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幽谷百合-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姑姑、姨母,她们会代为偿付,以便维护我们的名誉。在很长一段时间,我抵制了那个酒吧的诱惑。如果评断我行为的人了解诱惑的力量,了解我的心灵对禁欲主义的毅然向往,了解我长期克己而压抑的怒火,他们就会擦拭我的眼泪,而不是惹我伤心哭泣。我毕竟还是个孩子,哪有那种博大的胸怀,以蔑视回敬别人的蔑视呢?再说,我感到自己可能已染上好几种社会恶习,这些恶习由于我可望不可即而来势更凶,第二学年末,我父母来到巴黎。他们到达的日期还是我哥哥告诉我的;他就住在巴黎,却一次也没有来看我。姐姐们也一道旅行,我们全家要一起逛逛巴黎。头一天,我们计划到王宫饭店吃饭,然后就近去法兰西剧院。虽然这种意想不到的娱乐日程令我陶醉,但是风雨欲来的情势又迅即使我兴味索然;久经苦难的人,情绪特别容易受影响。我欠杜瓦西先生一百法郎,必须向父母申报,因为他威胁说要亲自向他们讨账。我打算让哥哥替杜瓦西传话,并让他在父母面前替我求情,转达我的痛悔。父亲有意宽恕我,可母亲一点也不容情;她那深蓝色眼珠一瞪,把我吓呆了。一连串可怕的咒语从她嘴里吐出来:我才十七岁,就这样胡闹,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真是她儿子吗?我要把家毁了吗?难道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吗?我哥哥夏尔品行端正,为门庭增光,而我却要败坏家声;他已经有了职业,不是该独自掌握一份财产吗?我两个姐姐日后结婚,没有嫁妆能行吗?难道我不知道金钱的价值,不知道我生活的糜费吗?白糖和咖啡,对学习有什么好处呢?这样下去,不就要沾染上所有恶习吗?同我一比,马拉②也成了天使了。这一通潮水般的责骂,使我的心灵恐惧万分。挨完训斥,我就被哥哥送回学校,丧失了到普罗旺斯兄弟开的饭店用餐的口福,也丧失了观看塔尔玛演出《布里塔尼居斯》③的眼福。这就是睽违十二载,我同母亲见面的情景。 
①即法国人勒皮特(1764—1821)在沼泽区圣路易街创办的一所私立中学。 
②冉—保尔·马拉(1743—1793),法国1789年资产阶级大革命时期的群众领袖,被称为“人民之友”,贵族自然对他恨之入骨,视为魔鬼。 
③法国古典主义代表作家拉辛的名剧。 
等我修完了人文学科,父亲把我置于勒皮特先生的监护之下:我要学习高等数学,上法学院一年级的课程,开始接受高等教育。我住进公寓,摆脱了课堂的束缚,满以为能暂时告别穷困。哪料到尽管我十九岁,或许正因为我十九岁,我父亲还是照老章程办事:送我上小学不给带像样的饭食,送我上中学不给零用钱,逼得我向杜瓦西赊账;上了大学,给我的钱还是少得可怜。在巴黎这样的地方,没有钱能干什么呢?再说,我的自由也受到巧妙的束缚。勒皮特先生派一名鬼学监送我上法学院,把我交给教师,课后再接回去。我母亲怕我出事,想出种种防范措施,就是保护一名闺秀也不至于如此。巴黎这个世界,理所当然令我父母担心。男生的心事,同样是住宿女生的情思。怎么管也管不住,女生口不离情郎,男生话不离淑女。然而,那时候在巴黎,同学间的聊天,主要是以王宫饭店为话题,说它是爱情的埃尔多拉多①,酷似东方苏丹的宫苑。那里的晚上,金币哗哗流淌;在那里,最纯贞的顾忌也会荡然无存;在那里,我们强烈的好奇心可以得到满足。