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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一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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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提醒他,该走了。可小笑却麻木不仁,似乎没有听到羊的叫声。笑他娘说:“笑,该走了。”小笑依然不理不睬。喊了几声不见有动静,笑他爹便有些不高兴了,说:“太阳都一树稍子高了,你咋还不动?”小笑顶撞他爹说:“动啥?”“放羊去!”“不放!”小笑腾地一声坐了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顶撞他爹。小笑的爹也感到好生奇怪“不放羊你想干啥?”

“我要上学!”

这一声惊呼,差点把笑他爹的肠子弄直了。

小笑的爹冷笑着说:“我日错门子了,弄出你这个畜牲。上学也是咱们说的话吗?”

可爹的羞辱并起不了作用,小笑依然不理不睬。

“你到底去不去放羊?”小笑他爹忽然举起了一只破鞋。

一般的情况下,只要小笑他爹将他那只带着汗臭的破鞋一亮,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也好,争吵也好,斗气也好,就会就此嘎然而止,比钦差大臣的尚方宝剑还灵。可今天却不同了,小笑的举动让小笑他爹目瞪口呆。

当小笑他爹举起了破鞋的时候,小笑也同时举起了一瓶卤水:“不叫我上学我就喝。”

这卤水是点豆腐用的,却有巨毒,喝下去就没命了。笑他爹没想到小笑竟敢下了去死的决心要上学,这下子可把他吓坏了,急忙夺下他手中的瓶子,说:“儿啊,儿啊,好好好,羊咱不放了,咱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学。”

小笑的爹没办法,就割了二斤肉,来到孙秀才家。

孙秀才那时候办了个私熟,是专门供穷人孩子上学的。小笑他爹没有钱供小笑上洋学堂,只好让小笑上孙秀才的私熟。

孙秀才见笑他爹割了肉来,心里就很乐,但却不朝肉上看,只说:“都是前后庄,还割啥肉呀。我是教书的,一听说谁家的孩子要上学,我就高兴。”

“那是,那是,你孙秀才可是咱这十里八乡的贵人,俺心里敬着你呢。”

孙秀才从他眼镜圈外瞟了笑他爹一眼,心里说,贵人就不吃饭?割二斤肉就将学费免了?孙秀才嘿嘿地笑了两声,不再说话儿,等着笑他爹说学费的事。可笑他爹却是只夸孙秀才人品好,却不提学费的事。孙秀才这才笑着说:“不过呢,我一教书呢,就不能种地了呢,这、、、这呢、、、那、、、那呢、、、、”

笑他爹这才明白过来,说:“孙先生你别不好意思,人家的孩子啥样咱也啥样。”

直到有了这句话,孙秀才这也就放心了,又看了看小笑,就在心中暗笑:“这能跟人家的孩子一样吗?人家的孩子也是母狗眼、糖锣脸、一笑仨酒窝、说话娘子腔吗?”想到这儿,就忍住了笑,说:“既是你开了口,我也就不客气了。粮也免,钱也免,就出个工吧。”

就这样,小笑就给孙秀才放羊、放牛、割猪草,来抵他的学费。

小笑的爹正要带着小笑回去作准备,忽然想起小笑还没有起大名,就又回过头来说:“孙先生,俺小笑没有大号呢,你给他起个大号吧,总不能上了学还叫小笑吧。”

此时,孙秀才的痔疮犯了,很急,没有听到笑他爹在说些什么,拿着火纸要上茅房去蹲坑,报歉地说:“有痔,有痔,恁回去吧。”

“有志?”笑他爹以为孙秀才就给自己的儿子起的名字叫“有志”,就很高兴地拉着小笑回去了。

路上,他还很得意地对儿子说心里说:“听着了吗?笑,明儿上学就叫“有志”了,咱姓汪的有志,你是个有志气的人呢,你上了学,可要做个有出息的人,今后谁要是再喊你小笑,你就别理他了。”

小笑因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当然也是很高兴,走路屁颠屁颠的,他甩着娘子腔对爹说:“知道了爹,我就叫汪有志。”

