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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信你。”白未曦眼含热泪地点头。事实上，除了相信他，她又能怎么办？双手合什，她闭上眼睛，把自己所知道的各路神仙，不管是释迦牟尼，还是耶酥、穆罕穆德都祈祷了一遍。
秦渭阳还是有点不放心，看了申晓晓一眼，后者急忙打包票：“秦先生放心，我会陪着未曦的。对了，是不是要交保证金？”
“我已经交过了。”秦渭阳淡淡地点头，迈步离去，脚步有点急。
坐在副驾上的女孩这时候才走进来，好奇地打量着白未曦和申晓晓，最后的目光坚定地落在白未曦的身上。
好奇心虽然强烈，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该打听八卦的时候。想了想，她走过去，把手覆在白未曦的手背，柔声说：“小姑娘，别担心，你祖父会没事的。”
她手指修长，指甲片片饱满，却并没有涂上流行的色彩。粉粉的颜色，却把她的手指衬得更加十指如葱白。
只是这样的一双手，就很容易让人自惭形秽。
“谢谢。”白未曦喃喃。尽管素昧平生，尽管心底对陌生的女孩有着隐秘的敌意，可是每一声祝福，都像是给她打下了一剂强心针。她但愿他们的愿望，都能够成真，让她能够得以陪伴祖父度过晚年。
“未曦，你可来了，真是人倒起霉来，喝口凉水都会塞牙。”邻居王阿姨走过来，摇头叹气，“医生说颅内出血，进去抢救了。”
“谢谢你，王阿姨。”白未曦真诚地道谢。
“都是邻居，客气啥？”王阿姨摇头，用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白未曦。如果这次老人不能挺过来，这女孩可就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她一向喜欢白未曦，人长得漂亮，又懂礼貌，而且乖巧懂事，还是去年的高考状元呢“你们急着过来，还没有吃饭吧？我替你们去买盒饭。”王阿姨看了看三个女孩子，唉声叹气地出去了。
盒饭？一边的陌生女孩显然愣了愣，然后点头。
秦渭阳回来的时候，神色平静：“未曦，我问过医生了，你祖父颅内出血，但主刀的医生换了钦教授。他的医术，在北京乃至全国都是有名的，你放心。”
白未曦知道，秦渭阳一定是走了后门，感激地说：“秦老师，谢谢您。”
王阿姨买了三份盒饭，这才看到白未曦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尴尬地说：“我……只买了三份……”
秦渭阳温和地说：“不要紧，我不饿。”
陌生女孩已经伸出手接了过去：“我饿了。”
白未曦摇头：“你们吃吧，我一点都吃不下。”
“人是铁饭是钢，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把肚子填饱。要不然，你爷爷出了手术室，谁去服侍他？”王阿姨说话虽然罗嗦，但很实在。
白未曦泫然欲泣，勉强忍住了眼泪：“王阿姨，您一定也没吃饭，您先吃吧”
“不要推了，我再去买两盒。”秦渭阳插嘴，把盒饭塞到了白未曦的手里，“不管有没有胃口，多少吃一点下去。”
“嗯。”白未曦答应了一声，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食物。至于什么味道，一丝都没有尝出来，只是机械地扒饭，机械地咀嚼。喉咙口像是堵了什么似的，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把饭咽下去。
秦渭阳很快就回来了，除了两盒饭，还有饮料和面包。
“慢点吃，别噎着。”他递了一瓶星巴克咖啡给白未曦。
“怎么还没有结束？”白未曦无助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在最初的匆忙之后，这时候又沉寂了太久的时间。
“没有结束是好现象，说明你爷爷没有生命危险。”秦渭阳看着她拼命忍泪的模样，放柔了声音。
一边的陌生女孩眸中异彩连连，目光在他和白未曦的身上流连。可惜两个当事人，一个是不屑回应，另一个则根本顾不上。
只有申晓晓，在担心之余，又浮上了隐忧。
