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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巫山怎停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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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她的眼中有着犹豫委屈,欲言又止时,他吻上她的唇,舌尖触及唇齿,留恋辗转间,她眼泪的咸涩融入进来,甘苦交集,终是不悔。
他似乎没有对她直白地说过爱,她却是懂的,即便当初不接受时,她都是懂的。
所以,遇见她,便是他的圆满。
他满足了,却是懈怠了,竟然没有勇气躺到手术台上,苟延残喘地继续生命,只是这么躲着,想着某一日,远远看她一眼,或是像现在这样,摩挲下与她有关的物件就好。轻视生命是“错”,只是没有必要再“对”下去。
胃里的绞痛骤然又起,他抿嘴弯下腰,小心着想将杯子放到桌上,视线混沌有些看不清桌缘,剧痛让指尖不得控制,松开的一瞬他想抓住,但只听得清脆一声,碎片飞溅。他想伸手,双拳却本能地顶在了胃上,他控制不住,太疼了,他控制不住。
弯腰压着胃腹,身体蜷缩着坐不住,沈炵跪坐在地上,费力伸手握住一片碎片,握紧了,血丝顺着指缝一道道的蜿蜒扩散,疼痛似乎也跟着扩散到全身,嘴里除了甜腥,竟还有咸涩的液体不断涌入,熟悉却又陌生,他再无法控制,□翻转之际,埋头靠着地面痛哭出声。

水没入地面,心埋入尘埃。
当所有的眷恋已卑微到只寄托在一个小小物件上,上天却还要将它夺去,悲哀重重,已是可怕,绝望便在弦断的一瞬,毁了,亦空了。
沈炵记得,他曾在龚娉面前失控过,他想告诉她,“娉儿,太疼了。”
沈炵曾经为沈煜拼凑过石头人,只是白瓷本该无暇更是脆弱,他摸索着,将碎片聚拢,瓷片的白混着血液的红,无措地翻找,寻不出规律,点点靛蓝,拼不出画面,凑不齐回忆。
他不时回手抵住痛处,待低头看着一身斑驳的血迹,突然又笑了,这一次,真的无能为力了。
翌日,沈炵去机场给沈煜和李椀书送行,他们在时,他似乎还有气力撑着,他们离开,他坐在机场大厅的长椅上,看着窗外飞机飞远,想着他们临走前的话,“哥,娉儿现在对你是上心的,你这么冷落她,她伤心你就不难过?”“我们就去两年,自己要当心。”
他们不知道,他和龚娉已经办了手续,他自己也不知道,方才那是生离?还是死别?
坐了没有多久,隐痛又变得剧烈起来,便起身向外走,一旁人群熙攘声逐渐变小,成了忙音,他抬手抵着胃,又几步,不觉靠着墙顶紧了忍耐,深吸着气,缓缓移动脚步。只盼着快点回到车里,如今止痛药已没了效果,每一次疼痛发作,他都只能生生挨过。
“沈炵。”有人轻拍了下他的肩头,他闻声侧头看去,竟是龚娉的父亲,想要将手放下,却是痛的紧了,只能控制着呼吸,尽可能让自己站直。过了几秒,才开口回应,“爸,你……抱歉,叔叔。”
龚远山听了皱眉,想着上次见面自己还动了手,颇为尴尬,“你怎么在这里?……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沈炵看他一脸担忧无措,没了半点那日的愤怒气恼,倒是愧疚不忍,“就是有点不太舒服,叔叔,是我……让娉儿伤心了。”
龚远山看着眼前人的脸色苍白至极,几日时光,却明显觉出他消瘦了许多,又想想女儿,气愤早就化作无奈,这两个人,怎么能搞成这样?想要侧身离开,迟疑着还是回头告诉他,“娉儿要跟着她母亲他们一起移民,过会儿的飞机……她是心灰意冷了。”
沈炵听了,身形晃了下,重新撑着墙壁借力,才发现龚远山已回身过来扶住自己,这一刻,真就可以心死了,便只是摇了摇头,努力笑着说了句,“也好。”
他没有去追着看她一眼,甚至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那一段路太长,他已无力走过去,
无法安然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别走”或者“再见”。
沈炵唯一能做的,便是继续缓步朝外走,不倒下,不惊动任何人。
就在坐到车内的一刻,所有的气力仿若瞬间抽离,身体不再那般沉重,轻巧地想要抛离那颗溃烂的心脏,该是无痛无觉了才是,连日夜纠葛着的胃痛都消去了,只有这颗心,到底是不愿放过他,还一阵阵抽着,痛着。
他呛咳着,鲜血缓缓自嘴角溢出,不绝于缕,倦然闭上眼时,终于再感觉不到疼痛……
龚娉垂目看着手指,掌心是温的,心底却是凉的,比握住某人冰凉的手时越发觉得冷,这种冷,不可以温度计量,只是……一种空落,又何止是空了?