虽说是歪打正着,但这也不乏是个很响亮的名字。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如今,作恶到顶的侯老八被解放军一枪“叭勾”了,汪有志怎能不激动呢?正沉浸在仇人被正法的快感之中,汪有志忽然觉得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汪有志回头一看,见是一位穿黄军装的解放军,背着一杆三八大盖枪,二十岁的样子。

“你叫汪有志吧?”那背枪的解放军战士说。

“啊是是是,你、、、、、”汪有志回答说。

“你跟我走一趟吧。”那战士说。

“干什么?”汪有志的脸一下子就被吓得发白了。

“走一趟”在那个年代可是个专用词,基本上就是被捕的意思。别管共军、国军、皇军、土匪或是汪精卫的土变子,只要将驳壳枪往你腰里一抵,得意地说:“老乡,跟我走一趟吧?”十回八回的得没有命。

“凭啥叫我跟你走一趟?我又没有干坏事。”汪有志一下子快感没有了,连娘子腔都变了调儿。

“哎呀,谁说你干坏事啦?是首长请你哩,首长听说你会写,就叫我来请你哩。”

首长就是就是雉北县大队政委,名叫陈旭东,在当时,是共产党领导的雉北解放区最大的官了。汪有志一想,绝对不能去,自打给侯老八写了那篇演讲稿,有人就把他当成侯保长的“秘书”了。现在,保长被枪毙了,保长的“秘书”还不得法办?送到陈政委那儿,这个年头这个乱劲,啥话能说得清?哪个庙里没有屈死的鬼?汪有志一脸的惊恐状,回头用娘子腔中的哭腔对爹说:“爹、、、、、。”

汪有志的爹也对那位小战士说:“你是不是听了谁的话了,俺家有志给侯老八写讲话稿是被逼的你知道不?这也是受压迫你知道不?”

乡亲们也跟着求情。

就在这时候,陈政委到了。

第二章

 孙秀才遭割卵――残忍

汪有志写讲话――无奈

为侯保长写讲话稿,的确是逼的,这事与孙秀才的死有关。

孙秀才教汪有志这帮孩子,主要是教那些古书,开始教这些孩子读《三字经》,后又教他们《今古贤文》,再后来就教他们唐诗。教唐诗的时候,孙秀才还要讲唐诗的内容,讲到高兴时,就如痴如醉地吟唐诗。孙秀才最喜欢李白的诗,也喜欢杜甫的诗,还喜欢李清照的词。他吟李白的《月下独酌》时,完全进入到了李白的那个精神世界,真的就象喝醉了酒一般,眼睛眯着,身子摆着,声音颤颤微微,好象他正拿着一把酒壶,正与月儿对话。

此时,汪有志也跟着孙秀才进入了诗的意境里,紧瞪着他那一对母狗眼,张着他那张鲇鱼嘴,吃惊地望着孙秀才,他对孙秀才佩服极了。

那天,临下课,孙秀才又吟了李白、杜甫、李商隐、杜牡、白居易等诗人的诗,吟罢就发出感慨,说:“李杜诗篇万古传,如今巳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古人作诗,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所以我叫你们背唐诗,‘背会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诌’,只要你们好好地背诗,背古文,学会压韵、对仗,比如天对地,地对天,溪流对河山,茅屋对木船,日子久了,你就会成为一个诗人。”

那一天,孙秀才的话一直在汪有志耳边嗡嗡作响。他想,我不光要做一位有文化的人,还要做一位诗人,到时候我不光钢笔比他侯保长挎得多,还要作两首诗念给他听听,让他侯老八瞧瞧,到底啥叫厉害。

自那以后,汪有志就陷入了沉思之中,走路踱步,嘴里还咕咕噜噜地不知咕叽些什么,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不懂事的孩子见了他都吓得躲得远远的。可汪有志没有注意到别人对他的感觉,依然觉醉在诗的梦幻里。比如,他看到天他就咕叽:天,高高没有边。看到庄稼地,他又咕叽:地,一望无边际。看到河,他沉思了一会儿,咕叽道:河深不见底。看到鱼,他的诗兴则是:看你能游到哪里、、、、、、、。他这种行为,同桌都称他为――“很诗人”。

