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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侠-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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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昊神色平静,心中却感慨阴阳两界,很多东西都是共通的。

    止不住话语的徐妈妈说得激动,但是过了一会儿,她自己沉默了下来,然后道「杀得多了,你怕是也跑不掉。「

    「放心,我已经吃饱喝足,至少两天,都是生龙活虎。」「两天后呢「「再准备点酒菜吧。」「我明个儿去给您抢半头猪」

    说着,徐妈妈转身要去拿私房钱,一边翻找一边道,「明个儿老娘捧着金条去买猪肉,便不信抢不过……嗯「

    再转身,哪里还有魏昊,早就没了踪影,就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若非一桌的盘盘碗碗还在,若非温热的酒壶逐渐变凉,徐妈妈只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赶紧推门而出,顺着楼阁回廊狂奔,到了楼梯口的窗户,打开了往外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全然没有灯火,唯有星光闪烁,使得这夜色格外的美。西南,便是嘉德坊,离得不远,朱雀二街过去,就是嘉德坊。那里住着公侯,自然是「嘉德」之地。哗啦哗啦哗啦……

    甲叶声传来,竟是安康坊外街道上巡逻的甲士路过。夜风一吹,倒春寒一般的冷。

    紧接着就是激

    烈的喊杀声,大量的千牛卫甲士迅速赶往,黑暗之中,突然点燃数千火把,十几个街坊都不得安生,刚刚入睡的百姓,也都突然惊醒。

    「鼎阳侯」的府邸之中,府门、中庭,已经被破坏得残缺,后宅之中,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地喊道∶「不要杀我……」

    「你就是「鼎阳侯「淳于德「

    「老、老夫的确是」鼎阳侯,,老夫……」

    「我乃北阳魏昊,借汝头颅一用「

    嗤嚓!

    一刀削了老者头颅,魏昊抓起头发拎着头颅,直接扬长而去。

    到了嘉德坊的坊门口,魏吴随手一甩,将人头甩在了坊门牌坊之上,那里,有「嘉德」二字,说的就是这街坊颇有德行,而「鼎阳侯」淳于德,就是其中「德高望重「之辈。

    做完此事,魏昊喝道「土地记得托梦「

    言罢,魏吴直接遁走,完全没有停歇,朝着太平渠而去,不等机关兽围攻,又是一头扎入河水之中,再也没有了踪影。

    是夜,「鼎阳侯「府上一片大乱,更要命的是,他们怎么找也没有找到老侯爷的那个脑袋,不知道去了哪里……

    〔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

    。



440 三杀



「鼎阳侯」淳于德不仅仅是公侯,还是皇亲国戚,是先帝淑妃的堂兄,如今被人割了头颅,自然是引发震怒。

    原本皇亲国戚各种勋贵们,只是看外朝内廷的热闹,这大夏朝是缺钱还是少粮,跟他们是没有半点干系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那条北阳府来的疯狗杀的可是公侯!

    嘉德坊的公侯!

    」废物!朝廷这么多粮饷,养你们这群废物,真是酒囊饭袋,全城宵禁之下,还能让人行凶作恶,你说你们有什么用————」

    」太后!我要见太后!我要参你们一本!千牛卫都是蛲虫、蛀虫、蠢虫————」

    「嘉德坊这样的地方,居然让人如入无人之境,你们宵禁什么?宵禁个什么?!」

    跟文武百官还有矜持和克制不同,勋贵以及勋贵子弟,从小就没有受过委屈,人生最大的委屈,就是这几天,什么乐子都没有,还要担惊受怕。

    没砸了兵部衙门,已经是他们宽宏大量!

    诸卫长官,尤其是各种大将军,此刻也是黑着脸,须知道这次宵禁跟以往不同,那是「警钟长鸣」,多的是能人异士参与其中,各种修真人仙大显神通,哪有他们凡夫俗子施展的余地?

    然而现在出了事情,竟是将所有罪过,全都推到了诸卫诸兵马司身上,千牛卫的将校更是郁闷难言,有苦说不出。

    」说那姓魏的小儿,到底什么时候能捉住!」

    」几天了,十几万兵马,连一个人都拿捏不了,你们怎么还有脸活着?!你们怎么不去死————」

    「今天能去嘉德坊,明天就能去胜业坊!要死一起死,谁也跑不了————」

    哭闹、咒骂、撒泼……

    市井中泼皮无赖该有的招数,这些勋贵都使了出来。

    所谓贵贱,就是一身皮的事情,人性曝露,便没了区别。

    整个嘉德坊的白天,别看依旧家家户户闭门,坊内人家隔墙聊天,却也说了诸多怪事。

    比如那土地爷的托梦……

    早就见识过梦中斩龙,如今被土地爷托梦,多少带着点适应,聊起来,也就格外轻松。

    「昨个儿夜里……」

    「土地公?「

    「啊?!你也梦到了?!」

    「俺那浑家,大清早便说了此事。」

    」老侯爷……是被人告了状,所以赤侠老爷这才过来收了他的。」

    「听说这位老爷白天行侠仗义,晚上阴间断案,可不简单。」

    「可他行刺李相公……」

    「这事儿有的说呢,前因后果,不也有人传着话么。」

    坊市内部,各有流言,关于李怀柔之死,人们探究过各种原由,魏昊为什么杀他?

