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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忆　第109章



于是绿衣那屈辱痛苦又一次一次出现奇迹的事情又被少年看了一遍，当然包括后来夜絮没仔细看的那一段，而且少年还是很仔细的看的，绿衣，治理妖界治理的那么好，看来自己可以不必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那样悲凄的音调吹在空气里，少年轻轻皱眉，竟是这样的呢，绿衣本来是不会成功的，妖界易主哪有那么容易，这应该是背后有谁帮助的吧，神也插手那件事了，也许是因为可怜绿衣吧，毕竟付出了太多。

绿衣的命运，其实很好呢，比自己要强多了，至少，在神的眼里，绿衣还是值得的，尽管他不知道，而自己，自己算什么呢，算是被神厌恶的吧，本来活着就是一个错误，又有什么资格去与别人比较。

‘绿衣，是幸运的。’

清明知道，就是自己的本领，也要很危险的才能杀了妖王，而绿衣几乎是没有遇到什么阻力的样子，很容易的，就杀了妖王，承受的那些痛苦，在自己看来应该是并没有什么。

破碎的灵魂么，至少绿衣的痛苦只是暂时的，当上妖王还不照样很舒服，原来是这样啊，世界上的每一件事都好像是在讽刺自己一样的，在自己眼前发生，然后让自己去羡慕吗，可是少年并没有羡慕的感觉。

曲调悲凉，整个都是这样的音调，似乎这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轻轻扬起嘴角，少年笑得很开心，淡淡的意韵，就这样在黑暗里绽放，绿衣啊绿衣，你的苦，不及我的万分之一呢，讽刺我的卑微吗。

我就不相信，有一个人会习惯了承受痛苦，那么若真如此，你说，心是麻木了，还是神经麻木了，经可以承受痛苦习以为常，都说噬骨之痛是最痛苦的了，那么，把手伸进你的心里去，搅上一搅，感觉会不会很痛。

痛的都麻木了，因为一出生就是这样，若是承受不了就活不下来，低笑自己的卑微，连一个小妖都比自己强好多了呢，九尾妖狐吗，好讽刺的身份，如果可以，宁愿当那小妖也不要为这妖狐，天地不容的呢。｛｝

一开始，绿衣的身份是妖王的玩物，自己又何尝不是，神的玩物，玩够了，就扔掉，然后看着你挣扎着在没有希望的世界里活下去，从来都不曾懂过，突然就明白了，以前一直在想神惩罚自己的理由，原来竟是没有理由。

生命还有好长，命运的长河，既然满是苦水，又何必这样苦苦硬撑，不过是为了丫头而已，为了她的幸福，就让卑微的自己出这最后一份力吧，世界好冰冷，为了守护这唯一的温暖，即便丢了性命又有什么关系。

当丫头张牙舞爪的跳上舞台的时候，那一份活力与光芒是自己永远奢望的，于是就看着那耀眼的光芒，任其刺痛自己的眼睛，忍着揪心的痛苦，努力扯起嘴角，站在角落里，对着自己的太阳微笑。

‘啪~’

“下贱。。。。。。”

无数的耳光后，加上这么一句话，少年恍惚了，就又回到了那个自己所谓的家，黑暗没有光线的屋子里，已经三天没有吃饭的自己跪在地上，眼前就是自己的娘亲，也许是吧。

清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知道了，狐妖一族嫌少男性，九尾一族，男性更是少，自己的出现是违背了自然地，也就是会带来滔天灾难的妖孽，之所以没有杀了自己，是因为华门的门主不让杀，所以自己才得以生存下来。

就因为自己是狐妖，所以从来没有出过那个黑屋子，外面的世界从来都不知道，各种各样的刁难，就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吃那一点点馊饭，为什么要活下来，因为自己没有权利死，她说了，华门的门主不许你死，你就必须活着。

