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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无剑-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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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真心真情,共同平静地接受苦难,鼓起勇气冲破屏障,相信定能闯出一片海阔天空,zi you自在的乐土。

然而,此时的厅堂并不是乐土,而是无尽的试炼。

压抑的氛围,静得只可闻呼吸之音,众目光皆然锁定在白幔之上。那帐幔轻盈微透,纯净洁白,不掺一丝杂sè。随着一声意料之中的惨叫,鲜红的颜sè瞬时玷污了纯白的帐幔,绽放出一朵血sè的玫瑰。

飞鸟的心陡然沉到了谷底,噩梦即成事实,宿命终是在劫难逃。

过不多时,稳婆搀着落花走了出来。

“恭喜盟主,这位女子果然是位黄花姑娘,验证无误。”稳婆一脸喜气洋洋,抖着手帕,活像ji院里的老鸨。

“好,下去领赏银吧。”

吴铭拂袖一挥,那稳婆本还想再奉承两句,一听这么容易得到赏银,登时心花怒放,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落花则回到飞鸟身旁,重新跪好。飞鸟侧脸相望,看见情人额头的细密汗珠,一挑眉毛,似yu要问:“可还好么?”

落花和他心意相通,微泯着嘴唇,点了下头,又仰视堂上吴铭:“盟主,落花已经遵从吩咐,验明正身。盟主一言九鼎,当ri允诺小女子和二公子之事,可否兑现?”

“当然。”吴铭语声一顿,捋了捋胡须:“只不过当ri老夫只是答应,验身之后,会重新考虑你与吾儿的婚事,但并未同意你嫁入吴家。”

落花怔了怔,嘴角浮出了一丝苦涩,叹气:“小女子命苦,从不怨天尤人。此次如蒙盟主不弃,与二公子相守一生,乃莫大荣幸;如若盟主嫌弃小女子出身卑贱,小女子既已破了身子,无夫再想,我便会一去不返,从此遁入空门,吃斋念佛,洗涤这具肮脏之躯。”

她说话之际,泪花翻滚,在眼眶中转了几圈,眨眨眼睛,泪水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落花本是国sè天香的美女,激动之下脸晕cháo红,再加上梨花带雨,睫毛上莹动闪亮,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任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不会无动于衷。

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但在吴铭眼中,落花只是惺惺作态,博取同情。这种装可怜的伎俩,他不仅觉得乏味,更生厌恶之心。

“我吴家需要的是贤良淑德的媳妇。像你这般油嘴滑舌、装腔作势的女子,还是适合去青楼买笑,别去污染佛门净土得好。”

吴铭字字锥心,落花岂能受得住?

飞鸟抱住软下来的落花,红了双眼。他忍了一口气,偏头对吴铭道:“孩儿不敢对父亲不敬,但落花是我挚爱,也请您尊重一次孩儿!”

这恐怕是飞鸟这辈子对吴铭说过最大胆的一句话,他气结于胸,不吐不快,即刻又别过头,安慰怀中的人:“落花,你为我所牺牲的,我飞鸟铭心刻骨,决不再负你。”

“飞鸟……”

“我带你走!”飞鸟不容反对地用单臂将怀中的人托了起来,由于长期持刀练功,他右臂的肌肉已经练就的十分发达,提起落花竟如抓小猫一般轻松。

“别……你这是要做什么?”落花惊慌失措,身子一扭,从飞鸟臂弯里滑了下来。

飞鸟回手抓住她的香肩,“我们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落花扯回飞鸟,眉心蹙成一团,刚要张口,但闻堂上一声怒吼:“你们这是要造反么?”

“啪啦”一声,一个茶杯四分五裂,粉碎在飞鸟脚边。再看飞鸟的额头,鲜血正顺着发髻静静地淌下来。

飞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好似皮肉已经不会痛了,昂首道:“孩儿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今ri我便要与落花私奔,父亲只当没生过我这个不孝子!”

