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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海彼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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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器的男人。那男人一直跟在他脚后跟,小声兜售:「买啦,买啦,俊少爷,这东西不会让你失望的,气味好闻得像努米马的玫瑰,可以迷惑女人,让她们投怀送抱,试试看嘛,少年船爷,少年王子……」



雀鹰突然一个箭步站到亚刃与小贩中间,说:「这东西下了什么魔咒?」



「没有魔咒!」那男子瑟缩着退开。「我不卖咒语,船主!这只是枫糖而已。喝完酒或吸了迷幻草根以后,可以用来使口气清新宜人。只是枫糖,大爷!」他一直倒退,直到跌坐在石板上,整盘容器匡当掉了一地,其中有些倾倒,里面盛装的黏糊液体由容器盖子渗出来,液体颜色接近粉红或粉紫。



雀鹰没再说什么,掉头转身与亚刃继续行走。不久,人群稀疏了,商店也寒酸起来。商品陈列于破旧的狗舍内,全部不过是弯钉一把、破杵一根、旧梳一把。这种寒酸相倒不是最让亚刃不舒服的;刚才在较富裕的街道那头,贩卖品堆栈起来的压力与货物叫卖声,才让他感到窒息。小贩的落魄相也令他震惊:心中不免忆起北方家乡凉爽敞亮的街道。他心想,贝里拉绝不会有谁像这个样子紧缠陌生人,低声下气求售商品。「这镇上的居民真教人作呕!」他说。



他同伴只回答:「走这边,侄儿。」他们转弯走进一条巷道,巷道夹在高大无窗的住家红墙间,红墙沿山脚伸展。接着,穿过一个装饰了破旧旗帜的拱形出入口,便步入一处陡斜广场的阳光中。这里是另外一个市场,搭了很多棚子和摊子,挤满人群与苍蝇。



广场周边有些男男女女,或坐或躺,个个木然不动。他们的嘴巴奇怪地带黑,有如瘀血;嘴唇周围有苍蝇聚集,竟像一串串葡萄干。



「居然这么多。」是雀鹰的声音在说话,又低又急,仿佛他也吓了一大跳。但亚刃注意看他时,他依旧是健壮商人侯鹰那张粗率和气的面孔,一点也没有操心挂虑的表情。



「那些人怎么了?」



「吸食迷幻草根。它有镇定及麻木功效,可以让身体脱离大脑,让大脑自在漫游。可是漫游回来之后,身体会需要更多迷幻草……而且吸食的渴望持续扩增,人生相对就短暂,因为那东西是有毒害的:一开始只是发抖,进而瘫痪,最后死亡。」



亚刃打量一位坐着的女子,她背靠一面有阳光的墙壁,举着手好像要把脸上的苍蝇挥走,可是那只手只在空中抽搐着画弧,仿佛它早已被忘掉,只由肌肉内重复涌现的麻痹或颤抖状态所移动。那动作宛若没有目的的咒语、没有意义的法术。



侯鹰也在看她,但面无表情。「快走!」他说。



他带路穿越市场,走到一个有遮阳篷的摊子。阳光透过遮阳篷画出条纹,有绿色、橘色、柠檬黄、枣红、淡青。色彩投射在展示的衣服、披肩、和织带上,连商妇羽毛头饰上当作点缀的小镜中,也呈现缤纷颜色。这个身材肥胖的商妇拉开大嗓门,重复叫卖:「丝、缎、帆布、皮毛、毛毡、羊毛、弓忒岛出产的羊毛、肖尔岛的萝纱、洛拔那瑞岛的丝!嘿,两位北方来的,脱下你们的粗呢外套吧,难道没看见太阳出来了吗?瞧瞧,这是南方的地道丝料,柔细得有如昆虫翅!带回遥远的黑弗诺岛,送给女孩怎么样?」说着,她灵巧的手抖开一卷薄如蝉翼、粉红色掺银线的丝料。



「不要,太太,我们娶的老婆不是王后。」一听侯鹰说完,商妇提高嗓门:「那你们都让老婆穿什么,粗麻布?帆布?可怜哪,老婆在北方大风雪里发抖,居然不肯替她买点丝料,真是吝啬鬼呀!呐,这个怎么样?弓忒岛的羊绒毛皮,冬夜里让她保暖!」她往台面抛展,现出米褐色的方块料子,是东北岛屿所产,细丝般的羊毛织成。乔装的商人伸手去摸,微笑起来。



