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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
“听话，起来。”
“希宸，那你出国，我怎么办啊？”
啪嗒一声轻响，小优用力捂住耳朵，不想看，不想听，管他们怎么样，这都与她无关。
“这是……宸，你是认真的？”
“不要，我就收起来了。”
“要，我要啦！宸，我就知道你心里是爱我的。”
“行了，你不是还要忙十一月毕业生的海选晚会。时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
“宸，今晚我想睡这里？”那声音立即一顿，“好啦好啦，我知道，适当的个人空间是保持爱情的最佳保鲜剂。不过，等晚会的事忙完了，我们好好聚聚，好不好？”
“嗯。”
“那个……宸，我和刘老师的那个新项目申请，项目已经通过了，只是拨款一直被压着，你能不能……让伯伯帮忙疏通一下。这件事儿一直压着，我想撒手干好新专业和晚会的准备，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撒手不管了，毕竟这是我和刘老师一起牵的头……”
“好，我跟爸说一声。”
“宸，你真好！你送我，好不好……”
似乎又是一顿口水交缠，依依不舍，小优死死堵着耳朵，将小脸埋进双腿中，直到衣柜门突然哗地一声被拉开，她被人大力地拉了出来。
“怎么，蹲壁角上瘾了？”
长指勾起她的下巴，便对上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眸，明明那眼底有丝担忧，都被他口气里的戏谑随性给通通打消掉，小优压抑了许久的怒火蹭地一下就爆了。
“韩希宸，你个王八蛋！”
她大骂一声，一把推开男人，力道又狠又重，却偏偏感觉心头某处整个儿崩塌，事实告诉她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韩希宸，你凭什么这么霸道无理，凭什么啊！人家只想好好地读书，画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我有好爸爸好妈妈，还有好弟弟。你凭什么又插进，破坏我的生活，凭什么！”
“小乖……”
她骂着骂着，眼泪便不争气地滚了出来。他伸手来，就被她一巴掌打掉，更气得对他又推又攘，他也便顺着她任她撒气，退着退着，一下就倒进了身后的大床，她再一推就扑了空，顺势跌进了他怀里。
“韩希宸，你可恶可恶可恶……”
她又继续抡着拳头，猛捶他的胸膛，他也就由着她发泄。
“你凭什么说人家不知廉耻了，你又有多高尚圣洁啊！明明就是你强拉强攥人家来的，凭什么说得好像都是我在勾引你，你讲不讲理啊你讲不讲理啊，你这个大流氓，无赖，色狼！人家的初吻是被你抢走的，根本就不是人家自愿的。根本就不是！”
“好，是我强的你。”
他温声说着，抬手揩去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得仿佛变了一个人。
可越是这模样，她心头的委屈更无法释怀，“你……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明明有女朋友了，你明明就还喜欢她的，你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你怎么这么可恶，还当着我的面跟她亲亲我我，就算你真要跟她旧情复燃，重修旧好，你也不用当着我的面啊，你怎么这么可恶可恨，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啊？你这个……”
突然他用力一揽，仰身吻上她的唇，她立即推他，就被他箍紧了腰身一个大翻身压进了大床里。
可这大床是刚才他跟那女人缠绵过的地方，让她恶心难受得要死，她拼命地挣扎想推开他，就被他更紧更用力地压进被子里，双手被固定在头顶，他吻得又重又急，还故意咬疼了她的唇，她也不让他突入，仿佛他这人手段恁狠，掐了她腰眼儿一把，她疼得一叫，就被他钻进了嘴里，汲着她的小舌头用力辗压缠转，把大口大口灼烈的气息都送进她胸腔中，舌头被吮得又疼又麻，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她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力，无助，渐渐就停止了挣扎，凭他上下其手，凭两人肌肤相帖，凭身体的每一寸都亲昵地密合……
“……呜呜，韩，你坏……呜呜，臭流氓……哇呜，欺负人……”
心里愈发委屈，她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身上的男人，动作也是一僵。
“小乖……”
——小乖，别哭。
一声长长无奈的叹息，缓缓逸出，“我喜欢你，才会吻你。”
——小乖，醒醒，别怕……
“别哭了……”
——小乖，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你骗人……”
“我不骗你，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小乖。”
他捧起她的小脸，一点一点，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专注，深情。
她心底的委屈，似乎也因为这一个个温柔浅吻，化去无形。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整整三天了，她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男人一走出病房，刚才还焦切担忧的面容，倏然换上一副阎罗相，一把抓住主治大夫厉声咆哮，空旷的走廊将男人的怒气无限地扩大出去，周人都不敢劝说半句，目光也不自禁地望着那紧闭的门扉，心下直叹。
“韩先生，”娃娃的主治大夫江培仁有些无奈地出声，“令千金的生理机能都很正常，只是脑电波的情况比较特殊，她一直不醒，应该是主观意识作用。在这方面，就是权威的脑科医生，也不可能给出更优的治疗方案。现在只有……”
“放屁！她睡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睡着了就会变成这样？什么主观意识作用？别给我说那些该死的没用的专业名词，我现在只要她醒过来，能吃能叫能骂人。她又没嗑着脑子，什么脑科权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少给我胡说八道。”
