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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唐-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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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愤怒,楚南仁也只能瞪大着眼睛看着范家范公子的无耻嘴脸,始终不能有任何反驳地言辞。
即便对薄到皇帝陛下面前,即便皇帝陛下秉公而断,那似乎这会儿势单力薄的楚南仁都只能含恨咽下这一屈辱。
谁能证明是妖妖先出的手?
楚南仁?他本来就是当事人,他手下的四名亲随更是不足以让人相信。而张宏这处,却有着不少明眼之人,卢刺史可以做证,范公子当然也是亲眼目睹楚大将军的行凶。
紧握着拳头,手中长刀这时已然回鞘,那满脸的络腮胡子堪堪是须发俱张,楚南仁只能紧崩着牙,一副欲要生吞了范慎的模样。狠狠的看了眼犹自蹲在地上的少年张宏,面色铁青而看了眼地上依旧呻吟着四名亲随:“走!”
楚南仁走的极为干脆,似乎是任由张宏这些人去搜他那处宅院,再也不会理会。
而也是他那四名亲随相互扶持着起身,接连离去之后。张宏抱着妖妖这才起身,看着楚南仁满是愤恨不甘地背影,张宏知道,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过程出了些意外,但结果毕竟没有太大异数。
“搜吧。”向着卢从愿微笑,张宏径自抱着妖妖便就如此折返回去。他当然知道这搜也搜不出什么来,只不过这个作场始终是得有的。一路压抑着心中的愤恨,楚南仁实在是恨不得将那少年千刀万剐,而这在他一路之上依旧紧捏地拳头青筋暴起间便看得出来。
可是,当他行至苏州城中一处豪华异常的宅院前时。楚南仁却是瞬间便克制了他心中的愤恨,然后狠狠的喘了口气之后,面上淡定十分,像是根本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表面粗狂无比的楚南仁原本便拥有着不浅的城府,他对那个少年的愤恨当然是他终生不会忘却,可即便如此,他也绝对不会容许这些东西会影响他地理智。
这处豪华异常的宅院乃是楚家三爷楚南聪的宅子,楚三爷浪荡纨绔的作派。再加上他本身便是掌握着楚氏商会,那当然不会如楚南仁一般居住的简单,虽然同是楚家核心之人,但楚南聪与楚南仁却实在是两个极端。
径自步入楚南聪地这个宅子,楚南仁当然是对宅院中的处处奢华早已习惯,而那些院中的下人在看见楚四爷之后,当然也感觉得到楚四爷今日心情的暴躁,于是并没有人敢与楚南仁面前多作停留,只是纷纷施礼后匆忙离去。
楚南仁一路向这宅院那处偏厅走去,紧甭着神情。他知道这会儿虽然已经是下午时分。但他那位兄楚南聪肯定不曾起床,要么正是抱着不知哪家姑娘正在尽欢。要么便昨夜大醉,依旧酣睡。
约莫坐了几盏茶的功夫。楚南聪这才过来,而在他步入这处偏厅之时甚至也犹自在扣着衣裳。先前他在做些什么,这会儿自然一目了然。
楚南聪看了眼楚南仁,感觉到他这兄弟面上的不善,随意笑了笑,又打了个呵欠之后,径自捧起那杯楚南仁面前的茶水,饮了一口,这才言道:“怎么了?又与人争斗了?你不高兴便发泄出来嘛,每日这么紧甭着脸压抑着,也不怕你迟早憋坏了自个
楚南聪无疑是极为了解他这个兄弟的,他知道楚南仁外表粗狂之下有着怎样地城府隐忍,但他最见不贯的便就是楚南仁这一点,他总是认为人生得意须尽欢,失意,自然也要畅快淋漓的发泄出来。
发泄,提起这点,楚南仁再也不去压抑方才在宅院中一路走过来时刻意的压制,狠狠一拳砸在这张原本牢固无比的桌面之上,险些将桌子砸垮的同时也震倒了那壶茶,茶水泛了出来,落在楚南聪的衣衫之上,叫楚南聪连忙起身,摆弄着衣裳,连连皱眉。
看得出楚南仁今日这般强烈的愤怒,楚南聪很好奇究竟何人能惹得这位兄弟如此愤怒。
“总有一日,我要将那少年碎尸万断!”狠狠挤出了这么一句,楚南仁似乎这才真正出了口气,而也是这一句话却叫楚南聪大约知道了是谁惹的老四如此愤怒。
不去计较楚南仁先前那一拳,楚南聪复又坐了回去,轻轻皱眉时也不由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楚南仁深吸了口气,将方才那些事说了一遍,而后冷着那一张黑脸,似乎是想些什么,不再多言。
“这么说,杨慎名刚走那少年便过去了?”楚南聪听罢,先道了这么一句,然后沉吟着,这会儿的楚南聪哪像执掌楚氏商会地一个商人,甚至便连日日被他挂在脸上地纨绔气息也淡弱了许多:“不对啊。杨慎名乃是家主试探我等的一枚棋子,那少年又为何会如此配合家主地意思?”
