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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农微微叹气：“这正是我苦思不得其解之处，究竟差距在哪里？”柳猛借着和田曼妮碰杯的机会对视一笑。

其他菜肴陆续上桌，抓住他眼球的是这些菜式雅致的配色以及别具一格的造型，颇为艺术的造型甚至让他迟迟不忍动筷。

柳猛笑道：“日本料理是用眼睛来吃的。”

林夏衣很是开心柳猛的夸赞，但还是有些伤心：“原来只是好看。”

柳猛又说：“分量有点袖珍，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也多了品尝各种日本菜式精妙之处的机会。”

两个女孩子不住的笑，林夏衣笑道：“因为你是大饭袋。”

田曼妮的目光立即耐人寻味起来，林夏衣急忙低头浅笑。

今天餐厅里有十几个客人，居然一半是日本人，柳猛有些感叹，想不到东川第二大城市的日本人也有这么多。

柳猛他们的位置在角落里，而林夏衣的位置最低调，在最角落里，然后过去两个桌子，有三个日本人在喝酒聊天，交谈之间全是用日语，本来柳猛没有注意，只是见林夏衣微微皱眉，那边的声音也忽然提高了几度，他不由也注意的听了几句。

他们应该是从最近的新闻谈起，一个日本人说：“中国人真有意思，总是没完没了地纠缠着我们道歉。”

又一个说：“是啊，说到道歉，我倒想起西洋在禁止决斗之前，有一部决斗法典，规定如果一方冒犯了另一方，而又不肯道歉的话，就要用决斗来解决问题。中国人认为我们冒犯了他们，想要我们道歉，又不敢和我们决斗，只是在嘴上喋喋不休嚷个没完。”

一个人说：“我看中国人没一点男子汉的气魄，像个挨了打的小女人似的，只会纠缠着我们要道歉，撒娇地说你打了我，你要给我道歉，你不道歉我就不和你好。”

三个人一阵大笑。

一个日本人口气很得意：“我看我们还是对中国人哄着一点儿，就像丈夫哄老婆那样，说几句甜话，把她哄高兴了，自然就会听话的。”

他们又大笑，顺带其他座位的日本人也在笑，林夏表更是皱眉，继续和田曼妮低声讨论着下午的节目安排。

又一个日本人说：“男人和男人打架，打赢了是你的本事，输了是你没本事，根本谈不到什么道歉不道歉的。我年轻时有一次跟人打架，打不过人家，被人家痛打一顿。说实话，我倒很佩服痛打我的那位。男人打男人，是不需要道歉的；只有男人打了女人，才要道歉嘛。”

一个日本人就说：“说的不错。我们和美国人打仗，就好像男人和男人打架，我们被美国打败了，只恨自己的本事不行，倒是很佩服打败我们的美国人；我们和中国打仗，就好像男人和女人打架，中国人被我们打了，不怪自己的本事不精，却只怪我们打人太凶了，太狠了，真是可笑。既然是打仗，下手不凶狠一些行么？是不是？”一个日本人笑道：“中国就像一位怨妇，动不动就撩起衣服给人看伤疤，说：你们看啊，我被好凶的男人打了，看看我这里，身上还留有伤疤呢。”

座位上传来更大的笑声。

“既然中国是女人，我们男人怎么能和女人一般见识呢？我们干脆就给她们道个歉吧，抚摸一下她们的伤疤，哄她们说：打痛了吧，我来给你揉一下。真对不起呀，上次我出手重了一点，下次我会出手轻一点的。”

柳猛听到这里，勃然大怒，上午林夏衣还在说她叔公因为战争来国内道歉，当时心里就不以为然，既然这些日本人也希望决斗不要道歉，岂不正好？他根本忘记他一直是在林夏衣面前装不懂日语，“呼”的站起来歉意的对林夏衣笑了一下，大步走到那三个日本人面前，选择了一个最壮实的人，用汉语喝道：“我不需要道歉，我要和你们决斗。”

