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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以后好好做，把园林公司市场部工作抓起来。”或许对王熙凤花枝招展的扮相看不惯，白骨精仅仅转脸瞟了王熙凤一眼敷衍了这么一句话，就立刻转过头去跟宋头领说话。
白骨精淡淡的一句话可能让王熙凤感到很失望，她讪讪地坐回椅子上。不仅王熙凤对这样的态度有点失望，我都觉得这句话让我难堪，很明显，白骨精的这句话是对我以前在市场部所做工作的否定。
宋头领是个聪明人，他可能觉得白骨精的态度怠慢了他的部门经理，就把刚才说的那个项目情况大概跟白骨精说了一下。
“关系怎么样？”白骨精脸上毫无表情，转过脸冷冷地问王熙凤。
“哦，这是我以前公司的老客户，关系一直都是我在维持。”王熙凤说着就站了起来，这时候她没有了刚和白骨精见面时的从容，神情略显紧张。
“公安局项目？会不会有行政干预？”白骨精继续问，口气像逼供。
“这个还不清楚。”
“所以我要他们俩明天一起去先探探营再说。”宋头领玩笑般的插话将这个话题暂时打住，也缓解了白骨精威严口气带来的紧迫气氛。
“异地项目，注意控制操作风险。”白骨精扔下这句冰冷的话后，就转身离去，边走边大声开玩笑对宋头领说：“趁你老婆不在家偷点钱出来把你这台破车换了，到处都是毛病，开得老子提心吊胆的。”
“下次白总再借车提前跟我说下，我修好后给你送去。”宋头领也追着白骨精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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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房间有热水吗（1）
在大巴上颠簸了五六个小时，大概在下午三点的时候我跟王熙凤终于赶到了该县。接着按王熙凤的安排又坐了几分钟马自达到了一家宾馆。
“小姐，开房。”我把身份证递到服务台。
“押金四百，206。”服务员点完钱后扔了把钥匙给我，接着继续看手里的小说。
“麻烦你，我要两间。”服务员的先入为主让我有点尴尬，王熙凤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着我跟服务员表演，并不答腔。
“哦，对不起，206、208两间。”服务员可能也觉得不好意思，态度客气了点，把第二把钥匙递给我。
在房间里抽完两支烟，王熙凤在门口喊我出发。
此时，王熙凤已经洗完澡把牛仔装换成了蝴蝶装，这让她看起来又像只翩翩起舞的黑蝴蝶。脸上薄施粉黛，喷了香水，走在她的身边，一阵阵的香味钻入鼻孔，沁人心脾。幸亏是上下级，要不这香味刺激得我还真有点想入非非、难以自持。
“以后你跟我出差，我只要吃得干净、住得舒服就可以了，其余的你自己决定，费用你自己看着处理就好了，但有一条，你自己平账，不要让自己贴钱进去。对了，公司还有什么费用规定啊？”
“没有规定，自行安排。”
离宾馆大概三百米就是公安局，我们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公安局所打交道的人形形色色、鱼龙混杂，这样的工作让他们全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我们到里面后，你不要随便开口，看我的眼色。”进大门前王熙凤交代道。
“明白。”
“哟，王总来了？”一个身警服的人正踩着楼梯台阶“蹭蹭”地快步走下来，跟我们打了个照面。
“是啊，来看看您，怎么？您要出去吗侯处？”王熙凤停下脚步问来者。
“不，我去楼下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你到我办公室等等我。”侯处并未停下匆匆脚步，风一般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侯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女警察，王熙凤似乎跟她很熟悉。在等待侯处的时间里，王熙凤也没闲着，跟这位警察妹妹聊化妆、聊饮食、聊美容，就是没聊工作，看来天下女子的共同语言都差不多，警察也不例外。
过了十分钟左右，侯处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资料回来了。
“你那笔款子我刚才跟牛局说了，这个月没计划，下个月付给你们。”侯处刚坐下就开口对王熙凤说，声音洪亮有力。
“好的。”王熙凤对侯处的话既没有显得失望也没有表现出着急拿钱的神情，反而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平淡语气。
“侯处，上次那个对讲机还好用吗？”王熙凤问。
“蛮好的。”
“前几天市局领导去我们公司考察了，也定了一批跟你们一样的设备。”
“哦，这么说我们市里各局要统一用你们产品了？”侯处此时已经转过身低头看文件了。
“差不多吧，市局领导已经跟我们公司在谈这事了。”
“是吗？那你明年又要经常往这边跑了。”
“是的呀，只是这里太远了，每次都要坐十来个小时的汽车，又没通高速公路，我一个女人经常跑来跑去苦死了。”
“叫你老公来不就可以了吗，他也很长时间没来了我们这了。”
侯处这句话让我暗暗觉得他俩的关系在之前已经相处得很融洽了。看起来项目有戏。
“侯处要体谅呀，他太忙了，经常接待领导考察，还要安排生产什么的，我现在连跟他一起吃顿饭都很难。”
“那是。”
“对了侯处，你们什么时候搬到新办公楼呀？到时候您搬新办公室的时候我给您贺喜。”
第二十四章　　房间有热水吗（2）
“计划是到年底，你看这进度，肯定来不及，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这里的工作效率不像你们江中那么高，很多事情都在拖。”
“应该差不多了吧？我来的时候看到内装和室外环境要开始做了，这些做好后不就可以搬了吗？”王熙凤看似无意一般淡淡地说。
“看来王总这次不光是来要钱的吧？”侯处看了看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我，嘴角撇出一丝笑意。
乖乖咙滴咚，果真人精，真是聪明啊。我以为听者中只有我一个人对王熙凤的话心中有数，没想到这位处长大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瞧您说的，我就不能做个客户回访？”王熙凤也笑了起来。