    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而有些书生的传言,则是提到了「化龙纲」,闹事的新科贡士也多了起来,尽管才闹了一阵就消停,但也毕竟是闹过了的。

    」听对过的王三娘说,老侯爷的脑袋,是天大亮了才发现的,就挂在坊门大牌坊上。若非发现地上有血迹,还真就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呢。」

    「西二街的瞎子正忙活着编排呢,说是这事儿得说两壶茶的。」

    「他一个说书吃饭的,真是捡着了好便宜,这事儿可不得两壶茶?」

    「保不齐今晚上还得出事儿。」

    「可别瞎说!「

    外头巡逻的兵丁持枪而过,枪头如林,明晃晃的让人胆寒。

    只是等兵丁走后,这闲聊还在继续。

    」土地爷说是作恶多端,自有天收,这老侯爷……干了啥

    事儿?」

    「嘿,咱们嘉德坊的事情,那还少了吗?早二十年杀个人,也不过是使唤百二十两的事情。就大前年,这老侯爷纳妾,不还把人亲兄弟给埋了?」

    「赤侠老爷算是锄强扶弱吧?」

    「管他呢,反正割不到我头上。「

    「也是……」

    谈资丰沛,整个京城虽然大,也管控着,可这光景消息满天飞,挡是挡不住的。

    甚至正因为管控,这等谈资反而更加火热,不知道多少坊市都在说着。

    是夜,嘉德坊因为死了公侯,那是戒备相当森严,披坚执锐站岗的卫士,三步就有一个。

    这光景,哪怕是只苍蝇,出入都得打断一条腿。

    在这般阵势下,没人会觉得魏昊还会再来发疯。

    哪有往虎穴龙潭中闯的人?

    只是,临到子时,原礼部侍郎之子,现如今的鸿胪寺司仪主薄欧阳正,起夜出恭时,被人割了脑袋,若非侍寝的小妾发现不对,起来张望,怕是都不知道死了多久。

    而欧阳正死的时候,还坐在马桶上,只是没了脑袋。

    这般劲爆的事情,第二天让嘉德坊炸了锅,管你什么巡逻大兵,聊呗。

    墙头上坐满了人,都说着此事。

    「我的天爷!真个儿好胆色!」

    」这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地界儿,真有人能杀进来再离开,空手来的,提头走的。这真是,这真是……」

    」都说不会再来嘉德坊,可这位大爷,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欧阳宅中现在都闹翻了天,司仪主薄老爷的发妻,连老太公的牌位都端了出来说是要去皇城告状————」

    「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亲眼所见!」

    「你怎地还能出去?」

    「这不是使了二两银子,去了一趟东街买菜么。」

    说起了买菜,话头顿时一变,都朝着买着什么菜而去,至于说鸿胪寺司仪主薄死没死,反倒是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待到夜里,却是心绪变换。

    不知道怎地,诸多寻常老百姓,竟然睡得很早,也睡得很香。

    横竖是有人睡不着觉的,但管他们什么事儿?

    又是一夜,嘉德坊只要是勋贵之家,犹如守灵守夜一般,根本没人睡。

    不敢睡,怕睡了就起不来。

    哪怕是七老八十,这一夜也是强撑着,要睡,等天亮了再睡也不迟。

    「不会再来了吧?」

    临到子时,嘉德坊的坊门外,两个校尉在那里说着话。

    」现在围了整整一军,五千人里里外外,他肯定不会再来了。」

    「公爷也是知道如此,这才特意过来嘉德坊小住,说是说为了稳定民心,照我看,也是料定不会再来……」

    」话说‘易阳郡公,府上送来的夜宵,倒也不错。」

    「吃点肉羹,暖暖身子。」

    两个校尉去了临时营帐中,里头还生了炉子,上面架着小锅,里面热着肉羹。

    「易阳郡公」是出了名的会吃,所以府上名厨极多,哪怕只是肉羹,也是鲜美无比,是外面无法品尝到的绝品。

    今夜,作为曾经领兵打仗过的军头,「易阳郡公」白天很是霸气地宣布,会在嘉德坊别宅小住,以定嘉德坊民心,以稳嘉德坊军心。

    总之听上去相当不错。

    豪气万丈,老当益壮。

    将校都是知道「易阳郡公」的小心思,却也不说破,毕竟,那公府上还送来不少酒菜劳军。

    看在酒菜的份上,也是看破不说破。

    至于说大头兵,倒是大多数都被糊弄了,因为这位曾经带兵打仗过的公爷,是真的怀揣家国大义,才来到此处。

    亥时,「易阳郡公」别宅内一片安逸,老郡公司马睿搂着养在这里数年的外室入睡,睡得很是舒服。

    白天豪言壮语了一番,又玩了一手劳军,谁敢说他易阳郡公司马睿不是一片拳拳之心?

    待宵禁事了,自是去谋个恩荫,怎地也要再让一个儿子或者孙子混个都尉什么,最不济,登仕郎、文林郎,也是轻松到手。

    家和万事兴,子孙丰沛富贵,他也能颐养天年不是?

    正睡得香甜,却听屋内传来窸窸窣窣声,不知道是耗子打架还是春来的虫儿开始活动,总之朦朦胧胧间,易阳郡公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老人家入夜睡得不踏实,今夜虽然睡得好,可到底还是有些影响,迷瞪着一双老眼,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

    刹那,一个激灵,易阳郡公竟然直接掀开被褥翻身持剑。

    这床榻之内,竟然还有佩剑!

    「大胆————」

    嗤!

    一刀斩断他的手腕,来者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当场踩断胸骨肋骨,咽喉已经被一只大手捏住,随手一扯,喉管带着骨肉,已经甩了出去。

    嚓!

    手起刀落,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砍下人头,

    转身离开。

    「别杀我……「

    猛然惊醒的易阳郡公外室,忽地发着颤音说道。

    「我杀你作甚?「

    言罢,扬长而去。

    那外室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身旁还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无头尸体,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恢复了气力,遣才扯开嗓子喊道∶「来人啊!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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