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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秦娇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然后，缓缓地坐在郝梦灵的身旁。
　　花失容瞪大了眼睛，秦娇要做什么？
　　只见秦娇自百宝袋中掏出一件物事出来，摆在自己面前。
　　花失容看到，那是一个香炉般的物件，上面还有灰尘，有燃烧之后的残梗。
　　这时，秦娇又拿出一根半尺来长，像檀香似的东西，用丹火点燃后，升起缭缭轻烟，发出淡淡的檀香味儿。
　　秦娇将这“香”插在香炉上，让它自行燃烧，自己则盘腿而坐，打坐调整。
　　花失容看到，那些轻烟升腾起之后，像被什么禁锢了一般，一直萦绕在秦娇身旁，既不远离也不消散。
　　轻烟随着燃烧，越聚越多。
　　不一会儿，秦娇已然置身于烟霭之中，看不清面目。
　　就在这时，但听得秦娇发出一声轻斥，那些烟霭像是得了敕令似的，向着秦娇身旁的郝梦灵转移。
　　花失容明白了，这才是郝梦灵留下秦娇的真正原因，她需要秦娇的这股“轻烟”。
　　果然，当秦娇身旁的烟霭全部转移至郝梦灵身上后，郝梦灵的气势立即强盛起来。
　　花失容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
　　在师父郑独裘所著的“本草精义”中，记述过这种现像，叫“以己渡身”法。
　　就是通过某种功法，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法，将另一个人的某种能力，转移到另一人身上。
　　显然，郝梦灵的精神力是无法坚持完成“九阳丹”的炼制，为此，特意留下秦娇，就是因为秦娇会“以己渡身”之法。
　　而郝梦灵目前所极需的，正是秦娇的精神力。
　　花失容紧琐眉头，心中既心疼又担心。
　　这是一种极为伤神的古老方法，一不小心，就会对秦娇的精神造成严重的损害，于秦娇往后的修炼极为不利。
　　但是，花失容却没有办法阻止。
　　果然，随着“以己渡身”法的持续进行，郝梦灵的气息逐渐地强盛，而秦娇整个人变得愈发地萎靡，脸色更是惨白，毫无血色。
　　花失容心中暗自着急，思索对策。
　　就在这时，郝梦灵忽地站起身来，朗声道：“可以了，小娇！”
　　“我还……能坚持。”秦娇喘息着说道，身子摇摇晃晃。
　　郝梦灵伸手掐灭了那柱“香”，只片刻时间，那些烟霭便消散一空，连那淡淡的檀香味儿也都消失怠尽，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郝梦灵望了眼站在一旁花失容，“扶秦师妹到一旁歇息。”
　　花失容应了一声，上前扶住秦娇的手臂，感觉到秦娇的虚弱，已无力站立，这是精神力透支后的后遗症。
　　秦娇需要立即服用补充精神力的丹药。
　　“百宝袋中有师父……特意赠送的‘溢气丹’。”秦娇提醒花失容。
　　她目前的状态，显然无力打开百宝袋，只能借助花失容，可见，“以己渡身”法对施展者的损伤有多大。
　　花失容应了一声，打开秦娇的百宝袋，找到了写着“溢气丹”的一个玉瓶，倒出一粒。
　　花失容是背对着郝梦灵的。
　　这一刹那，他念头一动，自空间戒指当中掏出一枚“灵玉露”来，巧妙地跟这颗“溢气丹”互换。
　　然后，不动声色地将这枚“灵玉露”送入秦娇口中。
　　郝梦灵正在全力提炼“九阳丹”的其他灵药，她的精神力全部放在了对灵药的提炼上，根本无暇顾及花失容的小动作。
　　“灵玉露”入口即化，迅速恢复秦娇的精神力。
　　秦娇轻“噫”了一声。
　　她把“灵玉露”的效果看作是“溢气丹”了，这“溢气丹”恢复精神力的效果，超出了她的想像。
