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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散文集-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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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写信给史沫特莱:“大先生说,'轻伤不下火线',十分坚决。看来转地疗养之事只好过些时候再说了。”

以后国内革命形势的发展加上鲁迅经常发低烧,出国疗养之事也就无法再提了。直到半年后,鲁迅一场大病,朋友们又提起这件事,但那时鲁迅的健康状态已不适宜远渡重洋,只打算到日本镰仓小事休养(见鲁迅于一九三六年八月中给我的信),但最后还是没有去成,而在十月十九日他突然病发,终于不起。

1976年6月5日于北京

卷七 关于鲁迅 我和鲁迅的接触

一〃左联〃的问题

“左联〃活动我也不完全清楚,只知道其中的一些情况。

我是一九三○年四月从日本回上海的。到上海没几天,冯乃超来找我,我并不认识他,只知名字。冯问我知道不知道成立〃左联〃,我说知道的。他就拿出〃左联〃的一份纲领(字不多)问我看过吗?我说知道大概情况,是上海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说好得很,很好。他说你愿意加入〃左联〃吗?我说:照纲领的要求,我还没有资格参加。冯说:纲领是奋斗目标,不是每个加入的都具备这条件,你不必客气。这样我就参加〃左联〃了。

过了几天,我去鲁迅那里,和鲁迅说起我参加〃左联〃这事,鲁迅说不晓得。不过鲁迅说,这事我也同意的。

我与冯乃超谈话,知道〃左联〃当时有一个执行机构,大概叫书记处,里面当然也有鲁迅,活动的办法是,大的事情向鲁迅请教,书记处有一个执行书记,管日常行政事务,是由几个人轮流担任的。因为那时这些人一方面要卖文维持生活,另一方面还要自己做点研究工作,所以几个人轮流,其中有冯雪峰、阳翰笙、冯乃超等,鲁迅不在其中,他是从方针政策方面做领导工作。

从同冯乃超谈话中我了解到,因为白色恐怖,〃左联〃很少开会。我问他参加〃左联〃的有多少人,他说:成立时签过名的四十多人(我记得在当时一个刊物上发表过),有的人不在上海了,还有的人我们根本没看到过。我加入〃左联〃一个多月后,在上海的成员开过一次会。上海的银行家和资本家经常聚会的俱乐部,是在某某大厦的三楼,〃左联〃这次开会就借这个地方(听说是洪深托人借的)。当时是坐电梯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里,据说是这个俱乐部的侍者(茶房)休息的地方。那次开会,鲁迅参加了,但主持会议的不是鲁迅,是那一个月的执行书记。他先讲了几句开场白,还讲了最近活动情况,并说这个地方是借来的,时间不能太长,最多一个小时。接着就请鲁迅讲话,这个讲话不知是否收入全集,好象没有。鲁迅没有稿子,大约讲了半小时,讲话的内容,大意是关于国民党御用文人和国民党报纸对〃左联〃的攻击等。鲁迅讲这都没有什么大了不起的,主要是〃左联〃每个成员都要〃改造思想〃(原话虽不是这样说的,意思是这样)。有一句话,我是记得很清楚的,鲁迅说:“我们有些人恐怕现在从左边上来,将来要从右边下去的。〃这话很尖锐,给我印象很深。后来果然如此,如成立时参加的杨邨人后来就成了叛徒。鲁迅讲完后就散会了,两、三人分批走的。

除了这个会,还有些小会,二三人参加,都不是在个人家中开,而是在公共场所,如在咖啡店。此外为了配合各种纪念活动,常常是大家分头活动,如纪念五一节,纪念文章登不出来,是在马路上贴贴标语。

“左联〃其他活动是办一个刊物,最初名为《前哨》,只出了一期。这一期内容全部是关于五作家被害的事。这是秘密出版的,经费是由〃左联〃成员中经济情况好一些的量力捐助。《前哨》出了一篇改名《文学导报》,这个刊物完全是鲁迅领导的,文章也都是经过鲁迅看过的,定稿是鲁迅决定的。

