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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金潭夺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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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我很难过,怎么也睡不着。如果只捆着我一个人,我是可以睡好的。可我的那两个同伴也被紧绑着,他们难受得睡不好,让我心里不是滋味,我只得一个一个地安慰他们,让他们放心。

天终于蒙蒙亮了,我一夜没合眼。

红种人起来,解开马去饮水。同时,他们开始吃早餐,都是些干巴巴的冷肉。因为时间紧迫不能去狩猎,只能嚼点干肉条。他们也给我们干肉吃,只是不给我们松绑,而是像喂小孩一样把肉干塞进我们的嘴里。

哑巴鱼一定要我现在跟那头领说说,让他明白是他弄错了。可我还是搜刮出所有可能的理由,说服这位没耐心的朋友,告诉他时间还不够成熟。

确实,柯纳已经无法再坐到马上去了,红种人做了个筏子把他拖到上边。四个红种人拉着它从肉水河到药弓河,再进入伯拉特河,直到这条河与甜水河的交汇处,我们也沿着这条路线走。

在我们起程前,我的马还上演了一段小插曲。

印第安人也不问问,就把我们的好马据为己有,让我们骑他们最差的马,我们骑上去后还把我们捆住。佩泰对我的黑马特别钟情,想专供他自己骑。我的马“闪电”静静地站在那里,佩泰骑了上去。我如果说一句话,马就会很温顺。可是我没说话,马跳了两下就把那位头领掀下来了。他十分光火,感到羞辱,又一次骑上去,刚坐稳还是被掀了下来。他气急败坏,第三次上马,结果,第三次被扔下来。我担心我的马会吃亏,在经过它身边时,用极小的声音嘟囔了一句,我的“闪电”听懂了。

只见“闪电”耳朵向后一竖,威风凛凛。当头领又伸过手去时,它就顶他、撞他。其他的人过来帮他,“闪电”便扬起前蹄驱赶他们,他们连缰绳也拽不住,想尽一切办法,但都无济于事。头领不得不把我从那匹马上解下来,让我换骑我自己的马。

一路上,他们把我与劳斯和哑巴鱼隔开,因为他们怕我们一起商量逃跑的计划。在我的一左一右有两个人,一刻也不放松地监视我,而我一直担心着我那两个同伴的安危。印第安人习惯纵队骑行,直到傍晚时我才又看到他们两人。

整个一天都沿着伯拉特河谷顺流而下,下午我们到了沙溪的入口处。柯纳的筏子和他的那几个监视人已经到了那里。

佩泰觉得筏子在这里正好派上大用场,便决定用它渡河。虽然不很容易,倒也没出什么事。柯纳一路上好像缓过来一些,因为他又骑上了马。

停下来宿营时,我又看到了劳斯和哑巴鱼,但与他们隔得很远,我只能向他们点点头以示安慰。哑巴鱼看上去很憔悴,我很担心他,但没法去照顾他。

这一夜,尽管我双手被绑着,但睡得很香。天一亮就又起程了,跟昨天的队形一样,我与我的同伴依然隔得很远。接下去的两天,都在骑马赶路、安营扎寨、睡觉中度过,劳斯他们总是离我很远,连向他们眨眨眼的机会都没有。

从这时起,一直到下午,几乎都是往西前进。我们走在甜水河和安特罗波山脉之间,几乎到了南岗界,我们才在维劳溪和甜水河汇合的地方歇下脚来。

今天,我还是无法看到我的同伴,我很是为他们担心,特别是哑巴鱼。那山上很冷,到处是雪。登上高峰看到风景,要是在另一种处境里,会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可现在这副样子,叫我有什么雅兴?

