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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起杀了。谁先来？”

　　　　他话一说完。便听到，木匠们连声求饶。甚至，磕头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砰，砰。

　　　　以声音来判断，该有，头磕破的。果然，张望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张望月道：“要我说，一个也不要杀。何况，他们上了年纪，不杀的话，过不了多久也会死。这要是动起手来，只怕会脏了你们的刀。”

　　　　那人还未说话。

　　　　木匠们连声道是是是。

　　　　话音未消，便听一人起了脚步声。走向张望月。相距差不多一步距离，停了下来。

　　　　张望月一动不动，正如瞎子常态，侧耳倾听。忽感一道光，似照到眼睛上。又闻风声，朝自己而来。心知对方，已是出招。

　　　　听声辨位，身子一扭。

　　　　只听，当得一声。

　　　　跟着，碎石掉落。这一刀，明显砍到了墙上。又似听到咦得一声。风声从侧起，朝着张望月的头而来。

　　　　便听木匠们，大呼出声。

　　　　那孙老头，竟是喊了一声，小心。这，使张望月万万没有想到。

　　　　这时，张望月赶忙挥出手里的枣子。又当得一声，然后，当当当。

　　　　刀，掉在了地上。

　　　　那人道：“练家子？没有想到，普普通通的枣子村，竟然也有懂得功夫的。看来，我倒是来对了。”

　　　　脚步声再起，那人捡起了刀。

　　　　张望月便不再给他出手的机会，拿出八颗枣子，一并出手。

　　　　扑通连连，这八人全部摔倒在地。

　　　　跟着，他们都又爬了起来，一起冲向张望月。

　　　　张望月脚上用力往地上一踩，便踩得地面粉碎。闻得石子飞起，单手推出。那石子，便朝着八人而去。

　　　　砰，砰，砰。

　　　　全部倒地，只听哎呦声不断，惨声连连。显然，这一次出手，使他们再没有战斗能力。

　　　　张望月道：“你们走吧，若想杀我，下次多带些人。我等着。”

　　　　那人道：“你等着，好，有种的，哪也别去。得罪了我们明动王，你们死定了。”

　　　　他们爬了起来，脚步匆忙。

　　　　渐渐得，声音消失不见。

　　　　张望月还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实在是不想动，刚吃两枣子，也不能让他恢复太多体力。

　　　　“瞎子，谢谢你了。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功夫，为什么还会沦落的……这么不好。”

　　　　是孙老头的声音。他说完，递了米饭。

　　　　张望月鼻子，动了动，伸手接过。吃了两口，才道：“不走运罢了。”张望月又顿了一下，道：“现在，棺材做不成了。帮我做船吧。”

　　　　孙老头道：“可以，不过，你不能走。做好了也不能走。那些人，一定还会再来。你得罪了他们，整个枣子村都得遭殃。”

　　　　张望月把碗放下，道：“你放心，你们一边做船，我便一直等着他们来。我虽然瞎了，但是有我在，不必紧张。”

　　　　说完。

　　　　孙老头拿走了碗，他们一帮木匠便是忙活了起来。

　　　　这时，张望月又听到，门口进来一人。他听得仔细，这脚步声，很沉重。

　　　　该是枣子乐才对。

　　　　待得脚步声近些，张望月道：“枣子乐？”

　　　　那人道：“瞎子，你是在等我吗？”

　　　　张望月道：“是啊，你早晨为什么没有来。现在，我不用自己做竹筏了。孙老头已经答应了我，给我做船。”

　　　　枣子乐道：“那太好了。”

　　　　他说完。

　　　　孙老头接着道：“枣子乐，是你啊。今天为什么在村子上，这个时候你应该出发了。”

　　　　枣子道：“拉枣子的活，我不做了。那匹马，也让我给卖了。”

　　　　孙老头道：“什么？你不拉枣子了。那你的生活怎么办？你是想好了做什么了吗？”

