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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剧员的生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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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只知道有自己的人来了,先是在窗下,怯怯的望了半天,听到里面的说笑,不敢进来又舍不得走去,到后为士平先生见到了。

“周,怎么样?进来坐呀!”

陈白也说,“周,你来,我同你说……”这男子,贼一样溜进来了,望到壁的空处,脸上发烧。

萝和士平先生都知道这个人的心事。陈白因为对于这人还不甚明白,就说,“密司特周,他们在大方戏院的演剧批评上,说你有表演情人的天才,这个文章看见了没有?”

“……”他只望到陈白苦笑,意思象是要求陈白不要这样虐待他。

“是悲剧的能手,好象《时报》记者也说到过。”

那学生抗议似的说,“不,他们说陈白先生是天才!”

陈白望到萝,“那是演戏,因为演戏的天才并不恰于实用,萝以为怎么样。”

萝说,“许多人自己倒相信自己是聪明人。”

“我可缺少这种勇气。可是我相信你是值得自己有这自信的。”

萝说,“陈白,你的口是一枝桨,当划的时候才划,对于你有益一点。”

陈白说,“既然是桨,我以为只要划动总能够向前。”

萝笑了,心想,“外表那么整齐,一说话就显得浅陋了。”

士平先生这时开口了,说,“我们的戏演得不坏,可是萝你好象感到疲倦了。”

“我当真疲倦了,因为从剧上也不容易找出一个懂事的人。”

陈白同士平先生,皆知道这句话意思所指,是“人事上不愉快的角色更多”,两个人在这话上都发了笑。但周姓学生,却听到这个话全身发了抖,因为他记得同萝演×××时,萝在剧本角色身分上,曾说过“只有你是不讨厌的人”。他想要说一句话打动萝的爱情,他想要知道萝这时的心事,因为他曾在早上把一封写给萝的信冒昧付邮了,现在正想知道这结果!

他想了一会,才找出一句自己以为非常得体的话来说道:“萝小姐,我把×××的临死时那台词也忘记了。”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当告我那消息,在我死去以前。”

萝望到这又狡猾又老实的人非常难受,“这样简单的设计,可笑的图谋,就是男子在恋爱中做出的事情!这对于一个女子有什么用处?这呆子,忘记了口原只是吃水果接吻用的东西,见到陈白能言善辩,以为每一个人的口也都有说谎的权利,所以应当喑哑却做不到,想把蠢话充实自己,却为蠢话所埋葬了。”她自己在心上把这话说过了,她好笑,因为这话并不为第二个人听到。

士平先生也明白这个男子的失策处了,把话移了方向,问这学生是不是做得有文章。这学生这时不大高兴同士平先生来讨论这些事情,只是摇头,并且说,“我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能做,近来简直不象生活……”陈白取笑似的问,“密司特周,为什么通通不干了呢?”

这学生因为陈白的问话含得有恶意,无法对抗,就作为不曾听到的神气,把脸掉到萝的那一方去,做了一个忧愁的表情。

萝说,“陈白,密司特周是不是同密司郁是两个好朋友?”

陈白说,“应当很好的,两个人都是那么年青,那么体面。

可是我听说密司郁下学期要回家去了,不知密司特周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士平先生说,“周,你为什么不把你的《暴徒》一剧写成?”

萝说,“赶快写成我们就可以试演一次。”

那学生向萝看着,慢慢的低下头去了,“士平先生,你知道我近来的情形!”

士平先生听到这个话,是要他帮忙的意思,他不好再把话说下去了,我只说,“密司特周,人事是复杂得很的,你神经衰弱,所以受不了波折。”说过后,又向萝说道:“萝,这大伙中,只有你是快乐的!”

萝知道士平先生的意思所在,她不能不否认,“我并不快乐,士平先生!我常常觉得生活到这世界上很好笑,因为大家都象为一只不可见的手拖来拖去。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即或是每一个人皆想要做自己的事,并不缺少私心,可是私心一到人事上,就为利害打算变成另外一件东西了。”

士平先生说,“你的话同前次论调有了矛盾,不记得了吧?”

“记得之至。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记到许久以前的事情?”

“你不能今天这样明天又那样。”

“谁能加上这个限制?秦始皇统一了天下,也不能统一我的感情!”

“自己应当加上去,因为才见得出忠实。”

“让这限制在女子同一些浅薄的男子生活上生出一种影响也好,我并不反对别人的事。”

“你自己用不着吗?”

“我用不着。”

陈白加上了点意见,说,“因为图方便起见,矛盾是聪明人必需要的。”

萝说,“不是这样!我是因为不图在你们这样男子方面得那方便,才每日每时都在矛盾中躲避!”

士平先生为这句话得意的笑了。他另外有所会心,望到陈白。因为这几天来陈白在萝友谊方面,又似乎取了进步样子,使士平先生不免小小不怿。他几天来都不曾听到萝的锋芒四逼的言语了,这时却见到陈白躺下而且沉默了,他不作声,且看陈白还有什么手段可以恢复那心上的损失。陈白貌如平时,用一个有教养有身分的人微笑的态度,把自己援救出来了。他对到士平先生笑:“士平先生,好厉害!”

