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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侠先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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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呢?”我问。
“与千缠散一样,可说是无药可解。与千缠散又不一样,不能用内力把毒逼出体外,要用内力把毒吸入自己体内。等同于救了一人,极有可能牺牲掉另一人。而且,绝地优昙为奇物,无叶子无果实,花为阳根为阴,花与根合制成毒药。这务必要求使内力的人天生体质属纯阴,练的却是阳功。世上此等奇女子曾经有一人,她甚至能将毒吸入自身体内以调和阴阳的方式进行化解。可是她过世了,绝地优昙成了真正无人能解的毒王。”
“她是——”我的心怦怦跳。
“绛雪女侠。她的去世,是世间的一大憾事。”
又是绛雪。我真道不出这个名字重重复复从许多人口里对我说的滋味。诚然也谈不上讨厌或是喜欢,她已经死了,有什么好较劲的。可现在,我但愿她活着,为了龙睿的眼睛。
“没有其它解毒的法子吗?”我忧愁地追问。
“暂时没有。”温济舟说。
慕容单不赞同:“可以试试太普寺的三阴七阳指。”
“那是以外力调和伤者自身的阴阳。如果失败,毒入到伤者五脏,龙师弟也会没命。”温济舟持反对意见。
“不会。即使失败龙睿也不会没命,没命的会是使阴阳指的人。只要外人以内力接触到绝地优昙,毒会传给使内力的人并且直接进入其五脏。而龙睿自身不能动内力,便是无恙。”
“照师傅的说法,太普寺的和尚们怎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舍命相救?”
“可能还是不可能,也得去到太普寺亲自问问和尚们才知道。”
温济舟锁眉:“师傅是要带师弟上太普寺了?”
“是的。”
“我不赞成!”温济舟激动地说,“师傅,您身上的藤毒是解了,可您挨的那一掌至少要养上半个月的伤。”
我被吓到了,慌张地摸阿单的脸和身上,又心疼又怒:“你伤了怎么不说!”
“师傅!”龙睿情急道,“我的眼睛不要紧。如果您出了什么事,大家怎么办?还有刺客——”
“不要担心。”阿单捉下我的手,阻止众人的劝说,“我挨了这一掌,那人也挨了我一掌。我养半个月伤,他也必是要养半个月左右的伤不能再指使追兵。趁这个空机,我带龙睿上太普寺试试。”
温济舟见说服不了,气急:“我是大夫,由我说了算。”
阿单道:“济舟,为师希望你能体谅为师的心情。”
“也请师傅原谅徒儿,徒儿无法体谅!”说完这话,温济舟甩了门冲出去。
赵戈挠挠后脑勺微叹:“五师弟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师傅,我去把他追回来。”
“也好。”阿单说,“他回来后,你与他商量选择哪条路去太普寺比较好。”
“我明白。太普寺在渝州。五师弟刚从那地方来,比我了解当地情况。我会听取他的想法。”
赵戈出门,阿单便是咳嗽起来。
我替阿单抚背。龙睿担忧不已,想亲自照顾师傅却碍于眼睛看不见,两手用力揪紧了大腿上的裤子。我见此,对他说:“有我照顾你师傅,你好生养伤。你师傅见你伤愈,心情愉快伤也会好得快。”
“小叶子。麻烦你了。”龙睿闭着双眼详细叮嘱我,“师傅只喝四叶草泡的水。我百宝袋里有,如果没有了,你向三师兄或是五师兄要。”
“好。”
“还有,师傅最喜欢那件藏青色的袍子,要小心搓洗。师傅的鞋子有两双,隔天就得换洗一次。”
“好。”
“还有,师傅的书籍和针灸盒都在蓝色的包袱里,我出京城前托放在了一家当铺代为保管。三师兄应是取了回来。”
我没应好呢,他接着又往下:“师傅的剑——”
慕容单咳嗽几声。他焦急地把头微侧,辨听声音道:“师傅,你喝点水。”
如此下去没完没了,他们两个都无法好好养伤。我赶忙扶了阿单离开。掩门时,我从门缝里窥见龙睿攥紧了拳头,心想对于他来说眼睛远没有不能服侍师傅重要,怪不得阿单这般疼惜这个徒儿。
“夫人?”
