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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绍棠文集-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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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桶打水,忐忑不安。二皇娘没有拦住女儿的一意孤行,股凤钗在萍水县城一团混乱中跟俞菖蒲成了亲;洞房花烛之夜,小夫妻就情不投意不合,志不相同心难通,吵成一座热窑。三天接回门,殷凤钗哭回家,二皇娘挑三窝四,将女儿拐逃到天津卫。躲进租界,二皇娘比丈夫还心急,只盼殷崇桂东山再起,高升一步;女儿有一副杨贵妃的花容和体态,大可利用,便想另择佳婿,眼睛盯在金雄飞身上,百般劝诱女儿改嫁。殷凤钗虽是个轻浮浅薄的女子,却仍有几分贪恋俞菖蒲的人品和文才,更不甘心眼看俞菖蒲落入那个跑马戏的女艺人柳黄鹂儿手中,强咬住牙关不点头。殷崇桂和金雄飞临行之前,伪京东督办和日本顾问官有令,只要齐柏年和俞菖蒲大开城门,欢迎日军进驻,齐柏年可以到督办署当教育司长;俞菖蒲愿意作官,委任一个甲等县的县知事,不愿意作官,拨一笔巨款,出洋留学。二皇娘是个财狠食黑吃独份儿的脾气,哪里容得俞菖蒲从殷崇桂的嘴里抢走肥肉,所以她宁愿俞菖蒲死心眼子;而殷凤钗却想的是夫莱妻贵,但愿俞菖蒲顺水推船,不要逆水行舟。忽然,一阵巨响,各怀心思的殷崇桂、二皇娘和殷凤钗都惊惊咋咋地吓了一跳,原来船到瓦官阁了。渡口码头上,鼓乐齐奏,鞭炮飞花,震耳欲聋;殷崇桂压住心跳,整了整衣冠,安坐太师椅上,等候袁大跑猪进见。但是,上船来的却是金镶玉。“一品军机大臣金镶玉,拜见殷县长!”金镶玉站在水珠子彩帘外,尖着嗓子甜丝丝地高叫一声。“进来!”殷崇桂怒形于色,“袁某人怎不亲自出迎?”金镶玉走进舱去,嘻笑道:“老昏君白日作梦,自以为是九五之尊,不肯有失万岁爷的身份,迎接一位七品县令。”殷崇桂气得刀条子脸蜡黄,恶狠狠地哼道:“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此害不除,县无宁日。”“眼下,您还是忍辱屈尊一时吧!”金镶玉挨到殷崇桂身边,咬着耳朵喊喊喳喳,“袁某人二三百人马,都是他当年手下的老兵油子,一个个如狼似虎,只怕金团长惹不起;而且,他不跟俞菖蒲联合抗日,也算助您一臂之力。”“俞菖蒲还在瓦官阁吗?”殷崇桂面带杀气地问道。“他和林豹犊儿带领三合会的青壮年,回萍水守城去了。”金镶玉轻描淡写,不敢亮出真相。几天前的一个月黑夜,金镶玉刺杀住在驿馆的俞菖蒲,被林豹犊儿生擒活捉;三姨太太贾燕环下令民团包围驿馆,最后走马换将,林豹犊儿交出金镶玉,保护俞菖蒲来到三合会的地面,三合会加入了民众自卫军。殷崇桂眼珠子一转,问道:“袁某人有个儿子,上过中学,能不能笼络过来,为我所用?”“那个窝囊废是一条祸根!”金镶玉的脑瓜子摇得像货郎鼓,“他想投靠俞菖蒲,被他爹臭骂了一顿,才不敢多嘴;可是,他跟三合会李二两的女儿通奸,袁某人为了拉拢三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小子仍然是吃里爬外。”殷崇桂点了点头,说:“明白了,下船吧!”鼓乐和爆竹声中,殷崇桂倒背着手,迈动四方步,踏着大红油漆的跳板,架子十足地走下船来。二皇娘、殷凤钗乘坐官轿带着丫头老妈子到驿馆;殷崇桂坐上袁大跑猪的龙车,到金銮宝殿去。袁大跑猪本是个恶霸地主的儿子,在张宗昌的直鲁联军里当过团副,后来被张宗昌看中,当上亲随副官。