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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一句，鱼悠悠并不着急，但她实际学得也不算太慢。
　　跟着唱了两遍，她就能对着歌词和伴奏唱出来。
　　她的声音很好听，而且像是有一种魔力，很容易让人代入歌声中的氛围。
　　五千个观众一开始更多只是好奇，可听着听着，他们神色逐渐放松下来，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他们的精神力真的逐渐被安抚。
　　这一次的直播时长为一小时，鱼悠悠学了三首歌，中间还和弹幕聊了聊天。
　　别说，虽然只是试着直播，但这样隔着很远距离和人聊天的感觉还真不错。
　　而且他们都很热情。
　　直播关闭之后，在鱼悠悠不知道的地方，那五千个人都被带走检测了一次精神力。
　　结果就是鱼悠悠的直播确实有作用。
　　“这一次的直播很成功。”易宁拿着结果来给鱼悠悠看，“你看，他们基本上都降低了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精神力暴走界线，而这还只是你一次直播的效果，而且他们的作用很平均，这和我们之前测试出来的差不多。”
　　“那明天试试更多人？”鱼悠悠直播一小时也觉得有点累了，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啃果子，“这一些人也跟着一起啊，看看他们看我直播的效果会不会削弱。”
　　“也可以。”易宁盘算一下，“具体的情况我会跟进的，到时候结果出来我再和你说。”
　　鱼悠悠眉眼弯弯：“好啊，有宁姐在真好，我都不用忙了。”
　　“你啊，”易宁无奈，“以后别这么随便信任人，也不怕我不告诉你真实情况。”
　　“宁姐才不会呢！”鱼悠悠一脸自信，“我知道宁姐对我最好了。”
　　易宁失笑。
　　只是鱼悠悠啃着果子的速度忽然变慢，她犹豫一下，像是想说什么，但是又因为一些顾忌，又没有说出来。
　　就这么反反复复迟疑，还是易宁抬头才发现她的表情不对。
　　她好笑：“你怎么了？”
　　“我就是想到一些事情……”鱼悠悠低下头，一下一下用叉子戳着果盘里面的水果，看上去分外心虚而愧疚。
　　易宁惊讶于鱼悠悠的反应，但也正色起来：“你要不介意，就和我说一说？我也许可以给你出点主意。”
　　“那……好吧。”鱼悠悠犹豫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要说的时候，她又不好意思了。
　　她期期艾艾犹豫半天，易宁也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等着。
　　见易宁这态度，鱼悠悠终于下定决心：“其实是我发现好像……被我治疗的人好像都对我有好感，会不会我的治疗会影响到他们？如果会影响，我是不是要少治疗一点人？”
　　她这问题一问出来，也同时抬头紧张兮兮盯着易宁。
　　易宁脸色先是微妙，然后又变成了无奈：“你怎么会这么想？”
　　鱼悠悠闷闷不乐：“就是，感觉出来的啊，他们被我治疗之后对我都更好了。”
　　“……这不是正常的吗？”易宁真没想到鱼悠悠会想到这种地方，她无奈揉了揉鱼悠悠的脑门，“那些我治过的人对我也很有好感啊，他们都很感激我。”
　　鱼悠悠抿唇不说话。
　　易宁摇摇头：“先别说你的猜测毫无根据，我们也没查出来他们的精神力有什么异样。就算像你说的那样，你的治疗会影响到他们，让他们对你产生好感，那有什么影响吗？”
　　“我没有被你治疗过我也对你有好感。”
　　“对你有好感又不是一件坏事。”
　　“而且相比于丢了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易宁绞尽脑汁安慰，鱼悠悠迟疑：“你们真的不会在意吗？”
