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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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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够爽快!”江夔从马上一跃而下,把披风解开,随手抛给一边的江家武士,双掌一立,肃然道:“请!”许渤川双臂展如鹤翼,徐徐画个圆圈后,缓缓收拢在胸前。长发无风自立,充满了飘逸的气感。
“好!四岳神功,怒发冲冠势!”江夔赞道,“且看我江家的八叶掌!”牠一掌凌空拍去,一瞬间。青崖绝壑,怒石嶙峋。破出大地!正式八叶掌的起手势——岳岿嵬!
许渤川凝神肃立,双拳以虚劲引之。泓然静者,如寒水微波,长河远流。江夔一掌击下,掌力宛如沉石入水,毫不着力,他知道这是许家内功穹崇,纷嵘鸿兮。先前那凝重如山的一掌,暗藏的正是这飞鸿般轻盈突兀的后招!
这一掌举重若轻,飘逸莫测,许渤川猝不及防,只能以铁板桥险险避开。饶是如此。腮边仍被掌风刮得疼痛不已。江夔双掌连拍,如雾绕青松,云出石涧,极尽幽奇变幻。许渤川失了先机,只得苦苦招架,连挡江费十余掌后,才觅得机会,虚晃一拳,退出几步,重新拉开距离。江夔并不追赶,双掌一收,笑道:“你拳脚上的功夫不如我,还是用刀吧。”
许渤川冷声道:“多说无益,看拳!”江夔剑眉一挑,举掌硬接。谁料掌下一轻,仿佛击中了一团棉花。掌力无法宣泄之下,胸口反被带得一阵烦闷。他轻噫了一声。又试着接对方左拳,可这一次对方拳劲却刚猛异常,拳掌相交下江夔顿时全身剧震,退了一步。江夔不怒反喜,既然对方拳劲刚柔难测,那就索性以实击虚。他一声清啸,八叶掌中最雄浑的“万钧雷”已然出手!
许渤川冷哼一声,双拳挟风,硬生生迎上。拳掌相交,真气爆如雷鸣!两人闷哼一声,同时倒退丈许。只是许渤川却多退了五六步。他的功夫大多在刀法上,掌力虽精,毕竟不是所长。江夔却恍若未觉,眉飞色舞道:“好功夫,咱们再来!”
许渤川沉声道:“怕你不成?”忽听西南远远地一声长啸:“凤——翼——云——威——”啸声清旷悠远,犹如凤鸣九霄,声震四野。
江夔微微一愣,随即仰天大笑:“妙啊!四角方也到了。”
许渤川浓眉一皱,谢东庭心中也是一惊。“凤翼云威”正是江南第一大镖局新安风院的喝道镖号。风院乃方家数百年前所立,神秘莫测。新安凤院的当代掌院更是有新安第一剑之称的“玄凰”方冰鉴,此女为人冷傲,亦正亦邪,极不好惹。
辘辘声中,西南缓缓行来一列镖车,火红的镖旗迎风招展,一只黑色凤凰在旗上展翅翱翔,顾盼间一派蔑视天下的傲然。为首的女骑士英姿飒爽,一身黑色劲装,挺拔如风中的白杨!她身边的少年骑士则穿着白色罩甲,四开巾上镶着一方宝玉。相貌甚为柔和俊雅,只是一对元宝耳朵大了些,有些碍眼。
江夔和许渤川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女骑士身上,待看清来人并非方冰鉴后,又同时松了一口气。两人虽然自信,也知即便两人合力,也绝非那位玄凰的对手。
女骑士策马趋前,扶了扶剑鞘,皱眉道:“东关许、兰陵江,你们两家因何拦路?”
江夔仰天打个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方雅羽方姑娘,姑娘身为凤院九翼之一,竟然亲自出面护镖,想必此镖非同小可,不知凤院此次保的又是哪家的镖啊?”
………………………………
第3章
“这关你何事?”方雅羽冷声道。
那少年却跳下马来,一脸和气地拱手施礼:“这位兄台是兰陵江家的公子么?小弟黄师昊,方镖头这次保的是我黄家的镖。”
江夔眉头一挑:“黄师昊?潭度黄家的人?”
