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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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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看视了你之后就顺路去他哪里。”公子吕道:“即如此,微臣不敢以私情而废国事,肯请主公马上起身,就去招讨将军府。”庄公笑道:“子封欲赶我走耶?”公子吕正色道:“非也。臣本感小疾,等过个十天半月痊愈了,我们君臣相见的日子多着呢。请主公以国家大事为要,马上就去颖府。”庄公本来丢不下面子,想在公子吕这儿讨个主意,即使不成,也让他去请一请颖考叔。此时虽然见这两个主意都行不通,却还想在公子吕府中再磨叽一会子,不料公子吕心里只有国事,反过来催他快走。庄公心里没有不快,反而很是高兴。心想到底是三朝老臣,做什么都以国事为重。

颖考叔此时在家中正在与晏珠赌庄公会不会亲自来请他呢。晏珠自从与颖考叔喜结连理以来,夫唱妇随,恩爱非常,当然满心希望夫君不干这个出力不讨好,又容易得罪人的什么招讨大将军,所以一力赌庄公不来。颖考叔却念着庄公的恩情,一力的赌庄公会来。正在僵持不下,忽听得门上报称:“主公驾到!”颖考叔赶紧丢下晏珠,一溜烟地跑回卧室,找来一根白布条子勒在头上,向跟来的晏珠说道:“就说我卧病在床,不能迎驾。不然就说我这病传染也使得。”晏珠朝颖考叔啐了一口道:“胡说!前面一个理由还可,后面的万万使不得。他不怕传染,我还怕呢。”颖考叔怕庄公走近了听见他说话,便不答言。晏珠自去前面和颖张氏一起迎接庄公。

庄公从相府出来以后,身边止带着曼伯——他不带公孙瘀,也正是因为公孙阏与颖考叔不合,怕他误了大事之故——磨磨蹭蹭的一步一步地来到招讨大将军府门前。门上的人不认识庄公和曼伯二人,死活不让进去。庄公不想打草惊蛇,就让曼伯给那人塞几两银子,岂料那人看也不看。曼伯以为少了,就把身上带的几两黄金也塞给他。那人随手撂回给曼伯道:“你们想是打错了主意了。别的将军我不敢说,我们主人最是怜贫惜下的,所以我们并不缺钱。再说主人法纪极严。他曾经说过,既然我给足了你们银子,若再敢向来客伸手,严惩不怠。你们还不知道咧,上次有个门人的母亲生了病,向暇叔盈将军伸手要了十两银子,被主人一顿鞭子,险些没有打死。后来他虽然说出了原故,又有暇将军替他求情,主人却没有饶他,只给了些银子让他给母亲看病,仍旧撵他走了。”庄公奇道:“既然知道了原故, 又有当事人向他求情,罚也罚了,就应该留下他嘛。又何必让他走呢?”那门人道:“我们也是这么想,可是主人说了,既然你母亲生病没有钱,就应该和我说,而不是伸手向别人要钱。既然不遵我的法纪,那么就得承担后果。”庄公向曼伯叹道:“这个颖考叔,治军治人,都是个大才!”曼伯笑道:“看来主公如果不报上大名,这将军府想是进不去了。”那门人一听曼伯这样说,就知道是来人正是国君郑庄公。吓得那门人跪下叩头不止地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主公驾到,罪该万死。”庄公笑道:“看来用钱不能解决的问题,用权一样可以解决。”说毕就往里走。那门人在前一路小跑,通知二门三门的人道:“主公驾到,快通知主母和主人出来迎接。”

颖张氏扶着晏珠和红杏,颤颤巍巍地从中堂迎了出来。庄公连忙上前扶住正要下跪的颖张氏,笑道:“老太太身体一向可好?”颖张氏被庄公扶住,想磕头却磕不下去,也只好笑道:“老身托太后与主公的福,身体也还硬朗,只是牙齿几乎全都松动了,听力也大不如前。”庄公道:“近来可曾经常到太后处走动?”颖张氏回道:“老身去过几次。要说太后,那真是个怜贫恤下的老佛爷。所以他们说太后以前的事,我都不大相信呢。”庄公知他年老的人,不免有些唠叨,所以并不介意。

