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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上位手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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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就是他不应该这么说自己的父亲,在她眼里,自己的丈夫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对不会抛弃她们母子俩。”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容真轻轻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顾渊好像稍微回忆了一下,才继续说,“后来那个女人死在了那个男人的妾室手中,直到死的时候也没等来那个男人。那个孩子就被送到了父亲的新欢那儿,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故事说完,顾渊转过头来看着她,微微一笑,“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很可怜呢?。”

容真静静地望着他,摇了摇头,“嫔妾觉得,那个孩子才是最可怜的。”

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言语进入耳中,却令顾渊一怔,好似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样。

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很多很多,可是从来都只听人说那个女人怎么天真怎么可怜,却从来没有人去心疼过那个孩子。

“识人不慧,错嫁负心汉,这是那个女人犯下的错误,苦等一生没能等到丈夫便是她得来的因果。可是那个孩子才是最无辜的,失去父亲的同时,母亲也变成一具空壳,对他而言无异于无父无母。他的父亲固然可恨,可是依嫔妾之见,他的母亲也很自私,就因为爱情受挫,对幼小的孩子不闻不问,这是一个失职的母亲。”容真用手轻轻握住了他,含笑抬头望着他,“可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经历这样一番挫折,想必那个孩子一定会有所作为,一鸣惊人。”

顾渊垂眸看着她认真的模样,隔了片刻,忽地笑出了声。

这个女人显然已经猜到这个故事里的孩子是他,他并不在意。可是这个马屁倒是拍的恰到好处,至少他十分满意。

这是一个在朝堂里没有任何臂膀的女人,他也不怕她知道一些别的妃嫔不能知道的事情,再加上她宁静温柔远胜其他一心上位的人,叫他总能不知不觉感到一阵舒心。

他忽地心血来潮想要问问她的看法,“那若是这个孩子长大以后,为争家产,兄弟想要加害于他,依你所见,他是应该大义灭亲以求自保的好,还是讲究兄弟情分,不去追究的好?”

容真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去沉思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答非所问地提了个问题,“皇上可曾听过晋文公的故事?”

顾渊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自然听过,只是……你也知道这个故事?”

“嫔妾平日里闲来无事,就去藏书阁拿了几本书来翻翻,看过的东西不多,却对这个故事记忆犹新。”她歪着头冲他笑,眼神里有一丝狡黠,“晋文公尚且是晋公子重耳之时,他的父亲献公专宠骊姬一人,明知骊姬为了将自己的儿子推上皇位,却仍是答应了她分封重耳与其他两个儿子去驻守边防之地。后来骊姬为求稳妥,向献公进了谗言,要害死这三个儿子,大儿子死了,剩下的夷吾与重耳只得四处流亡,受尽苦难。”

“骊姬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所以不惜迫害其他皇子。后来夷吾为了当上了皇帝,一样对自己的手足重耳不留情面。重耳虽然历经磨难终于成为了一代明君,却因为心软,不愿与父兄相斗而生生蹉跎了十八年。”说到这里,容真微微一顿,“嫔妾只是妇道人家,却也以为重耳太过优柔寡断,他明明有治国之才,可以早日登位令百姓安居乐业,却因为自己的心软而蹉跎这么多年,令百姓经历了三位平庸的帝王统治,实在是……不划算。”

顾渊看着她说完故事时唇边浮起的一抹笑意,忽地有一瞬间的怔忡。

这个女子一如平常的温和美好,可是说起这番话时,眼里的光彩却再也令人忽略不了。

她大费周章地绕了这么个圈子,无非是想要告诉他,他是她心里的晋文公,才识过人,治国有方,本来就应该果决地解决掉一切会对他有威胁的人。这是对天下百姓,也是对他自己而言最好的选择。

她本该从容娴静,天真又专注地倾心于他,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女人,可是这番言辞说完,她却再也不是昔日那个平淡似水的御前宫女了。

像是什么呢……顾渊略一思索,脑子里忽地浮现出了四个字:灿若星辰。

也许是他小看了她,他的容嫔非但不平凡,反而拥有大智慧。

兴许是因为她的看法与他一致,又或许是因为她的故事消除了他唯一一点关于手足之情的疑虑,总之顾渊忽地俯□去在她额头亲吻一瞬,含笑道,“当真是君子所见略同么?朕还当你是小女人,岂料胸有丘壑,不亚于大丈夫。”

“嫔妾只是嫁鸡随鸡——”拍到他的马屁,她有些得意忘形,却在口无遮拦地说出这么半句时猛地一顿,面色一变,胆战心惊地抬头看着他,失去了语言能力。

男人不喜欢蠢女人,却也不会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可是聪明之中又带点天真娇憨,这便又是一番滋味。

容真深知,适时的聪明有助于顾渊树立她是贴心小棉袄的观念,但若是一点糊涂都不犯,恐怕只会让对方觉得她城府深,过于危险。

此刻,她战战兢兢地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方才说故事时的神采飞扬。

顾渊果然心情大好,一边哑然失笑,一边揽住她的肩,“胆敢说朕是牲畜的人,这世上除了你,恐怕别无他人。”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她先是对他直呼其名,再是用到嫁鸡随鸡这种不敬的话,看来她还真是把他当成一个平凡的丈夫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丈夫。

风有点大,在山丘之上站了好一会儿,顾渊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温热的体温一下子将她带着寒意的外衫都变得暖和起来。

