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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散文集-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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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写英雄,不要写多余的人〃那样的批评论,在中国并不是新的。“你写了多余的人,你自己也就是多余的人,因此,你的作品也就是颓丧没落,〃这样的〃辩证法〃,也不是新的。现在不过是〃历史的重复〃罢了。应该是不相信“历史会重复〃的人(杨君应得知道〃历史〃决没有完全〃重复〃的,但也许他不知道),却来自身演着〃历史的重复〃,这真是在下大惑不解的怪事一桩!

卷八 杂感随想 能不能再写得好懂些

提起了〃儿童年〃,弄文学的朋友不免要想起儿童文学;想起了儿童文学,第一个扑到我们面前来的问题当然是怎样使儿童容易懂得。其实这个问题不但儿童文学的作者应该注意,一般文学的作者都应该注意;又不但文学的作者应该注意,是凡要把文章做出来给别人读的人们都应该注意。无论我们写的是什么,我们都得先问一问:能不能再写得好懂些?

从事实的证据看来,要文章写得好懂,和要文章写得难懂是同样不容易的。在思想简单的人们,恐怕写出文章来别人要嫌浅薄,硬梆梆从字句上去用功夫,想要别人看起来好象难懂,结果却不是难懂,是不通。近来有所谓神秘派的诗,就是这样产生出来的。

同时,也有很多人在那里高叫〃大众化〃或〃通俗化〃,也有很多刊物在那里标榜〃大众读物〃,或至少〃中间读物〃,结果却也完全不是那回事。这倒并非因为那些人和刊物没有诚意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力不从心,要这么做做不到。

比如文艺青年要求指导家们指示他一些创作的方法,指导家们就给了他一大套〃上层建筑〃或是〃经济机构〃。文艺青年将这套名词背熟了,明知对于自己的创作没有多大帮助,但觉做起批评来是大有用处的,于是他就先做起批评家来了。实际上是做批评的和受批评的同样的不很了然;在前者觉得把这套名词搬弄一番,也就起琳琅可诵,在后者受了几次这样的搬弄之后,渐渐弄出一条轨道来,从此按部就班,再不敢越雷池一步,而于是乎他就一辈子不得超生。

适应着这种倾向而产生的就有在有些杂志上占着一栏的“新名词释义〃,乃至新名词的专门辞典。这种辞典大都以这套新名词收得越多越新鲜为越可自豪,比如一九三五年一月间铸造的新名词,二月间出版的字典已经收进去,那当然就成了那部辞典可以大书特书的一个特色了。但我们的意思,以为一部辞典的价值完全在于它的各个词的解释的易懂性。这当中有一个首要条件,就是凡解释中所用的词,都必须是不必再查字典也可以懂得的,否则无论那部辞典所收的条数怎么多,都不能算是好辞典。譬如我们买到一本文学辞典,翻到了〃文学〃这个词,一看定义是:“在社会的下层基础——经济——上的作为社会上层建筑之一的艺术的一种。〃这在读过了三年社会学和经济学的人们看来,原不会觉得怎样困难,但在普通的读者,却就觉得他那本辞典是白买了。但会觉得白买,还算是运气的,坏就坏在那人象从前士子读《四书》朱注一般,将白文和注解囫囵地吞在肚里,便自以为已经懂得!

我们觉得现在所急需的辞典并不是这一种,却是象《牛津英文辞典》那样Concise的一部用极浅近的释义来解释已流行的普通用词的词典。因为现在在不算文盲的群众中,连“发明〃和〃发见〃一类普通用语都还辨别不清的人们还是占着大多数,你用〃建筑”“机构〃一类的字眼去和他们解说,他们是包管不敢明说自己不懂的。