林夏衣一见柳猛的神情，再听到柳猛过去宣告的话，喃喃自语：“原来他懂日语。”

田曼妮很奇怪问了一句：“什么日语？”却没有得到答复，就扭头去看柳猛。

三个日本人见到柳猛的神色都立即站起来，其中有一个不懂汉语，就用日语问他的同伴：“他在说什么？”“他想找你决斗？”“找我决斗？”这个日本人上下打量柳猛，一捏拳头在柳猛面前比划着：“就凭你？”柳猛笑道：“对，你们三个一起上吧，我不要道歉，我要决斗。”

三人日本哈哈大笑。

柳猛起身做出这些奇怪的动作，田曼妮只是偏头看着他，她没有弄明白柳猛在激动什么，但一贯的相信让她选择了等待。

林夏衣有些失望的看着柳猛，用日语低语着：“原来他在骗我。”

那边三人一听柳猛的话，哈哈大笑。

那个捏着拳头的男子狞笑道：“我只要一拳头轻轻挥下，就把你……”

柳猛右手一伸，电闪般钳住他的手腕一用力，这个男子身子立即矮了下去，差点就缩进桌肚子里去，就听一声“哎呦”声，他立即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避免失态，另外两人大怒，一左一右就朝柳猛扑来。

见两言不合大打出手，餐厅里登时大乱，还有女服务员在尖叫。

对方两只笨熊般扑来，柳猛身子微微一侧，这两人“砰”的互相撞个正着，柳猛在闪身一瞬间，连出两脚，正中目标的屁股，心中大快，因为这几日的烦闷在此刻尽皆得到宣泄。

可惜就听一声娇叱传来：“住手。”

是林夏衣用日语喊出来的。

柳猛马上跳开，站在一边，地上三个男子捂着疼处立即扭头，却见林夏衣怒视着他们，这三人神色大变，一阵迟疑。

林夏衣继续瞪着他们，根本没有用眼睛看柳猛：“请立即为你们刚刚的言论向柳先生道歉。”

第132章　小莉的叮嘱

看神色，这三人应该认识林夏衣，在她的盛怒之下，他们立即站起来，躬身向柳猛行礼，然后迅速结账朝外面走去。

林夏衣长吸口气转身对田曼妮低语着：“我现在有些不舒服，对不起，曼妮，我先走一步。”

没有等田曼妮说话，她拎着挎包，走到柳猛面前，向柳猛深深一鞠躬，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柳猛愣了一下，田曼妮已经丢下一叠钱，过来拉着他的手一起朝餐厅外面追去，可惜这里哪还有林夏衣一丝身影？田曼妮很奇怪：“小衣居然生气了？刚刚究竟怎么了？”柳猛就把那三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田曼妮。

“原来是这样，难怪小衣要他们向你道歉，可惜她也是日本人，估计有些情面上不能接受。这才急匆匆走了吧？”柳猛苦笑道：“假如我说我一直在她面前装不懂日语，刚刚居然可以全部听懂，她才会生气，你说我是不是自作多情？”田曼妮恍然：“看来你们之间这几天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柳猛急忙说：“没有，没有，我这些天可没有招惹任何一个女孩子，只是昨天我在千合源会所玩游戏，是一款日本游戏，她问我是不是看不懂，我当时点头，然后她就一直在旁边给我翻译。”

“原来是这样，应该没事，假如她是一个小气的人，事业就不会如此成功，所以放心吧，女孩子还是很大度的，就好像我……嘿嘿，有时也不大度，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大家就先冷静一下。”

柳猛拉着田曼妮朝他车里走：“算了，不说她了，你和我回碧云天吧？”田曼妮神色有些失望，撒娇笑道：“本来预备中午喝酒，所以刚刚让高助理开车送我来，只是现在没有尽兴，不行，你必须陪我，小莉姐是不是在家里？”“恩。”