“当然欢迎了，我是善意提醒王总，你这次来要是还有其他安排，我这个小处长是做不了主的。不过，据我所知，还有机会。”
“明白。”
这一番过招，王熙凤在看似平淡的谈话里对侯处进行试探，而侯处也毫不含糊，几个回合后就迅速地领会了对方来意。
“估计你这次来是白跑了，牛局在我进门的时候已经出发去了市局，要开三天的会议。”
“哦，我知道了，谢谢您侯处。”王熙凤起身打算离场，“你们快下班了，我也不打扰您回家享受天伦之乐，我们这就告辞。侯处下次去江中办事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好尽地主之谊。”
“好的。”
从公安局出来后，看时间还早，王熙凤就要我陪她去做头发。在美容店无聊地等了两个钟头，王熙凤的秀发才侍弄妥当，此刻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光鲜无比。
“觉得麻烦了吧？女人就是麻烦，你现在还不知道，等你有了女朋友结了婚才会明白，女人是很难伺候的。”在一家江鲜馆吃晚饭时，王熙凤边吃边说。
“难伺候？不就每个月那点事吗？”我心里想。
“是吗？”我不置可否。
“当然了。唉，女人生来就是要遭罪的。”王熙凤此时此境的这一声轻叹像个独守空闺、愁肠百结的思妇一般，听起来令人于心不忍肝肠寸断。
我不知该如何继续敷衍下去，只好闷头吃饭，装作没听见。
回到宾馆时才刚过八点，无事可干，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傻乎乎地看电视，甚是无聊。想想还是在城市里好，这里虽是县城，此刻却已静如荒野。街头偶尔有个别车辆呼啸而过，打破这沉寂的黑夜，证明这里还有一点点现代文明的产物。
“滴铃铃。”十点钟左右，电话响了。
“您好，我是宾馆保健部的，请问先生要做保健按摩吗？”温柔的声音通过听筒传了过来。
“不需要，谢谢。”我挂掉电话，点了一支烟。虽然没有去做“保健”，但这个温柔的声音还是给我的心里激起了一朵可爱的小涟漪。
一支烟还没抽完，电话又响了，抓起电话，正有些恼火的时候，一个同样温柔的近乎娇媚的女声传进了耳朵。
“你房间里有热水吗？”
来电的是王熙凤。
“有啊，你那里没有吗？”
“唉，我这里的水不热，洗不了澡。”
这一声差不多可以用幽怨来形容的叹气和这句似乎带着某种期待的话让我的大脑瞬时一片空白。
妈的，换个女人、换种关系，我对自己的判断毫不怀疑，也乐意冲过去给她“修”热水器或者强烈要求她过我这边来洗，可是此时此刻，面对这个城府极深的女人说出这样令人捉摸不透的话我该如何选择呢？
“要不，要不我们换个房间吧，我已经洗过了。”停顿了几秒钟后我开口说，声音因为紧张而开始哆嗦了起来。坦白说，我真是担心这女人说出什么话来让我难以抉择，毕竟我们的关系摆在那里。
吃起来舒服的饭菜进了肚子很可能会造成肠胃炎。
时间过得很慢，就在我心神不宁等待回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王熙凤的语气却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笑如阳光：“哈哈哈，算了，我不洗了，明天回去再洗。”
“哦，这样也好，反正今天也没出什么汗。”我舒了一口气，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
“你对我今天跟侯处的谈话有什么想法？”王熙凤语气轻松地问，话题同样也来了大范围跨越。
“想法？想法倒没什么，就是觉得侯处很精，我们没说什么而他已经判断出了我们的来意。”
“是的，这就是我要教你的，跟这类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把话说得很直白，点到为止，说白了反而不妙。”
“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跟进呢？毕竟我们没有跟关键人接上头。”
“你当真以为侯处起不了作用？我告诉你吧，侯处对我们来说是个重要的人物，他会给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情报，接下来，我不会把我的目的直接跟牛局交流，我所有的意图都会通过侯处转达给牛局，并且通过侯处把牛局的意思摸清楚。”
“既然你能接触上牛局，为什么还要跟侯处费那么多精力呢？”
“牛局不会直接指示项目给哪家做，如果我们在牛局身上花费太多精力，忽略了侯处，到时候，不仅牛局给不了我们太多支持，连侯处也会离我们而去的。”
“那你为什么说侯处会在这事上给我们帮助呢？”
“一来我们打过交道，有不算浅的交情，二来侯处说过，我们有机会。”王熙凤的话提醒了我，侯处的确说过“有机会”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在当时来说明显是针对我们。看来王熙凤在谈话时不仅用耳朵同时还很用心地去揣摩了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细节决定成败”，这话虽然离谱了点，但多少也点出了细节的重要性。
“过几天我会再来，到时候我会把宋头领一起喊上，我们今天这个团队组合就是针对侯处的，下次的团队组合是针对牛局的。”王熙凤的话我明白，对等接待嘛。
这次行动让我对王熙凤工作能力的认识再一次得到深入。
宾馆的床旧了，躺在上面很不舒服，辗转反侧到半夜都没睡着，脑袋里却突然明朗了起来，下午刚到宾馆的时候，王熙凤已经洗了一遍澡，难道那时候她用的是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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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全力投入到新项目中（1）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号码显示电话是来自江中市东城区一家改制后的开发公司——江中市东城置业有限公司。这家公司我在几个月前曾经去过，给他们总工办老总刘皇叔送过一份我们公司的资料。记得当时跟刘皇叔聊得还是蛮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