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黑暗塔系列之六:苏珊娜之歌-第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噢,上帝,瞧那儿!”出租车司机大叫一声,愤愤地抬起手摸摸挡风玻璃。莱克星顿大道与六十一街的街角停着一辆公共汽车,柴油引擎隆隆作响,尾灯不断闪烁,在米阿看来就像某种求救暗号。汽车司机站在车尾的轮子旁边,正在检查冒着浓浓黑烟的排气管。



“女士,”出租车司机说,“介不介意在六十街的街角下车?行不行?”



行吗?米阿问。我该怎么回答?



当然,苏珊娜漫不经心地答道。六十街没问题。



米阿的问话把她从她的道根里拉了回来。她本来努力想联系上埃蒂,不过运气不好。同时,道根的破败景象也让她非常沮丧,地板上的裂缝越来越深,一块天花板掉了下来,连带扯下几盏日光灯和纠结缠绕的电线。一些仪器的操作盘已经黑了下去,其余的散出袅袅黑烟。标有苏珊娜—米欧的那块刻度盘上指针已经一路走向红色。机器在她脚下发出刺耳的轰鸣,她感到地板都在微微震动。如果坚持说一切只是想象、没一样是真实的,反而是有些矫情,不是吗?她硬生生关闭了威力极大的程序,而她的身体正在付出代价。道根正在发出警告,她的所作所为异常危险;毕竟(套用一句时下流行的广告词儿)愚弄大自然是最愚蠢的做法。她身体的哪个部分、哪个器官将承受危险后果,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最终倒霉的不是米阿的身体,而是她的。现在是时候该结束这疯狂的一切了,至少趁着事情还没完全失控之前。



可第一件事,她必须联系上埃蒂。她对准印有北方中央电子名称的麦克风一遍一遍喊着埃蒂的名字。毫无反应。喊罗兰的名字,也是徒劳。要是他们死了她一定会有感觉的,这点她毫不怀疑。但压根儿就无法联系上他们……这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又一次被耍了,甜心,黛塔嘎嘎干笑起来。谁叫你和那些混账白鬼鬼混来着。



我能在这儿下车?米阿又问,忐忑不安得就像第一次参加舞会的青涩少女。真的吗?



苏珊娜简直想扇她自己一巴掌,假如她可以的话。上帝,只要一和她肚子里的胎儿扯上关系,这个贱人还真是他妈的胆小!



是的,下车。只有一个街区,大道沿路的街区路都很短。



司机……那个司机我该给多少钱?



给他十块钱,不用找零了。快,把钱拿出来——



苏珊娜察觉到米阿的犹豫,忍不住烦躁愤怒。不过却也并非毫无乐趣。



听着,甜心,我撒手不管好了。你他妈的爱给多少钱就给多少。



不,不,没关系。对方立刻放下身段。害怕了。我相信你,苏珊娜。她把剩余的钞票拿了出来,像拿着一手好牌似的摊开,举在她眼前。



苏珊娜几乎想要拒绝,但又有什么意义?她浮了出来,重新控制住举着钱的棕色双手,抽出一张十块递给了司机。“不用找零了,”她说。



“谢谢,女士!”



苏珊娜打开车门,车内突然响起机器人一般的提醒声,吓了她一跳——是吓了她们两人一跳。是个叫乌比·戈德堡的女人,提醒乘客不要遗忘行李物品。不过对苏珊娜—米阿来说这种提醒毫无意义。贵重物品只有一件,就是即将从米阿肚子里出生的孩子。



隐隐的吉他声从街角飘来。她把钞票塞回口袋,腿伸出出租车,可就在此刻,对手脚的控制慢慢退去。原来如今苏珊娜再一次为她解决了纽约生活的尴尬,米阿重新夺回控制权。蓦地,苏珊娜非常想反抗这种无耻的侵犯。



(我的身体,他妈的,是我的身体,至少腰部以上,包括这副脑壳和里面的大脑,都是我的!)