一九三一年上半年,五烈士被捕后,“左联〃活动减少了,后来就改变一种活动方式,一些青年成员,想法找一些学生或工人同他们交朋友,目的不是介绍他们进〃左联〃,而是向他们作政治宣传,后来连这也不能进行了。

这时周扬还没有进〃左联〃,冯雪峰是书记处的成员,这一年下半年或是第二年上半年冯雪峰找过我,对我说,你也来担任一期执行书记。我说:我不熟悉情况,恐怕不行。他说:可以试试看。因此我也担任过一个月的执行书记。〃左联〃成员做宣传工作的,要定期向执行书记汇报,可能一个月内开一两次小会。

自五作家被捕后,〃左联〃可以说没有什么发展。一九三二年后,白色恐怖更加厉害,发展工作就完全停顿了。

大家住的地方彼此都保密的,当然熟人之间不保密,对不熟的人就保密。鲁迅和我住的地方,我们彼此不保密,我们书信一般由书店转,鲁迅由内山书店,我由开明书店。我原来住景云里,后来鲁迅搬新建的大陆新村,他告诉我,大陆新村还有空房子,我后来也搬去了。他住在大陆新村第一弄,我住在大陆新村第三弄。

周扬从日本回来以后,加入〃左翼戏剧界联盟〃,后来冯雪峰把他拉进〃左联〃。但是不久他们之间闹了矛盾,冯雪峰就离开了〃左联〃(这事情大概发生在一九三三年,也许我记错了。)周扬他们主持〃左联〃工作以后,由于白色恐怖,就不开全体成员会了,凡事也不再向鲁迅请示。此后,鲁迅领导〃左联〃,不过是名义而已。

二关于〃左联〃解散

大约一九三六年正月头上或一九三五年底,那时上海已经有了统一战线的组织,拿抗日救国作旗帜,组织了〃文化界抗日救国协会〃,包括律师、记者、杂志编辑、学术工作者,主要人物有沈钧儒、邹韬奋,另外还有个别的工商界人士如章乃起等等(抗日战争以后叫〃救国会〃),但是,没有文艺界的抗日统一战线的组织。

一九三五年底或一九三六年初,郑振铎找我说,夏衍要找我谈一下。我与夏衍来往很少,与周扬、田汉、阳翰笙都不大往来。我问郑振铎,夏衍找我有什么事?郑说,夏衍没说。郑振铎是暨南大学教授,是商务印书馆董事并编译所长高梦旦的女婿,国民党特务不会注意他的,在他家里谈话是保险的,所以我就约夏衍在郑家里谈话。谈话重点:夏衍讲中央号召要组织抗日统一战线,文化界已有了,文艺界目前还没有,准备组织一个范围大的文艺界抗日统一战线组织。夏衍说,他们已经与好多方面联系过,〃礼拜六派〃也答应加入。这个组织的宗旨是,不管他文艺观点如何,只要主张抗日救国都可以参加,打算叫做〃文艺家抗日协会〃,或〃文艺家协会〃,名称没定。夏衍说,这事要征求鲁迅意见,但鲁迅不肯见他们,所以只好找我把这意思转告鲁迅。他问我对新组织有什么意见。我说:我与鲁迅谈过再说。他说:第二个问题是〃左联〃要解散。如果不解散〃左联〃,人家以为这新组织就是变相的〃左联〃,有些人就害怕,不敢来参加了,那么统战范围就小了。夏衍还讲了一些其他的事,大概是已经有多少人参加之类。我说,我可以把这两个问题转告鲁迅。夏衍又问几天以后听回音,我说三天后仍在郑振铎家会面。夏衍走后,我问郑:他们找过你没有,他们连〃礼拜六派〃都找了。郑说:也和我谈了,我不是〃左联〃成员,我无所谓。郑对要拉〃礼拜六派〃不放心,以为如果这样办,那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进来了。

