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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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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知道这会儿裴金玉在想,为了挽救林枞,要不要杀她以绝后患的话,她就是再努力也会笑不出来。
可就算是杀,她也不会杀啊!裴金玉看她就像是在看案板上的一条鱼,又是良久无言,抬腿走向院外。
穆秋霜长吁一声,差点儿坐在了地上。
气势汹汹的裴金玉这会儿还不知道,武陵长公主府已经翻了天。
*
裴金玉走的时候,是偷偷溜的,自然也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溜回去。
可是,她才出了忠义王府,准备悄悄地从公主府的前门溜过,往后门而去。
可公主府的大门敞开的实在过大,而且她娘为什么正站在大门正中,还有身后为什么站了那么多的侍卫、小厮和丫头。
其实楚氏正准备带上全府的人上街找女儿,这方法犹如大海捞针,可也好过在府中干坐着。
想她堂堂的世家嫡女,堂堂的忠义王王妃,有朝一日竟被她女儿逼到了不得不抛头露面的地步。
可想而知,她女儿的下场会有多么的惨烈。
平生就没怎么跪过人的裴金玉,老老实实地跪在她娘的跟前,围观的人有她娘的四大丫头,她的那四个丫头则随她跪在身后。
这还是屋里的,屋外的围观人员那就多了海去了,赵夫子、武夫子、代王等五个师兄,以及小厮侍卫若干。
这是要示众的节奏啊!
可求饶是个很丢脸的事情,堂堂的长公主大人当然不能去干。
作为丫头的嘉荣干起来就毫无压力了,她扑在楚氏的脚边,替裴金玉求饶:“王妃,一切都是婢的错,跟长公主无关。”
反正,她是和长公主一起被抓的,怎么着都逃不过一顿打,若是能替长公主逃掉一顿责罚,她这长公主的大丫头也不算白当了。
楚氏本就在气头上,当下就道:“苏锦,去拿戒尺。嘉荣鼓动公主私自出府,罚30戒尺。”
求饶这事儿虽不能做,可也不能让人背黑锅。裴金玉急呼:“娘,是我的主意,嘉荣她只是个丫头。”
本有心放她一马的楚氏绝倒,心说,这孩子,太死心眼。这么多人看着了,难不成还真得将堂堂的长公主揍了不成!
可裴金玉那儿仍旧摆足了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架势,连个“我知错”的缓和话都不肯说,这也太挑战做娘的权威了。
楚氏对一旁捧着戒尺的苏锦道:“拿过来。”
苏锦犹豫,楚氏一把抢了过来,这才对裴金玉道:“过来,你以为我能饶的了你!要不是代王来问,我还被你瞒在了鼓里,你这个胆大包天的……”
说着,将戒尺高高举起,最后却还是轻轻落下。
真的,一点儿都不疼。
可是长公主的颜面已受损,裴金玉默默在心里记上了代王一笔,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嗯……当然这是装的。要不,院外站了那么多人,让她如何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却是急坏了一干人等,楚氏吆喝着:“快,快去请大夫。”
谭中秀就被推了出来。虽然还不曾出师,也总比没有强啊。
谭中秀一把脉,咦,没什么异常啊,却是当下就心知肚明。转脸沉声对楚氏道:“长公主这是气急攻了心,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不能打不能骂还不能生气。”
嗯,没错儿,这就是传说中的公主病。

☆、第41章 于

公主得了公主病;得治。
裴天舒一回到家就听说了他女儿今天干了何事又得了何病;特地叫来了谭中秀。
在他面前;谭中秀哪敢说谎,支支吾吾道:“嗯……小侄医术浅薄……”这是说他瞧错了情有可原;也是说他瞧着没病可不代表真的没病哦亲!