我们翻过南岗界,沿着太平溪走下去。

13.在乌鸦族人部落里

已经到了中午,我发现情况有点异样,他们把捆我的绳子又紧了紧,还增加了两个监视的人,这样有六个人监视我。走在我们前面的人马谢铎,宗程朱,后转师王守仁。又转而批评王学,讥宋儒为,我已经看不到了,因此我得出结论,我们快到目的地了。我和六个血色印第安人单独成一队,佩泰带着其他的人赶在我们前面去找乌鸦族人的营地,为这些重要俘虏的到来作准备。

尽管如此,我内心仍然保持着镇静。我们走进一片狭窄的谷地,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我一下就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响亮的枪声回荡在这岩壁间,声音几乎扩大了十倍。这是我的那支猎熊枪的声音。这一枪一定是温内图打的黄道周(1585—1646)明末学者。字幼平,号石斋。漳,为了告诉我他就在我后面不远。因为是在乌鸦族人营地附近,经常会有枪声出现,所以他们不太注意。我相信,阿帕奇头领温内图肯定窥视了我们的每一次宿营,就是找不到解救我们的机会。其原因很可能是我和劳斯及哑巴鱼离得太远了,温内图无法把我们三人一起救出来。

我们来到了到处是马蹄印和脚印的地方。这些脚印不是在我们前面的印第安人的脚印,而是乌鸦族人留下的痕迹。他们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一看就知道离营地已经很近很近了。我们骑过两座相夹的小山,便看到一片平地,直径大约有一公里。

我感到奇怪的是,在这山上满是雪的高原地带,在这个银色的季节里,在这乌鸦族印第安人不很熟悉的地方,只有一些简陋的小帐篷,并且已经难避风寒了,为什么乌鸦族人要选这么一个季节出来征战。严冬时刻会在今天或明天就裹着暴风雪降临,会阻断他们回到拉拉米山平原的归路。到那时怎么办呢?这些没脑子的人难道一定要去打败休休努族人,然后就在这需要日夜把守的山里过冬?那他们对我们的朋友蛇族头领大名真的是误会了。

这里一点儿秩序也没有,帐篷既不成行也不成列,一切都乱糟糟的,就像草地上田鼠堆起的土丘。我们到达的时候,所有的印第安人都跑出来列队观看我的到来。他们骑着马,佩带着所有的武器,站成两排,我在马上,就从他们中间经过。队列的末尾站着基卡察的头领雅孔皮托帕和其他的乌波萨罗卡头领,佩泰也和他们在一起。我对这些印第安人扫了一眼,估计至少有600人。

他们没有想到,当我骑马经过他们面前时,我的脸上竟没有一点被俘的耻辱感。相反,我坦然地以新奇的眼光盯着他们画满了战争色彩的脸庞,马也迈着优美的舞蹈步子。红种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好像木雕一样,一个个都板着脸,但眼神里却有些茫然麻木。没有听到有人说话,也没有听到有人呼叫。我们穿过队列来到头领们面前便停了下来。他们也都骑着马,他们的脸孔肥得闪闪发亮,他们的羽毛头饰一直拖到脑后,从马背上垂下去。

我让我的“闪电”在他们面前停下来,没有对佩泰有任何表示,’只是两眼直直地盯着雅孔皮托帕的眼睛。佩泰以统治者对极低微的下臣说话的语气说道:

“老铁手骑马走过这些无畏猛士的队列时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国家的那些威严的帝王们,他们检阅队列时也像我现在一样受到猛士们的欢迎。”

“啊!老铁手把自己与那些著名的统治者相提并论,但你的手和脚却被捆绑着。”

“我对此感到很骄傲,因为这些绳子没有使我感到耻辱,这些绳子是那个带着上百人也不敢与我进行搏斗,而是从我背后的灌木丛里爬出来偷偷地把我打倒的人的耻辱的象征。”

“啊!一个俘虏可以这样讲话吗?”佩泰说。

“一个俘虏?雅孔皮托帕,你是基卡察的头领,请你告诉我,他的这些话说的是谁?”

“不知道吗?说的当然是你!”他很吃惊地回答道。

“我,你认为我被抓起来了?”