　　在花失容的搀扶下，秦娇走到平台的一旁打坐休整，恢复内力。
　　花失容暗舒口气，既帮助到了秦娇，也没被秦娇怀疑，两全齐美。
　　接下来的日子，丹药的炼制进入正常状态。


第421章　炼丹季结束
　　郝梦灵的炼丹水平确实了得，状态一直平稳，虽然仍然不停地服用补充精神力的丹药，却没有先前那般透支了。
　　只是在“拉丹”的时候，又出现精神力亏空的现像，不过，这已是大半个月之后了。
　　郝梦灵没有让花失容接手，而是让精神力恢复如常的秦娇接手后续工作。
　　秦娇果然具备炼丹师的天赋，拉丹手法异常熟练，轻而易举的完成，兴奋得两眼放光，“嘿嘿”直乐。
　　到这一刻，可以说“九阳丹”已炼制成功，就差“温养”一步了。
　　郝梦灵虽然疲惫，神情却很激动，满脸菲红地拉着秦娇的手，不停地说道：“不敢相信，居然一性次就成功了。”
　　“灵姐，你早就具备了这个实力，下次会更完美。”秦娇也是相当兴奋，夸赞郝梦灵。
　　“你……怎么样？”郝梦灵询问秦娇。
　　秦娇知道郝梦灵问的是“以己渡身”法社施之后自己的恢复。
　　当下滴溜溜地转了个身，笑呵呵地道：“完全恢复了。完全归功于‘溢气丹’。”
　　郝梦灵目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没说什么。
　　花失容观摩了炼丹的整个过程，可以说，心中对炼丹的理解又提升了一层认识，对今后自己炼丹，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看到没有什么事情后，花失容向郝梦灵招呼一声，走出炼丹室。
　　炼丹室外，看到邱凤跟顾小悯垂询的目光，花失容向两人郑重地点了点头，顾小悯喜极而泣。
　　困挠多年的顽疾终于有了袪除的一天，她能不激动吗？
　　花失容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立即打坐，调整，回味整个炼丹的过程，加深记忆。
　　“炼丹季”即将结束，此次五道谷之行，花失容也是收益良多。
　　以他目前对炼丹术的理解，再对照郑独裘的理论论述，心中原本并不明晰的地方变得更为透彻，对以后自己炼丹会有诸多帮助。
　　第二天，花失容走出洞府，发现洞府中挤入多名炼丹师。
　　稍稍听了他们的谈话，花失容明白了，这些炼丹师都是来观摩郝梦灵的“九阳丹”出炉的。
　　“九阳丹”的炼制不易是出了名的，自然引起他们的浓厚兴趣。
　　这些人当中，花失容看到了费清怜、耿雨楼，更看到了项之殇。
　　不过，牛副帮主跟杜清风并没有出现。
　　此刻，大家齐聚炼丹室内，准备迎接“九阳丹”的出炉。
　　项之殇想来还没有走出“养魂丹”失窃的阴影，有些愤愤不平，“郝姑娘，不知此次可有极品丹药出现？”
　　郝梦灵不置可否，微笑以对，“极品丹药的出现，可遇不可求，能炼制成功已属侥幸，梦灵不敢奢求太多。”
　　郝梦灵嘴上如此说，眼中那份渴望，却是骗不了人的。
　　这次的“九阳丹”的炼制，虽然动用秦娇使出了“以己渡身”的秘法，但要说到丹药的整个炼制过程，却是较“清虚丹”还要顺利，更增添了她对极品“九阳丹”的渴望。
　　随着刘沁一声“收丹”，一粒粒的“九阳丹”落入特定的玉瓶当中。
　　整整四大瓶，数千粒之多。
　　所有的丹师都施展出精神力，探视着每粒丹药，想寻找出其中的极品丹药。
　　结果大失所望，一颗也没有。
　　项之殇稍有些紧张的心暗自窃喜。
　　虽然，他已自费清怜处拿到了再炼一炉“养魂丹”的灵药材，也得到了郝梦灵承认失败的承诺。
　　但是，丹药的失窃，始终让他愤愤不平，总想着当众打脸郝梦灵，以报在入五道谷时，被郝梦灵阻拦的私仇。
　　现在，看到郝梦灵因为没有炼制出极品“九阳丹”，而大为失望的表情，不由地得意起来。
　　经过秦娇跟刘沁的整理，这一炉“九阳丹”，八成是四品初级的，有一成半是四品中级的，另有半成是高等级别。
