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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邦暴力团-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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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为吕四娘治好了内伤,还传了她一套医术。



然而中原医道自神农以降,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其渊博精深,可以说不啻八万四千法门。叶桂要传吕四娘医术,一时竟有不知从何传起之感。遂待她伤势渐渐痊可了,才问她:“你若有意学上一部医理,我尽可倾囊相授。不过为学贵专尚精,不在芜杂,你就择一而习之罢了。”吕四娘原本不通此道,却叫她从何设想?只好应声答道:“我初来求诊之日,听先生说‘寅时伤肺’,设若‘丑时伤肺’该如何治?‘子时伤肝’该如何治?‘亥时伤脾’又该如何治?”



“大哉问!”叶桂闻言一乐,遂道,“然则我就传你一部‘少林十二时辰气血过宫图’罢!”



自兹而后,叶桂的医术便衍出了吕氏的一支。由于这一支所传承的窍门多在十二时辰与人体气血周流的配置,是以从此支而播之、散之的行医掌故也多与时间这个概念相关,且杂有预言色彩者亦不在少数——只不过有许多实际病例和疗法皆因吕氏这一支的谦冲自抑,常被述说成叶桂本人的经历。《天地会之医术、医学与医道》一书中即详为辩证,使出乎叶氏之手者仍归功于叶氏,出自吕氏之手者也多能还原于吕氏。



吕四娘终身未婚、无嗣,但是传了二十八名弟子。其中王鸿志、王心宽并称“淮泗二王”,汪硕民、汪龙泽并称“河洛二汪”,这四人所学的便是“少林十二时辰气血过宫图”所载的医术。至于二王、二汪之间,仅为同宗,却无亲族关系,其所以同门扬名,也只巧合而已。汪硕民为乾隆时河南名医,他的一则医事便曾一度给误记到了叶桂名下。



某岁河道大溢,又逢天雨,汪硕民行医甫归,阻于道途间某亭暂避,适巧见同村一妇贸贸然来,汪便令其轿夫上前搂抱之。轿夫原本是一旷男,不意有这等美差,当即出手扰之。正纠缠间,村妇之夫亦至,哪里能容得这事?立刻跳入亭中,与那轿夫扭打起来。汪硕民等他二人打得精疲力竭之后才从旁劝之,道:“这妇人的痘疹已经有救了,你们也好住手了。”



三人仍各自不平,好容易才经众手拉开,听汪硕民对那村夫沉吟道:“还不快谢过这位壮士?若非他即时出手,将这妇人积聚在肝肾间火气逼出,今夜戌、亥之间气必沉于骨,痘疹入体,便不能救了。”村夫仍不肯骤信,汪硕民接着道:“我看你脑后、腰上亦各有一旧伤,然否?”村夫奇道:“不错。”汪又道:“快至药号取当归、川菊、姜独、苏木、赤芍、乳没、六汗、虎骨各一钱,杜仲、红花、泽兰、生地各二钱,以酒服,否则三日上必出人命。”



这村夫只道碰上了一个登徒子和一个痴心疯,徒呼倒霉,携妇而去,自然没有把汪硕民的诊断和开方当成一回事。三日之后这村夫果然痈发于顶、瘤溃于腰,午时初刻即死于家中。



根据《天地会之医术、医学与医道》绪论所谓:“也就是从汪硕民这一代开始,发轫于叶天士(桂)的‘少林十二时辰气血过宫图’有了重要的开展。一方面,汪硕民使这一套依照图谱、口传心授的医术有了文字叙述的张本;另一方面,也确立了吕氏这一支的传承。定其书曰《吕氏铜人簿》,以示对吕四娘的推崇,也说明此支远祖于少林寺的传承是有其来历的。也是从汪硕民开始,这一支分世袭和门徒两条路径传递下去;一称汪家医、一称吕门医。名称虽然有区别,但是内容却大同小异。唯其演变到道光时代,吕门医这一分流多与天地会党人结合,又因基督教的信仰而杂以西方传人的医术,这才与汪家医有所区分而泾渭判然了。只不过天地会党人试图将这一分流的背景推得较远些,也才有‘吕四娘为天地会前辈’的讹传,这是不符合史实的。”



