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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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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这是贵云绸缎庄的少东家,难道是我流锦的吗?你们恭恭敬敬站在那里干什么?等着他给你们发钱呢?”这回素流云没开口,倒是言掌柜的大声嚷起来,一边冲徐金鹏冷笑道:“徐公子,您还真是勇气可嘉啊,竟还敢登我们的门……”
“我怎么不敢……啊……”徐金鹏一句话不等说完,一只鸡毛掸子便飞了过来,正敲在他脑袋上。接着他就看到店里伙计们或手拿扫帚,或手持木尺,一个个面色不善的向他包围过来,就连那看上去风一吹就能倒下的账房先生都不例外。
徐金鹏立刻想起自己之前可是狠狠摆了流锦布庄一道,这会儿竟然还敢上门,岂不是把自己往狼窝里送?都怪他得到消息时太不冷静了,竟也不考虑考虑后果便闯过来,但……但那个女人在这里是不争的事实,流云也肯定是为了她赶回来的,哼!那自己恐怕就没猜错吧?跑过来搅合搅合有什么错?
尽管徐三公子在心里很是蛮不讲理的为自己找了一个理不直气不壮的借口,但是看到公牛似的伙计们和言掌柜以及冷眼旁观着的素流云,这家伙还是当机立断走为上策,在众人震天的追打声中狼狈逃了出去。

第一百零四章:怀疑
阮云丝站在一旁,目睹了事件全过程的她已经不是用“囧囧有神”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刚刚那位徐三公子,流锦布庄的死对头,贵云绸缎庄的少东家,那个……那个口气怎么一点儿都不像是来破坏自己和素流云名誉的?反而……反而倒像是来捉奸的呢?她想一定是自己离开现代后就断了**小说的来源,所以现在饥渴到稍微看见点苗头就忍不住脑补拉郎配的缘故,徐三公子和素五公子,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他们是死对头,死对头,看素五公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对徐三公子可是没有半点好感。难道是徐三公子单相思?唔,这个就有可能了。难道之前对流锦布庄的逼迫,其实就是徐三公子煞费苦心的想要让素五公子就范……哦哦哦,不对不对,阮云丝你在想什么?你的节操啊,千万不能就这样坏掉了。
“阮姑娘……阮姑娘……”
素流云和言掌柜的声音将阮云丝拉回现实中,她看向素流云,眼里的表情就有些古怪。素流云还以为她是因为徐金鹏的恶言恶语而生气,便郑重道:“姑娘不必将那条疯狗放在心上,自从上次他打击流锦被姑娘破坏后,这厮便连仅有的那一点伪善和风度都没有了。我若是遇见他,都绕道儿走的,人怎能和疯狗一般见识呢?俗语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姑娘千万莫要……”
“放心,我没放在心上。”
阮云丝微微一笑,心想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徐三公子还真可怜啊。不过也是活该,强迫爱什么的渣小攻就该给一点教训嘛。不过小说的套路,这样的一对历经磨难之后,还是可以终成眷属的。噗!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是五公子带着流锦布庄作嫁妆嫁过去啊?还是三公子把贵云绸缎庄当做聘礼送过来啊?岂不是成了一笔糊涂账?