但这里不是讨论辞典的问题。我们觉得这能不能再写得好懂些的问题,是现在凡从事写作的人们都得时时向自己问着的,而在理论家和批评家尤其重要。

原因是,无论属于什么学问部门的理论都自然要产生一套专门术语出来,所以从艺术学社会学和哲学等等借用术语的文学理论也自然不在例外。但求普遍易懂起见,将这套术语尽量避免或冲淡,却决不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创作,本来就没有用术语的必要,那末易懂与否就不完全在这上面了。据笔者自己的经验,这是和作品的内容有密切关系的。你拿起笔来觉得有许多话可说,有许多话要说,你当然巴不得别人容易懂得。要不然,你觉得本来没有多话可说,那你就觉得象抽丝一般在那里抽,因而总难免要有点支吾,也就难免要叫人难懂。

但风格的关系也很重要。从前的风格论家有一句名言,说“风格就是人〃。天生口吃的你不能勉强他说得流利;天生说话噜苏的你不能叫他说得斩截。因而所谓〃沈博奥衍〃的龚自珍断然做不到白居易那样的〃妇孺能解〃。不过这也未尝不可用习惯来矫正。第一要作者先祛除了自私心,把炫博炫奇一类的动机完全去掉,要时时刻刻为读者着想,时时刻刻抱着一种服务的精神。其次要有勇气,因为多数人做的文章难懂,是因怕别人嫌他浅薄,其实浅薄不浅薄是内容的关系,和文字的难易全不相干。你只要相信得过自己的意思值得发表出来,就尽量向浅近方面做去好了。最后,就是修辞方面的注意。寻常都把修辞学当作一种研究怎样文饰词句的学问看,甚至曾听人说它是〃小资产阶级玩的一种把戏〃,其实是错误的。修辞学明明叫我们多用活字,少用死字;活字就是日常生活所用的字。爱默生说:“生活就是我们的字典。〃关于语法和句法,修辞学也明明叫我们竭力保持日常语言的自然。所以真正的修辞学决不会教我们做难懂的文字,却教我们做易懂的文字。而凡自知文字有难懂之病的,倒都非晓得一点修辞学不可。

照目前的情形看起来,要文字做得好懂,似乎是大家都存心了的,但是好懂的文字仍旧还不很多,可见得说虽容易,要办到却不容易,那末现在把这点意思着重的提一提,也许不算多余吧。

我们希望以后每个作家都把求文字好懂认作他的目标之一,也希望每个批评家都把这点作为他的评价标准的一部分

卷八 杂感随想 杂志〃潮〃里的浪花

一《芒种》半月刊,徐懋庸、曹聚仁编辑,上海

群众杂志公司发行。

二《漫画漫话》,李辉英、凌波编辑,上海杂志公

司发行。

三《小文章》,胡依凡、方土人编辑,上海春光书

店发行。

四《新小说》,郑君起编辑,良友图书公司发行。

本年第一季内新刊的文艺性杂志比去年第一季多了一倍还不止。其中有只出了一篇就停顿的,如《生生》和《俱乐部》;也有预告了而〃流产〃的,如《六艺》。但〃死亡率〃和“生产率〃之比较,是〃生产〃多了两倍左右。

《现代》杂志复刊后由汪馥泉编辑,改为〃综合的文化杂志〃,内容(依革新号看来)有〃现代论坛〃、〃国际政治经济〃、〃中国经济文化〃、〃通俗学术讲座〃、〃随笔〃、〃妇女问题〃、〃创作〃、〃书报评论〃、〃青年生活引导〃等栏。作为一种略带通俗性质的〃综合的文化杂志〃看来,我们觉得〃革新后〃的《现代》似乎比《东方杂志》以及《新中华》等老牌刊物多少活泼一些。《东方》等老牌的一般读物,你说它们是专深的学术的〃综合的文化杂志〃罢,似乎不尽然;你说它们也带点通俗性罢,可是实在又不是。它们的性质,老实说,是〃不尴不尬〃。的,《现代》这次〃革新〃,抛弃了〃综合的文化杂志”“传统〃的尴尬型,倾向于通俗性,这一点我们觉得很对。就〃复刊〃第一期的〃革新号〃看来,几篇“论坛〃,——如《手头字运动》、《一折六扣书》、《读经救国》、《走入〃牛角尖端〃的〃幽默〃》、《鲁沙…危王》、《熊毛》等篇,也是态度严肃的《梁实秋论》一文尤其好。我们很希望它能够保持〃革新号〃的面目一直下去。

