回房了还只留她在原地练习,一直到深夜,一直到夜深人静,她才能离去,而晚饭早就没有了。
皎洁的月光躲在云朵后面,刚走出院落门口,黑压压一片便扑面而来。
云若裳甩动着自己的手臂,受伤卧床半月,连着身手都变得不敏捷了,快步向着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到了门口,却没有老大一如既往的等在那里给她送上一个冷馒头。
略微蹙了蹙眉,老大或许因为上次吴太医的缘故,对她格外的照顾,这段日子一来经常会留下她的那份馒头,可今日这是怎么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她加快了脚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疾驰的脚步却微微一顿,自己的房间里,此时是亮着烛光的!
敏感的对着四周观察了一下,再看了一下那窗户,明显的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云若裳猫在角落里,探出了头向里看去,然而烛光摇曳之下,却并无一人。
愈加的怪异,低头沉思了一下,从正门推门而入,这才瞥见窗口下方处的那个塌上躺了一个人!
云若裳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听到门口开动的声音缓缓睁开了双眼,来人抿唇一笑,笑容一如从前一般纯真,张口唤道,“若裳姐姐,你回来啦!”
眼前之人正是柳飘飘!
云若裳震惊的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还回来?!!
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却发现半月不见,原本圆润的小脸已经消瘦,她脸色异样的白,就好像是久不见阳光之人!撇着她望着自己的惊愕的神情,云若裳更是惊愕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拉住她的冰凉的手指,云若裳顾不得任何坐在床上。
“姐姐……”柳飘飘委屈的一嘟嘴,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滚落下来,哽咽着回答道,“我被送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眼看着她愁容满面,云若裳更是不解,这么快端木凌墨就厌烦她了?那当年与自己十八年的青梅竹马,他该是多么的忍耐?!
“我的伤一直不好,用什么药都不好,皇上公务缠身,让我在两仪殿呆了两天之后便将我送到了一处院落里去养伤,没有人照顾我,也没有人来看我,只有太医日日前来为我煎药,可这伤势拖得太久仍旧不好,那群奴才们便把我赶回来了!呜呜,姐姐……皇上他,他是不是忘了我了?”柳飘飘哭诉着说出了这些话,只让云若裳心惊!
在后宫之中看遍尔虞我诈,云若裳当下便判断出来,自己伤势比柳飘飘重上很多都好了,而她却仍旧并不愈合,这说明她被人下了药!
可会是谁呢?雪玉环?云妃?安飞然?抑或是林宛如?柳飘飘得宠只有这四个人会受到波及。
心疼的将柳飘飘一把抱进怀中,这个孩子心思单纯,她不想她卷入后宫是非之中。
仔细去看她的伤口处,开裂的伤口似是张开了嘴巴一般,没有血丝露出,却迟迟并不愈合,不会危及到性命,却让人看见便心中生寒!
云若裳蹙眉扭头看向了一边,柳飘飘已经痛哭出声,“姐姐,姐姐,皇上他是不是真的如同他们所说一样不要我了?姐姐,我不信,我不信……”
大哭着的柳飘飘有一种委屈的语气在里面,她自己身后的伤势想必她也注意到了,没有先问她的伤势能不能好,却只是问这个问题,这说明这个傻孩子……是真的喜欢上了端木凌墨啊!
微微叹了口气,云若裳拍了拍她的肩膀,门被打开了,老大端着药走了进来,“哭什么哭?!”老大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早就告诉过你,最是无情帝王家,现在你可认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了?!”
这样的怒吼极其的骇人,哭泣着的柳飘飘不知不觉停止了哭泣,看向了老大,怯怯的低下了头,嘴中却依旧坚硬,“不是这样的,皇上前两日同我说话特别温柔,他还说我伤势严重便在两仪殿中吧,一定是那群狗奴才,一定是那群狗奴不让皇上见我!”
柳飘飘说到了这里便再次抬起了头来,充满了希望的看向了云若裳,“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若裳姐姐……”
云若裳再次一愣,思绪不自觉回到了宫家被灭门的时候。
她初初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震惊的晕倒过去,后来求见太子却被告诉他不在宫中,她欲要出宫找他却被拦截下来,当时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着全家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也直到后来,才从婢女的口中得知,其实那一日,端木凌墨一直在东宫书房之中会见安尚书,会见安飞然。
也是在那一刻,宫霓裳才终于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不是见不到,而是不见。
收回了思绪,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女子,云若裳虽然不忍却侧头淡淡开口,“他是皇上,想去哪里又有谁能够阻拦?”……
房间之中,有片刻的安静。
云若裳说道这句话的时候,那语气之中的绝望渐渐地在房间之中弥漫……直到柳飘飘再次停止了哭泣,直到老大疑惑的眼神看在云若裳的身上……
柳飘飘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她躺在了塌上,对老大端过来的那碗药视若无睹。
老大无奈叹了口气,想要劝慰她喝下去,云若裳却开口了,“药放在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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