但很快她就放弃了。又有什么用?米阿比她更强。苏珊娜不明白原因,但事实就是这样儿。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种奇特的日本武士道似的宿命感袭上苏珊娜·迪恩的心头。这种感觉竟让人平静下来,当司机开着车绝望地滑向大桥边缘、飞行员驾驶引擎熄火的飞机做最后一个俯冲……枪侠走向命运尽头时大约也都笼罩在这种平静之中。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一场殊死反抗,如果值得反抗或者反抗能够带来荣耀的话。她会为自己和小家伙放手一搏,但绝不会为米阿——她已经打定主意。米阿也许曾经有过获得救赎的机会,不过现在在苏珊娜看来已经一个不剩。



此时此刻没什么她能做的,除了把阵痛强度的指针拨回十级,起码她这点儿权利还是有的。



但在这之前……吉他歌声。这首歌儿她听过,非常熟悉。他们到卡拉·布林·斯特吉斯的那天晚上她为当地的乡亲们演唱的就是这首歌。



在遇见罗兰之后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此刻再次在纽约街头听见这首《一位无尽忧伤的男子》,她觉得肯定不会只是巧合。这首歌真是动听极了,不是吗?也许是她听过的所有乡村民谣中最棒的一首。她年轻的时候爱极了这首歌,在它的诱惑下一步一步陷入激进运动的热潮,最终去了密西西比的牛津镇。那段日子早已逝去——她觉得自己比那时老了许多——但歌里蕴涵的忧伤和纯真对她仍有强大的吸引力。一个街区不到就是迪克西匹格餐厅了。等米阿带着她俩一迈进大门,苏珊娜就站在血王的领地上了。她没有怀疑,也没有幻想,从来没指望能逃出生天,没指望能够再见到她的朋友、她的爱人,也想过可能米阿意识到自己被欺骗会愤怒咆哮,而她则伴着咆哮永远闭上双眼……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打扰她此刻欣赏歌曲的雅兴。难道这是她的死亡之歌吗?如果是,好极了。



苏珊娜,丹之女,突然意识到情况原本可能会更糟。



3



街头卖艺的吉他手在一家叫做咖啡糖蜜的咖啡屋前摆下摊子,敞开的吉他盒放在他身前,里面深紫色的天鹅绒(与布里奇屯金先生家里的地毯颜色别无二致,阿门)上面零散地放着些零钱,恰到好处地提醒着善良的行人该怎么做。他坐在一个木头箱子上面,箱子同哈里根教士讲道时站在上面的那个一模一样。



看上去今晚的演出已经基本结束。他套上袖子上缝着纽约扬基臂章的夹克衫,戴上帽舌上方印着约翰·列侬永生的棒球帽。显然他前面本来摆着一个牌子,不过现在已经字朝下放回乐器盒里奇Qīsūu。сom书。反正米阿也不可能认识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字。她不会知道。



他瞥了她一眼,笑了笑,停下剔指甲的动作。她扬了扬手里剩下的钞票,说:“如果你再演奏一遍那首歌,这些钞票就是你的了。整首歌。”



这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苍白的脸上长了许多雀斑,鼻子上套了一个金黄的鼻环,嘴角叼着一支香烟。并非十分英俊的相貌丝毫不损害他身上散发出的迷人气质。当他意识到她手里的钞票上印着谁的头像之后,顿时睁大双眼。“女士,为了这五十块钱,拉尔夫·斯坦利哪首歌都行,只要我会唱……而且我会唱的还挺多。”



“这一首就行了,”米阿说着扔出钞票。钞票飞进了卖艺人的吉他盒,他几乎不敢相信地望着钞票戏剧性的降临。“快点,”米阿催促道。苏珊娜仍然缄默,但米阿知道她正侧耳倾听。“我的时间很短,快点儿演奏。”