“叫上舒雨，我们下午聚一聚吧，开一个酒会，看看孙姐和表姐有没有空，一起叫来。”

酒店三楼一个明亮的房间里，林夏衣站在落地玻璃幕墙后，看着柳猛的黑色卡宴缓缓驶出酒店，很快消失在视野里，眼里居然沁出一滴泪水，终于一咬牙，拉上窗帘。

田曼妮的召唤果然不同凡响，柳猛的女人们陆续赶来，就好像陈舒雨已经吃了饭，准备午睡，还是立即与吕文秀赶来，孙玉英则把孙玉龙送到她家里，吩咐孙玉龙在家做清洁，然后急忙朝这边走。

碧云天别墅里登时一阵热闹，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五个女人，玩那种找朋友的四人斗地主也还有人可以在旁边围观，周小莉坐在沙发上，偶尔侧头去看陈舒雨的牌，一边对柳猛说：“昨天晚上我，顾佳琳，还有林夏衣在会所一起喝酒……”

柳猛立即醒悟，昨天晚上林夏衣送周小莉回来，居然没有酒醉的感觉：“哦，看来林夏衣酒量很好？”“她的酒量应该比我好，柳董，我有些话本来在今天这个场合不适合谈，但明天你要去省城，所以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我明白，小莉姐请说。”

“我们目前的市场虽然不在巴阳，但也要未雨绸缪，假如单纯的以为是我们的朋友就希望我们强大，未免有些自作多情。”

玩牌的田曼妮愣了一下，笑了笑：“呜呜，我打错牌了……”

周小莉的话，柳猛这些天深有同感点点头。

“另外可以利用新闻记者，但不能相信记者，这是我的观点，也是我的准绳，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一点。”

柳猛急忙说：“我当然相信。”

周小莉笑了笑：“你相信就好。”

然后她对孙玉英说：“孙总，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我想对你说一句话。”

孙玉英急忙站起来：“好，周总请说。”

见到周小莉说话的口气，大家都有些惊讶，今天周小莉没有喝醉吧？“你是学法律的，但我恰恰要告诉你一件事，不要轻易相信合约或合同，柳董，这点你一定要注意，在我们国家，哪怕合约让律师看过了，公证处公证了都不要轻易相信，甚至当这些客户把钱已经汇入指定的账户以后你都必须亲自去确认，你一定要去查看这笔钱你能不能拿出来，能不能动？”大家都点点头，这应该是周小莉从商这么多年的经验，特别是身为财务的陈舒雨连连点头：“的确是这样，在我们国家，发生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太正常了。”

“随着我们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相应的合约也会更多，但你一定要注意，涉及到利益冲突的任何口头承诺与解释你都必须当他是放……屁，无论香还是臭，在对方兑现承诺以前都不要沉湎其中，更无论对方是谁……”

周小莉的话让田曼妮微微变色，客厅里登时一阵沉默。

柳猛郑重的点头：“好，我记下了。”

周小莉笑了笑：“我只是有感而言，大家不必想得太多，小猛在许多方面都做得很好，就好像当翘脚老板，舍得放权。”

客厅里一阵低笑。

孙玉英笑道：“这是小猛懒吧。”

周小莉正色说：“放权是好事，但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的风险你要考虑清楚并能够预防，以免你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以后，你自己又成了一名忙碌的救火队员，记住消防和救火是有区别的。”

柳猛心里很是惊讶，周小莉的话完全点中了他的死穴，于是笑道：“小莉姐为什么今天才对我讲这些道理？”“因为你勉强算是一个可以训练出来的人，大家为了你的公司都投入了相当多的心血，假如在中途夭折，未免太令人难受。”

几句话说完，大家继续玩牌，柳猛在旁边一边看牌，脑海里却不住的在琢磨周小莉的话，看来周小莉一定想要告诉自己什么，早知道应该早点回来和她单独聊一聊，只是今天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太渺茫。

终于瞅见周小莉朝厨房走，柳猛急忙跟上高声问：“小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