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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未曦仍然犹豫：“这合适吗？一会儿张婉来了……”
“她很随和，不会在意的。”秦渭阳朝着点了点下颔，“去吧”
“好。”白未曦终于点头。自己的作品，而且是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她当然见猎心喜。
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白未曦看到有个高挑的女郎正在秦渭阳站在门侧低头说笑。那脸上，满是笑容，如春花灿烂开放。
她穿得很平常，一件束腰衬衫，领口带着木耳边。雪花纹府绸的直筒裙，没有多余的装饰，却衬得她身材优美。透明的黑色丝袜，也许可以称得上性感。
不用说，她一定就是张婉了。
“这就是你的得意门生？”张婉微笑着问，颔首为礼。
白未曦连忙朝她点头：“不好意思，我只是……”
“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呢？”张婉微一偏头，“你是这些作品的作者，它们的所有权应该属于你和工作室。我只是替你们展示这套服饰而已，不用对我说抱歉。”
秦渭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欣赏着眼前苗条的人影。虽然不如张婉高挑，但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也很合身。
“要我说，秦先生，你根本不用请我上T台，这套服装由她本人展示更好。”张婉夸张地笑，“长度稍长了一点，不过现在流行长裙。”
“你的建议很有道理。”秦渭阳居然点头，“未曦，有没有兴趣上T台客串一回模特儿？你没有走台的经验，只展示一套服饰就好。”
“我？那怎么行？”白未曦吓了一跳。
这两人也太会异想天开了。
“因为设计师本人更能理解你设计的衣服，我觉得虽然走步不那么标准，但在其他方面会补充其不足的。”张婉歪着头，眨了眨眼睛。
“未曦，你应该多穿这些淑女服装。既然上天给你这样的好身材，就应该好好展示出来。”
“哦，她平常穿什么？你麾下的设计师，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未曦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一定喜欢穿裙装。”
白未曦脸红了：“我……很少穿裙子，因为挤公交车不方便。”
“那就打车嘛”张婉很自然地接口，“自己买一辆车也不错啊，你的薪水应该可以养得起一辆车。如果买车负担太重的话，可以找你的老师赞助个十万八万的嘛”
“等拿到了驾照就可以开了。”秦渭阳解围。
“哦，对，我忘了你才大一呢秦先生，她可是你工作室里最年轻的一位设计师吧？”张婉吐了吐舌头，只抹了一点唇膏的嘴唇，很性感。
白未曦连忙纠正：“我不是设计师，只是秦老师的学生。”
“一样啦”张婉嘻笑，“你这么有潜力，以后一定能强师胜祖。”
“怎么会？”白未曦摇头，“秦老师的高度，我想我是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太没志气了吧？”张婉大叫，“要知道，你的秦老师和你一样大的时候，可是很恃才傲物的。别看他现在像个谦谦君子，其实他以前拽得不得了。”
“别败坏我的名声”秦渭阳失笑，“既然喜欢这个系列，就去试一下吧。到时候，你可是要在未曦的这套服饰里挑大梁的。”
“放心，我不会坏你的大事，知道你想捧你的女学生嘛”她的右眼仍然睁着，左眼却眨了两眨，居然十分灵活，让白未曦大感佩服。
“张婉很喜欢这套服饰，她会展示其中的五套。还有五位模特会参与，你放心，我会替你选择最合适的模特。”秦渭阳解释。
“谢谢你，秦老师。”白未曦感激地说。