王宫饭店和我犹如两条渐近线,只能接近而不能相交。请看,命运是如何挫败我的图谋的。父亲曾把我介绍给我的一位老舅母,她住在圣路易岛;每星期四和星期日,我必到她府上吃饭。这也是勒皮特夫妇出门的日子,不是先生就是太太把我送去,晚上回家顺路再接走。多奇特的消遣啊!德·利斯托迈尔侯爵夫人身份高贵,拘泥虚礼,从未想到给我一文钱。她老态龙钟像座古教堂,浓妆艳抹犹如画中人,身着锦绣华服,深居侯府,就仿佛路易十五依然在世。她只接待老贵妇。老贵族;在这些僵尸中间,我真有身临墓地的感觉。他们谁也不同我讲话,我也没有勇气先开口。我的青春似乎妨碍他们,那种敌视或冷淡的目光令我惭愧。不过,我觉得这种漠不关心倒是可乘之机,心里盘算哪天晚餐一结束,便溜出去,跑到木廊商场。我姑母一打上惠斯特牌,就不再注意我了。那个名叫冉的跟班也并不把勒皮特先生放在心上。然而事与愿违,这帮老朽腮帮乏力,牙口不齐,倒霉的宴席久久不散。一天晚上八九点钟,我总算跑到楼梯,只觉得心怦怦直跳,真像比昂卡·卡佩洛②逃跑那天的情景。可是,等门房给我打开门,我却看见勒皮特先生的马车停在街上,老先生气喘吁吁地叫我。也是命该如此,三次都有意外情况阻隔王宫饭店的地狱和我青春的天堂之间的道路。二十岁的人,还一无所知,我深感愧作,有一天把心一横,不管有多大风险也要去见见世面。勒皮特先生身体肥胖,又是畸型足,颇像路易十八,上车十分吃力,于是我趁机甩掉他。真巧!就在这当儿,我母亲乘驿车来到了。在她的逼视下,我停下脚步,不敢动弹,犹如小鸟见到蛇一般。怎么这样巧,偏偏撞上她呢?说来毫不足怪。其时,拿破仑正进行最后的挣扎。我父亲预见到波旁王室要复国,便携我母亲离开图尔,到巴黎来开导我那个已经在帝国外交部任职的哥哥。机灵的人都密切注视敌军的推进,看出京城已危如累卵。我母亲这次来,就是要接我离开险境。我在巴黎正要失足的时候,顷刻之间就被带走了。长期以来生活拮据,只好克制欲念,可又断不了胡思乱想,精神不免痛苦,终日愁闷不解,于是潜心学习,犹如从前幽居在修道院里的厌世之人。青年应当发扬青春的天性,投身到赏心乐事中。然而在那个时期,我读书成癣,自身幽禁,这可能对我终生都有影响。 
①埃尔多拉多,西班牙语为“黄金国”,位于南美洲,是虚构的地方。王宫饭店在法国大革命时期、帝国时期和波旁王朝复辟初期,是娟妓麇集的地方,故而巴尔扎克这样描述。 
②比昂卡·卡佩洛(1542—1587),威尼斯贵族出身的妇女,十五岁跟她情人皮埃特罗·波纳旺图里私奔到佛罗伦萨。 
要说明那个时期对我未来的影响,描写几笔我的青少年时期是不可或缺的;您必能体会出其中的无限哀怨。由于受导致病态的种种因素的影响,我过了二十岁,依旧身材矮小,面黄肌瘦,不过心灵却坚韧不拔。按图尔的一位老医生的话说,我的身体貌似羸弱,但融进了钢铁般的气质,而这种融合已臻完成。我博览群书,勤于思索,保持童稚的身躯,却有老成的思想;因此,在要望见生活的山间崎岖难行的小路和平野沙路之际,我就已经超验地纵观通晓了生活。异乎寻常的际遇使我滞留在人生的美好时期。人到这个时期,心灵初醒,开始萌发冲动和欲望,觉得一切都新奇有趣。我处在交替时期:一方面,学习延长了我的青春期,另一方面,成年期的绿色枝叶却迟迟不发。我经受了这样的磨砺,比哪个青年都善于感受,富于情爱。要想透彻地理解我这段叙述,您还是重温一下锦瑟年华吧;人在妙龄时,嘴还没有被谎言法污,尽管因为羞怯同欲望相矛盾而眼帘低垂,目光却是无邪的,思想绝不肯屈服于世俗的诡橘,内心胆怯,又能见义勇为。 
