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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愤怒么？”
　　李恒轻轻一笑，摇摇头，不再理会，将杂念暂时扫除干净，再次动用漆黑印记当做解码器，解析死寂眼眸身上的因果。
　　跨界而来就跨界而来吧。
　　我李某人就等着你跨界而来！
　　不过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就没那么淡定了。尤其是风行奇和寒瑶二人，自从看到那蠕动之物的黑影从虚空显现，并且越发明显之后，神情越发绝望，满脸恐惧。
　　即使他们身处李恒的庇护之内，如今他们安然无恙，即使他们知道李恒是一位至高者，无尽未知之地至尊至贵的存在。
　　但是，所能带给他们的安全感无比微弱，并且也被这蠕动之物显现的黑影所带来的恐惧击破了。
　　他们隐约认出了这蠕动之物的来历……
　　隐约回想起了类似的传闻！
　　“蠕动，不祥，恐怖，黑影……”
　　风行奇面色煞白，口中念叨叨的这几个关键词，心中的胆气似乎要被击破。
　　“令至高者都得陨落的大恐怖……”
　　寒瑶只觉喉咙干涩，呢喃着。
　　他们都是超级家族，古老门派的翘楚，自然清楚许多秘闻。
　　比如在无尽岁月以前，无尽的已知之地并没有分散各处，而是连为一体，是一块无边无际的已知陆地，与未知海洋相抗。
　　那时候，已知陆地之上文明无比繁华，天骄强者辈出，甚至就连至高也不是什么难以企及的存在。
　　但是，直到一场大灾变。
　　已知的陆地破碎了，未知重新占据了上风，将一块块已知之地分割包围，变成了未知大海中漂浮的已知岛屿，乃至孤岛。
　　在那场大灾变中，文明衰落，强者喋血。
　　至高也再也难寻踪迹！
　　对于那场灾变的具体，目前已经不可考了，唯独留下了三三两两的关键字，语句。其中出现最多的就是……蠕动！
　　“蠕动，蠕动，一切都开始蠕动了。哦，这便是绝对的存在，本源的真理，客观的实体，一切终极之美！真美妙……”


第八百一十五章：不用逃亡
　　“前辈，我们快逃！”
　　从惊慌中回过神来，风行奇二人似乎注意到李恒一直没有动作，待在原地，不由连忙出声，语气中有溢出的恐慌。
　　虽然他们只是从古籍秘史当中了解，但是现在极度的恐惧感已经让他们对至高者的伟力失去信心，觉得必须逃命。
　　“你们那么想逃？想逃那就自己逃。”
　　李恒平静回答，仍在专心解码。
　　“莫非前辈要留下来对付这恐怖之物？”
　　风行奇听出言外之意，彻底惊呆了。
　　“那可是连至高都要陨落的大恐怖！”
　　寒瑶连忙出声，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
　　“那你们大可以逃命，不是吗？”
　　李恒随便回答。
　　他自然清楚这蠕动之物的强大，实力绝对在道主之上。甚至从之前的事情来看，可能不弱于大虚空的意志。
　　从这点来看，他打不过。
　　即使源力耗尽，倾家荡产，那也很悬。
　　但前提是这蠕动之物的本体前来。如果不是本体，只是一些分身或者投影，那么那些源力甚至源力权柄他就笑纳了。
　　哪怕在蠕动之物能弄出道主之上的分身又如何？只要他想杀，不惜倾家荡产，那么他自信就算是道主之上也得喋血一次。
　　所以他在赌，赌蠕动之物来的不是本体，赌大虚空意志靠得住。毕竟根据大虚空意志之前所说，山海大界也属于大虚空范围，总不能让这蠕动之物在这里大肆撒野吧？
　　当然就算退一万步来讲，真的出现意外。
　　那他也可以通过源力直接润了。
　　很早之前他就在大虚空布下了源力坐标。
　　二人脸上流露出狐疑之色。
　　莫非这位前辈，这位至高者有什么底牌可以对付这种级别的大恐怖？如此淡定，总不能说这位至高者正在自杀送死吧？