PS：陌生女孩是谁，亲们猜一猜？小猪卖个关子，下一章再揭露哦，嘻嘻。

第一百零七章　她是谁

“叮”，一声轻轻的乐音，听在白未曦的耳朵里，却像是在心脏上被姑苏寒山寺的钟声狠狠地敲了一记，震得想站起来，却双腿乏力，只是眼睛紧张地盯着那个迈着大步走出来的白大褂。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鼻孔，提醒着她所处的环境，不是衣香鬓影，也不是她的理想殿堂。金属椅子传来彻骨的冰凉，让她的嘴唇也仿佛冻住了似的，怎么也开不了口。恐惧，一层层地涌上来，很快就席卷了全身，让她透不过气来。
如果让祖父再次离世，叫她如何承受？当她发现重生在祖父去世之前，对生命抱有多大的热忱因为有祖父，她的重生才有了意义。所以，她炒股票，炒房子，甚而抓住了陈语新这位未来的企业家新星，就是为了能够给祖父提供更好的生活。
如果一切成空，她所有的奋斗和努力，还有什么意义？难道真的为了前世的一段执念而追求时尚吗？
她想问医生，不求别的，只求祖父能够仍然活着。可是脚下却像是千金重，还没有迈开，就已经双脚一软，刚刚半站的身子，又跌坐了回去，把申晓晓吓了一跳。
“未曦”
申晓晓扶住她的一边，陌生女孩则扶住了她的另一只胳膊。
“我……没事，祖父……”白未曦困难地说着，声音嘶哑。
“别担心，让渭阳去问。”陌生女孩低声安慰，申晓晓立刻朝她看了一眼。她脸色平静，提起秦渭阳的时候，自然而大方。
看来，至少他们的关系，是得到承认的。
“钦老，怎么样？”秦渭阳迎上去问。
“病人可以转入病房了。很久没有进行这样大的手术，我回去歇会儿。剩下的事，小刘会接手的。”钦老医生脸色有点疲惫地点点头。
白未曦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秦渭阳却一脸的喜意：“多谢钦老，这次全仗你出手。”
“我们两家是什么关系？你小子少跟我来这一套虚的，真有心啊，下次去杭州的时候给我带二两狮峰龙井回来”钦老和他很熟，公然“索贿”。
秦渭阳一笑接口：“没问题，我下个月要去，不过明前茶估计很难了，给您老弄点雨前的应该没有问题。”
“雨前也不差了。”钦老笑眯眯地点头。
看到钦老大步流星地离开，白未曦眨了眨眼睛，才回过神来：“我爷爷……没事儿了吗？”
身边的陌生女孩笑着说：“当然有事，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了。钦老可是北京脑外科的权威专家，也就是渭阳能请动他老人家出手。”
申晓晓目光一闪，渭阳，叫得可真是亲密啊白未曦却没顾得上品味人家的话，只是忘形地握住秦渭阳的手腕：“我爷爷没有生命危险了吗？”
秦渭阳反握住她的手，温和地解释：“转入普通病房，就表示没危险了。钦老的医术和医德，都是一流的。要不然的话，就是转入重症病房，要危险期过了以后才转入普通病房。”
“太好了，太好了……”白未曦再度泪如雨下，唇角却勾着一个微微的弧度。
“白爷爷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未曦，我们快去病房吧”申晓晓也湿了眼眶，她是知道白未曦只有白明一个亲人的。
“好。”白未曦展颜一笑，抬头看向秦渭阳，“谢谢您，秦老师。”
“渭阳，她是你的学生吗？”陌生的女孩轻笑着问，“难怪你对她这么好，亲自去请钦老出手呢”
白未曦这才注意到和秦渭阳一起来的女孩，有着一张超级古典的瓜子脸，杏眼桃腮，修眉薄唇，气质典雅。可是一双眼睛，却成了整张脸的亮点，扑闪两下的时候，显出两分俏皮，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用前世的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萌”。
可是，她明明已经过了萌的年龄，看上去有二十四五的样子，脸上的皮肤却如婴儿般柔腻，让人嫉妒。
她穿着一件精细针织的黑色低圆领T恤，平滑的直筒裤，红色的鸟笼式高跟凉鞋。头发向后梳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口红是玫瑰色，一点都不夸张，却和脚下的鞋子上下呼应，优雅中不乏调皮的味道。当然，如果让路明志来评价这一身行头，绝对可以冠上“时尚”两个字。