张宗昌兵败下野,树倒猢狲散,他拐跑了几大箱子金银珠宝,回到瓦官阁,买下萍水湖岸的几百顷地;为了抬高身价,他重金礼聘一名讼棍,替他伪造家谱,自称是窃国大盗袁世凯的本家远房侄子,并且改名叫袁洪宪,以表示名正言顺。鸟兽四散的旧部找他算军粮,他便将这些老兵油子都收留下来,成立民团,横行霸道,鱼肉乡里。七七事变以后,萍水县一片空白,他便趁机称孤道寡;民团改叫御林军,三座宅院改叫皇宫,霸占了隔壁的会仙酒楼,改叫金銮宝殿。瓦官阁是萍水湖上的大码头,只有沿湖一条街,绵延二三里。湖岸蜿蜒,高低上下,起伏不平,远看像一条游龙。每天来来往往的船只,多如过江之鲫,层层云帆,布满湖面,遮天蔽日,十分壮观。东街是农户,西街是渔家,中街是市集;两大船坞,三大鱼行,四家客栈,更有一座高踞陡岸的会仙酒楼。会仙酒楼的佳肴美味,远近驰名;一边饮酒作乐,一边观赏湖光水秀,很为雅趣。袁大跑猪封会仙酒楼老板为御膳房大总管,便将酒楼据为己有,楼上改作金銮殿,楼下仍然办酒席。不过,做出的饭菜,只供袁大跑猪一家和他的文臣武将大吃大嚼,每日酒池肉林,猜拳行令,一个个醉成烂泥。袁大跑猪又把瓦官阁轿子房和权房的吹鼓手,走江湖跑野台子的戏班文武场,拘拿到会仙楼;每到他吃饭和上朝,便吹三通,打三通,远处听来,好像出大殡。金镶玉陪同殷崇桂一行人来到会仙楼下,说了声:“请留步!”独自一人跑上楼去。过了一会,楼上一个阴阳嗓子拉着长声儿,喊叫:“洪宪王有旨,萍水县长殷崇桂上殿——哪!”这个人原是野台子戏班的三花脸,擅长扮演太监。殷崇桂窝着一肚子火,也只得忍下这口怒气。上楼陛见。这位黄袍加身的袁大跑猪,是个脑满肠肥的大胖子,他头上脚下穿的是戏衣铺买来的行头;一双肉泡子眼里,大肚皮像倒扣一口铁锅,坐在铺着大红缎子软垫的高背雕花太师椅上,呼噜气喘。“萍水县长殷崇桂,叩见洪宪王!”殷崇桂假戏真作,手舞足蹈地拜了拜。“平身!”袁大跑猪抬了抬手,“赐座。”从袁大跑猪身后走下两个红袄绿裤的大丫头,给殷崇桂搬过一只绣墩。殷崇桂在绣墩上落座,咳嗽一声,欠了欠身子,说:“殷崇桂临行之前,奉京东督办和大日本顾问官口谕,承认洪宪王的王位,萍水湖是洪宪王的万世江山。”“日本顾问官够朋友!”袁大跑猪咧开大嘴抖动肚皮大笑,“糟老头子齐柏年,黄口小儿俞菖蒲,花言巧语,插圈弄套,哄骗我跟他们合伙打日本,我才不中他们的借刀杀人之计。”“洪宪王真是圣明英主!”殷崇桂马上趁热打铁,给袁大跑猪连戴高帽儿,大灌迷汤,“大日本皇军的一支常胜小队,治安军金雄飞的一个团,攻打萍水县城,削平犯上作乱的齐柏年和俞菖蒲,也为洪宪王根除了心腹之患,还望洪宪王同心协力,多给方便。”“你们敬我八两,我也得还你们半斤。”袁大跑猪吆喝一声:“金镶玉听旨!”“臣,在!”金镶玉双膝跪倒。“赐你尚方宝剑!”袁大跑猪从他的龙袍玉带上,摘下一把指挥刀,“命你统率御林军,配合友军,随机应变,见机行事。”“领旨!”金镇王叩了个头,接过指挥刀,大权在握了。“大摆酒筵,给殷县长接风!”袁大跑猪从宝座上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一转眼,金銮殿变成了宴会厅。二十三石瓮村三太子庙后院,是郑三发的内宅,贾三招儿带领八名喽罗,手提驳壳枪,轧满子弹,扣住扳机,把守门口,连军师万年知也不许人内。郑三发的卧房里,插上门闩,挂起窗帘,幽幽暗暗;郑三发和他的婆娘红鸾星,还有盟弟间铁山,头碰头,耳交耳,喊喊喳喳,卿卿咕咕。“我早就料定,俞菖蒲给咱们挖的是陷井,你偏听信万年知那老杂毛的云山雾罩!”阎铁山青筋暴起,怨天恨地,“如今怎么样?日本兵的常胜小队,金雄飞的一个团,在瓦官阁外安营扎寨;开起火来,俞菖蒲躲在四面城墙里,咱们可就成了头刀菜。”郑三发两眼挂着血丝,热锅蚂蚁似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一支接一支地吸烟。