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您老自己判断去。
然后裴天舒又叫来了嘉荣,嘉荣就更不敢说谎了;一五一十道出了裴金玉出府都干了啥;主要说了见穆秋霜;次要说了一见赵王就跑。
楚氏一听裴金玉偷偷出府是为了见穆秋霜,心里只道;这孩子真傻;原来出府竟也是惦记着帮她。如此;心下一软,哪还有半点儿生气的样子。
裴天舒这边则是一听他女儿见了赵王就跑,心里顿时舒爽,也道,他女儿还算是个听话的。至于为什么去见穆秋霜,他和楚氏想到了一处去。
这孩子,个子不高,操心倒是不少,不利于健康成长啊。
于是,裴天舒自从进了家门,就开始“审案”,如今连口茶水都没顾上喝,又转去了他女儿的雕山小筑。
雕山小筑与他和楚氏的浮梦坞紧邻,名字是他女儿自己起的,他当时就跟楚氏说:“听听,不是雕花,也不是雕草,雕的是山,咱们姑娘多大的口气!”
其实他心里美的紧,没有哪一个父母面对儿女的梦想会摆出一副讥笑姿态。就算即使是讥笑,其实那也是一种变相的鼓励。
裴天舒来到他女儿房中之时,只见她正靠坐在雕刻着百鸟朝圣的楠木大床之上,瞧见他走进来,眼神忽闪了一下,低下了头。
裴天舒觉得他女儿这是知道了错。
裴金玉是觉得实在是无颜见人了。
裴天舒立在床边,故意拿手在他女儿面前晃了晃。
他女儿抬头,和他对视了半晌,他才道:“你可知错?”
裴金玉一心想着赶紧应付了她爹,让他快走,遂道:“不该出府。”
不不不,孩子,你还根本不知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
裴天舒顺势坐了下来,执起了他女儿的手,很认真地道:“你想出府本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你不该不禀明你娘,吓得她三魂七魄一下子没了一半。”
这话说的好像她禀明了她娘,她就能出府似的。身为女子多有限制,想当年她还是长公主的时候,起初也是循规蹈矩,只不过后来才变了模样。
她这人做事从不爱后悔,独有一件事,每每想起,便悔的心肝俱疼。
此一悔便是她这一辈子怎么又做了个受人限制的女娇娘。
裴金玉很是疑惑地瞅着她爹。
她爹又道:“从今日起,我便会与你娘说,此后不会限制你出府,但前提条件,必须带着足够护卫你周全的人马。当然,最好还是由爹亲自带你出去。”
裴金玉自动忽略了她爹“当然”二字以后的话,不确定地问:“什么时候出去都行?”
“宵禁之前回转,宵禁之后不出。”
“什么地方都行?”
“只在洛阳城内,还有三教九流之地不行。”
这是因祸得了福!裴金玉的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欢喜,裴天舒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需以男装出门。”
“那是一定,女装多有不变。”
裴天舒点头,还道:“如有违规,家法伺候。”
而后又嘿嘿一笑:“你爹我的家法可不是你娘的戒尺那么简单。”
裴金玉怕她爹反悔,主动提出:“击掌为誓。”家法什么的,还是等犯了错再说。
“那就……击吧!”又不是立契约、按指印,击个掌而已,毫无压力。就是那厢,还得想个法子说服了楚氏。
毕竟按照楚氏的思想,他这是将女儿往歪了养,将来不好嫁啊。
裴天舒却不以为然,想出去玩那是孩子的天性使然,若为此被人上升到了操行的层面,哪个敢闲言碎语,他就敢弄死了哪个。
至于往后的嫁人问题,畏惧人言,不能够为他女儿全心全意着想的男人,怎么可能够格与他女儿并肩走一生。
作为某某人的未来岳丈,裴天舒对未来女婿的要求,那可不是一般的高,那是相当的高!
不然,你以为他吃饱了撑的办家学干啥,还不是为了可以将人从小看大。
是以,裴家的家学又迎来了两人,刘通的两个儿子,九岁的刘元枫和七岁的刘如松。
学堂里的排名这就又重新排了一次,这回是:老大谭中秀,老二裴七里,老三代王,老四刘元枫,老五程八骏,老六刘如松,老七裴宝。最小的裴金玉,永远超然于外。
至此,裴金玉的便宜哥哥们的行列终于是“备胎”多过了亲戚。除了代王,备胎们以四比二的强盛优势迎来了全盛时代。
别问“备胎”里头为啥不包含代王,裴天舒表示,我擦,连精的跟猴似的赵王老子都看不上,更何况是他!
