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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而不完整，这样的一生留着干什么？”

“想要完整，那就留点遗憾吧。”保罗摇摇头，不知为何一向是标准武夫的他竟然也有如此哲学的一面。“我奉命在这里迎接你，你不是我的对手，主教，请不要让我难做。”

“是朋友就让开。”

“这时候让开，不是一个真的朋友应该做的，回去吧。教廷的目光注视着西部草原的战线，你的所有已经得到了教廷上下的认可。”保罗沉声道：“不要让殿下失望，也不要让圣者失望，更不要让那些支持你的人失望。”

“如果说，任性是年轻人的特权，我想再使用一次。”

“三百年前的翰墨法，也曾说过相同的话语，结果他为了净化黛怜奴圣女的魔气，反而被侵蚀。”

“我去，究竟有多少版本的故事，”王小枫默然无语，目光看向了背包的角落，那里放着一把匕首。虽然不想跟面前这人动手，他此时却有了这个想法。“让我过去吧，如果可以，我想看她最后一面。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如果逼不得已，我也只能得罪了。”

“啧啧，你可是战胜了灵魂祭祀的强者。”

王小枫哑然一笑，随手甩出了一记圣光弹，保罗惨嚎一声，和红龙一起栽下了云端，砸向了御风城外。

“谢了，走！”

独角兽长嘶一声，有些怀疑刚才的龙威是否真实，载着王小枫飞向了东北方向。

地面上，红龙载着保罗稳稳地挺住，振翼再次飞了起来。“保重吧你。一个老女人而已，别做傻事。”

王小枫以为接下来来阻止自己的会是艾米，但没想到却是挥舞着浅色薄翼的可爱女孩——灵瞳，或者说是克蜜儿。她在一团浑浊的圣光中出现，皱起小巧的眉头，有些开心见到王小枫，又有些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做。

“随风哥哥，图斯爷爷不让你过去，他说前面会有危险的。”

“克蜜儿，你心中应该也有些牵连，”王小枫摸了摸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宝石项链，克蜜儿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泫然欲泣。

“可是图斯爷爷说，如果让你过去救黛怜奴姐姐，那教廷就会治你的罪。她的本心已经被魔化，被地狱的恶魔吞噬，她不再是光明圣女。”

“如果可以，”王小枫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看向了克蜜儿身后的半空，一道老迈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王小枫说道：“当初是我阻止了一场战争，酿成了熊人部落的惨剧，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也应该由我来终结这一切。”

“用这把匕首会打开翰墨法门，释放出被圣者囚禁的魔王。”老图书管理员摇头说着，“而且我想，你不会真的动手。回去吧，我会将黛怜奴永远封印，不会让你为难。”

王小枫声音有些轻颤，如此说了一句：“相信我，我想再试一次。”

“希望你不会后悔。”老人叹了口气，拉着克蜜儿让开了前路，王小枫看准方向冲向了已经被重重包围的古堡峡谷。

那里，总攻的号角已经吹响，魔法的火光染红了天际，周围的丛林被火焰燃烧，半兽人在和人族厮杀，战场漫山遍野。

巨人扔出的石头轰击着古堡周围的地界，让半兽人根本无法聚集起大规模的军队。而随着战斗的进行，巨人投掷的石头越发向着古堡靠拢，只等着最后的命令响起，他们会砸碎那座被视为邪恶异端的古堡。

兽吼声中，一排骑乘者巨型蝙蝠的半兽人升空而起，似乎是发现了王小枫的存在。

“让开。”

平淡的话语，但一排蝙蝠骑士却很快让开了道路，他的话语还有莫大的威慑，让这些家伙不得不遵从。

慢慢吸了口气，王小枫缓缓落在了古堡之前，周围的半兽人战士纷纷退开了道路，天空中有巨石飞来，掠过了王小枫的头顶，砸开了古堡禁闭的大门。

王小枫骑着独角兽就这样走了进去，空荡荡的大厅中，只有一个女人高坐在王座上，

第六五八章由我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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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出去。”

冲进来的半兽人护卫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是否还应该听从那个年轻人族的命令。只是王小枫的声音透过两重契约，还留有这一定的威慑力，让他们一时不敢攻击，也不敢出声打扰大殿之中的清静。

能将粗鲁的半狼人驯化到这种地步，除了契约魔法，恐怕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毕竟血性，有时候是深入骨髓的遗传。

王座上的女人身体有着不可见的颤抖，但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威严，坐在那里微微抬头，看着大殿门口那有些渺小的身影。渺小，因为他没有太多力量，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战斗实力；他在她眼里是那么容易击败，但又是那么难以战胜。

很矛盾，可她真的难以战胜自己心中的障碍，像是被紧紧锁住的心，但凡少了一个人的身影，就会被刺的生疼。

他离开的时间，单方面的折磨已经快让她发疯。不顾一切的发动战争，潜意识里或者想的就是自我毁灭，让她带着本就属于罪恶的半兽人，在这个大陆上最终消失。

但他突然回来了……

当他注视着那高高在上的身影，王小枫目光中划过的那些黯然并不能用言语表达，在他离开的时候就有些犹豫。但此时也没有什么后悔。

他当时的离开在表面看是因为气愤熊人族的遭遇，可只有王小枫心里清楚。有很多因素在里面掺杂。对秋月的责任，对自己的鞭策。对冲动的悔恨，对自己身上神职的顾虑。以及，那出现在王小枫面前的恐惧魔王，让他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脱身而退。