今天下午,金雄飞打发一名副官,前来石瓮村,勒令郑三发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将四面八方得胜军的人马,归并到他那个团,胆敢抗命,那就发动进攻,一网打尽,鸡犬不留。郑三发急得像火烧眉毛尖儿,又三心二意拿不定主意。“走错这一步棋,也不能全怪你大哥瞎了眼。”红鸾星一副酸溜溜的腔调,“小藕看上了俞菖蒲的跟班柳长春,你大哥娘们儿心肠疼妹子,睁着眼睛跳火坑。”郑三发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雷殛了似的,闭着眼睛,脸色灰白,鼻孔里只有一丝丝凉气。俞菖蒲走马萍水湖,熊大力和柳长春保驾,郑三发的妹子郑小藕,是个出污泥而不染的清白少女,爱上了柳长春这个忠厚、勇敢。俊秀的小伙子,而且带领她的十几名亲兵,也跟随俞菖蒲防守萍水县城去了。“寡不敌众,别拿鸡蛋碰石头,咱们只得还回到金雄飞的房檐下吧!”阎铁山凄凄惶惶地说。“能屈能伸大丈夫,可不要船到江心补漏迟呀!”红驾星又不咸不淡地说。郑三发原是金雄飞部下的机枪连连副,红驾星跟金雄飞有过奸情,所以她很愿意重投旧主。“我跟金雄飞尿不到一壶,拴不到一个槽上。”郑三发有气无力地说,“金雄飞率领队伍南逃,我挟枪携款开了小差,打起旗号自立门户,他心中能不恨我?只怕归队之后,打下萍水县城,他就得卸磨杀驴。”“惹不起,躲得起!”阎铁山笑道,“反正咱们已经腰缠万贯,不如逃到天津卫的外国租界里,买一所洋楼,开个钱庄银号,娶上三妻四妾,快快活活吃一碗安乐茶饭。”“此路不通,此路不通!”郑三发又摇头,又摆手,“咱们这些货色进了城,就像狗熊闯进瓷器店;做起生意更外行,只怕赔得连尸首也剩不下。”“你上天无路,人地无门,只有伸长脖子,等人家一刀割下脑壳来!”阎铁山粗脖子红脸地喊叫。红鸾星冷笑着问道:“你一不肯降,二不想躲,难道要跟俞菖蒲一块下葬?”她悄悄握紧挂在裤腰上的手枪,只要郑三发一点头,她就将郑三发一枪毙命。郑三发的脑瓜子耷拉到裤裆里,只是吱声叹气。正在这时,内宅门口,万年知又哭又闹:“司令呀,贫道忠心保上,谁想竟被当贼防?真叫人寒心呀!”“一个窝心脚把这个老杂毛踢出去!”阎铁山凶狠地说。“你跟我都是面汤锅里煮元宵——混蛋一个,还是听他断一断吉凶祸福吧!”郑三发说着走出屋去,满脸堆笑,“军师,你多疑了!快进屋来,共商大计。”万年知被郑三发搀进屋里,一行鼻涕两行泪地说:“士为知己者死,贫道甘愿粉身碎骨,报效主公,想不到……想不到……”委屈得像个失宠的妾妇。“我急得像猫爪抓心,你就别再疑神疑鬼啦!”郑三发不耐烦地断喝一声,“我不愿投靠金雄飞受肮脏气,也不想躲进外国租界里坐吃山空,更不肯跟随俞菖蒲自取灭亡,你看是不是还有别的路可走?”万年知破涕而笑,故弄玄虚地说:“司令面前正有一条阳关大道,仔细看一看。”郑三发眯起眼睛,又手搭凉棚,风车打转儿,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又看,眼底空空,不禁又烦躁起来,说:“军师,我心如汤煮,你就开恩吧!别卖关子了。”“不辞而别,找老齐搭股去!”万年知摇头晃脑地说,“今夜三更时分,神不知鬼不觉把人马拉走,然后备下重金厚礼,买通齐燮元的身边亲信,请他将咱们这支四面八方得胜军招安,封司令当个团长,跟金雄飞平起平坐。”“妙计,妙计!”郑三发抓着头皮,嘿嘿发笑,“只是……只是咱们这支人马连影也不够四百,老齐岂能给我高官厚禄?”“兵不厌诈,买空卖空呀!”万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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