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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犁散文集-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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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行吟泽畔,也不像柳宗元,一遇逆境,便一筹莫展。他随时开导娱乐自己,可以作画,可以写字,可以为文作诗,访僧参禅,自得其乐,还到处培养青年作家,繁荣文艺。然其命运,终与柳宗元无大异,亦可悲矣!



《宋史本传》,全袭苏辙所作墓志铭,无多新意,唯末尾论曰:

呜呼!轼不得相,又岂非幸欤?或谓轼稍自韬戢,虽不获柄用,亦当免祸。虽然,假令轼以是而易其所为,尚得为轼哉!

还是有些见解的。

1991年8月11日——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卷十一 耕堂读书记 耕堂读书随笔

《朱买臣传》

《前汉书》卷六十四,《朱买臣传》:

家贫好读书,不治产业,常艾(读刈)薪樵卖以给食,担束薪行且诵书。其妻亦负戴相随,数止买臣毋歌呕(讴)道中,买臣愈益疾歌。妻羞之,求去。买臣笑曰:我年五十当富贵,今已四十余矣,汝苦日久,待我富贵报汝功。妻恚怒曰:如公等终饿死沟中耳,何能富贵?买臣不能留,即听去。

以上,是夫妻离异之因。其后,买臣独行歌道中,负薪墓间。故妻与夫家俱上冢,见买臣饿寒,呼饭饮之。

以上,说明其妻对买臣仍有情义。其后,上拜买臣为会稽太守,荣归故乡:

会稽闻太守且至,发民除道,县吏并送迎,车百余乘。入吴界,见其故妻、妻夫治道,买臣驻车,呼令后车载其夫妻到太守舍。置园中给食之。居一月,妻自经死。买臣乞其夫钱令葬。

耕堂曰:此京剧“马前泼水”之故事根据也。此剧演出,使朱买臣之名,家喻户晓,其妻遂亦在群众心目中,成为极不堪之形象。然细思之,此实一冤案也。

夫妻一同劳动,朱买臣干多干少,还是小事。在大街小巷,稠人广众之中,一边挑着柴担,一边吟哦诗书,这不是冲洋相吗?好羞臊的妇女人家,哪里受得了?劝告你,不喊叫了也罢,却“愈益疾歌”,这不是成心斗气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跟着你,既然饥饿难挨,又当众出丑。且好心相劝,屡教不改,女方提出离异,我看完全是有道理的,有根据的。而且,以后见朱买臣饥寒,还对他进行帮助,证明这位妇女,很富同情心,慈善心,品质性格还是不错的。

而朱买臣做官以后的举动,表面看来很宽容,却大有可议之处。羞耻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在封建时代?又何况是一个弱小女子?在很多修路工人面前,把她和她的丈夫,载在官车上,拉到府中,安置在花园里。这不是优待,确是一种别有用心的精神镇压,心理迫害。在这样的环境中,心情中,她如何能活得下去?所以她终于自尽了。

这种叫别人看来,是胡里胡涂死亡的例子,在封建时代,是举不胜举的。

朱买臣后来也没得好下场。他告别人的密,皇帝把那个人杀了。后来也把朱买臣杀了。

1990年11月25日

《司马相如传》

《前汉书》卷五十七,《司马相如传》。

卷六十四,《严助传》:

司马相如的时代背景。

是时征伐四夷,开置边郡,军旅数发,内改制度,朝廷多事,屡举贤良文学之士。公孙宏起徒步,数年至丞相,开东阁,延贤人,与谋议。……其尤亲幸者:东方朔、枚皋、严助、吾丘寿王、司马相如。相如常称疾避事,朔、皋不根持论,上颇俳优畜之。唯助与寿王见任用,而助最先进。

以上,说明司马相如,进入官场,同伴数人,表现各有不同,朝廷待遇也不一样。东方朔和枚皋,因“议论委随,不能持正,如树木之无根柢”(颜师古注),而被轻视。严助、吾丘寿王,勇于任事,虽被重用,而后来都被杀、被族。司马相如的表现,却是“常称疾避事”。这是他的特点。

但如果一点事也不给朝廷做,汉武帝也不能容他。他曾以很高贵的身份,出使巴蜀,任务完成得不错。

又据本传:

后有人上书,言相如使时受金,失官。居岁余,复召为郎。相如口吃,而善著书,常有消渴病,与卓氏婚,饶于财。故其事宦,未尝肯与公卿国家之事。常称疾闲居,不慕官爵。

以上,说明司马相如,既有生理上的缺陷,又有疾病的折磨。家境不错,不像那些穷愁士子,一旦走入官场,便得意忘形,急进起来。另外,他有自知之明,以为自己并非做官的材料。像严助等人,必须具备如下的条件:既有深文之心计,又有口舌之辩才。这两样,他都不行,所以就知难而退,专心著书了。

他也不像一些文人,无能为,不通事务,只是一个书呆子模样。他有生活能力。他能交游,能任朝廷使节,会弹琴,能恋爱,能干个体户,经营饮食业,甘当灶下工。这些,都是很不容易的,证明他确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一个典型的、合乎中国历史、中国国情的,非常出色的,百代不衰的大作家!