这本《天地会之医术、医学与医道》的作者正是汪勋如——他也是汪硕民的直系十世孙——在这本书里便详细记载了蟾蜍结的渊源。



那是当天地会大兴之后,由门徒逐渐散播的吕门医这个分流多在底层社会活动,与汪家医之经由达官显贵、王公巨卿而多为豪门富室之流看诊者有了很大的分歧。这种分歧不只是经济上的,也显然有了政治上的意义。由于显宦贵族的资助,汪家医有了十分稳固的资财基础,使之得以有更多的机会和精力遍访幽山深谷、险峰奇崖,采集珍稀药材,炼制独门的丸散膏丹,且往往在许多疑难杂症上累积了较多的研究和思考。至于吕门医则一向以济世活人为要务,医者既来自庶民子弟之颖悟慧黠且宅心仁厚者,自然也就常常舍己钱财、施人针药;确乎成就了慈悲事业。可是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一分流的医者也大都没有足够其穷研医理妙道的时间和精力;若说诊治一些寻常的头疼脑热、跌打损伤,当然绰绰有余,但是真要对付起顽疴痼疾,往往费许多手脚亦非必见实效。也正由于业艺上有这样的分别,吕门医常以汪家医甘为皇室贵族之鹰犬为耻,汪家医也常以吕门医不图本职分内之精进为辱,双方逐渐就其异流之实而舍其同源之情,甚至成了互不来往的对头。



话说咸丰八九年间派赴江宁任事的总督何桂清不意如何得了个怪病——每顿饭可吃斗米,却日渐消瘦,形如骨立。一般医者皆诊之为“消疾”,也就是糖尿病。这消疾是慢性病,须假以时日,徐而图之。可何桂清是个急性子,声言若不在半月内把他治好,便将医者下狱治罪。这样一来,江宁以迄苏杭一带名医都扃门闭户,藏匿不出。谁敢拼一个身陷囹圄的下场、还砸了自己的招牌呢?偏偏这时节从洛阳来了个汪家医的传人,单名一个馥字,号荔园先生。他也是自叶桂以来第一个敢以天医星三字自况的狂士。人已经是五十开外,但是唇红齿白,若妇人好女,望之不过二十许人。他可是自己登门求见总督来的。



汪馥一见着何桂清的面,二话不说,即自袖筒中取出个镶金珐琅瓷制成有如鼻烟壶似的小瓶儿来,又从腰间衣带前端扯下一截丝绳,当场打了个结子,前尖后团,两侧下方左右还各有一个鼓凸凸的物事,看起来就好似一只趴伏着的蟾蜍,只这蟾蜍的吻尖仍牵着三尺多长的一截丝绳。这么一出手,只在几个吐息之间。何桂清尚不知究竟,却听汪馥急声道:“眼下是巳时三刻,若不在一个时辰之内将这蠢物降住,制军恐怕还要再受十天半个月的折腾。来,请制军下座,且摒去闲杂人等。”



何桂清自恃粗豪壮勇,哪里会在乎一个医道摆布,心下还颇以关云长刮骨疗毒之际仍能与人对弈这样的典型风范自诩。于是一挥手,将厅堂上的排场都撤了。自对汪馥昂声训道:“你手里捏着拿着的可是本帅,不是旁人,小心伺候了。”说着下座趋前,仍一副威武神气。汪馥却请他盘膝坐下,再仰脸朝天,状极不雅。何桂清无可奈何,只得照做。但看那汪馥一手持起丝绳的一端,一手将小瓶儿里的粉末撒在蟾蜍结上,同时喊了声:“请制军张嘴!”何桂清闻言不疑有他,才把嘴张开寸许,汪馥已将那蟾蜍结投入他嘴中。何桂清只觉一阵沁凉舒爽,不经心往下吞咽了一口吐沫。那边汪馥道声:“着!”登时掌心顺丝绳递出一股绵绵软软的内力,又将蟾蜍结推下尺许有余。何桂清自患病以来,从未感觉到如此心宽意弛、腑脏轻活,当然为之一乐,正想叫声好,耳边却听汪馥道:“请制军闭目凝神,念兹在兹的只是方才这只小蟾蜍——无论有什么动静,都请制军不要睁眼。”何桂清口中唔唔称是,依言观想起那蟾蜍来。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忽然腹中一阵骚动,如百尺波澜、峰峰推挤,又似千鼓膨亨,橐橐争鸣。何桂清腹中那蟾蜍结却有如活过身来、左闪右跳,在胃囊里扑纵腾挪得好不欢快。接着,底下的肠子便似叫人用极大的劲力自两端向外一扯,何桂清再也忍它不住,“哇”的声狂叫出口,同时睁开了不该睁开的眼睛——这一看,看坏了——却见他嘴里跳出一个约莫有饭勺般大小的蛇头来,底下连着条赤不赤、黑不黑,浑然裹着亮油腻血的一条蛇身。何桂清连一声也没再哼出,当场晕死过去。