吴铭怒极反笑:“好,好,好……”他一连道了三个好字,说到最后一个“好”字,语声已微微发颤。

在吴铭心中,靖宇虽然自幼顽劣,屡屡受责,但哪一次吴铭不是爱之深责之切。老大痴傻,他就剩下这么一个亲儿,本指望他能继承家业,可是靖宇偏偏不争气,在江湖上游荡不说,还莫名其妙的犯下种种过错,以至于在武林中声名狼藉。吴铭还能指望靖宇什么,只求他断臂后,在家中安守本分而已。

然而,靖宇不知好好思过,竟和这个妖女纠缠不清,这个妖女先是害靖宇失去一臂,后又在雨燕大婚之时上演一场闹剧,一次又一次的教训,靖宇居然不知悔改,更要将她娶进门来?现如今一向对他尊敬有加的靖宇,竟为了这个妖女对自己出言不逊,岂能不令吴铭火冒三丈。

“吴靖宇,你有本事走出这个门口,为父就打断你的双腿!”吴铭高呼一声,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飞鸟瞥了一眼父亲,咬了咬牙根,硬下心肠,拉过落花就走。落花被他牵着罗裙,拉拉扯扯,几步到了门口。情急之下,落花扬起玉腕,凌空抽了飞鸟一记耳光,这巴掌不大,可响声却清清脆脆。飞鸟登时怔在当场,只感脸上火辣辣地痛,比起刚才茶杯砸在头上的痛,要痛上百倍。

“靖宇他知错,落花代他求盟主原谅。”落花飘身一拜,跪在吴铭面前。

刚才那一掌吴铭看在眼里,也是心中一痛,每次靖宇犯了错,要打要罚,都是他亲自动手,如今假手于人,怎生心里会这般不自在。

“靖宇不求原谅,今天我就是要带人走,你要打断我的双腿,是吧?”飞鸟上前一步,愤然直视着吴铭:“好,你来啊,你干脆直接结果了我的xing命,免得ri后再在我身上浪费心力!”他眸中带着一股倔强和不屈,不想刚才那一掌竟把他内心强大的隐忍之力全部击碎。

“你……”吴铭点指着儿子的鼻尖,哽咽在喉。

“呵,你多年来不是一直盼望着我们母子归西么?母亲已经让你逼死了,今天你就连她的儿子也逼死罢,免除后患!”

飞鸟颤动着双唇,泪水不能自已,憋在心中的话既已出口,不如今ri就骂个痛快,“吴铭,你虽独霸武林又当如何?最终只会落个孤家寡人,众叛亲离!”

吴铭气得全身哆嗦,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这小子终于把他的秘密给抖了出来,在大厅广众之下,不给他留一丝一毫的颜面,逼死他娘这件事,靖宇究竟知道多少?吴铭无暇深思,眼下要紧的是让这小子封口。

“你这个忤逆子,今ri为父就从了你的心愿。”吴铭抬手一击,呼呼地掌风卷着强大的内劲,直面儿子的胸口。

飞鸟肩头一挺,“啪”地一声,生生接下这一掌,愣着未用本分内力相抵。

“飞鸟……”落花失声惊呼。在场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没有人会相信吴铭真的舍得杀了他唯一的儿子。

刹那间,一大口鲜血在空中喷涌,如瀑布似地倾泻,碧sè的古玉簪从发丝间滑落,一头墨sè的长发凌空飞扬,随着高大的身体缓缓仰去。

“敢问苍天,你何以如此狠心,对亲儿下此毒手。”飞鸟一念恍惚,下一刻便是无尽的漆黑。

吴铭心下一惊,未曾想儿子竟如受死般不闪不抗,幸好适才自己仅用了五成功力,不然这一掌真会夺了他儿子的xing命。

“真是不堪一击,越来越废物!”收回掌风,吴铭内心的慌张只在眨眼之间,肃穆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吴雨燕眼见二哥受伤,心脏居然跳得慌张,难道自己还对二哥余情未了?不,这只是亲情罢了,她不敢在任由大脑胡思乱想,跪倒在父亲面前。

“爹爹,求您饶过二哥,二哥无心顶撞,刚才是一时冲动。既然武兴都能得到爹爹接纳,就请爹爹也放过落花,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江武兴听到妻子这话,暗中瞪了雨燕一眼。他不会如飞鸟般以德报怨,也不会似吴yin天般恩将仇报,他江武兴是一个有恩必报、有仇必雪的人,落花既然故意破坏过他大婚,他也不会让落花的姻缘顺顺利利。

