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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吹灯灭-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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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也曾经各自揣测过这片苍茫的雪山里都发生过什么,献祭当然是最先想到的选项。实际上,自从维娜朵说出‘赫戎’这个名字之后,晏锦屏就知道,他一定就是当初的其中一位牺牲者。
  可无论想象有多么丰富残酷,都没有听见维娜朵亲自讲述来得震撼人心。
  “我们部落人不多,年龄合适的、能用得上的男孩、男人,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十三个。”维娜朵平淡地道。
  “勉强够用。”
  其实五十三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人世间的种种苦难与灾祸:饥荒、瘟疫、战争……无论是哪一样,降临在任何一座城中,死掉的人都会比五十三更多。
  但是被逼无奈走向死亡和主动敞开怀抱迎接它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区别在于,后者仍然拥有选择。
  然而这却并非是对后者的仁慈,而是钝刀割肉、是一场将会持续至你做出选择那一刻的慢性折磨。
  “一百年前,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有家人,有爱人,有朋友,有难以割舍的回忆和土地。”白骨轻声道,“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这没错。但他们也怕死,也会痛,也会生老病死,也会喜怒哀乐。”
  “痛又能怎么样。”维娜朵伸手拨弄了两下身上的藤条,她想抬头看看太阳,随即想起来自己身在何方,于是最终没有抬头,只是道,“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燃烧自己,这样至少女人和老人孩子还能得救,要么逃走——等到封印完全破裂,朗因山下压着的妖兽就会倾巢而出,杀死所有人。”
  应该选择哪一条路是显而易见的。
  勇士们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直将封印完整地拖到了十七年后,维娜朵找到加固它的办法,回到雪山的那一刻。
  晏锦屏轻声道:“所以常青城里的人们……”
  维娜朵曾经说过,常春谷是常青城的前身。
  “他们都是我们曾经的亲人。”维娜朵的身体上已经遍布了新生的藤蔓,它们刚一接触到外界的冰冷空气时都还有些犹豫,现在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个生长速度,向外蔓延的动作越发地快了,维娜朵也相应地加快了语速。
  “要提供充足的阳气,只需要身强体健的男人。”维娜朵道,“虽然我们送了其他的人下山,但是她们其实不知道勇士们具体要去干什么。”
  常青部落里的姑娘们并不柔弱,从不会依靠男人生活,因此就算只有她们带着其他老弱病残下山,留下的人们也并不担心。
  但决定留下的男人们也知道,姑娘们绝不会允许自己冷眼旁观,看着她们的同胞去牺牲自己、燃烧灵魂的。
  她们一定会坚持留在现在已经并不安全、布满了食人蜘蛛的雪山上,怀抱着那一点明知不可能实现的希望,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
  “如果是那样,那么我们所做出的努力不就没意义了么?”
  “比起同生共死,我们更希望我们爱着的人能好好地、毫无阴霾地活着。”
  “所以我们消除了她们的记忆。”她说,“幸好,这一步做得非常成功,她们下了山,好好地过上了自己的日子,也许并不富裕,但至少幸福又快乐。”
  于是才有了现在的这个常青城。
  消除记忆、构建全新的记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对于凡人来说这几乎不可能做到。不过维娜朵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可能是她认为这点小事无关紧要,也可能是因为她的时间实在已经不多了。
  攀附在她身体上的那一种不知名的植物正在急剧地吸收消耗着她的生命力,她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正在自己的灵魂中扎根的那些触须,它们看起来形态相当诡异,但其实不是什么坏东西。
  它们只是……嗅到了封印的气息,因此渴望生长而已。
  沈连星终于动了。他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晏锦屏垂在身侧的手背,换来晏老板莫名其妙的一瞥,随后端正了表情问道:“那么赫戎呢?”
  维娜朵显然非常难过,也可能是疯长的藤蔓吸收了她太多力气,让她有点神思不属,逐渐地开始抓不住重点,动不动就会陷入回忆。
  既然他们两个已经决定了要替她记住这个故事,那么将整个故事完整地听完,也是对于维娜朵、对于百年前那些悍不畏死的常春谷人的一种尊重。
  “赫戎……”
  猝一听见这个名字,维娜朵明显地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又回头去看了一眼净火,但净火当然不会给她什么回应,一如这八十三年来那样,安静而冷漠地燃烧着。
  她的叙述一直是有条不紊的,过于漫长的时间像是一把不温不火燃烧着的柴,将过去的故事燃成了一堆灰烬,纵然那么痛苦,现在也都能平静面对、甚至讲给他人听了。
  只有赫戎,却是灰烬深处仅存的那一点余温,伸手进去摸索时,猛地烫到了她的指尖。
  维娜朵艰难地张了张嘴,随即发现藤蔓几乎已经完全充斥了她的整个颅骨,像是长了一脑袋过于杂乱的绿头发,也阻碍了她张嘴的动作。
  左右她是具骨头架子,又没有声带,其实并不一定非得要张嘴才能说话,她便干脆不再尝试,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继续道:“赫戎是当时部落首领的小儿子。”
  “也是第一个被净火燃烧的灵魂,是制造燃料的根基。”