《前汉书》用了特大的篇幅,保存了他那些著名的文章。

班固对他评价很高,反驳了扬雄对他的不公正批评。

他也并不重视自己的那些著作。本传称:

而相如已死,家无遗书。问其妻,对曰:长卿未尝有书也。时时著书,人又取去。

耕堂曰:司马相如之为人,虽然不能说,堪作后世楷模。

但他在处理个人与环境,个人与时代,文艺与政治,歌颂与批评等等重大问题方面,我认为是无可非议的,值得参考的。

1990年11月26日

《义门读书记》

在我大量购书那些年,我买了多种名人的读书记,就是没有买《义门读书记》。也不是没有遇见过。有一次在天津古籍书店,见到一部木版的,但看来书品不佳,且又部头大,就放过了。

近年,已经很少买书,因为已经看不了多少。但有时听说有合意的书,还是想买一点。傅正谷告诉我,他买了一部中华新印的《义门读书记》。我托人去买,天津却买不到。又叫在北京工作的女孩子,到中华书局的门市部去问,才买到了。

书分上、中、下,共三册,是前几年出版的,定价八元,还算便宜。

翻阅一过,知为何焯读书时,随时记在书册之上的文字,又经后人从他读过的书册上,摘抄下来,整理成书的。

都是零碎的考定、评语,毫无统系,谈不上著述。

这类书,我一向没有兴趣。所买的清人王念孙、王鸣盛、钱大昕、赵翼等人的著作,都一直放在那里,没有细读。其实,较之何氏,他们的书,还算是有些统系的。

但何氏是很有名的人物,他的这部书,也为考据家所重视。所校《两汉书》、《三国志》尤有名。

我先细读了书后有关他的身世的附录材料。这是我一向的读书习惯。从中得知他一生经历坎坷,并能看出清初读书人的特殊遭际。即使不读正文,钱也不算白花了。

何氏少年时即好学不倦,读书特别细心用功。他曾选印《四书文》、《历代程墨》,并评定坊社时文行世。全祖望说他,“是以薄海之内,五尺童子皆道之。”这种工作,就像目前编印儿童少年读物一样,既出名,又有利可图,且不会有什么问题。后来,他由拔贡,选送太学,渐渐有了点名声。

人一有了名声,便充满了危险。先是一些要人,开始对他注意,拉拢他,想叫他出于自己的“门下”。如果能坚持淡泊,不去上钩也好。无奈读书人,又羡慕富贵,不耐清苦。他先后依附过徐乾学、翁叔元、李光地,一直被荐到康熙皇帝身边。不久,又奉旨侍读皇八子贝勒府。这表面光荣,实际已被推到火山口上去了。

果然:“康熙在热河,有人构谗语上封事。康熙返京,何焯于道旁拜迎,即被收系,驰送狱中,并籍没其邸中书。”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耕堂曰:文人与官人,性格多不同。官人与官人之间,矛盾又很多。因此名士多与贵官相处日久,必争论失欢。贵官或被仇家告讦,名士则易成为“东家”的替罪羊。伴皇子读书,则很容易被看作参与了皇统之间的明争暗斗。雍正皇帝上台,何焯幸已早死,不然,确实要够他受的了。

1990年11月30日

《胡适的日记》

因为长期不入市,所以见不到新书。过去的书店,总印有新书目录送人,现在的出版社,是忙着给别人登广告,自己的出版物,也很少印在书的封三、封底上。过去商务、中华都是利用这些地方,分门别类地介绍自己的出版物。对人对己,都很有利。这一传统,不知道为什么,不被当代出版家留意。

《胡适的日记》也是宗武送来的。上次他送我一部《知堂书话》,我在书皮上写道:书价昂,当酬谢之。后来也没有实现。这次送书来,我当即拉抽屉找钱。宗武又说:书很便宜,不必,不必。我一看定价,确实不贵,就又把抽屉关上了,实在马虎得很!后来在书皮上写道:书价不昂,又未付款。可笑,可笑。

这书是中华书局前些年印的,但我一直不知道。我现在不能看长书,所以见到此书,非常高兴。当晚,就把别的功课停了,开始读它。

《胡适文存》和他写的《中国哲学史(半部)》、《白话文学史(半部)》,在初中时,就认真读过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记忆。因为,很快思想界就发生了变化,胡适的著作,不大为当时青年所注意了。

文化,总是随政治不断变化。五四文化一兴起,梁启超的著作,就被冷落下来;无产阶级文化一兴起,胡适的文化名人地位,就动摇了。就像他当时动摇梁启超一样。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无可奈何的。

这只是就大的趋势而言。如果单从文化本身着眼,则虽冷落,梁启超在文化史上的地位,胡适在文化史上的地位,仍是存在的,谁也抹不掉的。

我以为胡的最大功绩,还是提倡了白话文,和考证了《红楼梦》。近来听说他晚年专治《水经注》,因为我孤陋寡闻,没有见到书,未敢随便说。但专就一部旧书,即使收集多少版本,研究多么精到,其功绩之量,恐怕还是不能和以上两项相比。

提倡白话,考证红楼,都是一种开创之功。后来人不应忘记,也不能忘记。提倡白话,又是一种革命行动。考证红楼,则是提供了一种新的方法。

不过,什么事,也不能失去自然。例如,《胡适的日记》,这个“的”字,加上好,还是不加上好,是可以讨论的。文学是工具,怎样用着方便,就怎样用。不一定强求统一,违反习惯也不好,会显得造作。

我还以为,近年的红学,热闹是热闹了,究竟从胡适那里走出了多少,指的是对红楼研究,实际有用的东西,也是可以讨论的。

1990年11月30日下午,大风竟日未停。

昨夜不适,夜半曾穿衣起床,在室内踱步。

《高长虹传略》

文载《新文学史料》一九九○年第四期。作者言行。

我认为这是一篇很好的传记。关于高长虹,过去人们所知甚少,现在,差不多都忘记了。他的同乡人士,近年出版了他的文集,我尚未见到,读了这篇传记,却有些感触。过去,人们乡里观念重,常有一些有心人,把地方文献征集出版,不埋没人才,原是一件好事。现在山西一些同志,也注意到这方面的工作,引起我的兴趣。

我开始留心文坛事迹之时,狂飚运动,已经过去了。我倾心的是当时正在炽热的左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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