方雅羽冷笑道:“连鼎鼎大名的玉元宝都不晓得,江家的人莫非真不将天下豪杰放在眼里……”
“放肆!”一名骑士猛然大喝一声,便待催马上前。江夔抬手阻止住手下,抱拳道:“方姑娘言重了,我也久仰黄家四元宝的大名,只是一直缘悭一面。今日能见到大名鼎鼎的玉元宝,真是三生有幸。”
黄师昊连道惭愧,看了看两人,搞不清楚场中形势,便试探着问:“不知两位世兄挡住路口,所为何事?若是手头上有麻烦,小弟可略尽绵薄之力……”
许渤川双眉一立:“岂有此理!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剪径的小贼么?素芝堂的悬赏可晓得么?我们二人在此交手,便是在比武争药!怎么,你也想凑个热闹?”
“争药?”黄师昊愕然,随即苦口婆心地道,“不过是几味药材,两位世兄又何必弄到动手的地步呢?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咱们做生意的更是讲究和气生财,两位卖小弟个薄面,还是不要再打了……”
江夔向黄师昊道:“黄兄来苏州,想必也是为了素芝堂悬赏的这几味药材吧?”黄师昊微一犹豫,点了点头。
“果然!”江夔得意地一笑,“江某得到消息,杭州有一味圣红景天,正是江某所需,可等到江某赶到时,却已给人买走了,这才匆忙往回赶。现在想来,定是黄兄抢先一步,将药材买走。不知黄兄能否割爱,将这味药材转售给我?”
“这……”黄师昊一愣,随即苦笑道,“想必江兄误会了,小弟确也寻得了几味药材,却没有江兄说的圣红景天。”
“果真?”江夔瞄向镖车,“那黄兄车上的货可让江某一观?”
方雅羽一按绷簧,长剑出鞘:“这车上是我凤院保的红货,谁想动它,都要问过我手中之剑!”
“方姑娘是说,只要赢了你,就可让江某一观么?”江夔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不错。”方雅羽傲然道。江夔眉梢一挑,目光如脱囊的枪锋,一寸寸地锐利着。一阵疾风吹过,数十面火红的镖旗在风中“啪啦啦”地摆动,镖旗上的黑色凤凰恍若活了过来,纷纷张开羽翼。一时双方静立不动,彼此的眼神却如刀剑相击,迸发出敌意的火星。
忽然丝桐数声,依稀自风中传来。场中几人心中一清,都侧耳倾听。铮铮淙淙,琴声宛若风中的落花,漂泊自许,在天地间随风飘舞。
谢东庭循着琴音望去,只见青山如屏,一抬素帷小轿正辗转着从山隅处逶迤而出。那白绢轿衣,以及轿沿挂着的云头绣带,都随着淡雅的琴声飘拂不定,宛若起舞。
他心中奇怪:轿子颠簸,又如何能弹得好琴?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两个轿夫快步走在崎岖的小路上,双肩却纹丝不动,轿子行进时毫无颠簸。稳如亭阁。谢东庭心中暗惊:看这两个轿夫的脚下功夫,分明都是一流高手,以这两人的身手,竟然只为这抚琴之人抬轿,此人却是好大的面子。
忽然素弦三响,如玉碎东江,戛然而止,轿子在路口停下。一个雄壮如狮的骑士背负长刀,催马而上,昂然守在轿前。
轿内传来一个淡淡的女子声音:“初荷,怎么了?”声音清雅淡逸,透着浅浅的倦意。仿佛黄昏东篱前的晚菊,在秋风中发出了最后一声惆怅的叹息。黄师昊听得如痴如醉,喃喃道:“这世间怎能有如此好听的声音,这、这简直是敲玉断肠之音……”方雅羽却秀眉微皱,握着剑鞘的手也随之一紧。
轿边,一个藕衣丫环正好奇地打量着众人,闻言扭头道:“姑娘,一堆人不知为何把路堵住了,我们的轿子过不去啦。”
轿内女子又吩咐道:“阿鲁扎,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骑士应了一声,催马上前,喝道:“你们这些人,干吗聚在这里,快快散去!”其语调怪异,显然不是中土人士。众人刚听过那洗心般的天籁,此刻再听他粗犷古怪的嗓音,均觉格外刺耳,都皱眉不已。
大汉见无人回答,又喝道:“你们都聋了吗?怎地不答我的话?”