“没事。”我把门拉紧了,免得阿单担心。
回房让他躺下,我守在床旁坐了会儿。他要我去休息,又给我脸色看。我不敢与他硬顶嘴,口头应好打算出去溜达一圈便回来。遇到小二要了壶开水欲泡四叶草,可龙睿百宝袋里的东西在洞穴时扔掉了大部分,余下的怎么找也没有四叶草。只能等另两个徒儿回头再要。走回房间门口伸手刚想推门,听里边传出谈话声。仔细听,是温济舟的嗓音。
“师傅,我知道没有人比你更了解绝地优昙,因我也是从师傅口里得知这种威震江湖的毒物的来龙去脉。绝地优昙生长于人迹罕至的地方,多少年才长出一朵,而花在盛开的一瞬间后便是凋落。寻找绝地优昙困难,采摘它的花困难,挖它的根不容易,制成剧毒更是不知其方法。所以,一直我都以为只有师傅知道怎么才能得到绝地优昙。此次龙师弟中毒,我不由多心,如果此毒在江湖传播开去——”
“这你不需担忧。绝地优昙从未在江湖泛滥过。对方给谭二娘的量也只能是用一次。”慕容单答。
“师傅为何能如此自信?”
“那人只是想让绝地优昙在我们面前出现。”阿单剧烈地咳嗽。
“师傅,你躺下。”
阿单喘息了会儿,貌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他说我执着,其实执着的人是他。”
我待房间里安静了,才蹑手蹑脚进去。温济舟看到我,拱手道:“有劳师母了。”便退了出去。我坐到床头,凝视着他憔悴的面容,有点黑圈的眼窝,一伸手又不自觉地往他胡茬摸去。他答应我刮胡子了,这意味他愿意向我敞开他过去的世界。我不能急,逼一个人说他不想说的是迫不得已的最下下策,或许逼的人逞一时心里痛快,可最后两人都留下一辈子的伤痕。我会耐心等他刮了胡子,只要结婚前能知道一切就行了。
有人说,付出爱多点的人会吃亏,其实,没有哪一方吃亏不吃亏。因为爱情是一把双刃剑,有甜蜜必是也有伤害。
“夫人。”他闭着眼说。
我缩回手,应:“嗯。想要喝水吗?我去和你两个徒弟拿四叶草。”
“夫人,知道什么是四叶草吗?”
他这一问,我想起了我曾经迷恋的一部漫画也叫做四叶草。我道:“我不知道我的世界里的四叶草是不是与梵的四叶草一样?”
“是一样的。因为它来自于你的世界。”
我惊讶:“为什么——”
“那时有个傻姑娘,每次我去那个世界她整天在我面前唠叨四叶草,说只要找到四片叶子就能得到幸福。我一开始是对它的功效起了兴趣,可以用来中和我练功时偶尔触犯的阳毒。虽然我一直用的是其它草药,可后来听说这四叶草还是什么神的花园里——”
“是夏娃从天国伊甸园带到大地上。”我忽然喉咙口感到艰涩。他了解我的心情,知道我最介意“绛雪”,而今日三番五次有人在我面前提到绛雪,他担忧了。四叶草是夏娃从天国给人们带来的幸福。同理,我就是给他从另一个世界带来四叶草的那个人。
“夫人,你可以问的。”
“我不问。因为一开初来梵你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我,你与她是清清白白的。至于其它的,你暂时不对我说,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他蓦地睁开眼,坐起身。我怕他受风,想找件厚衣服给他披上。他却是拉住我,两手扶我的脸,对着我眼睛说:“她真的只是我师妹,我把她当妹妹。她喜欢的人也不是我。其它的等我们结婚那天,吉时拜了天地,有天神作证。尘埃落定,所有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对望他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焦愁,便坦诚道:“我想,你不说那些,是因为你觉得如果你现在说了只会徒增我的烦恼,还怕会节外生枝,因此你情愿一个人辛苦地兜着。”
“不。我不辛苦,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自始自终爱的人只有一个小叶子。”
“爱?”从他口中突然得到这个渴望已久的,我不由地欣喜若狂。
“夫人,这种话我只说一遍。”
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他的腰身:“我也说了,这种话你说十万八千遍,天天说到老,我都不会生厌。”
他恢复常态,懒得打理我这个树袋熊。我拿手指刮他的胡茬,拷问:“你是什么时候发觉你爱上我的?”