我忘了是当天还是第二天,我就去告诉鲁迅。鲁迅说:组织抗日统一战线容纳〃礼拜六派〃进来也不妨,如果他们进来以后不抗日救国,可以把他们开除出去。说到解散〃左联〃,鲁迅不赞成。他说,统一战线要有个核心,不然要被人家统了去,要被人家利用的。鲁迅说:“左联〃应该在这个新组织中起核心作用,至于夏衍说不解散〃左联〃,则有些人要害怕这个新组织,不敢加入,如果这些人这样胆小,那么抗日也是假的。我说,我赞成你的意见。下次我和夏衍见面,就把你的意见告诉他。三天后,我和夏衍会面,我把鲁迅的意见讲了。夏衍说:我们这些人都在新组织里头,就是核心。我说:我是赞成鲁迅意见的,现在我可以把你这话转告鲁迅。这次,鲁迅只说一句话:“对他们这般人,我早已不信任了。”我就托郑把这句话转告夏。夏衍等因为鲁迅不赞成解散〃左联〃,也就把解散〃左联〃和成立新组织的事拖下来了。后来,他们在一个期刊(他们办的)上登了一个消息,大意说〃左联〃已经完成历史任务,没有存在的必要,从此解散。是什么期刊,我记不得了。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说的中央批准解散〃左联〃是上海临时中央。临时中央是哪些人,我搞不清楚,〃长征〃以后,他们与中央的联系就中断了。

三关于两个口号的论争

一九三六年春天,周扬、夏衍等已提出〃国防文学〃、“国防音乐〃等口号,我和鲁迅也是谈过的。鲁迅说国防文学这个口号,我们可以用,国民党也可以用。至于周扬他们的口号内容实质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要看看他们的口号下面卖的是什么货色。不久《赛金花》就出来了。鲁迅说,原来是这个货色,哈哈大笑。

那时夏衍常找我和郑振铎,我问过他,你们提〃国防文学〃的口号根据是什么。他说,根据中央的精神,在《救国时报》上有党驻第三国际代表(就是王明)写的文章,其中提到〃国防文学〃,又说看到〃INPREGO〃(中文应译为《国际时事通讯》,是第三国际出的期刊,用英、德、法、西班牙等文字出版),英文版也有这口号,即〃Literatureofnationaldefence”(中文即〃国防文学〃)。夏衍这样引证,表示〃国防文学〃这个口号不是他们杜撰的。

一九三六年四月冯雪峰从陕北到上海。一天我到鲁迅那里去谈别的事,临走时鲁迅谈到口号的问题,认为〃国防文学〃这个口号太笼统,意义含混不清;又说他们拟了一个新的口号:“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鲁迅说这个新口号和冯雪峰他们都谈过,问我意见如何。我说很好,没意见,并劝鲁迅自己写一篇文章,正式提出这个口号来,这样才有力量。因为周扬他们说〃国防文学”这个口号是根据中央指示提出的,所以我主张鲁迅出面写文章,提出新口号。鲁迅说也可以,但近来身体不大好,慢慢儿来吧。

大约两个星期后,胡风在他们的小刊物上,写了一篇文章,把这个新口号提出来,丝毫不提这口号是鲁迅提的。郑振铎告诉我,我大为惊异,就去找鲁迅。鲁迅说:他昨天才知道。我说:你没有写,为什么胡风写呢?鲁迅说:上次我和你说过之后,胡风自告奋勇,要写这篇文章。但胡风写了后,也不给鲁迅看,就发表了。我说:胡风不应该这样做的,第一,写出文章没有给你看,第二,文章中没有提鲁迅的名字,使读者以为这个新口号就是胡风提的。胡风这个人相当复杂,这篇文章解释新口号也不全面。我仍劝鲁迅写文章,谈这个新口号,纠正胡风的缺点。但后来鲁迅还是没有写,因为那时鲁迅身体已经不太好,经常发低烧。他只用口述,冯雪峰笔录的方式写答托派的信,以及《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的短论。

徐懋庸给鲁迅的信,也是在这时来的,鲁迅写了《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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