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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喔！志宁哥哥这个眼神……

完颜晓寻偷偷探出头看了纥石烈志宁一眼，又迅速缩回头。

是不是叫嫉恨交加啊？晓寻最近一直很乖很乖，没做什么坏事啊？为什么志宁哥哥要这样看着晓寻呢？

完颜晓寻嘟着嘴，心里愤愤的想着。但她又没胆去找纥石烈志宁说个公道，让他别用这么深情款款的双目看着自己了，可是她又不敢！

怎么办？好烦！美女的苦恼啊……

完颜晓寻还没感叹完，一个比她声音更重的“啊”字划破长空，在她耳边响起。

“啊……死小鬼！”纥石烈志宁铁青着脸，咬着牙切着齿看着被自己推倒在地上的完颜褒，大叫道：“松开！”

完颜褒也不说话，只是拼命的摇着头。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不敢说话，他怕他一说话，自己刚才好不容易趁着纥石烈志宁看晓寻发呆取得的那点优势就没了。

“松开！”纥石烈志宁的表情越发不善，但却和刚才一样，依旧没有动手，原因很简单，他的一只手正抓着完颜褒的两只手，另一只手的食指则因为刚才的一失神，而被完颜褒死命咬在了嘴里，虽然不是很痛，但却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死小鬼，嘴这么严！”纥石烈志宁想将自己食指抽出来，但却感觉自己的手指像是被铁钳死死夹住般，怎么也动不了。

“！•；￥％＊％”完颜褒气愤的回答道，虽然因为不动嘴只发音的关系，他说出来话跟鸟语差不多，纥石烈志宁到是一句也没听懂。

“说什么啊？”纥石烈志宁本能的问道。

“他说……牙好……”一旁的完颜晓寻虽然很害怕，但爱热闹喜欢惹麻烦的本性依旧让她不由自主的将完颜褒的话翻译了出来，“胃口就好！”

听完完颜晓寻的翻译之后，纥石烈志宁的脸都气绿了，他破口大骂道：“死小鬼！”

而被骂的完颜褒也不甘示弱，他虽然无法用语言来反驳敌人，但却可以用行动来摧残敌人。

小褒咬！小褒咬！小褒用力的咬！反正咬死他，也不会有人怪小褒的！

完颜褒死命的咬着，虽然他牙都还没长全，但不多一会，纥石烈志宁的手指也被他咬破了皮，鲜红的血丝流了出来，迅速消失在他唇边。

完颜褒用舌头一舔牙齿，只感觉一股咸咸，但又带着甜甜的味道直冲鼻喉，让他忍不住想多尝尝。

原来，这就是血的味道！

完颜褒还没回味完，就觉得自己的左脸被一股大力击中，脑子顿时一懵，紧紧咬住纥石烈志宁的牙也不由自主的松开。

见目的达到，纥石烈志宁飞快的抽回自己的食指，再以更快的速度闪到一边，妄图将刚才的事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什么。

“咳咳……”完颜褒忽然觉得嘴中有什么异物，他巨烈的咳嗽起来，同时用手捂着嘴，咳了好半天才松开手，目光呆滞的看着正混合着血水和口水安静的躺在自己手心里的物体。

这就是刚才他嘴里的异物……白白的，小小的……

“小包的……丫……”完颜褒冲着完颜晓寻委屈说着，本来很标准的声音，因为嘴里少了把门的东西而开始有些露风。

金天会四年（公元1126）六月二十九，三岁的完颜褒嘴里那两颗洁白的大门牙终于光荣的下岗了，享年一年零三个月四天。





第二卷　江南岂有别疆封　第48章　理由

完颜褒愣住了，他先是眨了眨眼睛，用委屈的眼神看了看了完颜晓寻，再转头看着正在努力装着不认识自己的纥石烈志宁。

好半天之后，才感觉到嘴里传来的阵阵痛意的完颜褒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哇哇……痛痛……”