　　　　枣子道：“我想好。”

　　　　孙老头道：“说来看看。”

　　　　锯木声，停了下来。

　　　　枣子乐接着道：“昨晚，我想了一夜。才想明白，人活着，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我可以和你学木匠。”

　　　　他向孙老头走近，“这是我卖马的钱，您收着。”

　　　　安静。

　　　　孙老头道：“你还是拿回去吧。”

　　　　枣子乐道：“怎么，您不愿意？”

　　　　孙老头道：“不是不愿意，而是，就在刚刚。来了一帮人，那个买棺材的。我们得罪了他们，他们还会带人来。只怕我这个木匠的活，是做不下去了。你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决定，应该找个人商量一下。”

　　　　孙老头叹息了一声。

　　　　枣子乐急道：“我能找谁？就我一个人，你要是不收我。我哪也不去了。”

　　　　孙老头没有说话，锯木声又响了起来。

　　　　张望月一直听着，直想说话。又听，孙老头道：“本来我这木匠的活，还想多做几年。但今天发生的事，让我决定，把这船，做好之后。便不再做了，弄不好我们都得离开枣子村。”

　　　　张望月道：“孙老头，你放心吧。这活你还能再做下去，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们。依我看，你就收下了枣子乐。他很年轻，应该学手艺活。”

　　　　枣子乐道：“对啊，何况拉枣子，我已经拉够了。就是来回奔波，一点意思也没有。我打算，先给自己做个刀，像他们一样的刀。”

　　　　孙老头道：“做刀干嘛，是要打架吗？”

　　　　枣子道：“是。说实话，我不怕他们。若他们真的来了，我们一起上。”

　　　　他一说完。

　　　　众人都笑了起来。

　　　　张望月却是没有笑。



265章　瞎子不见红只闻空气腥



木船的制造，比较平稳。

　　　　三天里，打出了船形。据孙老头说，还得三天时间。他让张望月不要着急，因为那一帮人，还没有来。

　　　　枣子乐倒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刻出一把刀来。他拿给瞎子看。

　　　　张望月告诉他，瞎子不能看，只能摸。于是，张望月便摸了摸。

　　　　说道：“不错。”

　　　　枣子乐笑出声。

　　　　张望月道：“既然有了刀，你可想学刀法？”

　　　　枣子乐道：“想。”

　　　　张望月道：“我传你一刀。让我想一下，应该传你哪一刀。”

　　　　枣子道：“我要学最厉害的刀法。”

　　　　张望月笑了，道：“学刀，得练基本功。你未曾拿过刀，现在，拿着刀，扎着马步，下劈一进下。动作一定要练对。去吧。”

　　　　枣子乐接过刀，去了。

　　　　他走的不远，就在院子里。只听他嘿哈不停。待得下劈了四十九下，孙老头喊了枣子乐。

　　　　说道：“枣子乐，去把那把锯子，给磨一磨。”

　　　　枣子乐去了。

　　　　过得一会，他把锯子和磨刀石，拿到了张望月跟着。他一边磨，一边道：“张哥，你可有杀过坏人？”

　　　　张望月回答：“杀过。”

　　　　枣子道：“什么感觉？”

　　　　张望月道：“疯狂的感觉。”

　　　　说完。

　　　　枣子乐不再说话。

　　　　他磨了一会，又道：“晚上有花灯会，可去看？”

　　　　张望月侧着头，道：“往哪看，是你想去？”

　　　　枣子道：“对，每年都去。去年的时候，我看到有人，胸口碎大石。说是外来人，我想拜师，后来他们连夜走了。”

　　　　张望月听着，道：“今晚可有？”

　　　　枣子道：“不知道，应该会有。总会有面目不同的人，来表演胸口碎大石。”

　　　　听后，张望月不再说话。

　　　　一直等到了晚上，张望月吃过饭。

　　　　枣子乐再次走到张望月跟前，说道：“张哥，走啊。”

