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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公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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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秦莫离扑腾的手,他的嘴巴已被水淹没。我看到他在水中颤栗的样子,心想,他和我一样是个旱鸭子。
我还看到徐杰的一只高底靴。他那佝偻的身姿并不适合游泳,尤其在这生死关头,身体的缺陷将会暴露得非常明显。
鱼俱罗正在奋力游着,他的水性不错,也许只有他能逃过此劫。
不见了京四郎,或许他已不测。
湖水无情地灌进我的耳朵,鼻孔,嘴巴。水太多了,呛得我不能呼吸,不能思考。我想喊救命,但谋杀我们的人就在楼船上,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寒意和疲惫一阵阵地向我袭来,我感到体内的力量正在耗尽。我告诫自己,要努力坚持。
这个世界最后的崇高不能因我的溺毙而湮灭。
我的意识在逐渐模糊,小腿肚子一阵阵颤栗。糟糕,抽筋了。我看到死亡的彼岸有人在向我招手。
重阳之夜,我沉了下去。




 第五十二章 寂寞县

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沉湖罹难后的梦境,我只能告诉你——忍受无聊,寂寞是必然的结果。
“住在寂寞县的大抵有两种人。”
“哪两种?”
“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活人。”
“那么,尊驾以为我是哪种人?”
“都不是。”
“哦?”
“你不是人,是鬼。”
“鬼?”
“活鬼。”
“哼,尊驾真会说笑。”
“说笑?我从不说笑。”
骆半仙亲自斟了一杯酒,端放在易倾河的面前。
易倾河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说我行尸走肉?”
骆半仙未予置评,点指酒杯,示意他喝下去。易倾河有些犹豫,对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既怀疑又恐惧,却又不敢拒绝。在寂寞县还没有人可以拒绝骆大掌柜的酒。他在骆半仙的注目下抖抖着托起瓷杯。沾到唇,却没有喝。
“为什么此地叫寂寞县?”
“因为这里的人太寂寞。”
“为什么这里的人总是寂寞?难道这里除了和尚就是太监,普天下还有比他们更寂寞的吗?”易倾河一脸坏笑。
“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死人,死人自然都是寂寞的。”骆半仙一直和颜悦色,说到这里目光中有了一丝萧索,“即使肉体没有死,可是心已经死了。寂寞县的人都是没有家的人,他们不是妻离子散,便是光棍一条。”
易倾河敛容道:“这么说,这里的人或追求一种超我的境界来此避世,或家破人亡不得已逃匿在此。”
骆半仙点点头:“况且此间乐,谁又思蜀呢。”
“没有寂寞之上的寂寞。”我插了一句。
骆半仙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举起酒杯。
我接受了他的邀请,亦举起了杯。凑近唇边,我蓦然发现,易倾河凝视着瓷杯,眼睛里反射出诡谲的反光。我似乎能够从他眼睛里的影像看到酒液有些浑浊。
易倾河对着骆半仙道:“你下了药!?”
骆半仙道:“噢?你确定一定下了药。”
“没错。”
“我和你有仇。”
“没有。”
“那是为什么?”
“难道杀人一定需要仇恨?“
“谁要杀你?”
“有人要我杀你,我便杀你。”
“是不是一定要喝?”
“一定。”
“你有把握让我喝下去?”
骆半仙依然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请阁下满饮此杯。”
易倾河道:“如果我不喝呢?”
骆半仙没有回答。
我却仰脖一饮而尽,一滴都没有剩下,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
一个人学会忘记的时候,就不会再有三千烦恼丝了。
酒就是杀手,可以杀死所有不快的记忆。




