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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丽不满地嘀咕：“刚刚说好吃饭的时候上来叫你的，怎么看看一点图画都会这样废寝忘食……早知道，我去网站给你下载一点西湖的图片好了，还有什么扬州的瘦西湖，无锡的太湖之类的，让你把水一网打尽。其实你要看水，不如去北海，每天不知有多少慕名而来的旅客在湖边逗留呢！”
“不一样，我想要的是水墨江南的感觉。”白未曦摇头，终于抬起头，“不用管我，再有一会儿就好。”
刘美丽不敢打扰她，只能默默地坐在一侧。看到房间的一边桌子上，散放着几块布料，清一色的丝绸，颜色亮丽鲜艳，让人看了还忍不住再看。但是，每一块布料都不算太大，大概仅够做一件无袖衬衫。
她疑惑不解地转过头，看到白未曦的左手边，悬挂着一幅山水画。烟雨朦胧中，隐约可以看到湖面。
“美丽，你不用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就好，你们先吃。”白未曦侧头看到刘美丽，连忙对她摆了摆手，“关键时刻，不用太久。”
“好，那我们等你。”刘美丽连忙点头，踮着脚尖离开。
白未曦低下画好了最后的两笔，才满意地露出了笑容。烟雨江南，给她的感觉，果然是不同的。那叠明信片和国画也就罢了，其实给她灵感的，还是秦渭阳亲自作画的那幅烟雨西湖。
也许，唯有秦渭阳，才能最深切地把握她内心隐约的彷徨。她看着眼前的设计图，一口气完成了两套服装的设计框架，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新的体验。
“我的感觉没错，这两款可以作为压轴或者开场展示。嗯，是两套同时展示，还是分开来呢？”白未曦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才哑然失笑，“还没有确定被选中呢，我现在考虑也是白搭。先放着，以后征求秦老师的意见。”
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画作上，朦胧烟雨中的西湖，越看越美。也许，生活就是在这样不经意的处处，展示出它的美。
爱不释手地收好了稿子，她甚至有一种错觉。也许自己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可能有超过今天这样的状态。
“我下来了！”她欢快地走下楼梯，就迫不及待地宣布。
“你还知道吃饭啊？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陆羽不满地看了看手表，“十二点半，我们全体都等你一个。”
“啊……”白未曦不好意思地低头，“我不是让美丽告诉你们先吃的吗？我刚才的设计正当关键时刻，所以没有来得及下来吃。”
“难得大家聚得这么齐，你好意思让我们把你一个人扔下吃残羹冷炙啊！”申晓晓和刘美丽急忙让开了位置，让她坐下。
“不好意思，我刚才真的……很难在以后找到这样的状态，真的很奇妙，一下子就把两个瓶颈都解决了，所以天大的事都要扔下。不好意思，让你们饿肚子了！”
“既然解决了瓶颈的问题，那可得好好地庆贺一下。”陈语新看着她明亮的笑容，也忍不住加入了开玩笑的行列。
“好啊，没问题！”白未曦爽快地说，“晚上，请你们吃饭，到瑞丽卡，好不好？”
“我要点海澳龙，上个龙船！”申晓晓首先欢呼。
“瑞丽卡是西餐厅，只能吃法国蜗牛。”陆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有点常识行不行啊？”
“我当然知道瑞丽卡是西餐厅，但是谁说西餐厅里没有澳龙的？所谓澳龙，本来就不是我们国家的吧？”申晓晓理直气壮。
“如果有的话就请你吃。”白未曦不在意地说。
虽然还没有完成最后的效果图，但是接下来的工作，将会变得很简单。整个系列，最晚也能在明天晚上完工，离巴黎时装节截稿还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她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秦渭阳，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菜有点凉了，不过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白未曦就不用说了，她这时候的心思，也不在用餐上。而其他人，没有谁对这顿迟来的午餐表示抱怨。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白未曦可以说是蓝天科技和蓝天服饰的灵魂，因为有她，才会有这两间公司的成立与发展。
“未曦，我们蓝天服饰也要好好规划一下接下去的发展了。”饭还没有吃完，申晓晓已经急不可待地谈起了公事。
“啊？不是生意还不错吗？”白未曦吃了一惊，“又遇上什么事了？”
申晓晓捶了一下她的肩：“你怎么巴望着我们的蓝天服饰出事呢？有你这样的老板吗？我们的生意当然好好的，再好也没有了。”
“那你要规划什么？”白未曦奇怪地问。
“你别因为蓝天科技是主要的利润增长点，就把蓝天服饰给OUT。网游虽然是个赚钱的行业，可也是个风险大的行业。我们蓝天服饰不一样，稳定增长，一样能把我们带入小康。”申晓晓愤愤不平。
“我没有厚此薄彼啊！”白未曦失笑。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宿舍里的好姐妹，艾亚维和陈一真都被拉到了这边，把沈歆儿踢到了蓝天服饰！”申晓晓愤愤不平。
“这里的秘密比较多，我哪里敢让她过来啊……”白未曦苦着脸说，“蓝天服饰毕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怕她玩出什么花样。换了你，敢让她来这边吗？”
“这倒也是。”申晓晓摊了摊手，“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接收下来了。哎，未曦，你还真的别说，这女生的脸皮够厚的。出了这些事，居然还好意思上蹿下跳。”
“秋天的蚂蚱，再蹦踏也长不了。”刘美丽不屑，“就让她在蓝天服饰帮着看店好了，她也不至于拖我们的后腿。我看啊，她还是想讨好未曦，接近秦渭阳。昨天我还看到她捧着IPAD，在看秦渭阳的专访呢！”
