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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冉的胸口难受的要命，呼吸有些困难，尽管看到自己久别的同学，有些惊喜，但是却说不出话来，她只能给施树惠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施树惠轻轻抱住李晨冉哭了起来。

三天过去了

施树惠端着一碗汤，凑到李晨冉嘴边说：“慢慢喝！你的肺不好，小心呛着。”

汤的香气让李晨冉精神一振，她着实饿急了。

施树惠笑着说：“小口小口喝吧，还有好多呢！这是常营长打得山鸡，都给你留着。”

“常营长？”李晨冉抬起头问。

施树惠笑了，说道：“等你伤口好了，你会见到他的，”她不敢对李晨冉说，常营长至那次握手事件后，不敢再来看她，怕人们再取笑他。

施树惠问道：“晨冉，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我走的时候听说你要和陆家三少爷结婚了，他人呢，难不成也参加了我们的队伍？”

李晨冉顿时脸色变得苍白，小声说道：“他······他死了······”

施树惠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什么！树惠，还得谢谢你救了我，”李晨冉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施树惠忙转移话题：“你还喝吗？我再给你倒去，这个常营长呀，几乎要把周围的山鸡野兔打光了，亏得他枪法好。”

十四天过去了

李晨冉可以下地来回走动，现在她和那个为她打山鸡的黑脸大汉已经非常熟悉了。她走进营部，常锁看到她后忙站起来笑着说：“李晨冉同志来了，你好，你恢复的不错嘛！”他前所未有地礼貌起来。

李晨冉说：“谢谢常营长，我今天来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走了？”

“怎么，不喜欢这里呀？这么快就想走？”

“不，不是！我只是不想给大家添麻烦，况且我得尽快赶到北平去。”

常锁奇怪地问道：“你去北平干什么？你是不是什么大干部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李晨冉歉意的笑着说：“对不起常营长，我不能告诉你，这是纪律。”

“哦！”常锁略显尴尬地摸着头说：“你也不用急，分区来人说再让你养几天，下个星期他们就接你。”

常锁突然想起一件事说：“你帮俺个忙吧，我们下午有个全营的大会，要布置会场差几个字，以前老是姜政委写，今天他有事，俺听说你学问很大，你看能不能？”

“我愿意效劳，你将纸笔拿来，我这就写给你，”李晨冉很痛快地答应。

常锁大喜，开始手忙脚乱翻找姜于世的宝贝，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边往桌子上摆弄边骂：“老姜这个小气鬼，纸呀什么的还当个宝似的藏起来。”

“没关系，你慢慢找。”看着焦头烂额的常锁，李晨冉不禁一笑。

看着李晨冉的如花笑颜，常锁一时有些发呆。李晨冉被他盯地不自然起来，提醒道：“常营长，没有墨汁。”

“哦！你看我这猪脑子，我找找，我找找······”常锁真想揍自己一顿，怎么这么失态，他以前没发现自己还有好色的毛病，想到这里顿时又慌了起来，好色算不算是触犯了纪律？

常锁心五心六地找到了姜于世放在桌子底下的墨汁，却没有小心到旁边的一粒钉子，猛一抬头额头被划了条口子。

“常营长！”李晨冉惊呼。

“不碍事，不碍事！”常锁红着脸，捂着额头，忙打来一盆水，将涨得通红的脸浸到水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第三十章　声东击西

更新时间：2011913　10：23：30　字数：2997

日军的春季大扫荡提前开始了，李晨冉不得不推迟了离开上王庄的日子。

常锁指挥着战士和乱哄哄的村民准备撤离，日军连续的扫荡已经让村民们麻木了。每次都是这样，村民们躲在山里的破庙，等着鬼子在村里折腾祸害一气，然后回家再过自己的小日子。好像这已经成了日常生活的一个部分，熟悉的像似自己肚里结的怪胎。

