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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起剑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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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板娘当真拉着徐清沐走后,老乞丐贼溜溜摸到仅剩的半只的烤鸭处,用着刚撒完尿的手,直接捏起一块鸭脖塞到嘴里,满脸满足。
随后看着月亮西斜,树影攒动,悠悠道:
“起风喽”。
回到军帐的曹丹,盯着手上的貂绒布料。掏出手中的竹签,叹口气:
“那滴眼泪我送你了”。
“给我好好活着”。
。
第二十一章 天雨不润无根草(上)
毕竟是靠近山区的四月天,还是有点清冷。
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的徐清沐往军帐处走时,已是半夜,把打更人吓得够呛。鸣凤村虽然地处偏远,并且人数稀少,可老村长硬是将打更的习惯沿用至今,不惜自己掏银两来养活一两名打更人。这世道如何变化,朝代如何更替,总有些人能够在乱世下,坚守着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徐清沐见到打更的老者时,已是第四声“落更”,刚好听到一慢三快的铜锣声。伴着更夫特有的浑厚喊声:“天寒地冻…早睡早起…保重身体。”声音悠扬而安人心。直到徐清沐突然出现,把更夫最后一句“身体”都吓出了颤音。徐清沐对打更的事并不陌生,从小在伏牛镇长大的少年便知道打更分为五重更,一更天黄昏,二更天人定,三更天夜半,四更天鸡鸣,五更天平旦。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边说的是一重更。从更夫的锣声来看,已是四更天了。可能因为天气依旧稍稍有点冷,准时准点的鸡都没醒来。表达了歉意后,虽然好心的更夫提醒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徐清沐还是没走街道中心,选择了一条小道,傍晚和曹丹做烤鸭的那条溪边。
待到徐清沐临近已经灭掉的火堆旁时,才发现老乞丐光顾过的痕迹。为何直接断定是老乞丐而非他人?从那连鸭屁股都被啃咬掉半个来看,定是无疑了。不过徐清沐并不是来此寻找鸭子的残缺身体,在自己坐下处理鸭子的地方寻了一会,便将一块黑长东西放入怀中。也就在这时,周围鸦声呱噪,河水激荡起来。
“匈奴?”徐清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定时有人来了。于是顺着地面翻滚一圈,接着抽出了自己的木剑。
果不其然,一道雪白的剑气直接劈在了原来站定的地方,连带着河水轰隆作响,水花四溅。
侥幸躲过一道剑气的徐清沐以蹲坐状举着木剑,样子相当滑稽可笑。别说剑修那种自带的超然风流潇洒,就连个做惯农活的村夫都不如。一把木剑两手握着,左腿盘在右腿沐立马提剑拔腿就跑。从小偷鸡摸狗练出来的逃跑技能,让少年身如游鱼,速度极快。可背后随之而来的剑气如跗骨之蛆一般,让徐清沐迸发出无穷的求生欲望。在最后关头,徐清沐一个附身,背后剑气直接在前方炸裂,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可炸裂开来的剑气仍然撞击在少年身上,一口血喷出,身体硬生生弹飞出去,撞在旁边树上后摔在地上。
徐清沐用手撑起身体,背靠着树木而躺,咳嗽着吐掉嘴里的血迹,望着对面一身黑衣,手提赤红色长剑的中年人一步步靠近,不断大口喘着粗气。
“呵呵呵,倒是个修剑的好苗子,能够两次躲过我的攻击,在我杀过的所有同龄人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下地之后也能好好吹上两句了。”
半躺半坐的徐清沐努力使自己身体稍微做高点,右手在身下不断调整位置,强撑着不让身体下滑下去。“中原官话?你不是匈奴人。”徐清沐又咳出一口浓血:“大哥,是不是有误会啊,好歹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少年看着不断逼近的黑袍人,努力使自己镇静点,双手不至于发抖。
“拖延时间?哈哈,小儿倒是好心机。”黑袍人已经走到少年对面,蹲坐下来看着少年的惨状,随手将赤红色剑插在一旁,接着说道:“想等着宋老儿前来救你?呵呵,现在的他应该忙着追逐另外一个我了吧。”
徐清沐心中一凉,神情不变道:“都说天底下剑修皆是光明磊落之辈,我看也不尽如此。身穿黑衣,还面覆轻纱,怎么,太丑见不得人?”