“若非当年楚南昂身死一事也有兄长的意思,我甚至要去怀疑兄长是否与那少年已经达成了某种程度地合作意向!”楚南仁狠狠道着,显然也是因为楚南轩与张宏的先后逼迫而恼怒。
同样是称呼楚南轩,楚南聪是称呼为家主。而楚南仁却是称呼为兄长,截然不同的两个意思。
楚南聪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楚南仁地意思,也知道家主是不可能与那少年合作的,毕竟那少年代表着楚图那个孽子,而家主却正好是楚图的杀父仇人,如此一来。他二者是不会有联系的。
“或许仅仅是个巧合罢。”沉吟了如此一事,楚南聪不免又问:“李挽良现如今可藏好了?你要知道,家主又减了一成每月开支,如此一来,我等只能寄望于李挽良的资助了。”
“这点我知道。李挽良也十分配合,可我就是不明白,为何在过了那么多年安稳之后,兄长又会有意将我等逼出来?难道他真地不担心楚氏会因他如此而彻底没落?”楚南仁的声音一向是极为粗狂的,虽然这时他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充斥了这偏厅。
楚南聪并不介意这一点,他一向都很了解这位兄弟,只是在楚南仁言罢。他冷冷一笑,又斟了一杯茶水,言着:“从上次家主将老五这些年来暗中帮助那孽子之事提出来,且严令老五以后不得再插手那孽子之事,我便知道家主是动了心思,要对我们动手了,他之所以让老五停止手上的动作,无非是要老五竭力站在他那一处,不再去管外间之事,竭力来对付我们。”
老五。便就是楚氏五房楚南岚。
“可这是为什么?虽然这些年来我们都掌握着各自的一些东西。但毕竟我们也给了他足够的尊敬,甚至是他的意思我们也从来不曾有半分置疑过。那他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楚南仁很不解,其实他到现也并不知道楚南轩地意图。虽然我们是始终保持着顺从于家主的意思。可这些东西在我们手里始终不能让他放心,他当然希望能够由他全权掌握着楚氏。”楚南聪冷然言着,饮了口茶:“再者,他对我们身后的那位大人不满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所以说他迟早会对我们动手。”
楚南仁叹了口气,他一直都知道楚南昂虽然死了,但事情却也不会永远解决。叹罢,楚南仁犹豫了下,问道:“那,那位大人的意思是何意思?是不是要我等竭力将楚南轩拉下来?”