她知道，只要是秦渭阳挑中的模特，都会认真演出。而且，以他的眼光，挑出来的模特儿，一定是展示出这套服饰的人。
张婉换衣服的速度很快，走马灯似地一下子换了五套。白未曦不得不承认，名模就是有名模的气质。她换上新衣往那里一站，整个的效果就出来了。哪怕没有灯光，她也是个明星。
“不错，我就挑这五套了。”张婉爽快地说，“其实我倒蛮喜欢未曦身上这条连衣裙的，不过她自己穿得也很好。”
白未曦连忙说：“我不会走台的，这件连衣裙请你帮我展示。”
“没关系，我教你。突击几天，走几步就行了。”张婉一笑就弯了眼，显得很可爱。
“不行，我还是学生呢”白未曦继续摇头。
“未曦的顾虑也对，她还是个学生，而且是北大法语系的，平时的课业也很重。”
“什么？”张婉瞪大了眼睛，“你的学生，居然不是设计系的吗？天哪，早知道不用冬科班出身，我也去当设计师了。”
“她有天份。”秦渭阳随意的一句话，就把张婉说得没了激情。
天份，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好像她并不具备。
“未曦还是专心做设计吧，做人不能太高调。我到二十五岁才明白这个道理，未曦却在十九岁就明白了。很好。”
“可是这套衣服由她展示，真的很适合。”张婉仍然坚持，眼巴巴地希望她能答应。那样子，哪里像个名模？分明是个调皮的邻家女孩。

第二百三十章　首场秀

低调的白未曦并没有登台，虽然张婉表示了十二分的遗憾。她有自知之明，张婉的言行只是为了向秦渭阳示好，所以只是淡笑摇头，并且一再相谢，两人间的相处，倒也和谐得很。
今天，白未曦穿的是自己设计的礼服。她原本选择的是水蓝色，但是秦渭阳看过她的设计图以后，建议改用粉色系。
因为是设计给自己穿的，所以她开的领口有点高，勉强露出精致的锁骨。颈链是锆石的，尽管宝石本身的价值并不高，但设计新颖独特，价格也不菲。
“今天的礼服很适合你的。”张婉笑着说，目光却瞟向了秦渭阳。
“就是颜色有点太嫩了。”白未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部。
腰线处用了水钻，组成两个菱形。领口到腰线处，用水红色的欧根纱做了一点装饰，到腰部则做成一根飘带，很新颖。
更独特的，是行走的时候，水红色的飘带垂至小腿部，离脚面有一段距离，无意间分出了礼服的层次。
“难怪这么年轻，就能加入渭阳工作，你在设计方面绝对是有天份的。”张婉感慨，对白未曦十分看好。
“我原来的设想是用水蓝色，飘带用深蓝。”白未曦不好意思地说，“秦老师说蓝色太沉静，不适合我。可是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小吧？”
“我都穿粉着绿，你这样的年纪，就是花骨朵一样呢”张婉失笑，“这个颜色，非常的适合你。看看，现场的嘉宾，敢穿这个颜色的可不多。”
可不是？到场的女设计师是不少，颜色也五彩缤纷。可是这款粉色实在是太娇嫩了，超过二十五岁的女人，没有勇气在这样正式的场合选择这种颜色。
因此，白未曦年轻的脸庞，就显得更加惹人注目。大部分设计师都不认识她，免不了悄悄打探。听到还是个学生，忍不住就开始发挥起了八卦精神。
“我去模特那边准备，一会儿要上台了。前面我任务不重，主要还是展示你的那套系列服饰。”
“嗯，谢谢你。”白未曦感激地说。
如果不是秦渭阳相请，张婉恐怕不会前来参加发布会。这位名模曾经是全国的十佳，并且在国际也拿过名次，但走台却不多，尤其是这些商业化的运作，很少出场。这次，完全是看秦渭阳的面子。
另外几位模特，就不如张婉那么随和。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冷冷淡淡，在更衣室里根本不见人。
发布会拉开帷幕，秦渭阳的系列作品作为开场大戏，登台亮相。
“好漂亮”白未曦喃喃自语。
之前，她曾经看过秦渭阳的设计图，却没有想到，在T台上展示出来的效果，会是一种震撼。