　　“真的不会，你就放心吧。”易宁拍了拍她手臂，“不用多想。”
　　“嗯，好。”鱼悠悠终于笑了起来，像是放下心来了。
　　易宁微微摇头，只以为鱼悠悠不了解治疗师，忽然钻了牛角尖。
　　鱼悠悠忽然放下果盘，伸手抱住易宁的胳膊，脸颊往她肩膀蹭：“宁姐，你实在是太好了。”
　　“好了好了。”易宁哭笑不得，她是真的觉得鱼悠悠多想了。
　　之前鱼悠悠治疗的那些人都被仔细检查过，也是因为毫无问题才会解脱对她的怀疑。
　　再说了，就算真的有一些好感，就如易宁所说，好感又有什么关系？
　　就是不治疗，凭借鱼悠悠这样貌性格，有人对她有好感不都正常吗？
　　估计就是因为鱼悠悠太温柔漂亮，性格又可爱，才有那么多人都对她有好感，结果被她误会了，自己还愧疚起来。
　　真是个傻丫头。
　　易宁这么想着，心中更软。
　　而她没有看到埋头在她肩膀的鱼悠悠唇角勾起的一个得意得逞的笑容。
　　哎呀，她可是说过了的，你们说了不介意的。
　　听人鱼的歌声怎么会没有代价？
　　那么多受过迷惑的人可不全是色上心头下半身思考的类型。
　　不过她对人类颇有好感，这只是一些后手而已。
　　她要保证自己在新的世界的安全嘛。
　　只要没有人想对她做什么，她当然也不会做什么呀。
　　她可是爱好和平，想要一个编制的，前华国人鱼！
　　华国的友善大度谦和她可是学会了很多呢！
　　——
　　第一天的直播效果很好。
　　第二天的直播观众就成了五万人。
　　鱼悠悠依旧是直播学歌，直播时长也还是一小时左右。
　　等时间到了，她就关闭了直播间。
　　五万人的检测当然需要时间更长，不过基地这边早有准备，而且其实鱼悠悠不知道的是，这五万人并不是一个基地的。
　　晨曦军团当然不止百万人，他们要好几个基地。
　　五万人虽然多，但分散到八个基地就不算多了，检查也不用花费太多时间。
　　结果也很快出来了。
　　鱼悠悠的直播效果和第一次差不多，所有人都是减轻了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界线，效果均匀，但减轻多少更多取决于他们自己和鱼悠悠歌声契合度。
　　第一天那五千人更是被仔细检查，结果发现直播效果在他们身上没有减轻。
　　虽然他们的界线下降比其他人低，但这是因为界线越低时候越难下降，但实际作用还和第一次时候相差无几。
　　拿到这一份结果的时候，易宁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就对上了西塞尔和弗兰克同样震惊的表情。
　　弗兰克还一不小心抓断了自己的胡子。
　　他嘶了一声，捂着下巴啧啧喊疼，然后才好不容易转向易宁：“这个意思是，看她直播的效果真的不会减轻？那这这这……一次五万人，嘶，她怎么就不愿意留下呢？”
　　“如果直播有用，确实不用她特意留下。”易宁提醒。
　　弗兰克觉得易宁说得对。
　　而他们这里还没说完，弗兰克的光脑就响了。
　　弗兰克是晨曦军团老牌治疗师，别看现在治疗所是易宁管事，但那也只是因为他犯懒，不然这管事的事情肯定轮不到易宁。
　　除了像是易宁这种特意申请，一个军团的治疗师一般会在军团内流动。
　　也就是说，弗兰克几乎认识所有晨曦军团的治疗师。
　　现在给他打通讯来的就是其中一个。
　　“弗兰克！你这老头子最近怎么样了？”对面是一个看上去也有四五十岁的，已经不年轻的治疗师。
　　弗兰克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比你林发好多了！”
　　名叫林发的治疗师也不生气，他就是大嗓门吼着：“我知道你过得好啊！你们那边有那么厉害一治疗师居然都不吱声，我说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咱们可是好几百年的朋友，你瞒着其他人也不该瞒着我啊！”
　　从基地决定在整个晨曦军团内部实验，将八个基地都纳入进来的时候，弗兰克他们也早就猜到了会有人心动。