 第五十三章 半仙之体

这不是梦境,这里是半仙阁。寂寞县惟一的酒家。
来半仙阁,一定会经过麻石街,就像武当山下的青微铺,麻石街同样也是寂寞县的入口。
麻石街有一个很古怪的家伙,扮演着守夜人的角色。他的抬头纹非常显眼,像松树皮。他说话的时候,不断地抠着指甲,有血丝殷殷地渗出来,他也不觉。
他穿着棉袄,下身单裤,麻绳捆在腰上,棉袄赤裸在外面,油油的污垢和鼻涕沾在袄袖和扣襟上,发亮。
他叫金龙。
逢着天有雨,金龙的啸声就会穿过寂寞县的麻石街。麻石街是寂寞县的步行街。所有从麻石街走过的人都或多或少曾经混迹于江湖。他们受到过伤害,也伤害过别人。麻石街成了他们摆脱过去的通道。
金龙的存在至少影响了丐帮两代人的记忆。遥想当年,他也是丐帮举足轻重的人物,为污衣派的首席长老。而今他是丐帮上一届帮主选拔中遗留下来的产物,也是丐帮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他几十年如一日地游荡在寂寞县,无处可去。丐帮已与他为敌。
若是好天,你不会发现金龙的踪影。好天,他隐藏得比谁都深。除了他的那条黄狗,大概没人找得到他。若是雨天,他常在街头的一角,落下身子,多数时候露着肩胛骨,与他的黄狗厮守着。
金龙撂一撂额前的长发,暴戾的眼神经常惊了路人。路人之中的妇女与小孩总是尖叫,他顽固地考验着人对人性之初的体认。但他并不蛮野,他只打男人。
几乎所有从他面前走过的男人——刀客、剑士、贩夫走卒——不是武学上的菜鸟,都领教过。
金龙擅长抽冷子打耳光。
当他开始在抓狂的时候,他便在雨天里肆意宣泄、挥舞、张扬着,从街的这一头到街的另一头,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乌黑的掌印。
麻石街的老人说,疯子金龙,又作阴天了。
金龙是疯,但他也有清醒的时候。比如现在。
“半仙阁怎么走?”
“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他说完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没有还手,也不躲闪,捂着脸继续问:“可以带我去吗?”
他果断地摇摇头,说:“但我的狗可以带你去。”然后,我再挨了他一巴掌。
黄狗带路,我随行。跋涉了半天,洞庭湖水的味道已经淡了,我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也渐渐干了。
日暮西沉,酒旗高挑。
半仙阁的主人此时正着一身青衣,坐在酒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独自品酒。店里没有客人,伙计们都打起了盹,只有账房先生还在拨弄他的算盘。
这半仙阁是依先天八卦陈设而成,里面的酒桌也是八张,方位也是按照先天八卦所设。我坐在骆掌柜的偏东方,大概是在坤位。离主人约莫三四张桌子。我要了一坛五加皮,静静地饮着。
时至深夜,我毫无倦意。
骆半仙也毫无倦意,他一口一口云吞海饮自酿的竹叶青。
我边喝边看着他。我知道这样做并不礼貌,但我对救命恩人很感激,感激到我想进一步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也很好奇,好奇他会不会有痛苦的往事?
这个世界上纯粹的酒鬼已经罕有。
当他喝到第四十七碗的时候,店外响起骏马嘶鸣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阵长吁。
帘门一动,进来一位斯文人,头裹纱巾,身披儒服,腰佩长剑。
斯文人拣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店小二搭着块抹布走到斯文人的近前。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
“那您要点什么?”
“竹叶青。”
“要点什么样的下酒菜?”
“只要竹叶青。”斯文人很不斯文地一指窝在角落里的骆半仙,“他的竹叶青。”
骆半仙一怔,随即悠然一笑:“既然兄台这么看得起在下的酒,不妨拿去。”言罢,扬手一掷,酒杯已稳稳落在中年人的桌上,道一声:“请!”
斯文人冷笑道:“你错了,我要的是你喝下去的酒。”
他拔剑,剑刺出。
骆半仙微笑依旧,无半点闪避,巍然不动。
可是斯文人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坐在坎位方向的一位绸缎商人不知何时飘到斯文人的身旁,而斯文人也不知怎地趴在了地上,他的胸口牢牢踏着一只缀满祖母绿鹅儿肝的靴子。
商人笑道:“赫赫有名的‘赌王’原来就这么脓包。”
时间过得很慢,现场一片静寂。
我尽管心里很惊讶,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我仍然不紧不慢地品酒。
“你就是江湖上人称‘赌王’的至尊贾。”
躺在地上的斯文人怒目而视,哼。可想此刻他必定是气急败坏,只不过为俎上肉,不得不强压胸中怒火。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斯文人说完似乎恢复了一点自豪。
半仙阁里的气氛相当冷酷,每个人的脸变得恍惚和不真实。
先是骆半仙开口说话:“至尊贾,到此有何贵干?”
“找人。”
“既是找人,为何要动手动脚,直说不就得了。”
至尊贾没有吭声。
骆半仙又干了八碗,干得神采糊涂。他丝毫没有将谈话接下去的意思,大概就准备到此为止。
至尊贾道:“你不会想把我撂在这儿?”
骆半仙淡淡道:“你不配。”
至尊贾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
我醉睨了至尊贾一眼:“你想找谁?”
至尊贾依然一脸怒容:“哼,你又是谁?”
“一个落难之人。”我昂然道,“你可以说了。”
商人又一笑:“你觉得他还有机会说吗?”
“他没有,一刻也没有。”骆半仙拖着醉腔,摇摇食指,像一块破布,慢慢从桌上掉到地上。
他醉了,第一次醉。至少是我见到的第一次。




