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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无所不知，可否能为小弟讲讲这一路走来，为何这圣人都没有面相？”在徽州一处普通的庙宇前，林溪很自然的向牛青问到。



“林兄弟这到算问对人了。牛某一生喜好寻访圣贤足迹，至于你所言的‘圣人无相’我也确实有所了解！”这次牛青也做出一副很配合的样子。



“林兄弟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为圣人吗？”牛青没有自己讲解，反而先问了林溪一句。



“小弟曾听老师讲过，圣人都是自身的品德与宇宙的法则融为一体，智慧变通而没有固定的方式。对宇宙万物的起源和终结已经彻底参透。与天下的一切生灵，世间万象融合无间，自然相处，把天道拓展入自己的性情，内心光明如日月，犹如神灵般在冥冥之中化育众生，凡夫俗子永远不能明白他的品德有多么崇高伟大，即使了解一点，也无法真正明白他精神的边际到底在哪里。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才是圣人。”



林溪回忆着当年张墨本的话，而他这段话却是一字不差的复述着张墨本之言。



“哈哈，其实你的老师已经告诉你原因了。林兄弟没发现吗？”牛青突然哈哈一笑，又继续说道：“如神灵，无边际。既然如此，那试问这些凡俗之物又如何能承载圣人之相？”



“原来如此简单……”林溪喃喃自语的说到。他却没想到这个困扰他几年的问题竟然如此简单。圣人无相只是因为这天地间没有可以完整承载他们的事物！



就在林溪豁然开朗之时，突然他神色一变，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题一般。似有所思的向牛青问道：“犹如神灵？那么也就是说圣人只是接近神灵的存在。这世界可真有神灵？”



“这世界可真有神灵？”



就是这句林溪看似随意的一问，原本一直神秘莫测的牛青脸上竟然也露出一丝疑惑。这可是林溪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般表情。



“神灵？或许……或许有吧……”牛青此刻表现极为异常，林溪的这一问似乎勾起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什么回忆，让牛青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这一刻的牛青给林溪的感觉，就好像瞬间苍老了万年，在他身上竟流露出与外表年纪不符的沧桑。而这种沧桑就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在回忆着昔年的辉煌，而后寂寞的老去！



“什么是神灵？”



见到牛青异样的举动，林溪突然声音一提，淬不及防的向牛青一问。而在林溪这突然一问之下，牛青猛的一抬头，几乎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天地朽，而他不朽，天地灭，而他自在”



第一百一十九章强者云集



“天地朽，而他不朽，天地灭，而他自在”



牛青下意识的说出这么一句，而且他说出此话之时，那声音还猛的提高了不少。可见牛青当时的心境并不平静。



此话一出，牛青微微一颤，一下清醒了过来。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林溪一眼，又莫名奇妙的一笑，而后自顾自的转身走出庙宇。



牛青的举动让林溪也是微微一愣。不过牛青的异样林溪却知道这一切都是‘神灵’这二字引起的，对于牛青这种高深莫测的人也能有如此大的冲击，可见这两个字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至于这两个字中代表的真正含义，那恐怕只有圣人那种层次才能完全明了！



六月初四这天，一辆马车驶入陇右地界。这一天林溪和牛青终于踏上了此行的终点。而自那日在徽州后，牛青在没有提起过神灵二字，虽然这期间林溪也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往这上面引，但一接触到这个话题，牛青总是能找到很好的理由转移话题。而徽州那一次的失态，也是林溪唯一一次见到牛青失态！



陇右所在之地便是陇州，陇州从中间起被一条山脉‘陇山’一分为二。因古人习惯以西为右，故称陇山以西为陇右。而陇山东面自然就是陇东。



进入陇右没多久，牛青就与林溪拜别。因为林溪要去的是陇右李家所在的‘玄元城’而牛青自称自己的家并非在‘玄元城’，两人也就此分道扬镳了。



随后又花了小半日行程，林溪终于看到了城门上的‘玄元’二字。这两个字与林溪曾在李嫣然手中见过的‘道法自然’四个字有异曲同工之妙。随后林溪又将目光落在了城门下的士兵身上，当看到这些士兵时，林溪终于确定了他曾任少府侍中时接触到的一卷机密卷宗。



那册卷宗里提到，整个陇右连同‘玄元城’在内共有七座城池。虽然名义上这陇右之地还是大商朝的领土，但是实际上掌控整个陇右的只是李家。这七座城池不仅官员全部由李家指派，甚至各城驻守的军队都是李家的私兵。而对此大商朝庭几百年来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李家在陇右名义上还尊大商朝庭为主，也就任由这样的国中之国存在。



不过当林溪看到‘玄元城’下这十余个士兵时，林溪也大概知道了大商朝庭为什么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因为这十余个士兵竟然无一例外都是达到武道五阶腾空修为的人，而他们为首的军官还是七阶通灵，能够运用神通的武道强者。



用五阶腾空的士兵守门，让元神境一重的强者送信，光是李家明面上表现的实力已经让人震撼了。加上隐藏的实力确实不得不让大商朝廷顾忌。林溪甚至怀疑，三百年前或许只是因为李家传承了‘道德圣人’的思想，无心争霸天下，才让洛氏一族问鼎的天下。