待他悠悠醒转来时,魂魄还在爪哇国,底下却拉了一裤子稀屎,而汪馥则气定神闲地盘膝坐在他的身侧,左袖筒外缠着那条蛇——显见已然死了。



但是于何桂清而言,那一刻的感恩之心却远不及羞辱之念来得既强且炽。试想,堂堂一位总督被自己吐出来的一条怪蛇吓得屎尿齐流,这要是张扬出去,制军大帅的尊严威仪该如何收拾?汪馥却见不及此,犹沾沾自喜地述说这蛇的来历:“想来制军大约是生饮了山泉之水,容这蠢物入腹,幸得敝门这小小的红丝蟾蜍引蛇出洞;否则吃喝下肚的粒米滴油都耗在它的身上,制军纵使神武盖世,怕也活不过今年中秋的。”



何桂清果然没让汪馥活过当年中秋。他设了个局,让汪馥给一个书吏治病,又暗中鸩杀那书吏,遂给汪馥问了个庸医杀人之罪,流刑千里。然后,再遣几名亲信将那狂傲不驯的汪馥棒杀于途中。



何桂清本人的下场也不怎么样。太平天国坐大,由何氏力保而自湖南布政使升任江苏巡抚的徐有任勇于任事,但是军政上却处处为何氏掣肘,空顶一个巡抚之名,却几无用兵执政的实权。未几,何桂清与太平军对峙,常州失陷,徐有任力战殉节,留了一封弹劾何桂清专擅妄为的遗疏。朝廷震怒,果尔将何桂清正法。



可怜的是汪家医及汪馥之身而几不能传,他的几个儿子都只从父亲那里学到三两分能耐,尽管拼凑参合,始终不能重振汪家医的声势。可是嗣后之传此术者,为了不忘家道倏忽中落、学术横遭斩绝的冤屈和仇怨,因此每于悬壶之地,便在门榜之上系蟾蜍结一枚,以示纪念惕厉。有一个讹传是这样的:之所以系蟾蜍结于门楣,乃取“缠绵病榻者必药到而病除”的嵌字格,这完全是望文生义之说,并无一点根据。



而蟾蜍结还有另外一个讲究:由于汪氏门中的医者一向喜欢“访诊”,意思是出外旅行,随缘看诊。这个习惯其实可以说从吕四娘、汪硕民伊始,从未中辍。是以上门来求诊者常须视此结所放置或悬吊的方位和方式来侦知医者的下处,以便有急症求告时不致失了联系。汪勋如在他的书中曾详记其法:“蟾蜍结的口吻所向,即是医者访诊的方位。结上悬绳若干即是里程之数,一里一小结、两里两小结,十里一大结。基本上不会超过五十里。”



万得福追随万老爷子恁久,与汪勋如这位堪称痴扁鹊的神医相交也几达二十余年,自然清楚他祖上这招牌的典故和用意,于是凑近前去冲那蟾蜍结仔细一打量——蟾蜍口吻朝下,悬绳之上却连一个结也没有。万得福不由得心一凉,顺着蟾蜍口吻所指,朝自己鞋尖一低头,却赫然发现地面的水泥裂缝之中端端正正插着一支他自己百宝囊中的暗器——袖箭——由于箭没及羽,地面上只露出有如鸡毛雉翎一般的羽芒,可见入地深达四寸。从这一点上看,没有孙孝胥那等深湛的内力恐怕还很难臻乎此境。可为什么要将他的袖箭插在如此隐秘的地缝里呢?万得福一面想着、一面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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