坐在咖啡屋前的吉他手拨动琴弦,唱出这首苏珊娜第一次在“饥饿的我”夜总会听过的歌曲。天知道这首歌她在民谣歌会上演唱过多少场。甚至在被丢进密西西比牛津镇监狱前一晚,她在一家汽车旅馆后面也唱过。那个时候三名支持选民登记的年轻人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事实上他们已经被永远埋在了密西西比费镇附近的黑土地里(尸体最终在俄克拉荷马的隆戴尔镇附近被发现,请齐唱哈利路亚,请高呼阿门)①。那个时候白人种族主义者已经再次举起传说中的大铁锤,可他们照样选择继续歌唱。奥黛塔·霍姆斯——在那些日子大家都喊她黛特——起了个头儿,其他人跟着哼了起来,小伙子们唱的是“男人”,姑娘们唱的是“女人”。在那段可怕的日子,眼前的这位吉他手尚未出生,而此时此刻,他的低吟浅唱吸引着被关在道根里的苏珊娜凝神聆听。记忆的围堰终于被冲垮,回忆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袭来,而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正是米阿。



※※※※



①这里指的是美国一九六四年发生的费镇疑案。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涌起的美国民权运动在六十年代进入高潮。一九六四年,美国北部的白人和黑人学生联合发起“自由之夏(Freedom Summer)”运动。上千名大学生深入南部各州乡村。帮助登记黑人选民,建立教授黑人选举等各种知识的学校。但是当年夏天三名民权工作者被无故杀害,成为轰动当时美国的费镇疑案。最终谋杀案幕后策划埃德加·雷·基伦于二〇〇五年一月又重新被指控。



4



在记忆的天地里,时间永远是当下。



在过去的王国中,时钟滴答……可是指针从未走过一步。



那儿有一扇找不到的门



(噢,迷失啊)



记忆则是开启门的钥匙。



5



他们的名字是切尼、古德曼和施威纳;一九六四年六月十九日,三人倒在了白人种族主义者的铁锤之下。



噢,迪斯寇迪亚!



6



他们住在一家叫做蓝月亮的汽车旅馆里面,就在密西西比牛津镇黑人聚居区。蓝月亮的主人是莱斯特·班布力,他哥哥是牛津镇第一所黑人卫理公会教堂的牧师,哦,大家齐唱哈利路亚,大家高呼阿门。



那是在一九六四年的七月十九日,距离切尼、古德曼和施威纳失踪整整一个月。他们在费镇附近失踪之后,约翰·班布力的教堂里召开了一次集会,当地黑人民权运动家告诉剩下的大概四五十个北方佬,鉴于近期的种种情况,他们如果选择回家完全可以理解。其中有一些回去了,感谢上帝,但奥黛塔·霍姆斯和其余的十八个人坚持留下,住进了蓝月亮汽车旅馆。有时候他们会趁着夜色出门,德尔伯特·安德森带上吉他,他们齐声歌唱。



《我会获得自由》,他们歌唱



《约翰·亨利之歌》,他们歌唱,抡着铁锤砸下去(万能的上帝,上帝—炸弹),他们歌唱



《随风吹散》他们歌唱



加里·戴维斯教士的《犹豫布鲁斯》,其中低俗又不失亲切的段子惹得他们齐声大笑:一美元就是一美元,十分钱就是十分钱,我有一屋的孩子,却没有一个亲生,他们歌唱



《我不再游行》他们歌唱



在记忆的天地、在过去的王国他们歌唱



和着青春的热血、肉体的力量、心灵的信仰他们歌唱



为的是反抗迪斯寇迪亚



反抗坎—托阿



为的是支持创造者乾神、罪恶的终结者乾神



他们不知道这些名字



他们知道所有这些名字



心灵唱出的是它不得不唱的歌曲



鲜血明晓的是它应该明晓的真理



沿着光束的路径我们的心明白所有秘密



他们歌唱



歌唱



和着德尔伯特·安德森的伴奏,奥黛塔低吟浅唱



“我是一名女子……有着无尽的忧伤……我目睹不幸……日日年年……我挥手告别……旨塔基老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7 1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