 第五十四章 持剑行商

在半仙阁,我认识了把至尊贾踩在脚底下的商人。
那个商人说他叫易倾河,他不是个传统的商人。
我问他什么才叫传统的商人。
他说传统行商坐贾就是低买高卖赚取差价仅仅追逐金钱的商人。
我又问他,你跟传统商人的区别在哪里呢?
他说他是持剑行商。
持剑行商这个概念很新颖。他没有再对此阐释。他说在以后的日子我会慢慢明白。一年之后当我再见司马的时候,也终于明白。
君山的武林大会没有如期举行。江湖上也没有关于那起谋杀的确切消息,没有听到任何官方报道。即便有,也传不到这与世隔绝的寂寞县。
我丢失了身份。我已是个死去的人。
那么,秦莫离和京四郎呢?
他们是和我一样被人救起,还是真的死了。说不定他们不但活着,还在到处寻找着我。
我托易倾河帮我打听消息。
他是行商,去过很多地方,也将会去更多的地方。
骆半仙是坐贾,他经营着他的酒家,知足地过他的日子。
他们本来应该相安无事,秋毫无犯的。
可是他们却拧起来了。
因为寂寞县是一个隐秘的所在,如同杀手的行事风格。
骆半仙说江湖上知道有寂寞县存在的人很多,但知道寂寞县真实所在的人很少,也正因为如此,寂寞县才会安静,才会与世隔绝,才有点像武陵的桃花源的意思了。
骆半仙爱着寂寞县这片土地。他不容许一个人带着记忆离开这里。
“你可以带着记忆来,也可以活在记忆里,但不可以带记忆走,特别关于这里。”
我理解,那是为了保密。
易倾河并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禁忌。他说他只是商人,只是想来开发一下这里的热土,如果不行他可以走。
骆半仙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留下来,二是喝忘情酒。
要想走,必须要喝忘情酒。喝过莫回头。
我扫了一眼杯中的微澜,即使这是毒汁,此刻也无退路。
于是发生了骆半仙强逼易倾河喝酒的那一幕。
忘情酒,一杯辄醉。我的腹中好比厄尔尼诺和拉尼娜交替统治,骤冷骤热犹如冰火两重天。可是我的记忆没有死。
我还能回忆起那天,一袭青衣悠然飘举,宣墨般的长发散披着,不时拂拭着他的脸,他的短髭。
他的目光透过发梢,注视着我,荡开云淡风轻的浅浅暖意:“你醒了。”
我醒了。
我在半仙阁住了一个月零八天。
每住一天,我会在桌腿上刻一横。
遇到易倾河,正好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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