姜于世着急地说：“老常这不是个办法，老乡们拿的东西太多，咱们不能在这儿耗着。我带一部分人到村口打鬼子的伏击，能扛一会儿是一会儿，你带着老乡和主力部队走。”

常锁摆手说：“我来掩护，这里地形我熟，你带着人先撤到山上。”

“我！”姜于世刚要说什么，常锁早已麻利地挑选战士，到村口找伏击鬼子的地方去了。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伏在一处土坡后的常锁终于看到几十个鬼子和一百多皇协军顺着土坡趾高气扬地走来。常锁不愿和鬼子缠在一起，自己的那点儿兵力他清楚的很。找准时机，常锁一声令下，朝鬼子放了一轮枪后便带着战士撤出阵地，向山里与姜于世等人相反方向的山沟跑去，那里有他提前布置好的地雷。

看到常锁领着战士向山上跑去，日伪军叽里咕噜喊着紧跟在后面。常锁笑着骂道：“快跟过来，龟孙子！一会儿让你们坐土飞机耍一耍。”

他们顺着做好的标记过了雷区，后面的鬼子和二狗子可没那么幸运了，被炸得哇哇乱叫，不得已停止了攻击，与常锁一行人隔着雷区对峙着。

天色已近正午，太阳热辣辣的烧起来，常锁看着雷区对面的鬼子好似生了根似的蹲在那里，心里升腾起一阵不祥的感觉。

上王庄北边的几个山头，山高树密，山头之间有一处地势险要极隐蔽的古庙。不知是哪一朝代留下来的物事，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还要庇护它可怜的后人们。

像往常一样村民们挤在一处，低声说笑着，有些女人们还拿出了针线活儿开始永无休止地缝缝补补。早春杨树的嫩叶在熏风地拂动下，发出沙沙的低响声，为质朴农人们送去难得的清凉安宁，

姜于世的心里确越来越急躁，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按理说常锁他们该来这里和他们会合了。他猛地站起来找到施树惠说：“情况有些不对头，我怕老常吃亏，带战士们过去看看。”

“你小心些！”施树惠拽住姜于世的手臂担心地说。

“没事的，你放心，咱们这地方鬼子找不到的，你们哪里也不要去。”姜于世带着战士们，操小路赶去接应常锁。

姜于世等人刚翻过一条山沟，突然听到山下大路上传来阵阵响亮的汽车行路的声音。他慌忙俯下身子看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路上开过来五辆汽车，上面满满的全是荷枪实弹的鬼子，正朝古庙的方向行去。

“呯！”姜于世朝鬼子的车队开了一枪，同时大喊道：“同志们打啊！绝不能让鬼子到了古庙！”

车队被迫停下，鬼子跳下车，就地组织反击。双方激烈地交起火来，枪弹从每一个角落放射出来，山坡和大路上到处硝烟弥漫，不时有人应声倒下。姜于世这边的战士很快支撑不住了，山下的鬼子开始向山坡涌将上来。

古庙这边清晰地听到阵阵枪声，施树惠再也坐不住了，对二丫和李晨冉说道：“我去那边看看，枪声响了好一会儿了，肯定有伤员，我得去帮帮忙。”

“树惠！我也一同去吧！我以前在医院里呆过的，”李晨冉说道。

“不行，你有伤，呆在这里，况且你是我们要保护的对象，好了，我一会儿就回来，”施树惠不容分说，背着药箱飞奔而去。

李晨冉穿着二丫的衣服坐在杨树下，二丫体型高大，她的衣服裹在李晨冉纤细的身上显得有些肥大。她试图和二丫说上几句话，二丫的心早已牵在常锁身上，哪里还听得进去。这时北面的枪声一阵紧似一阵，二丫站起身来就走。

“你去哪里？”李晨冉问。

“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别管俺，”二丫没好气地说道。

李晨冉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发急，说道：“你这样出去很危险的，不如就在这里等他们。”

