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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男生与青春期妄想的她们-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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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我穿着外套就这样坐了下来。教室里不只很冷,还有点昏暗。我虽然想要去打开电灯的开关,可是总觉得光是要站起身f邰很无力。
「我到底在做什么呀……」
白费力气提早到校、只会想要依赖朋友、又让高柳同学生气,根本一无是处嘛。虽然我最近一遇上坏事就把责任推给所谓的「恶灵」,可是其实大部分的原因都是我自己太愚蠢了。为什么我会这么笨?这样下去的话,想要把高柳同学从「女朋友」手中抢过来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嘛。
不像我这么笨的女孩子多得是,比我漂亮的女孩子更多。一想到自己在女生之中其实是排行谷底的情况,就不禁感到害怕起来了。身体忍不住因为寒冷以外的原因变得发冷,于是我把双脚都抬到椅子上,全身缩了起来。
就这样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我忽然感到有其他人的动静。
「丽莎?」
简直难以置信,我在等待的人居然首先来到教室了。
她听到我的呼唤而睁大了眼睛。不要那么惊讶嘛,就算我平常老是迟到前一刻才来,但是那样的态度也未免太失礼了。
不过,我现在光是看到她的脸,就觉得好高兴。
「丽莎,你听我说,我昨天跟高柳同学吵架,还不小心就对他说我讨厌他了呀。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道歉。丽莎应该会知道什么好方法吧?教教我呀。」
可是,丽莎不但没有像平常那样走到我的面前,也完全不对我笑。她甚至面无表情,连嘴巴都不愿张开。站在昏暗的教室门口,一动也不动。我因为丽莎的样子跟平常不太一样,而担心地想要走向她身边,但是她却莫名其妙地对我伸出她的手掌。是叫我不要靠近她吗?
正当我感到困惑的时候,丽莎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总是那样?」
「丽莎?」
「你只不过是刚好住在高柳同学家隔壁、跟他只不过是青梅竹马而已喔?」
「虽然是那样没错……可是丽莎,我想跟高柳同学和好呀。」
丽莎将身体靠到门上,拨起浏海、露出白皙的额头跟乌溜溜的眼睛,对我微笑了。她从两片薄唇间露出整齐的皓齿,笑着我。
「不可能的。你都对他说你讨厌他了,居然还想跟他和好?你会不会想得太好了?」
「欸?」
「你根本不是高柳同学的女朋友,你只不过是他的邻居呀。通常跟对方说自己讨厌对方,就是代表要跟对方绝交了。你可能以为自己跟他是青梅竹马,所以可以重修旧好。可是其实那只能算是一种任性喔?都已经是国中生了,你差不多也该放开他了吧?稍微认清一下你给他找麻烦,而他却原谅你的这种关系怎么样?就算你觉得很舒服,可是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困扰呀。」
丽莎说的话深深剌进了我的胸口。
「丽莎,你为什么要讲那种话?」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对我说。我以为只要问丽莎,她就会教我怎么跟高柳同学和好的方法。可是,丽莎却把我心中一直以来都感到很不安的事实化成语言说出来了。
那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你不要把我一直刻意不去想的事情说出口呀。
没错,我总是在为他惹麻烦,可是他都会笑着原谅我。我早就发现,他是因为住在我家隔壁,所以才会常常来帮助我的。再说,昨天也是因为我们住在隔壁的关系,他才会担心在那种时间跑到公园的我呀。我知道,要是我们不是青梅竹马的话,我根本连和高柳同学说话的可能性都没有呀。你不要把那种事实说出来嘛。
可是,丽莎却像是要打落水狗般,对沉下眼皮的我丢出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再说,你为什么要喜欢高柳同学呀?」
「就算你问我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可以立刻回答的呢。」
就算你忽然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呀。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了嘛,就是觉得想要跟他一直在一起嘛。
「你该不会根本没有喜欢的理由吧?你只是因为跟他现在的关系让你觉得很舒服,所以才误以为自己喜欢他的吧?」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高柳同学总是会在我的身边,在我有困难的时候帮助我。
那就是我喜欢上他的理由?
然后,我想到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
我真的喜欢高柳同学吗?