完颜褒也懒得爬起来，就这样坐在地上，双手不时擦着泪水，双腿用力在地上乱踢，不时还在满是青草，软弱无比的草地上打两个滚。

“褒宝乖！褒宝不哭！”完颜晓寻一只手拽着兔子娃娃的耳朵，大步走到完颜褒面前，摸着他的后背安慰道：“褒宝最乖了，不要哭了！”

“晓寻姐姐……”完颜褒飞快的瞅了纥石烈志宁一眼，接着一头扑进完颜晓寻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无耻之徒！”纥石烈志宁用汉语小声嘀咕着，但却依旧被耳尖的完颜褒听在耳里，他趴在完颜晓寻胸口上，边哭还边扭动着身子说道：“小褒不是无齿之徒，小褒不是！”

“褒宝当然不是无齿之徒啦！”你是无耻之徒嘛！

混然不觉自己的嫩豆腐已经被人吃光光的完颜晓寻边说边上下其手的吃着完颜褒的嫩豆腐。

忽然，一声怒吼在正在互相吃着豆腐的两人耳边响起，“你们俩在干什么？”

“阿爹！”

“六叔！”

完颜晓寻和完颜褒不约而同的叫道。

“六叔，小褒的牙没有了……”完颜褒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正插着腰站在帐门口的完颜宗弼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大哭起来。

完颜褒人虽小，也不胖，看上去蓄水量不高的模样，但其实泪腺无比发达，不多一会儿功夫，只穿着了一条单裤的完颜宗弼已经感到有一股凉意正透过外裤，直达自己的大腿。

完颜宗弼无奈叹了一口气，一把抓住完颜褒的后背领口，很轻松的就将他拎了起来，放进自己怀里，看着正坐在自己手臂上不住抹着小眼泪，正张大嘴唇对着自己的完颜褒，问道：“还真没了，怎么搞的？”

“有人打小褒！”完颜褒指着自己左脸。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完颜褒白嫩的小脸上，五道鲜红的指印就像印上去的模子一般明显，平常瘦不拉叽的小脸此时就和发面的馒头差不多大小，比起完颜亮的小圆脸也毫不逊色。

不过还是没小亮的好看啊！完颜宗弼私下里认为，虽然都是馒头脸，但还是完颜亮的脸型更符合国家新出台的馒头标准。

至于他家的晓寻……那是包子脸，比馒头脸多了一个馅，里面显得比较有内容。

“谁？谁打的！”完颜宗弼一皱眉，冰冷带着怒气的视线缓缓的从场中众人扫过去。而每一个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不由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同时眼睛向四处乱瞟，以求避过他的目光扫射。

我看不见你，你自然就看不见我了！众人抱着鸵鸟的想法，在心里保佑着麻烦不要落到自己头上。

“是他！”完颜褒委委屈屈的指着正站在一旁，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纥石烈志宁，哭哭啼啼的说道。

“志宁……怎么会？”完颜宗弼的声音微微有些惊讶，也微微有些失望，对纥石烈志宁的失望。

纥石烈志宁一向甚得完颜宗弼喜爱，除了因为他是好友的儿子外，还有就是因为纥石烈志宁无论是性格品行还是才华，在同辈人中都是无人能及的。

特别是纥石烈志宁年纪虽小，但为人处事却极为成熟和老道，一点也不像他外表表现出来的年龄。

光看完颜晓寻犯错后，他能在最快的时间处理好完颜晓寻身上的伤并及时安慰她的情绪，并且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将完颜晓寻在自己家的消息瞒得滴水不漏，同时又能将完颜晓寻照顾的那么好，虽然生了一场大病，但却还是胖了那么多，就可见他不但脑子灵活，反应速度，而且做事也比一般人要细心体贴的多。

毕竟自家的女儿有多难缠伺候，完颜宗弼心里有数，当知道纥石烈志宁能摆平完颜晓寻时，他心中的激动之情是难以言喻的。

看来，晓寻嫁人有望了！

用完颜宗弼的话来说“自己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老”，想当年他也有青年热血时代，只消一眼，他就看出了纥石烈志宁内心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秘密。