二丫白了李晨冉一眼，撒腿走上向北的山坡。李晨冉犹豫了一下不得已跟在其身后。二丫看到李晨冉跟在身后也不说什么，只顾自己大步朝前走。山里人走路本来脚力就快，加上二丫此时心急火燎恨不得一下子奔到常锁身边，不知不觉将李晨冉甩在了身后。

从小生长在江南之地，哪里快步走过这样连绵逶迤的山路，即便是曾经和陆剑波爬过紫金山的陡坡，那也是郎君在侧，漫步而上，一派的闲情逸致。山间小路，弯弯曲曲，像顽皮的孩子捉弄人，不时露出一点点踪影，不时又隐没了。

李晨冉不多时便见不到二丫的身影，此时她呼吸有些急促，伤口剧烈地疼痛起来。她张嘴大呼二丫的名字，那里还有人应答，只得停下来坐在路边的灌木丛里休息。由于太过剧烈的活动，刚长好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眼前一阵眩晕。

常锁嘴里叼着芨芨草的嫩芽，注视着地雷阵那头的敌人，心里好生奇怪。以往鬼子碰到地雷要么组织工兵排雷，要么就打道回府。今天着实不太寻常，好似和他们玩儿上了，这里一定有什么猫腻。

旁边的战士们也觉出了不对劲儿悄声说道：“营长，这帮王八羔子真邪门儿了啊？这鬼子······”

“听！”常锁突然打断他的话，脸色大变，“有枪声，不好！八成中了鬼子的奸计。”这时与他们相反靠近古庙的方向隐隐的传来枪声，不仔细分辨根本听不到。

常锁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吩咐一连连长带领二十几个战士在这里拖住雷区对面的鬼子。自己带着剩余的人翻过后山坡，朝枪声响起的地方急赶过去。

常锁心里拧着大大的疙瘩，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前方传来的枪声也是越来越急促。

姜于世带着的人已经被鬼子死死地缠在这条不足几十米的山沟里，他全身已经两处中弹尽管不是什么致命伤，却也浑身鲜血淋漓，情况很是吓人。但他不能领着战士们转移，古庙此时只剩下了手无寸铁的村民，他只能死顶在这里。可是鬼子好像看穿他的心思，除了留下一多半人马继续进攻他所在的土坡，其余鬼子继续向古庙方向行进。

姜于世急得站了起来大骂：“小鬼子，有种冲爷爷来！”他抬枪撂倒一个鬼子，这时已经爬上土坡的鬼子举起刺刀向他掼了过来。姜于世刚才用力过猛，伤口剧痛，眼看躲不过这一刀了。谁知那举起刺刀的鬼子突然惨叫着倒下，常锁一把推开鬼子的尸体，径直奔到他面前。

“老常，快！来不及了！鬼子去了古庙······快！”姜于世抓住常锁的衣领大叫。

常锁还没来得及说话，爬上坡的鬼子早已经冲到他的面前。常锁举起枪刺刺倒奔在最前面的鬼子后，大声吼道：“都听我的，不要和鬼子纠缠，往山上撤······”

常锁占据了地势的便宜，山沟里的日军本以为可以一举消灭山坡上这支队伍，不曾想突然从山里钻出这么一支生力军来。战场的形势立即发生变化，刚攻上山坡的鬼子被消灭了个干净，其余鬼子忙转身撤进了沟里。

乘此时机，常锁带着战士们和伤员撤进了峥嵘险峻，冈峦耸立的山中。鬼子见他们进了山，紧跟在后面拔足追赶，但哪里还能见到他们的身影。几个圈子兜下来，早已晕头转向，只得放慢步伐逐步搜索。

常锁一行人领着鬼子兜够了圈子，便疾奔古庙方向而来，忽然看到前面气喘吁吁跑来一个人正是施树惠。

常锁一把扶住施树惠忙问道：“古庙那里怎样？”

施树惠奇怪地看着常锁的紧张说道：“没发生什么，我听到这里有枪声，一定有好多伤员，就赶过来帮忙。”

常锁指着姜于世说：“你去给他瞧瞧，”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