黑袍人不以为然,自顾自说道:“倒是个牙尖嘴利的种,不愧是背负半国之运的人,行了,该上路了。”就在伸手拔剑的瞬间,眼前已经垂死重伤的少年突然暴起,一只藏在身后的右手握住一把锋利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插黑袍人脖颈。
“成了!”少年眼中一喜,眼看着刀尖插入,应该必死无疑了。可少年惊恐的发现,明明已经插入刀的黑袍人,慢慢淡化出一个虚影。刚才插入的,不过是速度太快后,还没来得及消失的影子而已!少年看着已经握刀的黑袍人,第一次充满了绝望。
哪怕四岁时,孤单寒冷的徐清沐一个人趴在漏风的马厩里眼巴巴盼望着林府的下人端着剩汤下饭,来填充一天没进食的空腹;哪怕每当过年关,挨家挨户挂起灯笼,聚集在温暖的屋里欢声笑语,少年衣衫褴褛躲在门口偷望,被冻得瑟瑟发抖也依然想汲取一丝丝温暖;哪怕终究在某天,吃了路边垃圾桶里的残羹剩饭,回来的夜里不断呕吐发烧,也只能一个人默默蜷缩在伸展也不够覆盖全身的破烂棉被里;哪怕那年不过六岁的自己,独自进山采药,失足落下深坑,硬生生靠着喝雨水撑了五天;哪怕整个伏牛镇所有的孩童联合起来,骂着被骑在身底的少年是个没人要的野种。。。。。。都没有现在这样绝望过。少年想起了私塾梁浩老夫子说的一句话: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缘虽广不渡无缘之人。终究要死在这儿了。可恨的是还没能带着林震北的夙愿出去看看这山河,还有一肚子话想讲给那个摸着自己头喊着小弟弟的林雪,还没来得及归还那把已经找到被遗弃在篝火旁刀鞘的压裙刀。还没开始对这个世界的不公平谈谈自己忍了十二年的牢骚话。。。。。。
少年看着眼前的赤红色刀刃越来越近,右手将曹丹的刀往身后尽可能远的地方扔了过去。也许在自己死后,曹丹这把刀不会被自己血弄脏了吧?
徐清沐很想哭,来世上这一遭,光受罪来了,下辈子要好好投个胎,当孤儿——
太苦了。
。
第二十二章 天雨不润无根草(下)
左手握着的木剑,徐清沐并没有将它举起迎敌,知道是徒劳无功,不如在这个世界留下把完整的“念北”。
“剑修者,握剑而不出,是为大忌。”一声淳厚的嗓音响起。徐清沐睁开眼,看见面前的黑袍剑修劈下来的剑明显慢了许多。而刚刚说话的老者则以正常的速度,一手抚须,一手附后,弓着稍微有点驼背的腰,笑呵呵走到自己面前:“还不躲,等着剑劈下来?”