看着阮云丝笑着转身离去的身影,素流云无奈地抚着额头,对言掌柜道:“言叔。我总觉得阮姑娘的眼神有些诡异,她……她该不会是误会了些什么吧?我对她的心思,可是只有尊敬,决无其他邪念的。”
言掌柜瞅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少爷啊,你也别因为那徐金鹏的一番话,就真的多心起来了。我看人家阮姑娘坦荡的很。倒是你有些沉不住气。你放心,阮姑娘是个奇女子,不然也做不出这么些大事来。所谓舌头杀人不用刀,那也是舌头杀的人在意这些流言,要是不在意的话。能杀得了吗?更何况阮姑娘终会名扬天下,到时候,她若真的能织出别致锦缎,人们只会赞扬她的才华功绩,哪还会在乎这些?总之,咱们要好好笼络住了她,我可是听说,各地的海禁开放后,市舶司里客商如云。以江宁织造和贵云绸缎庄的能力。对那些外商的货物要求也是供不应求,根本没有什么上等货能够分到全国各地的店里来卖。这正是咱们借机在民间大力发展的好机会,若是阮姑娘再生产出上等锦缎,咱们也未必就不能是第二个民间的宫廷供奉,到那时,才是真正地光宗耀祖扬眉吐气啊公子。”
素流云斜睨了言掌柜一眼。摇头笑道:“言叔啊,看你一脸正义,仿佛对阮姑娘有着无比的信心,其实这骨子里,满打满算着全都是利益攸关,让人家阮姑娘知道,不拿唾沫淹了你才怪。”
言掌柜嘿嘿一笑,挺胸道:“我是商人嘛,阮姑娘也说过,商人逐利天经地义。但我对东家,那可是忠心耿耿啊,这骨子里再怎么利欲熏心,还不是为了东家考虑?像我这样忠心的人,现在去哪儿找?”
素流云哈哈大笑道:“言叔,钟叔现在可是在京城里做掌柜,你这话让他听了,他又要挤兑你了。”
言掌柜把胸脯又一挺,冷哼道:“那个老货,难道我还怕他?哼,不就是比他晚一年去你家做工吗?一年罢了,简直让那老货当成资本来说了,也不看看我这资质明明就在他之上。哼!公子,这一次阮姑娘的锦缎,可都要先在我这里卖,等到今年年底报业绩,我羞死那老货。”
素流云见他说着说着,两只眼睛又开始放光,便知道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掌柜又开始幻想美好未来了。他自然不肯打击对方的积极性,目光在阮云丝留下的锦缎上溜了一圈,心道别说,言叔运气好,竟然就让他遇上了阮姑娘,说不定今年年底报业绩,他还真能把钟叔给压下去。真是难得啊,这阮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她怎么就这样厉害呢?一个花样,别人要研究,反复试验一两年功夫,复杂的甚至要好几年,她可好,这些花样竟都不费力似的,这也太神了吧?
阮云丝回去后,确定了锦缎在布行中的利益和地位,就不打算再以染布为主了。她一门心思的扑到了锦缎上,每天将自己在现代所学的织染知识记下来一部分,这都是为了将来真正把生意做大时招工用的,如同备课笔记一般。闲暇时还要教钟南钟秀功课,而且小绿那么聪明,阮云丝断定他在家里不可能连启蒙基础都没有,索性将他也拉了进来听课,只听得小家伙一张脸都快成苦瓜了。
讲课,记录,织锦,虽然家务什么的都不沾手了,可阮云丝照样忙的脚不沾地。如今家里还多了个小魔星,小绿和她的感情可是非常好的,每天里缠着她,还要时不时陪他玩游戏,猜谜,带他去河边抓虾抓鱼,一连两个月如此充实紧张的生活,差点儿将阮云丝累趴下。
芸娘和钟南也开始忙碌了,开春就要种地,不但是他们,整个小王村里的人都出动了,街上和山间小路上时不时就能看到成群结队上山下地的人,山歌小调悠扬飘着,听着就让人舒心。
好不容易把种子都洒了下去,接下来又能有几天闲暇时间。这一日阮云丝起床后吃了早饭,教了钟南钟秀的功课,又去织了一块锦缎,吃完中午饭后,她就躺倒在炕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姐姐姐姐,外面天气这么好,你怎么可以睡午觉呢?咱们一起去河里抓鱼吧?姐姐不起来,就是大懒虫,羞羞羞……”
果然,刚刚合上眼睛,小绿就跑了进来,拉着她的手摇晃着,一边刮脸羞她。
“不管了,我已经让你这个小魔星累得手脚都不想动了,让你南哥哥陪你去抓鱼吧。”阮云丝闭着眼睛,任凭小绿怎么摇晃也不肯起来,天知道她只是一个女人啊,精力有限啊,再这样天天连轴转,连个午觉都不能睡,她会累垮的啊。
耳听得小绿还在那里大声嚷着什么“大懒虫,不知羞,春天就睡午觉的大懒虫……”之类的话,阮云丝不由得气结,一把捏住他的小鼻子,睁开眼恶狠狠道:“小东西你懂什么?春困秋乏知不知道?在你没过来之前,我几乎每天都睡午觉的,就因为你,我都两个月没睡午觉了,去去去……今天说什么也得让我好好歇歇,快去找你南哥哥玩去。”
小绿见实在是掀不起这只“懒虫”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嘟着嘴巴去找钟南了。这里芸娘躺在炕头上,便看着炕尾的阮云丝笑道:“我瞧着小绿就喜欢缠着你,你也是,就陪他去玩会儿能怎么着?非要睡这个午觉吗?”