　　郝梦灵没有炼制出极品丹药，虽有失落，但是，看到有半成的高等级别的丹药，内心还是很欣慰的。
　　炼丹季内所炼制的丹药，都会统一交由门派统筹分配，所以，全部“九阳丹”都被费清怜收入百宝袋中。
　　花失容想到顾小悯，扫视十三洞府时，发现她跟邱凤等几个药童已不在洞府中。
　　想来随着炼丹季的结束，她们也会随后离去。
　　花失容悄悄施展开神识，果然，在一个洞府中发现了邱凤，她正与几个药童在清理洞府中的大型丹炉。
　　随着炼丹季的结束，炼丹师们将会一一离开，五道谷将恢复它往日的宁静，然后，静静地等待下一次炼丹季的到来。
　　果然，费清怜在收取了“九阳丹”后，宣布炼丹季的结束，耿雨楼则给众丹师送上五道谷的特产，河道中盛产的鱼——五道黑。
　　每人三条活蹦乱跳的五道黑，花失容也得到了三条，数十斤重，据说味道十分鲜美。
　　花失容离开前，原本想去见见秦娇，奈何她跟随费清怜先一步离开了，花失容只好将对她的思念暗压下来，去见邱凤。
　　这一分别，下一次见面，还不定是什么时候呢。
　　邱凤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侠义心肠，对亲人十分爱护，这一点，花失容深有体会。
　　花失容向郝梦灵告辞。
　　这一炉“九阳丹”炼制成功，郝梦灵心情大好，戏谑地望着花失容，“如果望月峰待得不愉快了，来我月华峰吧。”
　　花失容不知郝梦灵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如果，从为了完成潜伏任务来说，借着郝梦灵的邀请，可轻易地往目标迈出一大步。
　　但是，以花失容外门弟子的卑微身份，这种邀请却不好回答。
　　拒绝，太过生硬，伤人面子。
　　答应吧，又有些太过随便，给人一种心性浮燥、另攀高枝的感觉。
　　两头为难，花失容头疼，最好的回答就是不回答。
　　花失容望着郝梦灵，猜测着她的用意，似笑非笑地，高深莫测。
　　“小姐盛情，你别不识好歹！”刘沁直接喝斥。
　　想了想，花失容只好说道：“郝师姐，师弟目前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之前已承蒙你的恩惠，在望月峰获得了极丰厚的待遇，惹得其他外门弟子眼红之极，如果此时……”
　　花失容虽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将出来，但意思很直白：此刻，他并不适合去往月华峰。
　　虽然他心里知道，这可能是一个近距离接触到云梦门高层的大好机会，但他却不得不舍弃。
　　无他，身份不允许。
　　郝梦灵虽然好意邀请，在不明白她的意图之前，就贸然前往，如同只身饲虎，危险重重。
　　郝梦灵嘴一撇，好像知道结果会是如此一般，“就知道你会拒绝，跟莫逆当年一样。”
　　原来，莫逆曾经也有过如此一幕，不知他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郝梦灵看中的。
　　拒绝这份邀请，也是需要毅力的，内心里，花失容对看上去十分木讷的莫逆又高看了一眼。
　　于郝梦灵分别后，花失容直接来到邱凤正在打扫的洞府前，她跟几个药童刚清理完丹炉，弄得一脸灰尘。
　　花失容将邱凤拉至一边，自百宝袋中掏出一些原来秦旭的丹药，塞到她手中。
　　她平日里对秦旭照顾有加，用些秦旭的药不算什么。
　　“小旭，你发财了！”
　　邱凤惊喜异常，两眼放光，“怎么给姐这么多丹药？够了够了！你也留些啊？”
　　邱凤嘴上说着留下一些，手上却飞快地将这些丹药尽数扫入自己的百宝袋中。
　　未了，邱凤问道：“‘九阳丹’呢？”
　　“全让你们的峰主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