　　　　张望月摇摇头。

　　　　原担心那帮人再来，他既是看不见了，便也没有必要再去。再想到阿树，更是没有了心情。

　　　　那枣子乐走过来，伸出手，拉扯着张望月胳膊。

　　　　张望月笑着道：“你去罢，我在这坐着就好。”但那枣子乐，誓不罢休。

　　　　张望月又道：“我担心那帮人再来，你去就好。看到好看的，热闹的，回来和我说。”

　　　　说到这里，枣子乐才停下。

　　　　枣子乐道：“那好，你不愿去。我一人去了，也没有了意思。我也不去。”

　　　　听他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张望月道：“真不去，先前是谁说，每年都去。再说，之前不都是你一人。难不成，还有个别的小姑娘跟着。”

　　　　木匠门笑了起来。

　　　　那枣子乐哼了一声，便是沉默不语。

　　　　孙老头却道：“不仿。想这枣子村的花会倒是热闹。你是外来人，定是没有见过。不如就去看一看，片刻功夫不打紧，待看一会就回来。我想那帮恶人，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若真是来了，凭我们八个老骨头，还能应付一二。何况，这里还有个力量大的。”

　　　　孙老头这么一说，另一人接着道：“唉，我这都是蛮力，论打架，可斗不过那帮练家子。”

　　　　张望月道：“不必，我一个瞎子，又何必去看繁华。你们只管做好了船，也好让我心里踏实些。”

　　　　张望月这么一说，旁人不再多说。

　　　　枣子乐，也迟迟未走。

　　　　只他沉默下来。张望月知道他心有不快，便道：“枣子乐，我那白天里，教你的刀法，可练好？”

　　　　枣子乐怨道：“没有。”

　　　　孙老头又道：“还是去吧，看这小子，知道你不去。心里可是急坏了。”

　　　　张望月没有说话。

　　　　过得一会，才道：“既然这样，我去玩一个时辰。若那帮人来了，你们可不要恶斗，想办法跑了。”

　　　　孙老头道：“你放心，我们会把院门关上。他们进来，总得先敲门。到时，我们早跑了。”

　　　　听到这里，张望月暗自点了点头。便是站了起来。

　　　　张望月侧着对着枣子乐，道：“走吧，但只许玩一个时辰了。”

　　　　枣子乐道：“好嘞。”

　　　　说完。

　　　　二人走出院子，来到长街上。

　　　　只听四周吵杂，脚步声更是多得数不清。空气里，一股熟食香味。张望月闻到后，动了动喉咙。心里虽是想吃，但未说出来。

　　　　枣子乐请张望月吃了豆腐汤，这时间便是过去有半。

　　　　又四处走了走，枣子乐长叹一声。

　　　　张望月问道：“怎么了？”

　　　　枣子乐道：“无趣，一个时辰，不过是走走看看。我注意了，那胸口碎大石的人，并未来。”

　　　　二人开始往回走。

　　　　张望月道：“无仿，等我教了你功夫，你自己便可碎大石。”

　　　　枣子乐道：“真的。”

　　　　张望月点点头，“真的。”

　　　　说过没多久，二人停下步子。这便是回到了住处。却听枣子乐大叫一声，“呀！”

　　　　张望月道：“怎么了？”

　　　　枣子乐道：“院子门开了。”

　　　　听此，张望月二话不说，抢步进院。只闻，院内安静一片。

　　　　张望月喊道：“孙老头。”

　　　　无人应。

　　　　枣子乐却又是大叫一声。

　　　　张望月眉头一皱，空气里，竟是有着一股血腥味。

　　　　心道：“不好！”

　　　　就在这时，忽闻房顶有动静，待张望月反应过来。又感疾风迎面而来。

　　　　闻此，张望月推开枣子乐。风尘刀瞬间出手，当得一声，击下那人手里兵器。

　　　　张望月道：“何人？孙老头呢？”

　　　　那人道：“你是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