「嗳,你是弓忒岛人?」那拔高的嗓门问道,摇晃的头饰随之在雨篷和布匹上投射出千百个七彩色点。



「这是安卓岛的制品,妳晓得吗?因为它每个指宽都只有四条经线,弓忒岛人会用六条或更多经线去织。不过,说说为什么妳会从表演魔术转业到贩卖服饰呢?几年前我来时,看到妳会从人的耳朵里变出火焰来,然后再把火焰变成小鸟和金铃。那种生意比这个好呀。」



「那根本不是生意。」胖女人答话的瞬间,亚刃注意到她的眼睛像玛瑙般强硬地直视他与侯鹰,而头上的羽饰飘飘晃晃,不停颤动,亮花花的小镜频频放光。



「能从耳朵引出火焰是很高明的,」侯鹰的口吻听来严冷却纯朴:「我本来希望我侄儿能见识见识。」



「两位仔细听好,」商妇的声音不那么刺耳了,她把两只肥胖手臂和厚重胸部一齐搁在台面上。「我们已经不玩那种把戏了。因为大家早就看穿,不想再看了。我知道,你还能记得我,多亏这些镜子——你是对这些小镜子有记忆。」说着,她故意摇头晃脑起来,使得他们周围斑烂光点不停回旋。「噢,仅凭这些小镜子的闪光和几句话,就可以迷惑一个人的头脑。至于其余把戏,我不会告诉你们——除非有人认为他见到了肉眼看不到、而且实际上不在那里的东西。比如火焰和金铃,或是我以前用来替水手打扮的那种服装:金布配上杏仁大小的钻石。打扮后,他们都像诸岛之王那么神气——可是,那是把戏,掩人眼目的东西。人是会被愚弄的,有如鸡被一条勾在指头上的蛇所蛊惑。对,人像鸡。只不过,他们要到未了才明白,他们被愚弄、被搞胡涂了,所以事后都很生气,对这种事就不再觉得好玩了。所以啦,我才改行卖这些东西。也许,所有这些丝料都不是丝料,弓忒羊绒毛皮也不是弓忒羊绒毛皮,但大家到底会买回去穿——他们会穿!这些东西是真的,不像金布裁制的套装,说穿了不过是诈欺和空气。」



「噢,噢,」侯鹰说:「这么看来,全霍特镇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从耳朵变出火焰的魔术了?」



听到最后这句话,商妇皱眉。她挺直上身,开始小心折叠羊绒毛皮。「希望看到谎言和异象的人就去嚼迷幻草,」她说:「要是有兴趣,你去找他们聊聊呀!」她朝广场四周那些木然不动的形体点点头。



「但以前有些术士会帮水手对风施咒,并为他们的船货添注好运术。他们全都改行了吗?」



商妇突然对侯鹰讲的话大为光火:「你一定要找术士的话,倒还剩一个,一个拥有去他的巫杖的出色巫师——看见那边那个人吗?他自己说,他曾经与埃格船长一同出海,负责为埃格造风、为他寻找大船。但那根本是瞎说。所以埃格船长最后才会付他公平的回报:把他的右手砍掉。所以现在他就坐在那儿。瞧他,满嘴迷幻草,但肚子里全是空气。空气和谎言!空气和瞎编!你要找的魔术全在那边,山羊船长!」



「噢,噢,太太,」侯鹰依旧温和淡然道:「我只是问问而已。」



她一个转身,肥硕的背部向外,头饰上的旋转镜面亮点,让人一阵眩目。侯鹰缓步离开,亚刃跟在他旁边。



他故意缓步徐行,以便慢慢靠近商妇所指的那个人。他背靠墙坐着,呆滞凝视的眼睛没看见什么。留胡子的黑脸孔,看得出以前相当俊秀。那只起皱的右腕残肢横在地面铺石上,让燠热明亮的阳光照着。