秦渭阳用自己的作品开场，并不是因为他是工作室的老板。而是这套系列作品实在是太抢眼了，明黄浅粉，说不出的娇嫩亮丽。而且他所用的款式，以礼服唱主角。进口的碧根纱和礼服缎在灯光下色彩缤纷。
“因为我设计的是礼服，所以华丽是主要的基调，在舞台展示方面，具有先天的优势。这也是为什么设计师们都喜欢展示礼服，因为它多变的造型和华丽的造型，容易让人产生认同感。”
白未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是礼服的设计难度也很大，而且市场很窄啊”
“市场窄不要紧，礼服的单价很高。”秦渭阳微笑。
“那是……”白未曦失笑，“秦老师的礼服，那是天价啊随随便便拿出一件，就是十万八万，我们中国有几个人穿得起啊……反正，我估计这一辈子都是穿不起的。”
“不会啊，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件。不过，你自己设计的礼服也不错，假以时日，你也可以在发布会上展示礼服。”2
白未曦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觉得还不到时候。”
“稳打稳扎是对的，再说，你还有一个蓝天服饰需要经营，考虑衣服的实用性，是一举两得的事。”
“我没那么俗吧？”白未曦不好意思地抗议。
“这不是俗。”秦渭阳不以为然地说，“服装设计也需要走商业化，我们的发布会，说白了也是一种商业宣传，你可不要把它当成艺术。”
“每个设计师都有自己的风格，我还没有找出自己的。”白未曦轻轻点头。
“没关系，你现在还年轻，可以多做一些尝试。”秦渭阳笑着安慰，“事实上，不管最终你形成什么样的风格，有些东西都是需要的。”
“是，我明白。”白未曦点头，眼睛一直盯着T台。
能够被秦渭阳看上展示自己服装的，都是首屈一指的名模。她们各具风情，款款走来，本身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姹紫嫣红，把这个夏天点燃得热情洋溢。
系列服饰的展示，费了点时间。最后一件雪白的低胸晚礼服出场时，已经让整个大厅的气氛都热烈了起来。
这件礼服是纯白色，低胸无肩带，胸口烫钻，呈射线状，一直辐射到裙摆。模特款摆生姿走来，在身边四套鲜艳礼服的衬托下，更显得摇曳生姿。
风从台后吹来，扬起礼服下摆的裙裾，一层层叠荡。白未曦这才发现，礼服的料子并不单纯是碧根纱，垂性极好，重量却很轻。四周的礼服缎还纹丝不动，白色礼服却已飘然若仙。
“张婉？”白未曦意外地发现，那个调皮如精灵的名模，这时候的神情，竟然是高贵和典雅兼而有之。
“嗯，她可以胜任展示任何风格的服装。”秦渭阳点头，“怎么现在才发现是她？”
白未曦叹息：“因为我刚才被这件礼服吸引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模特儿的脸。”
秦渭阳笑了，他轻声说：“这这是我最想听到的赞美。”
入选的十位设计师，都展示出了自己最高水平的系列服饰。
白未曦再次感到，秦渭阳旗下的设计师，果然是人才济济。这些服饰风格多样，或可爱，或典雅，或高贵，或华丽，或朴素，或者走嘻哈风，或者是几种风格兼而有之，她看得目不暇接，几乎目迷五色。
“经常参加这些发布会，会对你以后的设计有好处。”秦渭阳笑着说。
“我明白。”白未曦点头，“谢谢老师给我这个观摩的机会。”
“是你自己的实力。”秦渭阳并不想居功，“我只是给你提供这样的一种可能，如果你的系列服饰够不上水准，我也不会把你推出来。”
白未曦真诚地说：“如果没有老师，今天这样的场合，我是想也不敢想的。”
在前世，她曾不止一次地听路明志说过，作为时尚杂志的副主编，他也有幸拿到不少发布会的入场券。那时候，他说得眉飞色舞，尽管隔着遥远的距离，可是说到当时的场景，脸上仍然是神往的。
而她，则静静地倾听。现在才知道，原来所有的入场券，都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