“子歌，你先回去吧，我陪他们去病房。”秦渭阳侧头一笑，白未曦嫉妒地发现，他眸光里，竟盛着两分宠溺。
对秦渭阳来说，温和微笑是正常的，但能让他眼睛里也染上笑意的，很少。而这个陌生的漂亮女孩，竟然能让他宠溺地笑，关系很不正常啊不过，她只是低下头：“老师，如果您有事的话，我和晓晓去病房就行了。今天，您已经帮了我最大的忙，大恩不敢言谢。”
“我陪你们去吧。”秦渭阳却坚持己见。
“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我去对面逛逛，你一会儿来接我。”被叫做“子歌”的女孩，却笑嘻嘻地跑开了。
她穿的鞋子，至少有十厘米的跟，可是她走起路来却一点不受影响，让白未曦无限地羡慕。
“你能自己走吗？”秦渭阳低声问。
“当然。”白未曦失笑，“我刚才只是担心祖父……我能走的，出车祸的不是我。”
得知祖父脱离了生命危险，她的脸上，又扬起了笑容。抬起头，看着医院走廊上的天花板，她把各路东西方的神仙，都感谢了一遍。
护士已经把白明推进病房，一个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交代着什么。
白未曦看到他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刘志威，主任医师。原来，钦老口中的小刘，竟然是脑外科主任由此可见，钦老在医学界的权威地位了。
“保持病房的安静，病人的各项指标都在控制之中。监控仪器先插上观察两天，有什么问题随时按铃通知护士站和医生。”刘志威走到门口的时候，才交代白未曦。
“刘医生，谢谢。”秦渭阳开口道谢，把医生送到门外才折返。
白明脸色苍白，还接着氧气。白未曦很快忘掉了子歌，握住祖父的手，又想要哭。当然，这一次，是感激老天的仁慈，没有让她再度品尝一次失去祖父的滋味。她把脸“爷爷……”
“未曦，别打扰你爷爷休息，我们去外面的休息室。”秦渭阳的手，落在白未曦的肩膀上，语气柔和。
“嗯。”白未曦抽泣了一声，很快又扯着嘴角笑了，留恋地看了一眼白明的脸，这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一个护士，静静地站在一旁。
走到外面的休息室，沙发电视，一应俱全。这才明白，原来秦渭阳替她安排了一个特级病房，心里更加感激。要知道，这样的病房，可不是有钱就能住得到的，被她们这些平头百姓戏称为高干病房啊“我替你请了特护，是一院的明星护士，她会照顾好你爷爷的，你不要太担心。晚上你可以回家，也可以住在休息室。”秦渭阳温和地说。
白未曦心里一暖，虽然他的声音一直很温和，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温和过。尽管区别很微妙，但她就是能够辨别得出来。
“老师，谢谢您。”她满怀感激。
“你已经说了好几声谢谢了。未曦，你是我的学生，而且是我收下的第一个学生，所以，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明明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出了事为什么不打我手机，还傻傻地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白未曦赧然：“我没有想到可以连这样的事也可以打电话给你，而且当时心里发慌，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都可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即使我不在本地，也可以让人来替你解决。”秦渭阳责备地瞪了她一眼。
“秦老师，您对未曦真好，我都羡慕嫉妒恨了。早知道，我也学服装设计，拜您为师，就等于有了一个护身符嘛”申晓晓低声地开着玩笑。
“我收学生的条件很高的，到现在为止，也就收了两个。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学生，将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