他们后头的摊子起了点骚动,但亚刃发觉自己很难不盯着那个男人看,而油然兴起一股嫌恶的困惑。「他真的是巫师吗?」他很低声问道。



「他可能是那个叫做贺尔的,当过海盗埃格的天候师。他们是一帮名气响亮的窃贼。啊,亚刃,快闪开!」一名男子由摊子中间全速跑出来,差点与他们两人撞个满怀。另一人从旁边快步半跑经过,一边吃力捧着一个可折叠的平盘,盘内装着线、绳、花边等等。有个摊子哗啦一声溃倒,遮阳篷在这么拉扯之余,翻面倒下。群众在市场推来挤去,杂沓的人声喊叫不已。那个头戴镜饰的商妇声音最高、最突出,亚刃瞥见她举着一根柱子或棍棒,像个身陷重围的剑士,正大刀阔斧驱赶群众。这到底是一场争吵扩大成的暴动,或是一帮窃贼设计的袭击,谁也搞不清楚。只见群众一个个怀抱货品,可能是掠夺来的,也可能是保护着以防掠夺。广场混乱中,有刀战、争斗、殴架。



「走那边。」亚刃手指最近的一条侧街,从那里可以走出广场,看这情况,马上离开最好。他正准备要走时,被同伴拉住手臂。亚刃回头,看见那个叫贺尔的男子正拼命要站起来。等他站直,身子摇晃一会儿,没稍微看看四周,便径自循着广场边缘走去。他那只独臂始终贴着房屋围墙,好像做为指引或支撑。「看住他。」雀鹰说着,两人开始跟踪。没有人来拦他们或拦这个被跟踪的男子。



不出一分钟,他们就走出市集广场,然后是狭窄曲绕的下坡街道,很安静。头顶上,街道两旁住屋的阁楼几乎交会,遮蔽了日光;脚底下,铺石路因堆积污水和垃圾而湿滑。贺尔虽然有如盲人扶墙而行,但步调不慢。他们跟在后头,必须亦步亦趋,才免得在岔路跟丢。亚刃内心突然起了一阵追踪的刺激感,全身知觉都处于精警状态,宛如以前在英拉德的森林猎捕雄鹿。他清楚看见擦身而过的每张脸孔,呼吸着这城镇混合了垃圾、焚香、腐肉、花香的亲切秽气.他们跟踪穿越一条宽阔拥挤的街道时,他听见鼓击声,并瞧见一排赤身露体的男女经过,他们的手腕和腰都被串链,蓬乱的头发遮头盖脸。但只惊鸿一瞥,就不见了这整排男女的踪影,因为当时他们正在贺尔的后面,巧妙闪躲着走下一段阶梯,步入一处较窄的广场,废场只有几个女人在喷水池边闲聊。



雀鹰在这里追上贺尔,伸手搭在他肩上。贺尔仿佛烫着般惊得缩身后退,一直退到一扇大门的阴影中。他站在那里发抖,睁着被捕猎的猎物般视而不见的两眼呆望他们。



「你叫贺尔吗?」雀鹰问道。他问话的声音是用他本人的声音,严冷但音调温和。男子没回答,好像没回神、或是没听见。「我要向你打听一点事,」雀鹰说道,对方仍然没回复。「我会付钱。」



慢吞吞才反应:「象牙或黄金?」



「黄金。」



「多少?」



「法术有多少价值,巫师最清楚。」



贺尔的面孔瑟缩一下,而且神色一转,变得精神起来。但那转变快得好像火焰晃动片刻,马上又回复阴霾的木然表情。「法术全部不见了,」他说:「都不见了。」一阵咳嗽使他弯了腰,吐出黑痰。等到挺直腰杆,精神已相当不济,单顾着发抖,好像忘了刚才在说什么。



亚刃再次出神观看他。这男子站立的所在,是大门两侧两尊雕像的中间。那两尊雕像的颈子倾斜顶住建筑的山形墙,肌肉叫结的身躯只有一部分突出墙壁,看来仿佛一直想从岩石挣扎出来,进入有生命的人间,但中途失败了。它们所守护的这扇门,绞链已经腐朽;这栋原为宫殿的房子,人去楼空。大石像凸出的沉郁脸孔被削去一些,长了苔藓。那名男子站在这两尊壮硕的雕像中间,萎顿而脆弱,两眼有如空屋的暗窗。他向雀鹰举起那只残废的手,低声乞讨:「施舍一点给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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