对此，完颜宗弼心里很开心，但又有些为纥石烈志宁难过，唉……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看上我家小魔女晓寻了？

“说！你为什么要出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对于纥石烈志宁这次不稳重的行为，完颜宗弼的态度是十分严厉的，他露出要吃人的目光看着纥石烈志宁，厉声问道：“为什么要打架？”

虽然有完颜褒的证词在，但完颜宗弼依旧不相信纥石烈志宁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他希望能从纥石烈志宁嘴里听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是……”纥石烈志宁的目光开始闪烁，他紧张的搓着双手，想要照实说，但在看到完颜晓寻略为不安的眼神时，他又将想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改口说道：“谁让完颜褒老是和我抢晓寻啦！”

纥石烈志宁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特别是完颜晓寻，她几乎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喜欢晓寻，可是他老是和我抢晓寻……”纥石烈志宁一抬下巴，冲着完颜褒说道：“所以我就教训教训他，就这样而已！男子汉大丈夫，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当然要去争取！”纥石烈志宁虽然不想说出两人动手的真正原因，但他此刻说的也是自己藏在心里很久的真心之言，他一点也不怀疑完颜宗弼会相信他，因为……这就是实话！

完颜宗弼听到纥石烈志宁的话，又看了一眼双颊一片艳红色的完颜晓寻，又看了一眼小脸气得涨成通红的完颜褒，忽然问道：“你还是处男吧？”





第二卷　江南岂有别疆封　第49章　真相

“啊？”纥石烈志宁脸一红，神情紧张的看着完颜晓寻。

刚才还有些慌张的完颜晓寻此时到是平静了下来，一脸怡然的冲着纥石烈志宁，傻乎乎的说道：“志宁哥哥，你看着晓寻做什么？”

“对！你看着晓寻做什么？晓寻这么小，没办法对你做什么！”再大点就难说了。

“我……我……”纥石烈志宁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虽然乍看年纪还小，但北国儿女一向生得高大健壮，再加之女真人一向也不认为男女之间的事是什么丑事，爹娘做事时也不会刻意避着孩子。这么大的小孩子一个两个，用完颜寻嘴里的流行词汇来说，就是发育的好，再加上性教育性启蒙过早，一个比一个早熟。

“看你那表情，就知道还是处男喽？”完颜宗弼有些嘲讽的点出了事实，“既然是处男，就是没长开的小孩子，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那我不是……”想留给晓寻嘛……

纥石烈志宁红着脸，小心翼翼瞅了一眼估计还要好多好多年才能吃的完颜晓寻，还是决定将后面半截惊世骇俗的话吞到肚里去，只是小声嘀咕着，“我可是好孩子，又不是宗弼郎君你，自己不纯洁就以为大家都不纯洁。”

纥石烈志宁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有原因。想当年，年仅十二岁的完颜宗弼在棒棒糖的诱惑下被邪恶的大姐姐骗得失了身，从此由万人迷小可爱变成了受人鄙视的不纯洁小正太。

到目前为止，刚刚过完人生中第二个本命年，自觉还十分年轻的完颜宗弼，当年一时意乱情迷生下的女儿现在已经出嫁怀孕了。而他本人，也马上要荣升为爷爷辈的人物了。

“既然只是个小孩子，那就只是小孩子打架啦！”完颜宗弼虽然对纥石烈志宁有些不满，但也不想过重的处罚他，当然也是因为他没听见纥石烈志宁嘴里嘀嘀咕咕的话语，“那就按小孩子打架处理了，志宁你到外面自己找执法官领五鞭子！不见血不算完！”

完颜宗弼轻松几句话，就将此事的性质定义为小孩子打架，又速度给了他五鞭子的处罚，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堵旁人悠悠之口罢了，特别是让完颜宗辅不好再为了这件事而处罚纥石烈志宁。

毕竟纥石烈志宁这件事，说不严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