连个工具都不如呢，生命都这样贱了，还不许死，于是少年沉封了最后一丝理智，变的只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而已，每天麻木的干很多活，在黑暗的屋子里，从来都不知道还有太阳这样温暖的东西。

身体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还硬是生长，因为自己是妖的关系吧，可是偏偏是这样的病体，于是少年除了满身的痛苦还得了一件定数，从此以后不老不死，一直都会是少年的模样，这是对自己的惩罚呢。

瘦弱的身体平静的承受着压力，有时候，也许是忘了吧，那个女人不来打骂自己，于是一静，就是好长时间，连馊了的食物都没有，就那样蹲在地上，倚着墙角，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好久好久。

有时候都怀疑自己，为什么这样都不会死，可怕的妖力，强加在自己身上，就因为是九尾狐妖吗，其它的同类都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独独自己不可以，就因为自己是个男孩吗，好勉强的理由。

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痛苦非要加在自己身上，平静的，早就习惯了这些麻木的痛苦，可是心已经封印起来了，并且永远都不会开启，不要，不要那样子的黑暗和痛苦，心里拒绝接受所有的信息。

有些事情，真的是很好笑呢，就像每天娘亲冷漠地对待，从来都不曾反抗，也从来都没有在心里想过，因为天地间的事情不过如此，都一概拒绝了，管它是风还是雨，都与自己无关，天地无情，自己又何来感情。

从来都知道，世界这样冷漠，却又死不成，索性就麻木的活着，也许活得久了，就会慢慢死掉了也不一定，总会有那一天的，只要等下去就足够了，这也许是天地间唯一一个专门等死的妖吧？

妖精呢，还是人类最害怕的九尾妖狐，传说中力量最强大的妖孽，此时却在黑暗的房间里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很讽刺，这也许就是神要的结果吧，很有趣的游戏，一边挣扎，一边活着，死不了又生不成。

这个屋子是下了结界的，自己跟本就不可能出的去，少年很平静很平静，你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他，苍白的脸色在黑暗里显得柔和一点，若要是出去被阳光照射到，一定会灼伤那薄薄的皮肤的。

直到那个女孩毫不知情的闯进来，外面世界的人是不能进入的，而那个丫头可以，这就说明了她不一般的身份，也是呢，有什么样的妖术敢阻挡华门的弟子，除非他是神，妖精建的结界，根本就是无用。

她说她叫夜絮，然后让自己叫清明，并且第一次见到了阳光，她拉着自己，很容易就离开了那个屋子，那样的简单，让少年以为，她一定是神，但是是个善良的神，来救自己的么，那个笑容好温暖，灼伤了自己的眼睛。

“絮儿。。。。。。”

少年低语，身边的丫头呼吸均匀，已经睡得很深了呢，调皮的丫头，一想起，少年嘴角就浮现宠溺的笑，自己其实也是幸运的，多少痛都可以不算，少年还有丫头的关心，甜蜜的气息。

神一样美丽容貌被夜絮的手遮住上半部分，只露出线条柔和的下巴和嘴，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更加柔和，都只是因为丫头在身边而已，努力，守护这份温暖，少年暗暗想着，似乎都没有专心去读绿衣的记忆呢。

‘嗯，下毒。。。。。。’

下毒这样的方法都用出来了，绿衣除了聪明外，还有一点悲哀，要靠毒才能取胜呢，下毒对自己是没有用的，九尾狐妖的身体，百毒不侵，因为原本为神的呗，力量也够强大嘛。

少年心里一阵轻笑，绿衣，其实还是嫩了，用毒这样的事啊，其实对于妖来说，作用不大的，（当时夜絮就没有这么想，脑子里还不知道胡想什么的，对夜絮提出严重批评~（呲牙））绿衣只是个小妖而已。

华门里最毒的除妖法之一是用蛊，绿衣若是当时用蛊应该比较好呢，少年的心里轻松起来，看到这个绿衣，一直都是。。。。。。就如夜絮所说的，白痴。。。。。。不过也算不错了，能够想出这样的方法，对于道行浅薄的妖来说。