楚南聪并没有奇怪楚南仁在说起将家主拉下时显得不够重视,因为他也很清楚虽然楚南轩乃是家主,但他二人也依旧具备如此实力。不过对于楚南仁地这个问题,倒是让楚南聪苦涩了起来:“不知道,自上次来过那封信,要我等听从公子的意思之后便再也没有旨意,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信中的那位公子究竟是否赶到了江南。”
眼看楚南轩已经是磨刀霍霍将欲动手,可京城那位大人却依旧没有指示,这实在是他二人最不放心之事,而除了这点,对于大人信中的公子究竟乃是何许人,也的确是他二人的一块心病,要他堂堂楚氏三爷,四爷去听一个不知是何人的命令行事,也实在太委屈了些。
“这几日依旧静观其便罢,一日不曾得到那位公子的意思,我等便一日不可妄动,你要知道,大人是不会容许我二人恣意妄为地。”楚南聪又嘱咐了楚南仁这么一句,无奈之下似乎也只能任由楚南轩逼迫着,他二人也只能忍耐着。
楚南仁应了下来,又是一声长叹,这实在太过纠结,总是毫无头绪方向的等着,也不是办法。
楚南轩这位家主与楚家的一些人依旧是在僵持着,而这等局面楚南轩即便是家主也始终不能轻易撕破脸皮,所以按理说这样一个坚持的局面理论上是应该能维持不短的时日,可这其中,一些人却似乎是忘了张宏这么一个变数的存在,便是楚南聪与楚南仁二人也根本不知道张宏这个少年本就是在一旁试图对他楚家之事推波助澜。
自那日带着妖妖回来以后。妖妖很快便又随在了公孙兰身旁,她是受了伤,但并无大碍,调养几日之后因为她那日所感觉到的与楚南仁的差距便又继续认真练着剑术,而对于妖妖的如此执着。张宏只能惊叹着这妖妖的毅力,却没有办法去阻止。
那日在楚南仁地宅院中当然搜不到李挽良地踪影,可毕竟还有一些收获的,最起码张宏已经隐约知道苏州刺史杨慎名也是在寻找着李挽良。
杨慎名乃是楚氏之人,这点毫无疑问,可奇就奇在杨慎名为何要寻这李挽良?他是受了谁地指示?而做出这一指示的人又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楚氏内部已经是有些争斗地端倪?不然为何楚南仁竭力要保着李挽良,而杨慎名却是在寻找着?
这些猜测在后来张宏这几日要楚图的探察之下很快便得到了证实。张宏不知道楚图是从何得来的消息,但他相信楚图,他相信楚图口中的楚南轩与楚南仁等人之间的争斗之事是真的。所以张宏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他必须得抓着这个因为李挽良而引起的这一件事。
对于张宏地意图楚图自然很清楚,对付楚氏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也的确只有从内部着手方更有希望,故此,在张宏与楚图的密谋之后,这几日已经是由楚图在指挥着他手中可以用的那些人,以及明面上韦和的兵士与卢从愿地杭州府在处处寻找着李挽良的踪迹。
按照张宏的意思,那便是先找到这位李少爷,然后拿下,再看看楚南仁对此事是一个什么态度。若是不出所料那楚南仁应该会竭力迎救他想要保下的这位李少爷,而如果楚南仁真的这么做了,那楚南轩对楚南仁的举动又会有些怎样态度?这都是张宏极为期待的。
所以商界之事任由刘府,柳传昌,黄不学三人来操纵之后,张宏与楚图却是负责从这一方面来做些动作。
不过,思路虽然清晰,但做起来显然不会简单,楚南仁在江南道的影响毕竟深刻异常,他若想藏起来李少爷。那肯定极难寻找。因此即便张宏与楚图再如何地明查暗访,甚至是翻遍了整个苏州府。也始终找不到半分的李挽良之蛛丝马迹。
随着这时日的一天天拖下来,张宏心中却愈发急切。且不说就算找到李挽良,那也根本不能确定楚氏之事能不能因为李挽良而带来转机,更别提这会儿根本找不到此人,故此这也难免会让张宏对于考虑到皇帝陛下那一句他的时日不多,而逐渐焦躁了起来。
但后来却因为一件小事却是让张宏深觉柳暗花明又一村,说起这么一件小事倒又牵涉到杭州府时张宏曾刻意留下来的那名青年士子,徐凡。
徐凡乃是一介书生,在这个时代下自然也拥有着书生满腔的正义热血,这从当初他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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