但是我们这里势不能多谈一般性质的刊物,我们还是缩小范围,只谈文艺性质的新刊;而在文艺性质的新刊之中,我们也只能就见闻所及的范围——或者是读过后觉得有话想说的(实在,我们目前的新刊中尽有一些是自拉自唱,叫人看了不知说什么好的),随便说几句。

从去年下半年起罢,汹汹高涨的〃杂志潮〃中有两个特点是很明显的。第一是〃小品文〃和漫画的结合,第二是通俗的倾向。从第一项,又有漫画多于文字,或文字多于漫画种种不同的形相,从第二项又有一般性的与文艺性的又有偏于知识分子与注重非知识分子等等的分工。小品文和漫画的结合,通俗的倾向,这是好的,是需要的;但事实上能象《漫画生活》(小品文与漫画的定期刊)和《读书生活》(通俗的刊物)那样保有严肃态度的,可就不多。而在〃小品文和漫画〃以及〃通俗化〃的招牌下发卖〃低级趣味〃的东西,去年已经有了,今年也在不断地产生。这,本来也不足为奇;在我们这社会内,每一文化现象之发生,往往是有〃正〃必有“负〃。开头是基于社会的需要而发生了〃正〃,接着就有一般蛀虫们或为他们自己的需要,或为偷天换日计而来一个“负〃。然而这〃正”“负〃并不对销,而在相决相荡,以达到最后的〃清算〃,那也是从去年以至现今的文坛动态可为明证的。

这里所记的新刊四种就是属于小品、漫画、通俗化这方面的;现在分开来讲。

先是《芒种》。

这一个半月刊,现在(四月中旬)已经出到第三期了。这也是〃小品文〃的刊物,是反对个人笔调、闲适、性灵的小品文刊物。

这一个刊物的态度,在创刊号内《编者的话》,说得很明白。《编者的话》共有二篇,——编者徐懋庸和曹聚仁两位,各有一篇。徐先生说:“……一则,这两年虽然是杂志年,杂志已经办得很多,但是我看到人们发表文字的地方还是嫌少,我们也来办一个,给大家多一点说话的机会,这事未始不好。二则,现在的刊物除了一些低级趣味的,多取庄重严肃的态度,每逢世上的卑污之辈,辄不屑与之周旋,如《西游记》中的二郎神,当孙悟空变作淫鸟时,就不肯跟它斗法。但我以为淫鸟终不能听其逍遥自在,你的不屑,在它竟会看成不敢而自鸣得意的。所以在该斗法而又非取某种态度不可的时候,我们自己实在不必硬搭固定的架子。因此,我想另办一种态度比较放纵的刊物起来,让大家可以不必矜持,随便说话,也还有点意思。〃

这是徐先生的话,〃曹先生的想头,也和我(徐先生——笔者)的相同。〃但曹先生另外补充了一层意思:“假使舞台上只有正旦正生文绉绉的戏文不也很寂寞吗?丑角一上台,台下就哄然大笑,大热闹起来,在正旦正生眼里,小丑的一举一动一应一对,多么不合乎孔子中庸之道,做文既做得不好,做人更做得不对,然而台下已哄然大笑了,生旦只能正眼不看,肚里叽咕道:'你看,多么低级趣味!'低级趣味不独把自己的身分和小丑的身分分得很清楚,而且把客厅里清高的看客和拖泥草鞋的看客的身分分得很清楚了。然而台下已经哄然大笑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在看客的眼里,丑角是这样嘲笑了别人又嘲笑了自己,把光明面的袋儿和黑暗面的袋子一起翻给台下人看,他并不那样踱方步把自己装成正人君子,却也不拼命掩着自己的尾巴。有时正旦正生所做的秘密勾当,也一起告诉出来,丑角是这样的使生旦们头痛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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