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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子-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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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急转身,扑也似地抓起电话听筒:

“喂喂喂!”她手握着听筒中间的把,将听筒上面的砣砣紧靠着耳朵,下面的砣砣挨着嘴巴喊。

“喂!”对方回话了。

“是我蒋场公社,请接一个武汉机械厂。”

“接那里啊?”

“武汉的湖北建筑机械厂!”

“武汉的啊。。。。。等一会,我们是渔薪,还要先接到县里去。”啊!渔薪离这几十里呢,怎么声音这么清楚,我开始满屋看。

“找那个部门,找谁?”

“技术部的陈刻勉。”

“好,等着!”

“请你快一点!”母亲说完放下听筒,压在黑机座上的两个如弹弓架的叉子上。

我惊喜地发现到了电话机座后面连着的一根电线,急忙顺着电线往上看,线接到了墙上的一个木盒,盒中有两只好大的电池,比我在武汉看到的舅舅家用的手电筒中的大号电池还要大好几倍,再看,那根粗电线顺着墙走,穿过了木扇窗户。这线得拉多长啊,要从蒋场拉到渔薪,然后拉到天门,一直拉到武汉吗?好远好远的。。。。。。我竭尽全力发挥自己的想象力,遐想着,可能更是瞎想着。。。。。。



第一六九章

 

在注意力的外围,母亲俯向电话机的身影有点虚幻,可随即响起的猛烈摇动电话把柄声和急骤的“呜呜呜。。。。。。”电话机的鸣叫,将我的注意力强有力地吸引到了母亲那边——她比第一个回合摇动时,用的力气确实也大得太多,张文书的沉稳性格与平和的言语好象在母亲身上一点作用也没有发挥出来。

“叮叮叮!”是电话回过来的声响。

“喂!”母亲猛地抓起电话听筒。

“接那里?”听筒中有人在问。

“武汉的电话接通没有?”

“已经接到县里去了。”

“催一下,我还要赶好远的路回去上班呢,不能久等!”

“嘟嘟嘟!”

“怎么就挂了呢!”母亲满脸的不高兴,气鼓鼓地嘀咕着:“再打!”又去摇电话。

“呜呜呜!”

“呜呜呜!”

“你急什么!急不来的!”

“嘟嘟嘟!”

“打个电话比写信还慢!”母亲虎起了脸,东张西望,那样子好像在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房间的气氛又沉闷、又压抑。

“我出去办一点事。”李通信员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房间的中央,想走,但却不知道往那里走;不安地移动着双脚;想将注意力从母亲身上移开,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挪不开,别扭得难受;母亲拉过李通信员扔下的椅子,一屁股座在上面,胸部起伏得比跑走着进入房间的那会儿还厉害,时不时还深呼吸一口。

“叮叮叮!”

母亲迅速站起转身,抓起电话听筒:

“喂!”

“接通了。”

“喂!”

“怎么没有声音了?”

“去找人了,等会。。。。。。”

“喂!喂!喂!”

“让你等,喂也没有用的。”还是那个声音,看来他是可以听到母亲说话的。

母亲握着听筒身子扭来扭去,时间过得好像特别地慢。。。。。。

“喂!”听筒里有声音了。

“刻勉吧?”母亲激动地说。

“嗯!”

“慧慧怎么样?”

“很好!”

“我看过她写的信了,你别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又是写信,又是打电话?”我听得出是舅舅的声音,天门话、武汉调、普通话的混合声音。哈哈,我长大后,走过一些地方:我们的地方话、地方音才丰富着呢。不知道乡下的鸭子去了城市会不会变腔变调?反正人肯定是会变的;后来我听说有个鸟类学家说鸟也有方言。。。。。。

“我问问不行吗?有那个母亲不关心自己孩子的?”

“我们对她不好吗?”

“不是!”

“那你就安心上你的班,这边有我呢!”

“我想去看看。”母亲的话开始有些迟疑。

“你不上班了?不上班怎么生活?”

“我请假,单位会批的。”

“批批批,人人都忙,你走了工作谁来替!”

“单位少我一个会垮吗?少我一个就不行了吗?”

“不和你讲了,不许来!”

“铁石心肠的家伙!”

“我要上班去了,不和你说了,回信昨天我就发了,你等着看信吧。”

“我这些日子心慌得很!”

“好了!病要慢慢治!你来没有用!”

“嘟嘟嘟!”这回电话挂断的声音好象特别的响亮。



第一七0章

 

母亲一脸失望、茫然的样子,拿着听筒发着大呆,半晌之后:

“挂!挂!挂!”无奈地自语着,无力地放回听筒,蒙头蒙脑里走出电话间,右拐沿来的道向回走。

我紧跟在妈的身后,心里开始发慌:她不是说要到学校去的吗?这会儿还去不去学校?我下午还上不上学了?

“这个鬼打架,”她口中无力地说着我们乡下责骂人的口头禅,语气慢慢加重:

“人都快死了,还工作过屁!”精神振作起来,看样子她回到眼前的现实中了:一转身,拉上我。

“走!先送你去上学!”猛地折回身快步向前走:

迈过横在院落东大门上的巨大青石门槛,步上门前的青石板的,差不多三米来宽的街面,向北转,奔也似地走不到几十米,上了主街,来到了春华们的家门口,我看到了那只绿色的邮筒,母亲下意思地看了它一眼,径直向东走,过了水渠,小跑步下了高台。

“妈!”我小心翼翼地问:“您到学校为我去请假吗?”在我的心中慢慢地滋出一种越来越强烈,以为她会为我去请假,带上我和弟弟去武汉照顾小姐姐的感觉。

“不请假,你在家上学!”母亲没有放慢脚步。

“不为我请假,送我去学校干嘛?”我心里想,但没有说出口。

“送你上一回学!”母亲的话有些哽塞。

“不必了!”我甩开母亲的手,头不回地在我熟悉的乡间小道跑起来,有点踉跄,心中涌出一般怪怪味道东西到口中,悠悠、远远、长长,一个劲地往肚中咽,不知怎么地,好像越咽越多,怎么也咽不完,好神奇啊!