徐清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挪动已经重伤的身躯,一个翻滚,挪到了另一棵树上。被牵动的内伤疼的少年大汗直出,一阵龇牙咧嘴。果不其然,待少年挪身之后,黑袍人的剑又以正常的速度劈在了原来的树上,数人抱的大树直接成了齑粉。果然够狠,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二岁少年,黑袍人也用尽了全力。
发现诡异的黑袍人不敢抽出第二道攻击,而是借力极速后退,一个蜻蜓点水,带着赤红色长剑退到数丈之外。剑尖斜指地面,警惕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白衫老者。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还能够短暂控制时间流速,黑袍人觉得面前人的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黑袍人在脑海中迅速回忆着江湖上数上名来的高手。上阳宫的老秃驴倒是有这通天本事,可眼前这驼背老者显然不是,头发虽稀少却离秃头远着呢!叶家剑冢的隐士高手?更不可能,哪有捅自己人屁股眼的事儿,况且自己好歹也算半个叶家女婿;剑气阁也不可能,世人皆知剑气阁阁主老婆给他戴了顶堪比草原的大绿帽子,而那人正是眼前少年的师傅老乞丐,不说出手救了,不杀他已算给足了面子;皇宫太监司也不可能,那群阴阳人可没几个能走出吊儿郎当的步伐。
不过很快黑衣人就不再纠结了,江湖之大,能够定在榜上的不过也是凤毛麟角,更多高手要么看破红尘,要么破开天道离去。比如那数十年前突然出现并轰动一州之地的剑神方云一,一根破竹枝揍得“剑榜”和“武夫榜”前十人落花流水,当年剑皇宋梓涵的无双,硬生生被他的竹枝打的破碎开来。可随后此人留下一句“真的菜”之后,就消失匿迹了,江湖传言多数飞升而去,毕竟人间已无“一棍之人”。
未待黑袍人有所动作,那老者却笑呵呵的转过身来:“化外身都修炼到了十境,想必真身已是止境了吧?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黑袍一脸黑线。虽说这化外身刚跻身十境不久,可放眼天下,十境剑修能有多少人?况且自己年纪已将近不惑,开口就“孺子可教”?
手腕抖转,剑尖微抬。“可教你大爷!”。红色长剑瞬间裹挟彭拜剑气,在后撤一步之后的发力下,一剑刺出,用出十二分全力,直逼老者而去。
身穿长衫,腰佩吊玉的老者依旧笑呵呵,右手抬起,五指成掌,做了一个潇洒的回旋,将掌心对准面前黑袍人,不紧不慢道:“直如青丝绳,清如玉壶冰,去!”轻飘飘的一掌,徐清沐没看清有如何气势,只觉得像极了林啸林老爷早晨打的太极拳一般,软绵无力。可对面随之而来的汹涌剑气攻势,却被直接破去,连着一同进攻的黑袍人,仿佛被无形力量狠命撞击一般,飘飞而去,只留下赤红长剑笔直掉落,“铿锵”一声插在地上。
吐口鲜血的黑袍人不甘心,刚想掐诀收回赤红长剑,却被老者硬生生镇压下:“这把剑留下吧,此剑与你无缘,在你手中也算是暴殄天物。老夫一介读书人,讲求平等交换,这本老夫自传的《云上朗朗八十一录》就作为等价交换的物件,放心,都是老夫一些心得所写,仅仅描摹了两本,其一便送与你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两本一模一样,半寸厚,只不过有一本被翻得油腻不堪,想必也是每天都在翻阅。老者看着手中内容一样却新旧不一的智慧结晶,最终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扔出了那本崭新的一册。自言自语道:“这本旧的又记录了老夫后天所记载的笔记,当真舍不得啊舍不得。”
黑袍人接过,刚欲打开,脑中就响起本体传音:“宋老儿过去了,撤。”
约莫着这么强的老者送的应该是价值不菲的武功秘籍,看了眼插在地上的赤红长剑,黑袍人一咬牙,旋即逃离而去。
徐清沐挣扎起身,忍者疼痛抬手拜谢:“伏牛镇徐清沐,谢过老爷爷救命之恩。”
老者看了看头戴“君子不救”头簪的少年,点点头道:“〃清沐〃”,清心寡欲,迎阳而沐,起的好啊。”整理了下拱下的长衫,接着说道:“老夫姓李名诚儒,是你们伏牛镇教书先生梁皓的先生。”
徐清沐大惊:读书人?怪不得浑身散发着淳儒的气质!于是更加恭敬:“梁老夫子是我的私塾恩师,曾教诲弟子数年之久,今日偶幸遇见,拜见师祖。”
说罢两手抚于额头,重叠而放,双腿欲跪拜,向老者行礼。却被一股轻风托起,直直站定。
“老夫可受不得你这一拜,我还想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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