“娉娉,你真的要走?”苏冉月坐在她身边,神色一如往常的局促不安,“当初要不是我阻拦,要是……”
龚娉抬眸,缓了缓思绪才明白她所指,终是扯出一丝笑,不是安慰她,只是自嘲罢了,“不是的,我对苏崎川和对沈炵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哪种才算爱,或者说更爱。我只知道,在对沈炵的放不下里,没有怨恨,没有后悔。”
遇见沈炵,无怨无悔,唯有牵挂不绝而已。原来只怀着牵挂分别,比爱恨交织时,更为难捱。
昨夜,母亲也问她,“真的要走?”她是真的要逃,无怨无悔已是极限,她害怕,怕被愧疚压死,怕有更多辜负,只是……
此时,时针已指向了别离的刻度,父母四人围在她身边,她觉得出圆满,他们各自围成两个圆,她以往想着释然,如今才是欣慰,对错波折,他们却比她勇敢,他们至少还坚守住了一点,在一起。
拉住龚远山和苏冉月的手道别,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神色恍惚的模样,她扯出笑意,“爸,可以了啊,你非要赶来送行已经挺做作了,再这样就过了。”
想松开手,却被龚远山反手握紧了,“娉娉,刚才……我看到沈炵了,就他一个人,脸色很差,好像……是不舒服”
龚娉感觉得到父亲的手握得很用力,握着她都觉出了痛。
“我告诉他你要走,他都有些站不住,只说了声也好就离开了,但是……我想着还是告诉你一下……”
龚娉听不清了,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起来,泪意又起,一种酸涩在心头弥散开,挣脱了父亲的手,双腿似也摆脱了大脑的桎梏,只顺着心念前行。
快步穿过人流,熙攘消去时,她终于寻到了熟悉的车型,不用看车牌确认,一种熟稔的情绪包绕着,牵引着她靠近,只是走近,触及到的是钻心
刺骨般的痛。
沈炵靠坐在椅背上,一抹血色自嘴角顺至衣襟,染湿了一片,他闭目似睡了,无知无觉,安然……若去一般。
耳边是一阵低呼,龚远山冲过去试图拉开车门未果,拼命拍打着车窗,沈炵毫无反应地靠着,龚娉在快被绝望淹没之际,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习惯着翻找皮包,车钥匙始终放在原来的位置。
上了救护车,龚娉握着沈炵的手,手腕处依稀能感受到脉搏跳动,她告诉自己,还感觉的到,一定感觉的到。四周的嘈杂声似乎都没有这微弱短促的搏动来的重要,龚娉不作声,只是小心握着,直到车上工作人员询问病史,她才缓过神来。
“你同患者的关系是?”
“他是我丈夫。”
“病人有什么慢性疾病史吗?这两天有什么不适症状?”
“有胃病,前段时间有过胃出血。”
“具体的诊断是什么?”