“俊儿!你站住!”身后母亲在喊,但一点作用也不起,我的脚步就是放慢不下来嘛,反而象是另外的一种加油、鼓劲的吆喝呢。

跑了好大一阵子,学校操场上,晃晃忽忽地好多身影越晃晃大,越清晰;再回头往后翘望,有种母亲突然消失的感觉,站住转身仔细地,从我和母亲分手处一直看到我可以看到的地方,都没有看到母亲,感觉到心中酸酸地,呆站在那里,很有一种想去追去找母亲的愿望,但这次好像和前一年不太一样了,被什么东西给堵住,直将自己逼堵到了学校。。。。。。

之后,我和母亲又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但没有问过她那天分手后她是从那里回去上班的,直到写到这里的时候才想起这个问题:怎么我跑了近半里路之后,她就消失了呢?不过现在她逝去了,她能在某一天给我报梦吗。。。。。。

第一七一章

 

2010/4/8…是这样写的:

还是要写一点的

“杨俊!”我愰忽听到家华在身后遥远处喊我的名字,但喊声不足以打消我依恋母亲的情绪,我依然挺直身子,竭尽眼力继续搜寻着母亲,脚后跟踮了又踮。

“杨俊!杨俊!”喊声一声比一声紧,一声比一声近,一声比一声高!我被逼般地转过身,家华已经跑到我的身后,见我转过身,骤然停住,身子向后倾。

“你怎么了?”他伸直脖子、瞪着我看。

我落了魂似地,木然慢步走向他,他好像担心我会摔倒似地,微张双臂抢一般地迎着我扶过来,抓住我的双臂:

“你见到鬼了?魂被拿走啦?”满脸的关心,鬼都不怕了地,半开玩笑逗乐着,大有一副将我灵魂招回的架式。

随我慢步向前,他就一边退着走,一边左右摇头看我,突一侧身,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劲地压:

“怎么了,你醒一醒!”见我还没有什么反应,挪开手,使劲地在我肩上猛力一拍:

“喂!你究竟怎么回事!”高声喊叫着说。

我猛一惊,算是回过神来了——我记得在我们农村,母亲们带小孩子的时候,小孩子受惊,自个儿发呆或哭闹的时候,总是一个劲地拍小孩子的背部,说是把他唤过来。哈哈,看来家华无意中已经学会这一招了。

“我母亲要带着弟弟去武汉了。”我凭直觉说。

“去就去呗!”家华毫不以为然地笑道。

“我一个在家?!”我转身瞪着他看。

“你怕鬼?”他煞有介事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意思是想告诉他我茫然不知所措,但那时我不知怎么表达,现在也不能完全说明白那时的心情和感觉,就象自己被丢下,一下子完全失去依靠一样。

“白天我们带给你吃,晚上随便跟我们那个回家睡觉!”家华说得可轻巧,一副爽朗相。

不管他说的兑不兑现,行不行得通,但总归是有了一个去处吧,只觉得心里踏实了好多,顾虑离开了我的身心。那时我也模模糊糊地有“我们是革命的下一代,是革命的接班人的概念”,却一点也没有革命是住处、是家的感觉。哈哈,写到这里联想到:我们的先人所说的父母官,中的父母两字的含意,可能真实的定位是那些被供养着的父母吧。。。。。。



第一七二章

 

第二天我上学后没有回家吃中饭,因为我所属的“四华”团队开始试行家华的提议了:他们在早晨上学的时候,都带了饭菜到学校吃,并在前一天晚上放学回家时,统一口径对家长美其名曰说:二年级了,中午要做作业。实际上是带上饭菜,一人腾一些饭菜给我吃。现在想起来,甜美的孩童友爱之情依然让我感动,但他们四人现在何方,生活可好?如果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我此时肯定会放下打字,联系他们。。。。。。

我可没有把上一天合计的事往心里去,毕竟母亲还没有丢下我带着弟弟到武汉去嘛,任何前期准备都还没做。当天上学时在耀强家后坡处看到春华、家华、马华时,好像是第一次没有开口说话,他们一边冲着我笑,一边将手中的提蓝向上提提示意,那表情还很得意的——他们想办的事情就能办得到?而我油然而升的感动,却让我的喉咙有点儿发涩的堵,也许是没有向母亲秉告,怕她担心、责备吧,心中还压得慌。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心情无名的复杂。在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吃人民公社社员,贫农、下中农、中家、富农家的混合饭菜。他们的成份虽有较大差别,可餐具、饭菜几乎没有什么差别:粗瓷饭碗,少油的青菜发软带黑,咸菜全是本色,拌着辣酱,没有一丝油星,唯一的区别好像是春华带的米饭中掺了些许麦米。细细在心中作一下对比,今日城市盛行的农家餐饮、农家菜与我儿时蒋场从此之后就时不时吃到的农家饭菜差别太大了。别看炒的青菜发软发黑,但我学着伙伴的样子,一大口咬下去的时候,青菜味浓浓的、甜甜的。。。。。。

也许母子连心这话有点儿真吧,我整个下午一直记挂着母亲,忐忑着,放学后我随同学们放乱箭般地跑着回家时,心中依然在犯嘀咕,我和一路嘻戏的三华跑到老街东头时,大批的同学上了台阶,春华们和往常一样准备送我一程的时候,远处泥巴大道上好像是母亲在往这边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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