　　可是这蠕动之物如此恐怖……
　　二人心中犹豫不定。
　　他们十分清楚，现在还是有点时间的。如果他们趁蠕动之物没有彻底降临，动用自己师长所给予的终极底牌是有一定几率脱离山海大界，远离这是非之地的。
　　但那也只是有几率。
　　但赌输了，那他们也只能跟着蠕动了。
　　可是一直待在这里，受这位至高庇护，也未必是件好事。毕竟这位至高压根就不打算跑路，而是想正面硬刚如动之物。
　　万一这位至高前辈被败亡了怎么办？
　　那他们也得跟着蠕动了。
　　这一刻，二人悲哀的发现，无论是哪个选择，都能看见清晰可见的死路与绝望，而生还的希望是何等的渺茫。
　　这就是在天灾面前瑟瑟发抖的蝼蚁吗？
　　他们苦笑，悲哀，最后陷入沉默……
　　“二位道友不走吗？你们可以走的。”
　　解析进入最终阶段，这时候可以分出心神，不再需要投入那么大的精力，李恒看向一直沉默的山灵，海灵二人，平静问道。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山灵摇摇头。
　　“我二人是整个山海大界的意志，天道，生于斯，长于斯，也注定死于斯，这是无法摆脱的命运，无所谓逃亡了。”
　　海灵叹息出声。
　　“何必悲观，以二位道友的境界，只是脱离了此方山海也能活得好好的，你们又不是那些无法脱离世界的小天道。”
　　李恒摇摇头。
　　如果换做是他是这种处境，绝对跑路。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存人失地，人地皆有。
　　存地失人，人地皆是。
　　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但回答李恒的唯有沉默。
　　山灵海灵二人心中越发复杂，他们如何不清楚这点？他们确实可以一走了之，但是这方苦心经营了无数年的山海大界呢？花费了无数精力才孕育而出的无上至高神座呢？
　　他们一逃，这些彻底化为虚无了。
　　失去了山海大界，失去了原本积累的雄厚本源，那么作为特殊生命，属于世界意志，天道的他们将再无进步的机会。
　　哪怕他们能看到无上至高境界的风景，无限接近，临门一脚，只隔着一层薄纱，仿佛只要随手一撩，就能进入其中，欣赏美妙之景。
　　但是他们将永远无法伸出手，永远无法移动位置，甚至是动弹半分，只能看着，彻底得不到，走不进去。
　　这对于求道者而言是何等的折磨？
　　比死了还难受，是比死亡更深的恐惧！
　　“算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你们显然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李恒摇摇头，也不再言语。
　　毕竟他也在赌，赌过来的不是本体。如果他赌赢了，那么山灵海灵二人的选择反而还是明智的，起码不会彻底失去山海大界。
　　但如果赌输了。
　　他绝对会沟通源力坐标跑路。
　　并且几乎不可能带人。
　　“前辈，风行奇告辞！”
　　这时候，风行奇微微咬牙，做下了决定。
　　他刚才通过手段沟通过到了家族，因为山海大劫的动静，最高的老祖出关了，会尽最大力量帮助他离开山海大界。
　　这样他能成功生还的概率就大大增加。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能留在这里等死。
　　这个蠕动之物是能杀至高的！
　　“嗯。”
　　李恒点点头，不见悲喜。
　　风行奇也不多说，化为一道流光，遁出李恒庇护范围，动用秘术撕开时空裂缝，遁入其中，争分夺秒，根本不敢拖延。
　　“你为什么不走？”
　　寒瑶还待在原地，陷入沉默。