进了客厅,分君臣坐下。庄公先向晏珠笑道:“我说小晏子,你夫君近来可还听话?哎呀,他此刻正在病中,非平时可比,若果他有什么得罪之处,你可多担待些个!”说得晏珠绯红了脸道:“主公身为一国之君,却给臣妾开这种玩笑。你就不怕人家笑话吗?”庄公大笑道:“我看你不是怕人笑话我,而是怕人笑话你夫君吧。既然明知道这样,你就多迁就迁就他嘛。我看他还是满听你的话的,这一点连我都自愧不如。”

晏珠刚想说话,庄公却又对颖张氏道:“老太太,您身边的这个丫头,是叫红杏来着?”颖张氏回道:“正是呢。这丫头是我十五年前在府门前拾的。她那时还小,可能是流浪久了,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红杏这个名字是老身给她起的。”庄公道:“我看他年纪也有二十多岁了,不知可曾婚否?”颖张氏道:“我本想让她做小儿的偏房,可是小儿却不肯接纳。说什么我有晏子就已经很幸运了,没的糟蹋了人家女孩儿。再说红杏也不肯离开我这个老婆子,所以到至今还没有对象呢?”庄公笑道:“既如此,我倒有一门极好的亲事,不知老太太肯不肯。”颖张氏并不知道红杏原先就喜欢颖考叔,后来她见颖考叔只满足于一个晏珠,那晏珠又是个有手段的,因此不敢轻易表露感情。后来见到叔詹,又为他的才能报折服,心知寄身颖考叔无望,就又把一腔情思转到叔詹身上。那叔詹倒也一心情愿。只因叔詹一向害羞,因此虽有颖考叔在二人面前说过几次,但都是点到即止,没有挑明。颖张氏哪里知道这些原故?因此欢喜道:“我也正愁这丫头如此下去不是常法,无奈多次说她只是不肯。今日既有主公为她做主,那么她就再不能推辞的了。”庄公道:“我身边的征北将军公孙阏,不仅貌美非常,而且极有才干。将红杏许配给他,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太太,你看这事可好?”颖张氏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这丫头心中是怎么想的。待我问问。”红杏听庄公要给她指婚,早已心中发急,及至听到庄公把自己许配给公孙阏,心中更是惶急万分。原来她曾经听人议论,说公孙阏虽然相貌俊美,武艺高强,却是个心肠狠毒,嫉妒贤能的人。而且这人不仅是庄公的男宠,还与颖考叔不合,况且他本来就姬妾众多,只是碍着是庄公的男宠,没有取妻罢了。因此哪里肯应允?早就有个主意在心里了。听了颖张氏问她愿意不愿意话,就跪下先向庄公磕头,又向颖张氏磕头道:“小女不愿意。”此言一出,不仅庄公和颖张氏,就连曼伯也惊呆了。庄公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道:“你说什么?你真的是不愿意吗?”红杏道:“小女真的是不愿意。公孙将军姬妾众多,自有人爱,小女不愿意夺人之好。”庄公听她话里的意思,又象是吃醋,又象是讽刺公孙阏和自己。他拿不定这个丫头是什么意思,一时没了主意。

正在思量,旁边曼伯却说道:“既然她不愿意,主公就由她去吧。子都女人已经多的够受的了,还那么贪婪。再说微臣从不曾见过不贪恋子都美色的,这个丫头还算有点骨气。”庄公点头道:“无忌或许不知道,子都为这丫头,特特地求我成全。只因近来多事,所以我才没有给他提。这让我回去怎么和子都说呢。又没有对象,又不肯嫁。她这是什么意思?”晏珠虽然一直防着这个红杏,但一者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有了些感情。二者她也极为佩服红杏的风骨,再说她也不喜欢那个只会拍马逢迎,行事让人恶心而且时时想害自己夫君的公子阏。因此就有意说道:“主公想断这桩公案不难。只要问问红杏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就成了。如果有,就算了。如果没有,那么就得听主公的意思去办。”庄公刚想说话,那红杏却在脚边磕头说道:“主公在上,小女已有心仪之人,只是不舍得我家主母,所以蹉跎至今。”庄公说道:“既然你有了对象,那人是谁呢?说出来我也好向公孙瘀交代呀。”红杏回道:“小女的心仪之人就是当朝中大夫兼着太子少傅的叔詹先生。”晏珠原不知道红杏与叔詹的事,生怕她一急,说出颖考叔来,听到她这样说,心里总算放下了,却暗暗称奇道: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又勾搭上叔先生了?我怎么连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呢?看来我防她是防对了。

