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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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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督察室同志认为这么做可行，原则上我尊重督察室的意见，这样吧，我建议由督察室发一份督察报告给汉江大学，要求对黄四郎同志暂时停职，单校长你觉得妥当吗？”
重点是他说的是督察报告，而不是工作组的调查报告，显然是不想承担这个责任，不但是刘思远，就连在拍摄的萧雨涵也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
单晓明其实对于学生的抗议活动感触要比这些官员们强烈的多，他打心里愿意有个赶快平息学生抗议的方法，但是他也不敢主动跳出来说停职黄四郎，既然市府督察室愿意当炮灰，那他当然没有意见，到时候就说按照市府要求，不能怪自己啊。于是他连忙道：“我同意市领导的意见，并且会汇报给张校长，并上校党委常委会讨论处理。”
许辉满意地点点头，也算有个结论，这时调查组副组长，市教育局局局长突然开口道：“既然是小刘同志提出的，那么报告上小刘也就签个名吧。”
众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在替章秘书长找台阶下了，真出问题的话，到时候说起来就说是他手下刘思远同志一意孤行就好。
刘思远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嘴里当然不能服软，高声道：“行，有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
许辉心中一块石头放了下来，顺便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宣布散会。
刘思远正收拾着东西，还没来得及走，却见萧雨涵又走了过来，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也就你还行。”随后掉头就走了。
第七章 及时地提醒
“小刘，你咋啦？吃了炸药了？那黄四郎后台是副省长啊。”其他人看到刘思远如瘟疫般跑开，唯独王鹤源还有点义气，忍不住找了个机会偷偷问道。
“鹤源，尽管放心，我有分寸的。”他笑笑，其实心里也说不出的紧张，肩头仿佛有千斤重，要不是对那小黑本还有点信心，否则早心理崩溃了。
回到市政府后，刘思远忽然发现众人看他的眼光都有了些变化。看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人人都知道他在调查组干了些什么。
“看来我以前还是小看了你，看不出你小子还有点血性。”姚媛难得地表扬了他几句，“哼，一个副省长，又不是省委常委，怕啥。”
“思远，我承认，你比我狠。”邢军说话的时候口气有些怪怪的，随后似乎又想再说什么，结果却是叹了口气忍住了。
“年轻就是好噢。”张金平还是老样子，带着点懒洋洋的口气道。
倒是张劲松没笑出来，皱着眉头，说道：“小刘，这事有点奇怪，你还是先把督察报告做好，不用给我和姚主任看了，直接递交给章老板。”
刘思远点点头，现在他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埋头写报告就是了。报告的意思大概就是学校负有领导责任，建议停职后勤处处长并且建议省市两级纪委以及教育部纪委介入调查。
很快，章正栋亲自接见了他，认真看完了报告后，沉吟了很久，随后当着他的面一字一句的开始修改，这一过程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让他赶快改完重新交上来。
当天晚上，当刘思远总算完成了最后的修改并交给了章秘书长后，已经九点多了。意外的是张劲松还在办公室。
“张哥，怎么这么晚。”刘思远打招呼道。
“嗯，有点事情，你那边怎么样？章老板怎么说？”张劲松的神情似乎对他管的那个案子很重视，但是奇怪的是又明确表示具体报告不用给他过目。
刘思远实事求是的说了一遍，后者猛喝了一口茶才分析道：“现在是神仙打架，咱们别被误伤到就好。”
刘思远也明白他意思，章老板的后台，也就是他们老板的老板应该是汉江市市长陈果，对手自然是朱栋梁，朱副省长。两人都是副省级的，但是一般来说你副省级城市的市长级别上还是比副省长要低了些。不过陈果这边也有个优势就是占着个理字。
张劲松沉默了好久，突然问道：“那个黄四郎真有问题？”
刘思远实事求是答道：“嗯，听同学反映，住的都是千万级的别墅。”
张劲松点点头道：“知道了，现在关键就是纪委会不会介入，另外就是胡书记以及省委，教育部的态度，如果胡书记也支持我们陈市长，那一个副省长也不足为虑。”他指的胡书记就是千湖省省委常委，汉江市市委书记胡英华。
刘思远明白张劲松说出这番话颇为不易，可以说是推心置腹了。不过他心里还有点其他想法，当天电话里章正栋那气势十足的口气，似乎说明了什么，章老板可不是什么轻狂少年，他这么说绝对是有九成以上把握的。更何况他对那笔记本也充满了信心，所以表面上他还是诚惶诚恐的感谢了番，心理倒也并不太着急。
接下来几天事态出人意料的发展很快，就在刘思远提交报告后第二天黄四郎就被汉江大学校党委勒令停职检查，更出人意料的是同一天，不是市纪委，而是省纪委配合教育部的纪律委员会联合组成了纪检工作小组负责调查黄四郎，接着一个星期后他就被双规了，而且还有个副厅级的副校长陪葬，而贩卖死猪肉的商贩和食堂负责人则被移交了司法机关，已经提起公诉，看样子是要判个好几年了。
还听说前几天许市长交的调查报告，被陈市长狠狠的骂了顿，说是轻描淡写，避重就轻，完全就是在推卸责任。甚至还有传闻，陈市长甚至点了刘思远的名字，作为正面典型来反衬一些人。
从头到尾朱副省长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用后来邢军的话说来就是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甚至有可能自保都有问题。对于陈市长的‘战斗力’之强，督查室众人都或直接或隐晦的表示了不可思议之情。
随着事态进展，刘思远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火’了。