想想如果李家集结陇右七城几十万武道强者组成的大军，再配合成百上千的元神境强者，如果连传说中的‘玄黄塔’‘太极图’也一起出动，天下有什么势力能挡得住？



而这都还没有将那位几乎可以肯定存在于李家中的妖圣算在内！



林溪下了马车，手握竹杖缓步向着‘玄元城’而去。当林溪走到城门时，几个士兵看也没看他一眼。似乎这几人站在此地只是一个摆设，不过细细一想也能明白。这些士兵的存在本来就是摆设，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李家门口撒野？



‘玄元城’内与一般城池的集市倒也没有太大差别，同样熙熙嚷嚷，一派繁荣。不过林溪能感觉到，这‘玄元城’中的人无论行走做事，处处都透露着一种自然和谐的气息，仿佛一切都在有规律的运转。



林溪悠闲的走在‘玄元城’大街上，他也很享受这种漫步街市的感觉。林溪顺着街道，很自然的走入‘玄元城’的中心。不过当林溪走到‘玄元城’中心街市时，看着眼前的人群，不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就在林溪不远处，一个四方高台上耸立，立地约有五六丈，高台上站着几个人，在这几人身后分别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盒子。如果说这几个高台上的人都有着元神境二到三重的修为会让人惊讶，那么高台下围观的人群足以让人惊讶的思维短路。



这里围观之人足有上千，其中修为最低的当然是些普通人，可是林溪发现，这上千人里竟有不下百人都是元神境的强者，其中有好几个还都是元神境三重的强者，还好不是太夸张的，这人群中并没有出现元神境四重以上的强者。



这些元神境强者穿着各异，流露的气息也大相径庭，看得出他们都是不同道统的传人。算算时间，这些人应该都是像林溪一样前来参加李炎接任大典的。不过饶是如此，林溪也狠狠的震惊了一把。这满地的元神境强者，甚至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老夫李诚见过诸位。诸位远道而来，今日奉我家少主之命，特在此地出售一些东西，如果诸位有看上眼的，请随意出价。”



高台之上一位元神境三重的老者声音滚滚而动，一下就压下了所有的声音。而林溪也终于明白，原来这是李家在此搞得一个拍卖会。



“这个李诚只是李家旁支，是专门负责日常事物的。”林溪走到围观的人群之后，就听到人群中有人低声的讲着李诚的来历。



“一个旁支都有元神境三重修为，那李家家主一脉岂还了得？”另一人有些羡慕的问道。



“嘿，兄弟。你不知道吧？据说李家家主一脉，元神境四重以上的绝代强者都有好几位呢！”又有一人颇为得意的说道，就好像他也是李家之人一样。



“咦这位兄弟好面生啊，还为请教兄台贵姓。”先前有些羡慕的那人对着此人问到，这两个人也都有着元神境一重的修为，看样子应该也是某些世家派来观礼的。



“呵呵，在下免贵姓王，不满兄弟，王某虽然不是李家之人，不过自由便生活在陇右，与李家到也有些渊源。”王姓男子对着身旁的人回了一礼，不过言语中也依旧显得很是得意。



“哦原来如此啊！失敬失敬！”旁人自然一下就知道了这王姓男子应该是陇右其他家族的人，不过陇右李家一家独大，其他家族也都依附李家，是为从属关系。



“这第一件东西是上古丹药‘补元丹’十粒。具体的功效老夫就不介绍了，想必诸位也都清楚。十粒‘补元丹’换同等级丹药，或等价炼材，药材或者炼器材料都可。想要的朋友请出价吧！”



高台之上李诚打开第一个盒子，顿时一股精纯的力量就从盒中溢出，而这种力量林溪再熟悉不过了，确实正是‘补元丹’的气息。当下就有人立刻开口报出等价的东西，随着第一个人报价，其他人也都争先恐后的报出自己的价格。



而李家这种拍卖方式到还是使用的最原始的叫卖方式，当然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李家并不是想要靠这个小拍卖会赚什么钱，只不过是给这些人找点事做罢了，以李家的实力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交易。



一个个丹药或者材料的名字被人报出，这其中有些连林溪也没有听过。不过‘补元丹’林溪也有，他到没有参与其中，只是默默的看着拍卖进行。



最终这十粒‘补元丹’被一位元神境二重修为的人以一种现在已经绝迹的上古奇花换走。而后李诚又陆续打开剩下的几个盒子，盒中无一例外的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而且是一件比一件好，当倒数第二个盒子被打开时，在场所有人，包括林溪在内都被这东西给吸引了。



“此物名为‘昊元珠’，乃是我李家一位元神境六重的前辈炼制的法器。‘昊元珠’不仅能够加快修炼的速度，而其本身也是一件难得的法器。更重要的是，这‘昊元珠’内已自成空间。”



李诚高声介绍着手中一颗拳头大小的明亮圆珠。而此物一出，场下立刻沸腾起来，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起来。



“真的是‘昊元珠’啊，这可是他们李家排的上名号的宝物啊！”



“天呐，元神境六重高手炼制的法器，那可是只差一步之遥就能晋升为圣器的宝物了。可惜，买不起啊，买不起！”



林溪也细细的打量着“昊元珠”，而其他人的话也落入他的耳中，这其中有震惊，有失落的，不过也有一小部分人表现的比较平静。林溪就属于表现平静的那部分人，因为“昊元珠”虽好，但对林溪来说也是鸡肋。



“我用上古典籍《道原》换”就在众人乱哄哄的时候，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这声音一出瞬间压住其他声音，林溪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平静的看着高台之上，而他的手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