庄公听了红杏的剖白,回头向曼伯说道:“嘿,这桩风流案子越来越有趣了。只怕是单方面的呢。”晏珠听了又道:“这还不容易?把叔詹请来一问不就得了?”庄公笑道:“正是。小晏子如今也可抵得上半个女祭足了。”说罢就传令派人去请叔詹。

第五回:旁侧敲君主请将  石门会世子提亲

叔詹闻听庄公有请,并且是到招讨将军府,心中直打鼓,不知请他所为何事。不久叔詹请到。庄公不容他有思考的余地,劈头就问:“叔爱卿,寡人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叔詹磕头奏道:“主公有话,但问无妨。微臣但能解答,万不敢辞。”庄公笑道:“你说,你喜欢红杏吗?”叔詹瞪大眼睛看看庄公,又看看跪在地上的红杏,心中早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心想原来庄公是问自己婚事的,主公到底没有忘记自己,不由得感动万分,口称:“主公厚恩,叔詹万死不能报万一。臣确实喜欢红杏。求主公成全。”

庄公听了叔詹之言,虽然已经凉了半截,却十分不甘,心想天下的好女子若都给你兄弟两人占全了,那我的宠臣怎么办?不行,必要想个什么法子成全子都,否则我已经答应了他,弄不好难以向他交代。思忖半晌,庄公方道:“那么你们可曾定婚?”叔詹以为庄公要给他提亲,就老老实实答道:“未曾。但颖考叔曾向臣提过几次。”庄公连忙问道:“你可曾答应?”叔詹回道:“臣。。。,未曾答应。”庄公吁口气道:“既然未曾定婚,议婚也没经你同意。那么你们便没有婚姻之实。如此说来,寡人要将红杏许配给子都,也就不为过分。就这么着吧,红杏的婚事寡人做主,还是配给子都。他们郎才女貌,正好是一对儿呢。”说毕,庄公就要起身。

曼伯在旁边见庄公徇私舞弊,以强权拆散有情人,心中极为不平。然而庄公话已出口,自己也难以驳回。此时见庄公要走,急忙在后面拉了一下他的衣襟,小声道:“主公难道忘了今天是为什么来了?”庄公一惊,心想我只顾子都,怎么把请颖考叔这个倔驴的事给忘了?于是就又坐下向颖张氏问道:老太太,我今天来,并不仅是为了红杏这丫头的婚事,而是来探望颖将军的。不知可否让寡人一见?颖张氏道:“小儿并没有什么大病,主公既然亲来探视,岂有不来亲见,反而要劳主公大驾之礼?”说毕就叫红杏道:“杏丫头,你去叫一叫考叔,就说主公驾到,让他赶紧见驾!”

红杏幽怨地看了叔詹一眼,磕头回道:“请老太太恕罪。红杏是已死之人,再不是老太太的丫头。”颖张氏奇道:“你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这种让人不解的话来?”红杏又道:“红杏除了叔詹先生,别说是公孙阏,就是国君,国王我也决不肯嫁。如果硬逼着我,我就不能反抗,也还有一死呢。怕什么?请老太太再问一次叔詹先生,他若真的不肯娶我,我也就没脸活在世上,唯有一死以洗今日之耻。”说毕泪如雨下。庄公听她这么一说,俨然又是一个柳如烟!即使心中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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