　　听到李恒的话语，寒瑶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禀前辈，联系不上师门，好像是被切断了……或许是被天地异变给切断了吧？”
　　她最后是疑问的语气，但不敢继续猜想。
　　“这样啊，那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只要你能支付足够的代价，那我可以送你离去，你走……”
　　李恒若有所思，随后微笑出声。
　　“嗯？”
　　没等他说完，山海大界内的异变再度暴增，蠕动之物的黑影越发真实，彻底跨界而来，令周围一切漆黑了，变成蠕动泥潭。
　　“算了，现在你不用逃了。”
　　李恒摇摇头。
　　“亵渎伟大之徒，我现在宣判，你将不会得到伟大的怀抱，而是……彻底的死亡！”
　　蠕动之物亮出血色眼眸，注视李恒。


第八百一十六章：前人之道
　　“你口中的伟大到底是什么。”
　　李恒并不在意蠕动之物的威胁。
　　而蠕动之物也不和李恒废话，直接开始对他展开了攻击。一切都好似变成了蠕动的深渊，要把李恒拉入其中，彻底吞没。
　　恐怖，不可名状的污染更是彻底溢开来。
　　李恒庇护之下的寒瑶面色已经惨白。
　　看着周围蠕动污染的场面，她此刻已经头晕目眩了。可是哪怕他双眼紧闭，关闭六感，那种恶心眩晕的感觉依旧随之而来。
　　这就像真晕车的人坐在车上。
　　无论你坐在哪里，是否开窗户看着车外的风景一样会晕，一样会恶心，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可怕的污染。”
　　山灵，水灵叹息出声。
　　他们可是身处一位至高的庇护之下。并且这位至高还就在他们身边，可就算这样也没有将污染彻底阻隔，依旧让人恶心，头晕目眩，精神污染，产生各种不适。
　　“灾劫和怪物的污染从来都可怕。”
　　李恒淡淡回应，道主之力爆发开来，凭借神山之顶的地利将大日辉光辐射四周，炽热的光辉在无尽的蠕动黑暗中肆虐着，有催枯拉朽之力，如入无人之境。
　　但是很快，辉光反而被蠕动黑暗淹没了。
　　果然么。
　　李恒见状，并不意外，若有所思。
　　“大难临头还想庇护谁？狂妄。”
　　蠕动之物出声，那血色的双眸似乎倒映出了一切，一切都在眼眸中蠕动着，被无尽的未知吞噬，这似乎就是世间真实，一切的本质。
　　“你不怕大虚空意志出手驱逐镇压你？”
　　李恒出声，想套点话。
　　“可笑，这里是摇篮之外，已不完全是他们的地盘，你真以为所谓意志还能像之前一样庇护你吗？况且，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们庇护你？”
　　蠕动之物十分不屑。
　　“看得出来你很嚣张，吃定我了。但是，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拿下的。正好，进阶道主还没用，全力打过一架。”
　　李恒淡淡一笑，向前踏出一步，仿佛是一座神山至天外镇压而来，平荡大地，竟让周围不断蠕动的漆黑未知静止下来。
　　陷入了黑暗的死寂，不断活动。
　　头顶上诸天大日再度显化，再度绽放炽烈的光辉，阻止周围的蠕动黑暗未知，无尽苍茫大地浮现，深入山海大界的天地法理，要替代山海大界，成为李恒所立身之处。
　　最后，三十六天缓缓浮现。
　　“原来如此，难怪你敢脱离摇篮。可惜，这全都是无用功。还是说那些意志实际上什么都没告诉你？真是愚蠢无知。”
　　蠕动之物注意到了李恒的进步，但不在意。
　　本来还在与诸天大日相抗衡的蠕动黑暗攻势猛的暴增，瞬间就撕裂了诸天大日所普照的范围，延伸到光明之域当中。
　　甚至就连那位列无上之上，可谓一切光明之源的诸天大日也因此受到了污染，开始缓缓浮现一颗颗黑点，并且越来越多，密密麻麻，似乎要将光明之源彻底染黑，令一切沉沦。
　　李恒所