空荡荡的教室。被乌云遮掩的太阳。没有人坐的椅子。吹打窗户的雨水。我忽然觉得高柳同学的书桌离我好远。明明就总是在隔壁,明明就是青梅竹马,我却想不起他的脸来。
丽莎对无法回答问题的我发出了嘲笑声。
「才、才不是呢!我有喜欢上他的理由呀。他在棒球社表现得很活跃、又加入了学生会、功课也很好……」
「真是奇怪呢~」
丽莎歪了一下头。
「什么很奇怪……?」
「我听说是你把高柳同学推荐到学生会的呀。而且,我也听说他如果在棒球社的比赛中表现不好的话,是你会生他的气呢。你只不过足利用身为青梅竹马的特权,在为自己制造喜欢他的理由而已,不是吗?」
确实就是那样。他如果比赛输了,我就矜骂他;我逦为了梦想着他进入学生会的样子,所以擅自推荐他了。一切都是因为我希望他表现得像我所离欢的「高柳尚人」呀。
「你所谓的『喜欢』,就跟喜欢偶像明星是一样的呀。」
「才不是呢。」
我虽然否定了,可是丽莎却又进一步把我逼到f绝境。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事呀。」
「……做过……什么事?」
「你只是不断在获取,可是却没有要付出的想法。只是喜欢着对方,却没有为了让对方喜欢自己而努力。这就跟追求偶像明星是一样的呀。」
在我的回忆中,他总是会帮助在哭泣的我,但是却没有相反情况的记忆。升上国中之后也是一样,他总是会把笔记本借给忘记写作业的我;被老师上课点到而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总是会告诉我答案.,他总是会在我只顾着跟朋友聊天的时候提醒我。可是我究竟为高柳同学做过什么?我根本什么也没为他做过呀。
「……从今以后……从今以后我会做的。我会帮助高柳同学……」
「不可能的。」
丽莎打断了我的话。
「因为你已经对他说过你讨厌他了呀。你已经断绝跟他之间的关系了不是吗?」
「我会道歉!我真的会道歉!」
「峰仓同学……你以为一个人被对方说过讨厌自己了,还会想原谅对方吗?你明明对他说出『我讨厌你』这种话,可是却又奢望他能原谅你。你的想法根本就连追求偶像明星都不如,简单讲就是个小孩子呀。」
「小孩子……」
丽莎用她那双乌黑的眼睛凝视着我,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实在没勇气继续看着她的眼睛,于是忍不住把视线别开了。她的双脚停在我的正后方,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丽莎从刚才开始就好奇怪。
不,或许奇怪的是我才对。我知道丽莎所说的话是对的,而且被问到我是不是真的喜欢高柳同学,我也没办法立刻回答她。很明显地,是我自己很奇怪呀。
从佐岛同学的妄想中产生的丽莎,总是很成熟又很现实。她说的话总是很对,让我跟她相处的时候老是深刻感受到自己只是个小孩子。丽莎一定是对那样的我感到不耐烦了,是我惹她生气了呀。
「昨天,你明明不是高柳同学的女朋友却抱住他了对吧?简直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让他感到困扰了。」
火灾发生之后,感到松了一口气的我,明明是在车站前却抱住他的身体了。我总是不经大脑行动,等到事后才感到后悔。丽莎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小孩子呀。
丽莎站在我身后,仿佛在用责备我的视线看着我,接着剌下了最后一刀。
「峰仓同学,麻烦你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了。」
小孩子。
「看到老是像小孩子一样的你,我就会感到很讨厌呀。超讨厌。」
超讨厌。
连丽莎都讨厌我了。
一切都变得好恐怖。不管是丽莎、高柳同学、佐岛同学、还是学校的一切,都变得好恐怖。恐怖得让我没办法思考,于是,我逃跑了。
我在走廊上、楼梯间跟鞋柜前不断撞到刚到学校来的学生们。被他们又是指责又是咂舌的,可是我却没办法对他们道歉。
我明明是自己对高柳同学说我讨厌他的,可是却又想要跟他和好。但是,丽莎说我那只不过是在耍任性,而弃我不顾了。至今为止的事情都反过来和我算总帐了。我只是在依赖身为青梅竹马又是邻居的绝佳条件,我只是在依赖他的善良个性罢了。丽莎说得没错,我是个小孩子呀。是个只会享受别人付出的小孩子呀。是个连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对方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呀。
即使天空下着雨,我的双脚依然擅自奔出了校舍。打在身上的雨滴让制服变得沉重。来上学的学生们都用各种视线看着既不撑伞、又往上学的反方向奔跑的我。是因为把东西忘在家里了吗?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要回家吗?都不是。我只是因为自作自受而被赶出教室的,高柳同学会出现的教室根本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呀。人甚至被我撞到而倒在地上了。然后,就在我快要冲出校门的时候,被某个人抓住手臂而跌倒了。
「峰仓同学!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哭啊!」
佐岛同学。他眼镜底下的双眼看着我的脸。
『明日美,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哭呀!』
丽莎!我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
「……!你说得没错呀!是我依赖心太重了!我会放弃跟高柳同学和好的。」
『明日美、明日美!你在说什么呀!』
「峰仓同学!峰仓同学!你在说什么啦!」
佐岛同学也不顾自己会弄湿身体,就从坐在地上哭泣的我背后,像是要包覆我一样抱住我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你跟我一起过来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你跟佐岛同学一起过来吧。』
我被半强迫地带到校舍后方了。从远处看着我们的学生们都露出一脸呆然的表情。
校舍后方。
四天前的早上,这里是高柳同学跟佐岛同学为了河内同学的事情在对话的场所。这附近只有在充满裂痕的水泥阶梯上才有屋檐,而四周的竹林遮掩了下雨的声音。感觉只有这个地方与世隔绝了一般。
佐岛同学用手帕擦拭了全身淋湿的我,还脱下外套盖在我的肩膀上。我虽然被温暖的外套包覆着身体,却没有办法对他道谢,只是不断地害怕着丽莎的存在。
「……你不说话我搞不清楚啊,峰仓同学。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你哭泣的理由吧。」
『……你不说话我搞不清楚呀,明日美。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们你哭泣的理由吧。』上课钟声已经响起了,可是佐岛同学依然坐在我旁边一动也不动,只是等待着我开口。水泥地板让人疼痛的冰冷感觉传到我的大腿上。明明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我却只注意到我的裙子上沾满了砂砾。
「……你跟高柳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跟高柳同学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佐岛同学跟丽莎异口同声地说着。
丽莎,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然后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不可能跟高柳同学和好了吗?既然丽莎那样觉得的话,佐岛同学一定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吧?毕竟丽莎是佐岛同学的妄想少女呀。
『……明日美,你又搞错了。』
「……峰仓同学,你搞错了。」
你们两个,到底是在说我搞错什么啦?
『明日美误会了。』
「峰仓同学并没有错。」
哈?
『我是丽莎,是佐岛同学的妄想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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