“花痴一个！”陆羽对沈歆儿成见很深。
“别提她，毕竟是未曦她们的同学，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分。”陈语新笑着说。
“是不能让她来蓝天科技，不然我就曝光了。”冯遵威的反应最激烈。
申晓晓哈哈大笑：“好吧，既然有这么多的理由，尤其是不能让她看到冯遵威，要不然我们的行动就要穿帮了。要让她知道是冯遵威动的手，一定会想到我们头上。”
陈语新淡淡地抬眉：“你觉得她有这么笨，想不到是你们出的手？只不过她抓不到证据，就算抓到了证据也理亏，所以才忍气吞声。”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不来惹我们就行了。”申晓晓笑嘻嘻地说，“至于以后，她找冯遵威单挑，跟我们没有关系。不过，冯遵威，你放心，我们会支持你的，在精神上无限支持！”
“你可真大方！”冯遵威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怕她什么！”
“就是，我们只是反击，难道理亏的反而是我们自己吗？”刘美丽也不以为然，“冯遵威，不用怕她，那细胳膊细腿的，不够我扇一巴掌。”
冯遵威大乐：“好男不跟女斗，到时候我要请美丽替我教训她！”
“都是我惹出来的。”白未曦不好意思地说。
“我很乐意扮演这样一个角色，是对我的一次考验。唉，我真是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去考表演学院呢？说不定，我现在也能成为什么无线五虎之类的……发展到现在，就是一个刘德华，就是一个梁朝伟嘛！”
白未曦失笑：“你现在也不晚，他们出道的时候，也有这把年纪了。”
“不行，没有人捧啊！”冯遵威摇头叹气，“未曦，不如你投资一间影视公司吧，我第一个就成为你旗下的艺人！”
申晓晓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胆不是马不知脸长了啊？要签下你，白未曦还不是赔本赔到了家嘛！要名气没名气，要实力没实力，凭什么让未曦给你投资啊？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我也不是很大吧？”冯遵威受伤地看着她，“现在转行还来得及。”
“少来，从一而终懂不懂，别想着半途换人。”陆羽没好气地说。
“行行行，我其实也就只能给你们当把枪使，然后讹几千块钱零花而已。不过，我最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得到出演机会了，真希望她再弄点什么是非出来……”
“去你的！”刘美丽踢了他一脚，“去年是多事之秋，今年也才刚刚消停，你还想挑事？去年的冬季发布会，未曦也没有赶上，今年的夏季发布会，要安心创作，你别给未曦扯后腿了。”
白未曦跟着笑了，然后转头问：“晓晓，你是希望把蓝天服饰继续扩张吗？我记得已经在市区开了三间店，再开会不会太多？”
“我是想到天津开一间。”申晓晓说，“还有大连，着名的时装之都，也要开一间旗舰店。”
白未曦张大了嘴巴，她看着申晓晓，又看了看刘美丽：“你们的计划……是不是太遥远了点儿？”

第二百二十八章　保守派和激进派

尽管白未曦本人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把蓝天服饰开到天津，开到河北，开到大连。
毕竟她们都还是学生，往来其他省市总是不方便。她更怕麻烦，分店越多，管理越难。到时候，谁知道会闹出什么矛盾？她本来只是把蓝天服饰当作检验自己设计的一个平台，并没有想到把蓝天服饰发展成什么样的规模。
不过，作为局外人的语新却很赞同：“如果局限在北京一地，蓝天服饰的发展有限，不如走出北京，走向全国，甚至走向全世界。未曦，你身上不仅有秦渭阳得意门生的光环，而且自己也很争气。这些，都是你的底气。国内大部分的设计师，将来的发展，可能都不如你。”
“是啊，随着未曦走出国门，我们的蓝天服饰，也能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嘛！有一天，我们的蓝天服饰，也许会开到伦敦，开到巴黎，开到纽约呢！”刘美丽对白未曦的信心，近乎盲目。尽管她从事的，应该是自己的专业。
“恐怕还有点难度，你以为时装设计出名有这么容易啊？尤其是东方设计现，在国际时装设计师的地位上，还低于西方。”白未曦没好气地说。
“怎么会？你的老师秦渭阳，就在国际上享有崇高的声誉，直逼三宅一生等老牌的设计师。而且，他现在还不到三十，有更大的提升空间。“刘美丽对于秦渭阳，有着大多数设计系学生的崇拜。
“我还只是刚刚起步，远远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你们还是放慢发展步伐。如果以后衣服的设计跟不上，我们的蓝天服饰会面临清盘。”白未曦仍然趋于保守观点。
“不怕。你才刚刚起步，就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以后还用说吗？”刘美丽笑嘻嘻地说，“我和晓晓商量过了，第一季度的红利不分配，先把天津的分店开出来。”
白未曦郁闷：“你们都计划好了……我的意见，根本不采纳嘛！我还是持保留意见，稳打稳扎更好。”
“我们的意思是，如果你同意的话。可以向银行贷一点款，把天津和大连的分店一起开出来。不过看你这么保守，还是先开近一点的天津吧。”
“还是要开啊？”白未曦看了看两人，“如果设计跟不上的话……”
“不用担心，还是沿用原有的设计，只是多打两副样板而已，跟你无干！”申晓晓笑嘻嘻地说，“我们北京的蓝天服饰大卖，没有理由让别人去做盗版。现在我们的服装只供北京。有很多外地的游客在王府井。都很喜欢我们的衣服呢！不如我们自己做起来，大家都能穿上正版，不是皆大欢喜吗？”
白未曦苦笑：“就怕到时候没有当季新款服装出来。惹得人家大怒。”
“怎么会？我现在发现了，只要拿你设计套系的失败品出来，就能应付我们蓝天服饰几乎一半的设计。而且，你一旦开始设计套系，拿出来的设计图纸反倒更多了。尤其是这次据说遇到了瓶颈，结果一下子淘汰了十几张设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