代王表示,已哭瞎在厕所。
赵王表示,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在没有得胜之前,还是先好好的哭几回吧!

裴金玉这儿可是不知她爹都在打什么主意,对新来的刘元枫和刘如松也没有给与过多的关注。
只因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关注代王。
为啥?
她要报仇。
是的,报仇。
这是做小孩做的太久,已经入戏太深,一看见代王她总是想到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被她娘发现,更不至于挨那一戒尺。
反正,公主病很深的裴金玉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心眼小。
可琢磨了几天,裴金玉这才发现,如今的代王他很有意思。别瞧依旧憨憨傻傻,可关键是,他再怎么憨傻,却从来不会得罪人。
这是什么情况?
要说代王的脾气好,裴金玉又不是打今儿才认识的他,想当年因为一言不合打人的事他可是没有少干,而如今却成了众师兄弟调侃耍弄的对象,还真是士别三日得刮目相看了。
裴金玉正为自己的这一发现惊奇,那厢的代王似乎也发觉了她有意无意递来的探寻眼神,顿时喜悦坏了。
妹妹哪怕啐他一口都比零关注要强。
代王趁了小休用小食的机会给裴金玉道歉:“妹妹,那日我不知你溜了出去,只当你是起了急症,一时担心,才……”
裴金玉假装没有听见,并不搭理他。
代王又说了:“妹妹,下次你要是想出去,可以提前给我说……”
裴金玉斜了他一眼道:”凭什么告诉你!”还真是好笑。
抖M属性的代王笑的比花都灿烂,“我可以给你打掩护,我还可以跟你一块儿溜出去啊。”
“还有我。”
“还有我。”
裴金玉正待反驳,冷不丁又响起了好几个声音。
然后谭中秀一脸高深莫测地表示,人多力量大,他们可以分工合作,譬如谁去应付夫子,谁去应付王妃,谁去应付王爷,总之,调皮捣蛋也得讲究策略不是。
这位是在皇宫里呆了几年,深谙此道。
刚来的刘元枫就表示,洛阳城他熟啊,哪个树上的鸟蛋最圆,哪个草丛里的蛐蛐最大,这些他都知道。
这位是一直被放养着,野习惯了的。
接着其他人也加入了讨论行列,有说后门不好走不如翻墙的,有说翻墙危险不如掏个狗洞的。说着说着,就演变成了——咱们一起翘课吧!对,就是现在,立刻马上。
理论知识说了那么多,总得演习一次不是!
裴金玉傻眼了,还来不及说她爹已经不限制她出府,就被裴宝拉了一把,亲眼看着七里和八骏偷来了一坛她爹的私藏,掀开了盖,放在了赵夫子的必经之路上。
裴金玉心想,这群傻孩子,明摆着是个套的酒,赵夫子怎么可能会喝!
可现实总是这样出人意料。
赵朝文起先是真不准备喝的,毕竟被坛酒拦了道,是个人都知道其中有诈。但是酒太香了啊,一闻就知道这是王爷的私酿。
你道他赵朝文隐身于世这么些年,就没人请他出山?不不不,请他的人那是多了海去了,却无一能将他打动。
偏偏就是中了忠义王的酒毒啊酒毒,就是宫里的酒都不如他的酒够味儿。
地上放着的可是忠义王的私酿啊,整整一坛啊!赵朝文在这坛酒边愣是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神情专注,终于抵抗不住酒香,浅尝了一口,然后就再也停不下来。
就算这酒里被人下了毒那又怎样,那也不能将它浪费掉。
然后下午的课程就又成了自由作画的时间。
刘元枫个奇葩,拿了笔在每人的白纸上面画了个圈,连说辞他都想好了,要是夫子问起他们画的都是什么,就说是鸡蛋、石头、太阳、果子,就是说脸袋那也是可以的啊!
才从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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