“啊!啊!你的双手被绑在了背后,你的双脚被绑在马肚子下。你说你现在自由吗?”

“我很自由呀!”

“什么话呀?我在你的额头上看见了你的骄傲,在你的眼神里看到了你的无畏,但你所说的自由,我没有看到。”

“我从来就不是基卡察的敌人,我还常常在你们和与苏族部落的争斗中帮助乌波萨罗卡的猛士。尽管他们与你们有亲缘关系,但却是你们的死对头,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啊!老铁手巧舌如簧,但说的倒也是实话。”

“你说这是实话,那我现在到了你们这里,我当然是个自由的猛士了。”

“你是我们盟友的俘虏。”雅孔皮托帕纠正道。

“他是谁呀?我不认识他。”

“是佩泰,血色印第安人的头领。”

“嘿!他说过我是他的俘虏?”

“他是这样说的。”

“他骗人,我要让他看看我是被俘虏了还是自由的,你们都睁大眼睛看好喽,乌波萨罗卡的猛士们!驾——!”

了解印第安人性格的人都知道,应该怎样来对付他们,给他们一个最深的印象莫过于来个恶作剧,显出你的英雄本色,即使你是他的最大的敌人,他也会喜欢勇敢的对手。是的,我是被绑着的,我的双手被绑在背后,我的双脚在马肚子下用两条绳索捆着,但我熟悉我的马,对我要做的事很有把握。在我背后站着600个印第安人,在我前面,我看到一个破败的营地。头领们站在我与营地之间,他们都不会想到我要做什么。

我的马一听到我的命令,立刻来了精神。我一边用腿紧紧夹住“闪电”,一边喊“驾”,马便一下子冲到了佩泰和其他的头领之间,把他们连他们的马一下子就驱散了。我再一夹马肚,叫了一声“阿帕奇”,马便跳了几跳,带着我穿过人群,冲到了营地第一个帐篷前。这匹骏马冲进了营地。在我背后,开始的几秒钟里,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接着便是一片大喊大叫声,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虽然没有看到,但我能猜得到,他们几百人已经乱成一团,谁都想追上我,结果谁也前进不得一步,真的成了一场乱仗,人仰马翻,帐篷被弄破了,或干脆被掀翻了,衣服散片和飘荡的羽毛饰物等满地都是。一句话,一个被称为俘虏的人竟能把整个营地闹成这副样子,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对我来说,两手还绑着呢,要骑在快马上穿越那些帐篷,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借助我的“闪电”,我成功了。它很懂得我的每个意图。它冲过最后一个帐篷穿过一小片树林,再前面是一长片空旷的草地,呈圆形向左伸展着,这正合我意。我们又快速向前奔去。我们冲进了乱石坡,上面还长满了藤,我对马说了几句友好鼓励的话,它终于小心地越了过去。这时左边又是一片树林,还好,树与树之间的间隔还大。我们一直往前去,一直到我估计我们沿着营地走了半圈。我到了林边,望见右边就是我们来时经过的两座山峰,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左边延伸着那片营地,可是一个人也看不到,所有的人都追我去了。我沿着帐篷飞快地骑回到原来的出发点。

“闪电”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它从未离开过一样。它使劲地甩了几下头,似乎表示对刚才发生的事很感兴趣。

它真是太优秀了,我多么想拍拍它或摸摸它,以表示我对它的赞许,但我的手被捆着,我只能用语言来夸奖它,它听懂了我的话。

现在,我听到我刚才出来的那边树林里传来了喊声,就看到一个个骑手从树林里出来。他们追踪着我的足迹,又返回到营地。他们看到我站在那里,都惊呆了。后边的骑手像败兵一样,陆陆续续朝我这里聚过来。

先赶到的不知怎样来对待我,他们觉得最好是闭上嘴什么话也不说,但把我团团围住,以免我再次冲出去。这个包围圈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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