她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仍是无比安谧地抬起头来,朝他静静地笑着。

寒风将她的话语吹得支离破碎的,却仍被顾渊听了个清楚——

“虽然皇上并非为了嫔妾才同行祈福,可嫔妾仍然感谢上苍让嫔妾有机会这样朝夕相处地陪着皇上。”

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垂下头去的同时,白皙小巧的耳垂都被染得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以及上上章所有留言我都一一回复了!【此处应有惊叹声:好勤劳!】

容真引用的故事是晋公子重耳之亡,我绞尽脑汁好半天才想出的这么个曲折的安慰法子,【此处应有鼓掌!】

本章概括: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39第38章。祈福二

第三十八章

从山丘回到营地的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顾渊的步伐不快;眼角的余光很容易就观察到身侧的人正在十分努力地想要拉住他的手;只可惜总是伸到一半就停住。因此都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却始终没有真的牵到他。

容真的脑袋埋得低低的;一直贼贼地将对方的手视为最终目标,可胆怯与羞赧交替上演;可以看出她的脑中正在天人交战,两个小人争吵的十分热烈。

又一次伸出手来,可是这一次,顾渊并不容她轻易放弃,走路的姿势依旧自然好看;目不斜视;那只温暖的手掌却忽地攫住她的手,然后十指紧扣,稳稳地将她锁在手心。

容真一惊,抬起头来望着他好看的侧脸,透过朦胧月光,他的睫毛又浓又密,长长的像刷子一样,在眼睑处留下一圈温柔的阴影,为平常严肃的帝王平添几分柔和。

她的心猛然一静,也不知是同情心作怪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在那个故事结束以后,此刻的皇上其实并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也需要人陪伴、倾听的普通人。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携手走着,心里明明想着不同的事情,地上的影子却双双对对,因为角度问题,看上去竟被拉近了距离,像是相互依偎着一般。

“皇上。”她犹犹豫豫地开口,声音里有一种奇异的温柔。

顾渊回以懒懒的一个字,“嗯?”

“嫔妾觉得很开心。”她侧过头去朝他笑。

于是顾渊回过头来,就对上她盛满笑意的眸子,弯弯的,如同天上皎月,亮晶晶的,美得惊人。

他没问她为何开心,只是这一刻,许是借着故事说出了从未对人提起过的往事,他的心里也是宁静又平和。

这个女人像是拥有一种神奇的法术,可以让他远离烦恼,心境开阔。

和她在一起,他很舒服。

回到营地以后,所有的帐篷都已搭好,皇上的临时住所位于最中心的地方,明黄色的帐篷像是一个小小的天地。

顾渊看了眼一旁属于容真的帐篷,只笑着转过头来问她,“要进哪一边?”

两顶帐篷挨在一块,容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脸上陡然一红,随即咳嗽了两声,“……天色已晚,皇上还是早些歇下吧,明日……明日还要赶路。”

欲拒还迎永远是女人最可爱最吸引男人的时候。

她福了福身,转过身去朝自己的帐篷走去,不料没走上两步,手腕忽地被人拽住。

“若是朕说希望你陪着呢?”

清瘦的身子猛然一僵,她回过头来,又惊又喜地看着他。

周围守着的侍卫太监都有些不自在,恨不得割掉耳朵,皇上在这儿谈情说爱,并且堂堂一个君王竟然主动要求妃嫔陪伴……这个容嫔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下一刻,顾渊的唇角毫无征兆地扬起,眼里露出点势在必得的光芒,忽地打横抱起容真,单手拉开帘子进了帐篷。

被这么多人看到这一幕,容真有些无奈,面上却是一派震惊又羞赧的模样,小声地惊呼了句,“皇上!”

“嗯?”他还是懒洋洋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径直走到了帐篷最里面的床边,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了上去。

容真羞得说不出话来,见他朝她衣领的方向伸出手来,赶忙抓住他的手,弱弱地又喊了句,“皇上!”

顾渊轻笑出声,“为何一直叫朕?”

“这里是……这里是帐篷,皇上若是不吹灭蜡烛,外面……外面看得见……”她小声嗫嚅着,面红耳赤地瞟了眼映在帐篷上的影子。

她的一头青丝铺满了枕头,眼里似有祈求,似有羞涩,似有情动,似有期待,粉色的面颊犹如枝头的桃花,灿烂美好,嫣红的唇瓣似花朵一般吐出如蜜的嗓音。

顾渊叹口气,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紧紧拽住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地掰开,然后触到她的衣领——容真这才意识到,他原本就不是要解她的衣裳,而是——为她解下他先前披上去的披风!

“帐篷里面有炭火,捂着该热坏了。”他无可奈何地解释着自己的行为,发现躺在床上的人猛地一顿,原本就涨红了的面颊此刻几乎滴得出血来。

容真是真的窘到无语凝噎的地步了,随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就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于是顾渊看着眼前这只粽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的,而那座小山也映在在帐篷上。

好半天,他才止住笑声,轻轻地拉了拉被子,“容真?”

容真不说话,紧紧地拽着被子不吭声。

“好了,快松手,一会儿该憋坏了。”他好言相劝,温柔的嗓音里犹带笑意。

于是容真撒了手,被他掀开了被子,那张素净秀丽的容颜此时此刻红得堪比三月杏花,一双眸子染上点点水意,又恼又羞地望着他,含怨含愁,却又透露出一股别样的娇羞。

顾渊的笑意止在唇边,随即不受控制地俯□去攫住了她的唇瓣,柔软甜蜜的滋味像是花露一般感染了他,叫他忘了自己的初衷明明只是浅尝辄止。

这个吻不断加深,到最后,不知是她先环住了他的腰,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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