说是露水情缘也好，逢场作戏也罢，甚至于负心薄幸也无妨。对于这段纠结的感情，他还可以用虚拟和现实的鸿沟来推辞。所以当他坐在再次面对黛怜奴，面色才能如此平静。平静中酝酿着些许忧桑。

“收手吧，不要葬送半兽人一族，血精灵也没有应该被灭族的罪过。”

“你回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么？”黛怜奴的嘴角带着一些冷笑，妖媚的双眼注视着王小枫那有些憔悴的脸庞。“伟大而不可战胜的随风主教，你的英明和事迹无时无刻不在我耳旁响起，怎么会还记得我的存在。”

“本来快忘记了。”王小枫的声音有些沙哑，慢慢在坐骑上翻身下来，收回了小花。单薄的身形在整个大殿之中，突兀而显眼。“但我还是想起来了，你我之间的那些事不用多提，现在我也不能代表教廷。只是用自己的立场劝你一句，算了。”

王座上的黛怜奴突然面色狰狞地咆哮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算了！我恨这个世界！我恨每一个背叛过我的混蛋！我恨你们！”

“你的恨来源于你的爱，如果杀了我能够让你平息些心中的怒火。就让半兽人再次沉睡吧。”王小枫向前慢慢走着，身上却燃烧起了淡淡的气势。系统的提示声传来，让本来心情有些悲伤的他有些错愕。

叮！

系统提示：成功触发场景任务。自动接受剧情任务【逝去的圣女】，完成任务将获得丰厚奖励。任务失败将受到严重的惩罚。

看了眼任务介绍栏那一片空白，王小枫嘴角挤出了几分苦笑，他的苦涩却被系统当做可以执行的任务。他心中的愤慨能去哪里宣泄？不过又是一些任务奖励和声望惩罚，总的来说，这还是一场游戏。

系统提示声让他在那种沉闷的心情中稍微恢复了些，但心中所拥有的愧疚却不足以对外人道。他也不知为什么愧疚，无论从哪一点，他都没有做错。除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上，他处理的太过优柔寡断了些。

试着把上面那个女人当做一团数据，但他在这个世界何尝不是一团数据。两个不同世界的意识体相遇，用相同的躯体体会过不同的快乐。或者此时能救赎王小枫的也只可能是秋月，但秋月远在万里之外，没有几个人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们之间有隔膜，这层隔膜不是来源于光明和黑暗，不是来源于你我的过去和未来。”王小枫将脖子上的宝石拽在手中，对着黛怜奴扔了过去，掉落在了王座之前。“我们通过这块石头建立的彼此关联，但它也成了我们的隔膜。你知道自己是因为契约而爱上我，但我没有……”

一团黑气打在王小枫胸口，把他打飞摔倒在地，头上的血条一降再降，已经闪血。“不要再说了，你走！离开这！”

“为什么不敢看地上的那块契约石？需要我亲手打破么？”王小枫的冷笑让他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冷笑，大概是在嘲讽对方不忍之心。“一直在挣扎的不是我，而是你。我原本以为我的离去能让你醒悟一些，但没有。”

原本发怒的黛怜奴捂着胸口在王座上滑落了下来，像是被王小枫的话语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跌坐在了王座下面，狼狈地哭泣。

“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王小枫微微叹了口气，低头将地面的宝石项链提起来，慢慢走向了王座。

“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来解决。”

王座上方，挥舞着光翼的艾米缓缓下落，传送的圣光力量渐渐散开，让大殿中带上了些血光亮。

王小枫仰头看着像是女神降临的艾米，和她的四目交汇，王小枫读出来的只有关切。他也够混蛋的，和这么多女人都纠缠不清，而且大多还是虚拟的npc。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我自己惹下的事，还是让我自己解决吧，”王小枫低头说了一句，“导师。”

“不要做傻事。”艾米摇摇头，落在了他身旁，看着跌坐在那里的黛怜奴，叹道：“黛怜奴圣女，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那时候的你，还在被自我的意识封印。我的到来，这是为了再将你恢复原本的状况。”

黛怜奴目光涣散，如果梦呓地说着：“杀了我，让我在解脱……”

艾米慢慢举起了半截法杖，那是萨克权杖，“真正要解脱的不是你，只是被黑暗力量玷污的灵魂。”

一只大手却在一旁突然握住了艾米的小手，本能弹出来的圣光团被艾米强行压了回去，任由唯一的男人将她的手臂摁下。王小枫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地决然，让艾米目光有些复杂的流转着。

“我说过，这里由我来解决。”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王小枫看着艾米，嘴角挤出了一些笑容，笑的惨然。“或者，你应该准备一场激烈的战斗，我要释放出真正的恶魔。如果不能敌，记得给自己留下逃走的力气。”

一蓬黑气突然在黛怜奴身上喷涌而出，王小枫却看都不看，给自己套上了圣光救赎，随后手指绽放出了一点火苗。

那黑气继续四散，王小枫俯身将地上的项链拿在手中。黛怜奴目光渐渐凝聚，闷哼一声，身周的黑气倒卷返回了她的身体。

“你其实能控制这股力量，对么？”王小枫突然开口说着，“根本不存在什么白衣黛怜奴对么？也根本不存在地狱来的恐惧魔王，是吗？”

第六五九章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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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妹的，玩个游戏这么蛋疼！

王小枫是咬着后槽牙才将这句话咽了回去，纠结的要死的结果，就是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