  “他……他其实不是最佳人选,他才刚满十八岁,又不怎么喜欢上课,很多该做的准备都不懂,要做根基,部落里有许多比赫戎更合适的人选,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先来。”
  “但赫戎是第一个发现了封印异样,冲进这个山洞里的人。”
  百年前;谁都没预料到会发生这场地动,只有首领的小儿子不爱学习,趁着大家都在上课时,又跑到山洞口的树上睡觉。
  也因此……在第一只蜘蛛从洞口伸出它纤长的脚时,他是第一个迅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人。
  净火火苗微弱,难以长久支撑。封印眼看就要被一拥而上的妖兽撑破,他没有办法,叫人又来不及,情急之下,只好孤身一人,冲进了山洞里。
  毕竟还是常春谷的人,他们从小就是听着朗因山和净火的故事长大,血脉里天生就带着这些知识,要如何才能暂时稳定住局面,赫戎还是懂的。
  虽然一个人的力量是那么渺小,但他还是一直坚持到了自己的族人发现事情不对,冲进山洞的时候。
  “因为赫戎是第一个,所以我们以他的灵魂为中心布下阵法。”维娜朵已经拖着她那一身的藤蔓走到了裂缝旁边,她单手拍了两下乌察诺首领伸出来的那条腿,像是有点累了,斜斜地靠在上头,“那时他的精神还是正常的,可等我十七年后再回来……他却已经不认得我了。”
  阵法的中心要承担起支撑所有燃料的任务,赫戎必须一直保持神志清醒。理论上来说,他应该不能睡、不能休息,甚至不能闭上眼睛。
  这意味着,他在过去的一百年中,耳边也许昼夜不停地响彻着他的同胞们痛苦的呼喊。
  不疯才怪。
  至于他为何在那之后,还能继续稳定地维持着燃料的燃烧速度,没有彻底失控,这个维娜朵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已经死去,留下的只有这一朵不会说话的净火。
  一转眼百年已逝,美人化为白骨,少年面目全非。
  都在这片吞噬了同胞血肉生命的冰冷土地里,不得安息。


第59章 羝羊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维娜朵最后道,“这就是他们的故事,我的族人们那么勇敢,我不想让他们的名字毫无痕迹地被风雪埋没。”
  应该得有人记得这些,至少,还能记得他们曾经来过。
  “……我明白了。”晏锦屏简单地回答她,“这确实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故事。”
  他没有过多地评价常春谷人们的做法,无论如何,他们做了所有他们能做的、应该做的事情,而且成功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们是英雄,英雄不需要怜悯,身为一个旁观者,任何故作可惜的评语都是多余的。
  维娜朵没做声,只是笑了笑。
  关于取火,她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其他的办法,做了这么多年令人闻之生畏的白骨夫人,不敢说能耐有多大,至少也不至于面对困境一筹莫展。
  可那些办法,不管哪一个都太危险了,成功的几率极小,根本就是要她拿自己的命来赌。
  我不敢啊。晏锦屏和沈连星一时间都没说话,于是维娜朵跑了会儿神。她看着洞壁上光滑的蓝冰,心想,我的命原本就不值钱,就算是急躁冒进,死了也没关系。
  可我若是死了,谁来加固封印、谁来记住他们的故事呢?
  难道就让勇士们的灵魂,在这片苍茫无人的雪山里,悄无声息地被当成是燃料,燃烧殆尽么?
  这一犹豫,就犹豫了八十三年。
  无论是用什么做成的颜料、有多么好的品质,既然是燃料,那么就总有燃尽的那一天。到了那时,她若再没想出合适的办法来,被压抑了一百年的妖兽们将再次掀翻朗因山、突破封印,恢复它们的凶恶本性。
  朗因山下就是常青城,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常青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他们被结界无形地排斥在外,甚至不知道雪山里都发生过什么。
  维娜朵想做一个苦笑的表情,但失败了。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呢。她有点愧疚地想道。说好很快就会带着加固封印的办法回来,结果光找办法就找了十七年不说,竟然还让大家等了足足一百年、最后还是两个外来的旅人帮忙才取到的火,这可真是……太不像话了。
  她看着翠绿的藤蔓从自己肋骨缝里伸出来,缠上她纤细的腿骨,蛇一样扬起嫩生生的尖端,隔空向着地上的那一道裂缝探去。
  这场景太奇怪了,沈连星终于忍不住问道:“……维娜朵姑娘,你这样没事么?”
  细藤缠着白骨,她好像快要被绿色的植物埋成一堆,看上去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若不是维娜朵自己还会动,她简直就是一具被遗忘在废墟里的尸体。
  “……没事。”维娜朵艰难地转了转脑袋,坚持笑道,“这是正常情况,本就该这样的,二位公子不必担心。”
  她从一处秘境里带出来的藤蔓早就嗅到了封印和妖兽们的气息,它们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正在向她的灵魂深处传递欢欣鼓舞和迫不及待的感情。
  维娜朵知道自己就快坚持不下去了,她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她并不恐惧,只觉得解脱。
  白骨的身体已被植物所覆盖,它们缠满了她身上的每一寸,已经在她的灵魂里深深地扎下了根。
  灵魂与根须几乎完全融为一体,齐齐发出满足的叹息。
  “是时候让他们安息了,这是我的宿命,我就是为此才活到了这一刻。”维娜朵转头看向站在一起的晏锦屏和沈连星,对他们点了点头。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清脆好听,温柔地轻轻笑道:“谢谢你们两位啊,听我一个人自顾自地说了这么多。我在雪山上许久没有见到活人,激动起来就话多,真是有点儿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姑娘的气势并不强盛,她就好像是在和两人闲聊一样,一边说,一边拉扯从自己身上垂下来的那些的藤蔓,它们丝丝缕缕地蔓延到了地上,像是铺开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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