“别说风凉话,敢情他缠着的不是你,你没累成我这样儿,我骨头都要散架了。”阮云丝在炕上伸展了下四肢,忽然蹙眉道:“芸姐姐,小公爷有四个多月不曾露面了吧?奇怪,莫非是他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去出公差?”
芸娘笑道:“怎么?想人家了?活该,谁让小公爷来的时候你总端着架子呢?拿出那样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亏得小公爷脾气好,竟由着你拿捏,还是那样温柔待你。若我是小公爷,切,早就不上门了。人家能撑到这个时候儿才划清界限,也就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指着他来迁就你啊?”
阮云丝气结,恨恨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不过来,正遂了我的心意。我今日忽然想起来,还不是因为小绿的事?你忘了当初咱们是怎么打算的吗?不是说过要求小公爷找着那个调往云南的官儿,让小绿回家吗?我估摸着,这么长时间了,那个父亲就算娶了后妈,可心里这份担忧也足够了。小绿这会儿回去,他定然不会舍得让孩子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咱们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功德圆满?只怕若让人家知道是咱们把小绿留下了三个月,还不知道要怎么恼你呢,你啊,就别做白日梦了。”
芸娘冷哼了一声,想了想又道:“我觉着小绿挺喜欢你的,你看他年纪那么小,在咱们家呆了三个月,可平时从不提他家里人家里事,可见他家人未必对他有多好,不然这么点大的孩子,哪有不想亲人的道理?叫我说,不如你就把小绿养着吧,既然这辈子都决定了守寡,好歹有个孩子养老送终也好。”

第一百零五章:帮忙
阮云丝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绝道:“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芸姐姐你这话也太黑心了。小绿毕竟是人家的孩子,你就想让我据为己有。这不成。你呀,别看他从不提起家人,可是有好几次,我看见他单独在院子里坐着,落落寡欢的模样,我知道,那便是他心里想家,想亲人了。只是他家里人让那女人在府里住着,给这孩子的伤害和打击的确很深,所以小家伙到现在还没消气呢。平心而论,小绿这孩子好是好,就是有些太任性,看看找个机会我也要教育教育他。这世间不可能每个人都围着他转的,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连自己父亲的幸福都要剥夺。”
芸娘笑道:“听你这会儿的一番话,做个织女着实可惜了,你该是舌战群儒封侯拜相的料儿啊,听听这口才,这些大道理……”不等说完,阮云丝一个枕头飞来,恰好砸在她脸上。
这些枕头是用稻壳做的,所以砸在脸上也不觉着疼,若是大户人家的瓷枕之类的,只怕芸娘这会儿脸上就开花了。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我这样夸你,你还用枕头来丢我……”
芸娘爬起来,向阮云丝扑去,若是平时,她早就下炕逃了。这会儿却也没了力气,只是任芸娘在自己身上摇着,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浓,暗道苏名溪到底在干什么啊?他去了哪里呢?难道真是他泄气了,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来?若真是这样倒更好,只是先前根本没有露出这方面的倾向。怎么忽然就想通了吗?还是说,他被皇帝派到西域海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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