“我……不太清楚,只是经常痛。”
“那他平时吃些什么药?最后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
龚娉的心似被拧绞着撕扯开,原来她只会说“不知道。”难道解释说沈炵自己是医生,而这两天他们没有在一起?这些理由算什么?如何消的去旁人怀疑的目光,也抵不住内心的愧疚懊悔。
他是有瞒着她,所以她知道的,只是他的胃病越来越严重,抽屉里的药片减少的速度越发快,再后来,她已不在他身边。
她却是知道的,他刚因为胃出血住过院,她离开家的前夜,他还胃痛了整整一晚,就是这样,她居然还可以离开,还能在那份协议上签字。
低头看着沈炵,她轻声说着,“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爱人,原来……我根本就不是人。”
本是昏迷着的人身体猛然颤了下,便皱眉弓起了身,双手用力顶抠着胃腹,挣扎翻转着,神志未清。
即便是这样,他却抿紧了唇,只低吟了一声,便再不作声,间歇呛咳着,血沫自嘴边向外不断溢出。工作人员上前用力翻正他的身体,控着他的手臂试图将他的手从胃上掰开,只几下动作,沈炵不可控制的□出声,龚娉听了,费力推开工作人员,将他搂入怀里,“你们干什么?他很痛,真是很痛,不然不会这样的。”
“我们知道,但他现在必须平躺,也不能用力按压胃部,血液呛到气管里会造成窒息,他意识不清,我们必须强行……”医生解释着,眼神中透着不满,仿佛是嗤笑,事到如今,才知心疼?
“我知
道,我知道。”龚娉低声应着,眼看着工作人员上前要重新将沈炵按平,她唯是盲目无措。就在这时,怀里的人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似再熟稔不过的习惯般将她的手掌贴在胃部,用力压着,就如每次痛极时一样。“沈炵?”她试着唤他,却没有回应。
她知道的,不单是因为痛,这个人,总是本能地护着她,旁人都认定她不够格时,他却会拉住她的手予她信心。他从来不想她为难。温柔至极处,原是如此这般。
龚娉将他向上托了下,让他稍稍斜靠在自己身上,缓缓揉着他的胃,“把手松开,我替你揉,一会儿就不痛了,沈炵,把手松开。”只几下,胃里冷硬纠葛成片,沈炵却顺从的放松了顶按,只低低咳着,时不时干呕着,一口鲜血来不及克制溅到了龚娉身上,龚娉低头看了眼,只抬头询问医生,“是要吐出来,不能让他忍着对不对?”
得到确认后,她扶着沈炵的背,一下下顺着,“没事,难受就吐出来,没事的。”
沈炵靠着她,口中的鲜血很快也染湿了她的衣襟,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医生递了袋子过来,龚娉摇头,“稍微抬高一点要紧吗?能让他就这么靠着我吗?这样他能舒服一些。”
温热血液的温度很快冷却下来,沈炵渐渐安静下来,始终昏迷不醒,龚娉将他尽可能放平,只觉得胸口处阵阵泛凉,车子快速行驶着,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漫长难捱。
眼看着,监护仪上血压数值不断往下掉,补液滴速飞快,医护人员在另一侧加配着药液,不断注入沈炵的体内。龚娉能做的只是握着他的手,方才的不安恐惧淡了去,她联想前因,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才知自己的愚蠢,怕已把彼此推向了穷途末路。
抬手抹去他嘴边的血迹,模糊了一片,看着越发糟糕,她边温柔擦拭着,边小声同他说着话。
“你又瞒了我什么?我是不是又上当了?我倒被你弄的没脾气了。”
“蠢事干了这么多次,这次连你也懒得原谅我了?”
“这次可没人会拉着我不放,对我凶,对我好了。”
“但是我不怕了,换我拉着你不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还不知道你?到时你真能狠下心来不理我?”
“沈炵,有我陪着你,没事的,都这样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他们两个也算是团圆了,╮(╯▽)╭


、转圜之念

“都这样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失去?”
这句话,龚娉问过自己无数次,心在一团死灰中维系着暖度,每一次,龚娉都以为这根弦断了天就要塌了,可还会有下一次,心会不知死活的再热一次,痛一次。明白所得即所失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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