江夔最是见不得别人耍威风,冷哼道:“也不知哪个林子钻出来的狗熊,在这里哇哇乱吼,谁知道它在吼些个什么东西?”
大汉是心性淳朴之人,没听出他言外之意,奇道:“怎么,这里有大熊么?在哪里?我怎地没看到?”说着扭头四处寻找。
初荷却扑哧一声乐了:“大石头,哪里来的狗熊,那是他在骂你呢!”
大汉铜铃般的大眼眨了又眨,好容易明白过来,顿时大怒:“你这人,随便拿别人开玩笑,定然不是好人!待我斩了你!”拔刀一扑而下,人尚在空中,凛冽的刀气已扑面而至!
江夔心中微凛,不敢硬接,闪身避开。大汉一刀劈空,怪啸一声,再度腾旋,刀光如电,直取江夔的颈项!江夔见对方刀势虽然粗狂,却凌厉无匹,难以近身,知道空手无法抵敌,长啸一声,飞纵而起。一名江家骑士振臂一掷,一杆银枪破空飞至。江夔擎枪在手,猛地一抖,银枪一声长吟,化作漫空雪影,磅礴而下!
“叮——!”大汉将刀一合,劈开了这一枪,双手抱刀,凶悍地瞪着江夔。江夔持枪而立,长缨如雪,锋锐如冰,隐隐带着冲破世间一切束缚的锋芒,当真是枪如龙,人如虎!
谢东庭看着大汉手中的巨刀。只见那刀的刀身宽得惊人,刀刃明如秋霜,黝黑的刀体却喑哑无光。那巨刀擎在大汉手中,便如一只沉默的黑狮,静静听候主人的命令。他心中疑惑:这把刀,我好像在哪听说过……
“阿鲁扎,回来。”随着轿内一声轻唤,大汉脸上的杀气顿时不见,孩子气地应了一声,来到轿边,躬身问:“呼痕有吩咐么?”
“出来时我不是说过了么,没有我的话,不许和别人随便动手。再这样,你便回我大哥那里去吧。”轿内女子轻声说。虽然她语带不悦,声音却依旧淡雅动人。
阿鲁扎抬手给自己狠狠两记耳光:“是阿鲁扎不对,脑子和猪一样笨,忘了呼痕的话!呼痕,您别赶阿鲁扎回去,额真非骂阿鲁扎不可。”
那女子又道:“谁让你自己掌嘴了?以后自己打自己也算动手。这次便算了,下次再犯,你就自己回去吧。”
阿鲁扎傻傻一笑:“是,呼痕。阿鲁扎记得了。”
“我才不信呢……”初荷在一边笑道,“阿鲁扎,你的两只耳朵是通的,姑娘的话从左耳进去,你一转身,那些话就从右耳出来了。”
阿鲁扎急道:“怎么会!小时候在泡子里玩水,每次我耳朵进水,从来是哪只耳朵进,就只能从哪只耳朵倒出来,另外一边从来没漏过!”众人见他憨然至此,无不好笑。连江夔也为自己和一个憨人斗气而惭愧不已,摇了摇头,将银枪立起。
那女子又问:“刚才这位公子所用枪法,可是萧江家的‘千径雪’?”
江夔讶然道:“不错,这是江某的家传枪法,小姐如何晓得?”
“白发千径雪,丹心一寸灰。”那女子轻轻叹息,“江公子的枪法悲壮激烈处似直还曲,直若壮志未酬之意,正合杜工部的诗意,可见公子已深得这千径雪枪法的神髓。”
江夔心中一凛:莫非她也是我江氏中人?可自己为何从未听说过族内有如此人物?他忍不住问道:“小姐怎会晓得我江家枪法的真意?”
那女子默然片刻,缓缓道:“既然是故人之后,那便见上一面吧。”说着,将轿帘缓缓挑开。
黄师昊见轿帘微动,心中越发忐忑。既盼着一睹佳人的真容,又怕对方的容貌配不上这清雅动人的声音。他犹豫片刻,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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