　　但先不说鱼悠悠似乎不想留在边界基地，就算她想留，也是留在他们基地啊！
　　凭什么去便宜他们？
　　“哎呀，人小姑娘年纪还小，你一个糟老头子你急什么？”
　　弗兰克没客气，林发不干了：“怎么了？人年纪小我又不会欺负她，我们晨曦军团本来就待遇好。再说了，如果她留下，也本来就应该在基地之间轮换啊！”
　　“我也不现在抢，我定下一个位置不行啊？”
　　弗兰克：“那你得问人家小姑娘，人家现在还只是我们这边临时工，没加入呢。”
　　“你这就没本事了啊，怎么还没让人加入？”
　　眼看林发这么说，弗兰克又是一个白眼：“那你自己去想办法呗，反正别烦我，就这样，拜拜！”
　　说完他就挂断了。
　　然后就是第二个第三个通讯。
　　不过除了第一个，弗兰克一个都没接，他直接把人全部拉了一个临时通讯群，发了个人还不是晨曦军团的，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他要闭关不要吵他，吵他也不会接通讯的消息，然后就退出群聊。
　　然后他就把光脑调了静音，开始美滋滋喝茶。
　　一系列操作太快，让鱼悠悠目瞪口呆。
　　她看向弗兰克，迟疑问：“这样可以吗？要不然就让我跟他们说一说？”
　　“别搭理他们，他们在基地呆久了，都学了一副军痞样子。”弗兰克摆摆手，“你要决定留下，你可以和他们说一说，如果还没考虑好，还是不要和他们说什么了，别让他们影响到你。”
　　鱼悠悠愕然：“难道你不想让我留下？”
　　“我当然想让你留下啊。”弗兰克摊手，笑眯眯，“但是你还是个小姑娘呢，还没见过主星的热闹，没见过其他居住星的风景，不必这时候绑在边界基地。”
　　弗兰克笑容温和，眼神包容，他还带着鼓励：“你先去转一转，如果再想来晨曦军团，什么时候都可以来。”
　　因为鱼悠悠最近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弄清楚直播极限，所以这两天都没有给她安排需要面对面治疗的病人。
　　在鱼悠悠直播时间之外，易宁他们三人也有每天任务需要完成。
　　只剩了鱼悠悠一个人格外无聊。
　　她想了想，干脆给人发了个讯息。
　　于是两小时后，贝弗莉带着易铭两人来了。
　　易宁正好治完这一批病人，出来就见到自家弟弟和他两个同伴，愕然：“你们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还是哪里不舒服？”
　　贝弗莉赶紧解释：“是悠悠喊我们来的。”
　　“对，是我喊他们来的！”鱼悠悠连忙出声。
　　易宁疑惑，然后恍然：“你是不是在这里待得有点无聊了？我让人带你出去玩？”
　　“确实有一点点无聊。”鱼悠悠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不过基地也不是特别好玩，嗯，除了食堂和机甲。”
　　她的小声落在几个战士耳中那是清清楚楚。
　　易宁哭笑不得。
　　鱼悠悠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被听到了，她眼神漂移，不好意思中果断转移话题：“我这一次是想试试深度治疗，宁姐，你教我好不好？”
　　“深度治疗？”易宁一梗，“其实我也不太会。”
　　“但是你应该是会一点的啊，我查过了，虽然成为大师级治疗师之前，专属治疗也不能称之为深度治疗，但其实也差不多。”鱼悠悠眼巴巴盯着易宁，“宁姐你就让我试试呗？”
　　易宁在想鱼悠悠是不是太会撒娇了。
　　但一看到鱼悠悠那张脸，她想说的教导就说不出口了。
　　鱼悠悠这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本来就是个小姑娘，撒娇怎么了？
　　而且她也就充当半个老师帮帮她怎么了？
　　“那你选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