士平先生说,“风是只吹那白杨的。”他意思所在,以为这句话嘲笑到陈白,却只有萝能够懂它。果然萝也笑了。她愿意士平先生明白陈白是一败涂地了的,因为昨天在舅父家中,在宗泽的面前,陈白乘到一个不意而来的机会,得到了些十分不当的便利。士平先生那时看得分明,这时节,所以一定要士平先生见到,她才快乐。还有她要在那个周姓学生面前,使那怯懦的男子血燃烧起来,也必需使陈白受点窘。她这时却同那学生来说话了,她把一个戏剧作为讨论理由,尽这怯弱的心慢慢的接近到自己身边来,她一面欣赏到这男子为情欲而糊涂的姿态,一面又激动到士平先生。

为什么要激动士平先生?那是无理而又必须的游戏。因为这三天来萝皆同到这几个人在一处,萝在宗泽面前的沉默,是士平先生所知道的。士平先生的安详,说明了这人的恶意。

他没有一句话嘲笑到萝,可是那沉默,却更明确的在解释到“一切皆知”的意思。

这一点她恨了士平先生,要报复才能快意。因为陈白为人虽然又骄傲又虚伪,如一只孔雀,可是他只知道炫耀自己,却不甚注意旁人。士平先生的谦虚里有理智的眼睛,看到的是人的一切丑处坏处,她的骄傲使她在士平先生受了损失,所以她在这时特别同那学生亲近。

这学生,在萝身上做的梦,是人类所不许可的夸张好梦。

因为他早上给萝的信,以为已经为萝见到了,这时的萝就是为了答复那个信所施的行为。他想到一些荒唐事情,就全身颤栗不止。

到后,萝觉得把这几个男子各人分上应得的灾难和幸福已做到,她走了。

她回到家里去时,见到宗泽坐在客厅里,想到先一时的事情,不觉脸红了。宗泽正拿着她一个照相在手里看得出神,还不知道萝已回家。

萝站在门边,“宗泽先生,对不起,我到××学校去了。”

宗泽回过头来时手还没有把那个相放下,也不觉得难过,却说,“这相照得真美,我看痴了,不知道萝小姐回来了。”

“来多久了吗?”

“大约有一点钟了。我特意来看你,因为你好象有使人不能离开你的力量。”

“当真吗?”

“你自己也早就相信这力量了。”

萝觉得有点不大好意思了,“我实在缺少这自信。”

宗泽说,“不应当缺少这自信。美是值得骄傲的,因为时间并不长久。”

“世间也还有比美更可贵的东西。”

“那是当然的。不过世界上并没有同样的美,所以一个人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好处,却在浪费情形中糟蹋了它,那是罪过。”

……

萝一面同宗泽说话,一面把从各处寄来的信裁看,北京两封,广东一封,本埠陈白一封,那周姓学生一封。先是不知道这信是谁寄来的,裁开后才明白就是那大学生的信,上面说了许多空话,许多越说越见糊涂的话,充满了忧郁,杂乱无章的引证了若干典故,又总是朦胧不清。把信看过了,这被那学生在信上有五个不同称呼的萝,欲笑也笑不下去。宗泽好象是不曾注意到这个的,竟似乎完全没有见到。萝心想,我应当要你注意一下,就把信递过去,说道:“宗泽先生你看年青人做的事情。我真是为这种人难过。”

把信略略一看,就似乎完全明白了内容的宗泽,仍然是没有笑容。只静静的说,“这是自然的,男子多数就在自己这类行为上做出蠢事。”

“你以为是蠢事吗?”萝虽然这样抗议,却又象是仅仅为得说这个话的也是男子的原故,不然是不会这样说的。

“当然,也有些女人是承认这个并不是蠢事的!或者多数女人就正要这东西!不过现在的你,我却知道决不会以为他是聪明,这是我看得出的。”

“宗泽先生,你估计的不对。”

“也许会有错误,就因为你是个好高的人,只为我说过了,才偏要去同情他。”

“……”萝没有话可说了,就笑着,表示被这个话说中了。

宗泽又拿起那个信来,看那上面的典故,轻轻的读着。萝就代为解释的样子说道:“全是读书太多了,一点不知道人情。十九世纪典型书呆子。”

“这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

“那你说是什么?”

“蠢的永远是蠢的,正如一块石头永远是石头一样。”

“宗泽先生,你这话我不大同意!”

“我们说话原本不是求人同意而说的。”

“可是我也这样说过了的。”

“那一定是的,因为说话是代表各人兴味。我相信有时你是用得着这一句话的。因为同你接近的人,都是善于说话的人。”

“你是说用这句话表示自己趣味的独在不是?”

“是挽救自己的错误!”

“那你也承认有错误了。”

“那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在你面前,一切人某一时节不免失去他的人格上的重心,所不同的,不过是各人教养年龄种种不同,所以程度也两样罢了。”

“宗泽先生,我想你这句话是一句笑话。”

“你并不以为是笑话,便听到我说这个,这时节即或以为是笑话,过后也仍然能够使你快乐。”

“我听过许多人的阿谀了。一个女演员嘛!”

“你知道,你以为一个女人听过许多人的奉承,就会拒绝一句新的阿谀么?”

萝只把头摇晃,一时找不出话否认,她心想,“这是厉害的诡辩,又单纯,又深入,在这些人面前,装哑子倒有利益,”所以到后就只笑笑,让宗泽先生说下去。

宗泽也沉默了。这个人,他知道萝是怯于在言语上有所争斗的,他过了一会,就问萝,预备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到法国去。

萝说,“法国我也不想去,这里我也不愿留。”

“你是厌倦了生活才说这个话。”

“包围到我身边的全是平常,琐碎,世故,虚伪,使我怎么不厌倦?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是为些人而活的。”

“但是你也欢喜从这种生活中,吸取你所需要的人生。”

“欢喜,欢喜,你以为你对我作的估计是很不错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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