“在来梵之前,你说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就气火了?”我咧出笑。
他大声咳嗽几声:“夫人,我的伤未好。”
“知道了。”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我就不再“严刑逼问”了。扶他躺回床上,把被子盖得严实。走去和两个徒儿拿四叶草时,心事被他解除了一大半,我心情极好。
赵戈寻到一布袋:“这就是师傅要的四叶草。”
我珍重地接过,道:“好的。”
“师母请坐吧。我和师弟正商议怎么去太普寺。师傅在养伤,所以想让师母听听。”赵戈给我搬来张凳子。
我坐了下来,看见对面的温济舟愁眉不展。
赵戈斟了杯水给我,说到来由:“师母,是这样的。去太普寺势必要经过渝州城。渝州疫情尚未缓解。师傅和师弟都带伤在身,五师弟担心伤上再加病,就不好了。”
“不能饶城外圈走吗?”我道。
“城外的疫情一样严重。太普寺就位于渝州城东面的普泰山半山腰上。太普寺的方丈普智大师进了渝州城,我们可以在渝州先会会老方丈,比贸然拜访太普寺稳当。”
“就这样吧。”我同意他们的方案。
温济舟不苟同:“我还是希望能过几天再走。”
“也行。”我说,“只要你们能说服你们师傅。”
他们两个不吭声了。赵戈噎噎唾沫,望望我:“师母——”
我笑。早就知道他们拉我,肯定是他们拿阿单没法只好寄望于我。我爽快道:“行。我和你们师傅说。三天时间够吗?”
“十五天。”温济舟与我讨价还价。
“七天。”为了拖延这七天,光是撒娇磨蹭不行,我还得想个法子。
第十五章
我用了巴豆。本来我想,用什么药放进水里让阿单迷迷糊糊睡几天。可此等小伎俩阿单一下便能拆穿,自然行不通。既然啥都满不过他,我干脆用巴豆明确告诉他我非要他留几天。
一早,我托小二帮我买粒巴豆,熬了一碗水喝了半碗。等没多久,我频繁地跑去茅厕。药量小,症状轻微。温济舟禀告慕容单:“师母身体微恙,应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待歇息几日调理调理即可。”
我拉了几次肚子,躺在床榻上冒虚汗。阿单摸了摸我额头,拧着眉思索了会儿,说:“推迟几天再走。”
“是,师傅。”赵戈开开心心领命出去。温济舟用眼神告诉我,他既赞赏我的勇气,又作为大夫不赞成我这么做。我背过他们面壁做鬼脸。
四下人全走了。阿单忽然拧了拧我的脸颊。
“啊。你做什么?”我捂脸喊,“我是病人!”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吃巴豆!”他严厉地训斥我,“那是毒药,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惨兮兮地拉他的袖子,“只吃了一点。你伤没好,我心疼不想让你赶路。因为我们都知道你的脾性,说了你不会接受的。”
他脸色阴沉沉的,如乌云满布,仍生着闷气。
我像孙悟空揪土地爷的胡须摸他的胡茬:“别气啦。气坏了身子,我这巴豆就白吃了,你舍得吗?”
他吸口气,牙痒痒:“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忌惮地缩缩脖子,咕哝:“你又不是我老爸。”
“我是你老爷!”
我惊愣地眨眼,口一张放声大笑:“是,我的老爷,你想怎么收拾我就怎么做。”
他大概是在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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