“韩先生，请你冷静一点，理智一点。或许娃娃没伤着身子，但是，之前你们又是跳楼，又是跳飞机，她总归是受了惊吓，害怕，才会有现在这样的反应。只要我们耐心点，多陪陪她，说说话，应该会醒过来的。”
江培仁不得不承认，这个黑老大爸爸当得实在很可怜。明明宝贝女儿得不得了，偏偏就脱不了危险，这才不过一个月又入了院。
唉，这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闻言，男人锐利的眼眸蓦地一缩，眼睑慢慢垂了下来，掩去了那满眼的担忧，还有浓浓的红血丝，身子颓然一晃。江培仁伸手想扶，男人却突然放开了他，转身看着那扇病房门，久久不动。
他也穿着病服，且，腰上的重伤伤及内腑，医生叮嘱过一定要卧床休息至少一周时间，可一接到娃娃还未醒来的消息，就直奔过来。
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墙上。
他闭上眼，喘息愈发沉重，滞笃。
她还那么小，那么小……那些血腥肮脏的现实，已经让她不想再面对了吗？
对呵，她还那么小，那么脆弱，只要稍不小心，就可能没了。她怎么承得住那些丑陋恶心的事实？


、103。什么都没有抓住（高啊）

“小乖，别哭了。”
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这种呵护疼爱，很熟悉，很让她安心。
她揉揉眼角，不自觉地噘起小嘴，咕哝道，“我……又漂亮，又笨，你喜欢我什么啊？”
一声轻哧在头顶响起，男人的声音也懒懒的，“我就喜欢，你不漂亮，又笨。”
一听，她愤愤地抬起头，捏起了小拳头，“韩希宸，你什么意思？你还说没骗我，你又……”
“嘘……”
玉雕般的指轻轻靠在她唇心，他深邃如海的眼，深深凝睇着她，“谁规定，一定要喜欢又漂亮，又聪明的？”
“哦，姜水瑶又漂亮，又聪明，你腻味儿了，所以你挑上我，就是想要换个不一样的口味试试！”那个花花大萝卜许继欢就好这口，玩腻了那个金发波斯猫莉迪娅，接着就换了一个黑发小尤物，玩了不过一周，又换成了个日本小百合，那女人就跟走马灯假地换个不停，都快把全世界的人种给玩光了。
这两个男人还是死党好友，很难不近墨者黑唉！
“胡说什么。你就这么没自信？”
他勾起她的肉下巴，眼底闪过一丝好笑的神色，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红肿的唇儿，眸色渐深。
她瘪下小嘴，“可是，姜水瑶是很漂亮，很有气质啊，她教的科名气也大，还是大家说的才女。而且……”
她郁闷地勾下脑袋，说不出心里那翻来搅去，其实早就很在意很在意偏偏因为两人的尴尬身份和立场要求自己不准在意的问题。
“而且什么？”
他体贴地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诱哄着。
“而且……”她绞起小手指，吞吞地说，“她是你的女朋友，我……我什么也不是，顶多……只能算是你的一个，不起眼，不争气的笨学生。而且……之前你们还，还在这张床上吻得死去活来！”
说到最后，她胸口翻搅的气团腾了起来，抬眼狠狠瞪着男人，小爪子也揪上了男人的衬衣领口，眼角一下看到他解开两颗扣子的胸口上，有两道淡淡的红痕，更是又气又怒，一掌推过去，拍开男人就要往床下爬去。
“小乖……”
他一把将她给搂回来，置在怀里，“你醋劲儿可真大。”
闻言，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狮子，一下咋了毛，大叫，“韩希宸，你才吃刘健的醋，你利用我让姜水瑶吃醋继而回心转意的，对不对？刚才我都看到了，都听到了。你这个无耻的下流痞子，我讨厌你。”
“小乖，”他不得不伸手将胸前胡乱推攘的小爪子束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少见的无奈，“我没有吃醋，我也没利用你。”
“我不信！”
她别过头，不想被他眼底的温柔蛊惑得忘了自己做为一个女生应该有的最起码的坚持和尊严。
“小乖，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吻你，抱你，带你回公寓，找各种借口跟你在一起，都是因为我，韩希宸，喜欢你，童小优。”
他的目光笔直，澄净，没有一丝暧昧不明。
她，应该相信他么？
……
“小优，童小优！”
一双手直在眼前晃荡，小优烦躁地挥手挡开，却被狠揪了一把立即回了神，就见菜菜皱着脸瞪着她，似乎很不满的样子。
“干嘛啦？”
菜菜最指了指前方，讲台处！小优一看，吓得立即张大了嘴，一时不知道该站起来说对不起，还是干脆打个地洞钻进去。
这正在上课，她居然神游太虚到老师提问都没反应，被菜菜叫了数声又揪了一把才给了点儿反应。
“童小优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请你注意集中精力。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学期，下周就是一年一度毕业生的选拨大会。就算你们是新生，也是个成年人了，也该为自己未来的独立生活、事业发展好好开始努力了，即时你们若是能拿出像样的作品，毕业的时候也不用担心找个好单位……”
下课后，小优又被老师抓着训了一顿，好不容易脱了身，菜菜又逮着她不放。
“小优，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啦？发呆，出神，还动不动就傻笑，脸红。”
“胡说什么，我只是晚上没睡好罢了。”
“切，敢说不是恋爱。这都晚上犯相思犯得睡不好了，还敢给我否认。老实交待，你的白马王子心上人是谁？”
“讨厌啦，关你什么事啊！”
“嘿，你家24孝好弟弟前儿才贿赂我来着，叫我好好照顾你，不要让任何乱七八糟的男人接近你。我说这根其貌不扬的小豆芽，谁会喜欢啊！就你家神草阿良才会当宝儿似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现在瞧你这样儿，嘿嘿嘿……”
“嘿嘿嘿，嘿你个头啦！去关心你的白马王子去，我的白马就是我的宝贝画作。”
“好你个小样儿的，居然还不承认，看来不动用私刑是不行了啊！”
“讨厌，哈哈哈，好痒啊，菜菜，住手……”
一不小心撞上了路人，小优本欲道歉，却接到那人丢来的一个厌恶的眼神，便打住了到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