“岳父大人,我江武兴虽出身魔道,但并不低贱,实不可和一个人尽可夫的ji女相提并论。岳父打得好,这一掌希望二哥能记住教训,不要再和不三不四地人扯上关系。”

江武兴说完,侧头望向地上的飞鸟。飞鸟也是一时昏厥,朦胧中听到江武兴语中句句带刺,居然猛然间张开了双眼,手肘撑地,硬是坐了起来。

第十一章 镜花水月

众人看得呆了,飞鸟也怔怔无语。

尽管一腔怒火,飞鸟也恨自己真是糊涂,刚才怎生如此大逆不道,口不择言,差点儿害死自己,也害了落花白白牺牲了贞洁。

“唉,真是该死。”飞鸟握紧拳头,重重地捶向地面,这一下又震动了胸口,痛得极了,别说是自己无言以对,便是有话,也被喉间的血卡得说不出来。

落花喜极而泣,她几乎认定是自己害死了情郎,正yu饮恨自伐,忽见飞鸟苏醒,念头一转,如今能救自己和飞鸟的,便唯有说出事实。

鼓了勇气,落花向吴铭跪了下去:“盟主宽宏大量,饶得靖宇不死,落花无任感激。盟主不肯同意落花嫁入吴家,终归是嫌弃小女曾卖身青楼。但是盟主不知,小女也是名门之后,是当年剑门掌门沈傲的遗孤孙女。”

“你说……”吴铭匆匆走下厅堂。

“是,小女落花正是沈妙龄的长女,乃妙龄仙姑和诸葛云所出。”落花一言,语惊四座。唯独吴yin天心里咒骂着她,未经主人同意,擅自亮出身世,乃是死罪。

“孩子,你当真是妙龄仙姑的遗女?”吴铭语声温和,带着不可置信地问。

落花点点头,立刻感到双臂上一片温暖。

吴铭的一对大手已经将落花搀扶起来,动情地道:“老夫早就听闻妙龄有个大女儿,可是听闻她已于幼年夭折,不想今ri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老夫面前。”

吴yin天嘴角一抹荡漾,他知道吴铭又在装腔作势,吴铭出身剑门,为了在武林中彰显自己尊师重道,多年来对妙龄仙姑待为上宾,关照她和琳儿的生活。实际上,他还不是做足人前功夫,暗地里示意陆峰去追杀诸葛云……

落花颔首,不敢对上吴铭的目光:“落花自知对不起靖宇和吴家上下,没有颜面留在此地。落花走后,只求盟主网开一面,肯为靖宇治伤,饶恕他的不敬之罪。”

吴铭连连摇头:“你既然是故人之女,老夫自当好好待你。无谓的话,不必多说。”

“这……”落花微微吃惊,却也在她意料之内。

“你尽管留下来,待老夫拟个好ri子,让你与吾儿完婚。”吴铭爽朗地笑了,眼睛里看落花的神情与先前判若两人,不再有嫌恶和藐视,而是赞许和欣赏。

完婚?这不正是她翘首以盼的么,一切进行的太过顺利,落花如坠梦境。她终于可以和飞鸟双宿双栖,名正言顺地踏入吴家,完成了主人交托的任务,不是该高兴才对么?可是为什么她心里慌得突突直跳?窥上主人的面庞,白净的脸上yin晴难定,显然不是在为自己高兴。不知何故,落花越发得心慌。

“谢谢父亲成全孩儿和落花。”飞鸟撑着跪了起来,“砰”地一声头点地,额头上刚刚凝结的鲜血再次撞破,淌下来挂在眼角,飞鸟却对着落花傻傻地笑了。

看到那抹鲜红顺着飞鸟的额头长滑而下,落花这才回过神来。“噗通”一声,也跟着飞鸟一同拜了,俯身的空当,她暗暗在自己大腿上一掐,果然吃痛,才恍然发觉这不是做梦,她是真的达成了心愿,整个人立即像吃了蜜糖的孩子,甜得忘乎所以……

“啪——啪——啪——”

吴yin天的房间传来巴掌着肉的声音。落花不卑不亢,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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