我同母亲从巴黎到图尔的行程,就不向您叙述了。她的态度十分冷淡,我的感情受到压抑,难以迸发出来。每从一站出发,我都暗下决心开口讲话。可是,她一瞪眼,一句话,就把我仔细打好腹稿的开场白给吓回去了。到了奥尔良,母亲临睡觉时,责备我一路无话。我一下子扑到她的脚下,搂住她的双膝,热泪滚滚而下,向她倾诉满怀的感情。为了打动她,我剖白心曲,诉说自己多么渴望母爱,那声调足以感化一个继母的心肠。可是,我母亲硬说我装模作样。我抱怨被家里抛弃,她则称我为不肖之子。我心痛欲裂,但求一死;到了布卢瓦时,我跑到卢瓦尔河桥上,想跳水自尽,只因栏杆太高才自杀未遂。 
回到家里,两个姐姐根本不认得我了,对我的态度是七分惊奇,三分亲热。不过,后来相比之下,她们对我倒显得挺有手足之情。我的卧室在四层楼,只要告诉您一个情况,您就会了解我寒酸到了何等地步、我是个二十岁的青年了,一身还是在巴黎穿的那套服装,身边只有我住校时的那点简陋衣物,母亲没有给我添置一点东西。如果我从客厅一端跑到另一端,殷勤地为她拾起手帕,她就像贵妇对待仆人那样,只对我淡淡地道声谢。我不得不观察母亲,以便确认她的心是否还有松软之处,能植上我的感情的嫩枝,结果发现这位又高又瘦的女人非常自私,喜欢捉弄人,跟利斯托迈尔府的所有闺秀一样,傲慢无礼的程度是以嫁妆衡量的。她在生活中,只看重职责;我认识的冷若冰霜的女人,无不把职责视为立身之本。她接受我们的崇敬,俨如神甫做弥撒时接受香火;她心中仅有的一点母爱,仿佛被我哥哥全部耗尽了。她说话尖酸刻薄,总是奚落我们,明知道我们不能反驳,却使用心肠狠毒之人的这种武器对付我们。尽管有这些榛莽阻隔,骨肉之情依然根须相连;况且,对母亲丧失希望,感情上也难以接受;母亲引起的宗教式的恐惧,还能在我们中间维持不少关系,致使母子之情的悖谬一直持续到我们涉世渐深、它最终受到审判的那一天。时候一到,儿女们就开始报复了,往昔的失意所酿成的冷漠,更因他们满载受玷污的感情的残骸而激增;直到父母人士之后,这种冷漠态度也难化解。母亲的无比专横,打消了我要在图尔满足欲望的痴心妄想。我一头扎进父亲的藏书室,拼命阅读所有我没有看过的书。我终日埋在书堆里,就可以避免同母亲接触。不过,我的精神状态也日趋恶化。我大姐已经嫁给了表兄德·利斯托迈尔侯爵,有时她想劝慰我,可是难以平息我心头的愤懑。我想寻死。 
时局正酝酿重大事变,而我却全然不知。德·昂古莱姆公爵从波尔多动身,要去巴黎觐见路易十八,他每经过一座城市,都受到热烈欢迎。波旁王室复国,古老的法兰西欣喜若狂。整个都兰地区都为合法的王公们欢腾起来,图尔全城人兴高采烈,家家户户悬灯结彩,居民都穿上节日盛装,真是一派准备庆典的忙碌景象,有一种难以描摹、令人陶醉的气氛,这一切使我渴望参加为王爷举办的舞会。当时,我母亲抱病在身,不能去参加盛会。可是,当我鼓起勇气,当面向她表示这种愿望时,她竟然大发雷霆。难道我是从刚果归来,什么也不懂吗?我怎么能想像,我们府上没人去参加舞会呢?父亲和兄长都有事在外,按理不是应该我去吗?难道我没有母亲吗?她就一点不为子女的幸福着想吗?几乎被否认的儿子,转瞬间变成了重要人物。我的身价的猛增,以及母亲针对我的请求以挪揄的口吻讲的一番大道理,同样令我惊诧不已。我私下问了姐姐才知道,母亲做事就爱这样故弄玄虚,其实她正赶着给我制装呢。图尔的裁缝对她定活的要求都感到意外,谁也不敢承做我的服装。她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5 5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