不经世事的绿衣，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呢，少年在心里想，人世间的事，自己大多应该是看过了吧，曾经，在人间行走了那么久，很庆幸自己每次都能挣扎着活下来的，还能等到见着丫头。

记得一开始被娘亲赶出那个所谓的家的时候，自己一时适应不了阳光就找了个角落躲起来，多了好久，都还是害怕阳光的热度，自己的身体会被灼伤的，因为那些阳光，都是不属于自己的，自己只是阴影而已。

过了许久之后，才想起，还有一个丫头，她说她是自己的朋友，也许朋友就是不一样的人吧，于是少年才忍着害怕，冲入阳光里，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心里慌了慌，忍着，开始行走，看尽人世间。

饿了的时候就向一些心善的人家要些食物，那时候少年知道，自己应该叫做乞丐，有许多一样的人，他们都是行乞的可怜人，自己也算是可怜人了吧，真的想笑自己，也想过去死，可是还是想见自己的那个朋友最后一眼。

一身的力量却不用，好讽刺，谁会知道一个妖，那样无助的在人间行走，谁又会相信，人世间的冷暖，清明尽收眼底，痴迷于名利的，酒色的，武术的，各色各样，一直冷眼旁观着，心里，丝毫没有波动。

于是有些人就传开了，说有一个仙子一直在人间行走，清纯似莲，淡雅出尘，穿一身白衣，青丝及衣，就是那云里的仙子，貌美如画，分不出是男是女，世人偶有见到的皆以为自己的福分很高，乐不绝口。

人们还说了，那仙子喜欢花，所以花儿开得最美的地方就可能会引来仙子，于是人们争相在家中养花，以期能够看一眼那传说中花一样美丽的人儿，多多求福，世间一派的安宁，这是因为清明么。

传言就是传言，不可全信，但是也不能不信，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用巧合之类的词就能够说清楚的，就像是少年每经过一个地方，那里的花儿就会瞬间开放，并且保持三天不败，这是天欠少年的。

眉间的清澈一直不曾改变过，所以就有人说少年淡如清水般的丽雅，人间怎能出此人儿呢，定是仙子下凡，来人间赏花的吧，飘然的脚步出尘的优雅，见过了的，无不惊呆许久，何曾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儿。

有时候清明躲在一个地方，听人们的闲谈，就觉得好笑，想哭，却没有眼泪，因为心脉虚弱，心口揪痛踉跄的脚步被人们说成是神的脚步，还配上高雅，脱俗的名词，是啊，尘世间，谁又会如此虚弱了还坚持行走。

不明就里的人们，那样的可笑，若是他们知道了一直追随的仙子是一个妖孽，九尾妖狐，又会是怎样的鄙夷与攻击呢，好可笑的人类，这是最悲哀的，少年平静的看着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冷漠不语。

每次经过的地方，花儿都会争相开放，少年很快就察觉到了，于是就隐了自己的气息，这样的事就再没有出现过，果真是因为自己呢，少年自嘲的想，很快的，人们就忘了那个凡尘的仙子了，而去关心别的新鲜事了。

世间百态，人情冷暖，皆冷眼相看，都与自己无关，身外的事，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容纳过自己，又何必去自讨苦吃，少年痴痴的笑，那个时候起，心里就只剩下夜絮了吧，很珍贵的人儿，活着，只是因为她。

这个话里的世界并不属于自己，那些都只是他们的而已，所谓的人类，所谓的万物生灵，都可以享受那个充满阳光的时间，独独除了自己，自己是多余的，本就不该出现，可是，神为什么偏偏给自己机会出现，讽刺自己么。

少年很快就懂了，男孩和女孩，是不一样的，有许多的规矩要遵守，夜絮是人类呢，所以少年就偷偷的，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