一天中午吃饭时，陈兰用很夸张地口气道：“咱们小刘那个威风啊，听说在会议上把几个正副局长甚至许副市长给整的服服帖帖的。”
杨菲也微笑着恭喜他，第一次出马就圆满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不过又说不好意思，上次说介绍表妹给他的事可能黄了，表妹她父母觉得女孩子年龄太小，应该以学业为主。
刘思远也不介意，本来就是陈兰瞎起哄弄出来的，更何况现在他见到了方心怡，更是没有心思管这档子事了。倒是见杨菲一脸歉意，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连连安慰她。
其实杨菲一脸歉意倒不是因为这事黄了，而是表妹她父母当时原话是说刘思远不过一个普通科员，自己家闺女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也得找个干部吧。她当然没好意思向刘思远直说，也因此心理隐隐有些歉意。
汉江大学时间之后一个月，章秘书长级别里的副字终于给去掉了，正式升为了正厅。这一步非常关键，大大提高了秘书长冲击部级的可能性。
市府秘书长级别是在省里挂号的，是要过省委常委会讨论的，小道消息说这次处理汉江大学事件中，市府督察室的果断坚决给章秘书长加了不少分。
如今的章秘书长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四十七岁的正厅，说明他仍然保持着退休前冲击副部级的可能性，再不济，留在汉江市，一个市委常委也是迟早的事，比如等陈果顺利接任书记，他跟着到市委当秘书长，那就是市委常委了。又或者找个机会外放到其他地级市，那不是市委书记就是市长了。官场晋升讲究的就是要赶早，这次食物中毒事件让他的升迁提前了一些，听说章秘书长曾经在私下里对身边人感慨过，说督察室小刘就是他的一员福将。
章正栋倒没有当面，直接地表扬过我们刘思远，但是在随后的一次会议中，他直接点名让刘思远负责北虹区的一件开发用土地长时间空置的事情。
连刘思远自己都看明白了，这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表扬，而且比口头表扬要给力得多，要知道他第一次独自负责的汉江大学食物中毒事件还没完全收尾结束，就又让他独立去接受新的任务，这就是领导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能力和表现的最大肯定了。
督察室众人看刘思远的眼神都有了些变化，他自己也清楚感觉到自己在督察室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不过最让他高兴得还是接到了方心怡的电话。
“刘督察员，我说话算话，正好今天小慧出院，我们一起请你到春风阁吃一顿？”方心怡的声音很好听
刘思远连忙客气道：“方同学客气了，我看这顿还是我来请吧，就当庆祝丁慧同学出院。”
方心怡笑了笑道：“放心，虽然我就是个穷学生，但是春风阁还是请得起，倒是刘督察员大鱼大肉惯了，可别嫌弃。”
“不会，不会。那晚上不见不散。”刘思远现在是一个春风得意啊，下班后他匆匆赶回出租屋，将自己压箱底的一套西装都给祭了出来。
春风阁算是汉江市里中档酒楼，不豪华，但也卫生整洁，而且方心怡还订了间包房，环境也算不错。
刘思远赶到时，两个女生已经等了一会了，方心怡打扮和上次见面时差不多，鹅黄色t恤配牛仔裤，脚下蹬了双运动鞋，长发也扎了起来，标准的学生装扮。绝美的脸庞也不施任何脂粉，有股说不出的清纯味。相对来说丁慧则打扮得比较成熟些，上身是白色绣花的薄开衫，下身穿了件中裙，看得出脸上也是精心化妆过的，看起来比在躺在病床上时还要漂亮不少，走在路上估计回头率不会低，只是可惜和身边的A级美女比起来还是差了几个档次。
席间方心怡话不是很多，基本上有问才有答，倒是丁慧显得很热情的讲述了黄四郎倒台后学生们欢呼雀跃的情景，当刘思远讲起当天陈市长威风凛凛地替自己撑腰的事情，她仿佛也感同身受般非常兴奋。
“刘哥，那陈市长可是很欣赏你的喽？”丁慧喝了点酒后，小脸带着点红晕道。
刘思远得意洋洋吹嘘道：“嘿嘿，大领导的心思我可猜不透，不过听说他倒是夸过我几句呢。”
丁慧欢快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这种领导夸过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他转头就忘了。”方心怡突然插嘴道，当头就是一盆冷水浇了下去。
“唉，怎么会呢，听说这次事情闹得挺大的；除了那黄四郎外；张副校长也被带走了呢，你说这事陈市长怎么会忘记呢？”刘思远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丁慧抢先替他争辩道。
“说起来这次回到市府大院，好像同事们都在议论这事呢。”刘思远受到鼓励，也连忙挺直腰板道。
“哦？你所谓的议论应该是不少人夸你吧？”方心怡淡淡道。
刘思远嘿嘿笑道：“这个也不是很多……”
“刘督察员，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混官场最忌讳的就是高调，比如你这种情况，人人都把你捧很高，那就千万要小心被人捧杀！人一旦得意了，就容易忘记天高地厚，到时候得罪了领导都不知道，更何况你这次虽然是顺着了市长和秘书长的意思，但是同时你也得罪了不少市直局的实权人物，甚至还有一个副省长，现在那是形势比人强，所以一个个都偃旗息鼓，但是不代表他们以后就不会找你麻烦，都给你记在心理呢，肯定有人正等着机会给你下套。而这些人肯定也有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很多时候你根本防不胜防。你这种时候千万要保持低调，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方心怡一口气道。
一番话仿佛醍醐灌顶般，他仿佛全身打了个激灵，背后冷汗也渗出了不少。自己这些天确实有些飘飘然了，完全忘记了官场本就是个危机重重的地方。仔细想想，且不说那些局座们，单是最近邢军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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