孙大庄的孙大海与汪有志同桌,那天放学后,孙大海就约他去雉河边捉知了。那正是头伏天,知了刚刚出世,他们捉了十几个知了,就在河边捡些干柴,生火烤知了吃。水草丛中,蚊子极多。孙大海便搞了一把艾蒿,点燃生烟,熏死了一片蚊子。汪有志忽然间就来了诗兴,他学着孙秀才的模样,晃头晃脑,顺口作了一首诗:“夏眠不觉晓,浑身蚊子咬。艾蒿烧一把,不知死多少。”

孙大海听了,觉得这诗竟然也象孙秀才吟的诗差不多,很是惊讶,说:“汪有志,你真真很诗人!天空中冒出个驴蹄子――真是高手呢!”

汪有志顺口作出的诗就得到了小伙伴的夸奖,心里当然乐,但这种乐却被他掩饰了下来,说:“这有啥,我不过随便顺了两句而已,要是认真地作起诗来,嗯哼!”他用娘子腔干咳了一声,笑着不说了。

常常地沉思,常常地想到他认为极得意的句子,他就觉得自己不再是个放羊娃、破穷小子了,他觉得自己虽说不是诗人,那也是暂时地不是,将来肯定会是,最少也得象孙先生那样,是个秀才,是个虽说没有多少钱,但人人在心目中极为敬仰的人物。有了这种想法之后,他就与小伙伴们渐渐地疏远了。他想,我不该跟他们一样。尽管目前他也一样和他们干农活,吃粗茶淡饭,但我绝不会跟你们一样,因为我骨子里有诗。

汪有志多年以后成为了文化人,就是从这时候在他心目中诞生了做文人的憧景,骨子里生了“雅”根。

抗日战争就要胜利了,孙秀才却被鬼子折磨死了。

孙秀才当初给鬼子念布告,虽说是被逼无奈,但必竟有失民族气节。有一次陈政委的部队路过大孙庄,顺便看望了一下孙先生,孙先生哭了,说:“我给鬼子念布告,祖宗的德都被我缺了,你还来看我,孙某人无地自容,无地自容啊,呜呜呜、、、、啊啊啊、、、、。”

后来,日本鬼子扫荡,日军依然要请孙秀才跟着去念皇军的布告。

鬼子小队长与汉奸王二狗来到孙秀才家,将那面铜锣交给孙秀才:“你的,要为皇君效劳,大大良民的是,皇军大大的有赏!”

孙秀才也用鬼子的中文话,学着小队长的腔调,对鬼子小队长说:“好的-好的-大大的好的,我大大地为皇军效劳。”

于是,他就接过了铜锣,还笑着“当”地试敲了一下,做出个很积极为皇军效劳的样子。

接着,他就跟着鬼子小队长出了村。

刚到村头的一座麦秸垛旁,只听孙秀才“咩”地一声,身子向后一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鬼子小队长问王二狗:“他的,什么的干活?”

王二狗回答说:“报告太君,他的羊羔疯的干活。”

“什么的羊羔疯?”

“羊羔疯就是癫痫的干活。”王二狗回答说。

鬼子小队长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就让王二狗开路。

待鬼子走远了,孙秀才才起来,算是躲开了为鬼子效力这一遭,也算是没有再做对不起乡亲和民族的事。当然,若不是王二狗替孙秀才打马虎眼,孙秀才也是瞒不过鬼子的。可那王二狗也不是白水拿鱼,私下里,孙秀才曾给王二狗送了一只猪腿。

孙秀才装病不愿为鬼子效力,这点小手段当然也难瞒过小鬼子的眼睛。

只隔了五天,又是那位鬼子小队长带着一队鬼子兵和一帮子伪军,在王二狗的引导下,再一次地来到大孙庄。他们又同样地找到孙秀才,还是将那面铜锣交给了他。

孙秀才依然笑笑,同样“当”地一声试敲了一下,装作满乐意为鬼子效劳的样子,同样又说了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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